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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的歌謠 伊青然 5644 字 2025-04-28 20:5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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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 年 4 月 8 日,京都市第十八中學教師公寓。林秋白批改完最后一本作業,

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指針正指向凌晨一點。辦公桌上的綠茶早已涼透,

氤氳的水汽在臺燈暖黃的光暈里漸漸消散,如同他記憶中母親的面容,

總是在午夜時分變得模糊又清晰。手機突然在寂靜中震動,屏幕亮起的瞬間,

他手中的紅筆 “啪嗒” 落在備課本上,在 “祥林嫂之死” 的段落旁暈開一團墨漬。

鎖屏界面上,那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像道猙獰的傷口:「七月十五,回槐樹村。

你母親的日記在老井里?!勾巴獾拇河瓴恢螘r變成了暴雨,

豆大的雨點砸在十八樓的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恍若十年前那個血色夜的回響。

林秋白摸了摸頸后那道淺褐色的胎記,指尖觸到皮膚下凹凸的紋路,形狀像片扭曲的槐樹葉,

這是母親留給他的唯一印記,也是二十七年人生里最神秘的符號。十年前的夏夜,

他剛滿十七歲,正在出租屋里背英語單詞。凌晨三點,鐵門被撞得巨響,

母親渾身是血地跌進來,白色連衣裙上綻開的血跡像朵妖冶的曼珠沙華。

她冰涼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眼中布滿血絲:“秋白…… 槐樹村…… 老井…… 別回去……” 話沒說完,

鮮血就從她嘴角涌出,染紅了他胸前的校服。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母親已經沒了呼吸。

尸檢報告上寫著 “利器貫穿心臟”,但現場沒有兇器,沒有指紋,甚至沒有打斗痕跡。

警察說這是樁懸案,可他知道,母親臨終前反復呢喃的 “槐樹村”“老井”,

才是解開謎團的鑰匙。父親在母親葬禮后第三天就帶著他搬家,

從城南的老胡同搬到城北的教師公寓,從此再也沒提過那個湘南山村。直到三年前,

父親在晚自習結束后遭遇車禍,臨終前塞給他一張泛黃的紙條,

上面用顫抖的筆跡畫著歪扭的槐樹和井,還有行幾乎辨認不清的鋼筆字:「秋白,

若你看到這封信,無論如何不要靠近老井?!钩閷献钌钐帲Fぜ埓锏娜龔堈掌呀浲噬?。

第一張攝于 1998 年,年輕的母親抱著襁褓中的他站在槐樹下,

身后是爬滿青苔的石墻,她腕上的銀鐲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第二張里,

母親與一個戴銀鐲的女人勾肩搭背,兩人手腕上的山鬼紋銀鐲一模一樣,

角上揚的弧度里藏著不易察覺的憂慮;第三張照片讓他至今心悸 ——2005 年的深秋,

母親跪在老井邊,井沿上的血跡蜿蜒成類似甲骨文的符號,她回頭望向鏡頭,

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恐懼。此刻,手機屏幕再次亮起,短信來自同一個號碼:「七月十五,

子時三刻,老井見?!沽智锇锥⒅聊唬?/p>

突然發現短信發送時間是 2015 年 8 月 28 日,也就是母親去世后的第二天。

他渾身發冷,手指顫抖著翻開手機相冊,母親的尸檢報告照片上,

死亡時間清清楚楚寫著:2015 年 8 月 27 日 23 時 47 分。

客車在盤山公路上顛簸了八個小時,

車載廣播里播放著當地的民俗故事:“槐樹村的老槐樹已有千年歷史,

相傳樹下埋著山鬼的骸骨,每逢七月十五,山鬼就會借槐樹顯形,

帶走村里不聽話的孩子……”午后三時,銹跡斑斑的 “槐樹村” 木牌映入眼簾。

村口的老槐樹足有三人合抱粗,樹干上纏著的紅布條已褪成粉色,

樹洞里嵌著的山鬼石像缺了半張臉,空洞的眼窩仿佛正凝視著每個進村的人。

林秋白剛踏下客車,頸后的胎記突然灼痛,像是被火灼燒般發燙。青石板路上,

青苔在雨后泛著水光。迎面走來的老婦人拄著棗木拐杖,

佝僂的身子在看見他的瞬間猛地僵住,拐杖 “當啷” 落地:“老林家的崽子?

你竟敢回來……” 話沒說完,旁邊的中年男人慌忙拽住她的胳膊,

男人左手腕上三點黑痣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娘,別亂說話!

” 轉身對林秋白低聲警告:“趕緊走,今晚是七月半,山鬼要收魂的。

”村公所的土墻剝落著石灰,木門上的 “村長辦公室” 木牌歪斜著,

煤油燈在穿堂風里搖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村長林廣財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鏡,

鏡片后的瞳孔在看見他頸后胎記時驟然收縮:“秋白啊,你母親秋容走了十年了吧?

她當年執意要離開村子,說什么都不信山鬼的詛咒……”“什么詛咒?” 林秋白打斷他,

目光落在老人左手腕上若隱若現的黑點。村長避開他的視線,從抽屜里拿出個油紙包,

封口處印著褪色的山鬼紋:“這是你父親三年前寄回來的。他當時非要去看老井,

回來就發起了高燒,嘴里不停地喊‘山鬼索命’,

還說對不起你母親……”油紙包里是半塊碎成三瓣的銀鐲,內側刻著細小的山鬼紋,

與母親照片里的那只一模一樣。林秋白突然想起,父親車禍去世時,手里緊緊攥著半塊銀鐲,

邊緣的缺口還沾著干涸的血跡。原來,這兩塊碎片本是一體。暮色四合時,

林秋白站在老宅門前。木門上的銅鎖早已銹蝕,輕輕一推便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仿佛二十年的光陰都凝在這聲嘆息里。堂屋中央的供桌上,褪色的黃布下蓋著個相框,

照片里的父親穿著中山裝,眼神陰郁得陌生,相框邊緣貼著張字條,是父親的字跡:“秋白,

有些事,爸爸對不起你?!崩镂莸哪竟裆l著陳年樟木的氣息,母親的梳妝盒里,

胭脂水粉早已干涸,粉餅上還留著半個指印,像是母親臨終前觸碰過的痕跡。

最底層的紅繩讓他呼吸一滯,繩頭的血跡呈暗紫色,湊近時竟能聞到淡淡鐵銹味。

指尖觸碰到紅繩的瞬間,腦海中閃過零碎的畫面:六歲的自己被鎖在衣柜里,

透過門縫看見母親與一個戴銀鐲的男人爭執,男人舉起的手腕上,銀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像條伺機而動的蛇。子夜時分,暴雨如期而至。老井周圍的槐樹在風中發出沙沙聲響,

像是無數竊語的幽靈。林秋白站在井沿,手電筒的光束照亮石墻上的斑駁痕跡,

母親當年的血跡已化作深褐色斑點,與石縫里滲出的水痕交織,竟形成類似甲骨文的圖案,

仔細辨認,隱約能看出 “山鬼”“祭品”“輪回” 等字樣。

他記得短信里說 “日記在老井里”,但井水深不見底,

扔下的石頭許久才傳來 “咚” 的一聲。正猶豫間,水面突然泛起漣漪,

一個油紙包緩緩漂起,繩子上系著的槐樹葉新鮮得仿佛剛從枝頭摘下,

葉脈間還凝著水珠 —— 這是村里七月半祭祀時才用的 “山鬼引”,

傳說能指引亡靈歸家。老宅的燭光在風雨中搖曳,林秋白展開泛黃的紙頁,

母親的字跡力透紙背,卻在多處被水洇開,像是寫時落了淚:「秋白,當你看到這篇日記時,

媽媽可能已經死了。原諒媽媽騙了你,你不是在城里出生的,你的第一聲啼哭,

是在槐樹村的老井邊。村里每二十年要選一次『山鬼新娘』,

被選中的女孩要戴著銀鐲投入井中,換取全村的平安。媽媽本是 1995 年的新娘,

卻在投井前發現,所謂的山鬼祭祀,不過是村長他們掩蓋人販子勾當的幌子……」

「他們把不聽話的女人和孩子扔進井里,井里的溶洞就是他們的藏尸地。

媽媽在出嫁前偷聽到他們的談話,知道了礦洞里的秘密 —— 萬歷年間的朱砂礦脈,

洞里的冤魂都是被他們害死的礦工。我帶著你逃了出去,可銀鐲的詛咒還在,

那是開啟溶洞的鑰匙,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秋白,記住頸后的胎記,那是山鬼的印記,

也是我們母子的血脈證明。如果有一天你不得不回到村子,千萬不要靠近戴銀鐲的人,

尤其是左手腕有三顆黑痣的男人,他是村長的兒子,當年就是他帶人追殺我們……」

日記在此處中斷,下一頁被人撕去,邊緣留著半行字:「秋容,你逃不掉的,

山鬼已經盯上你的孩子了」,字跡扭曲,帶著病態的偏執 —— 這是父親的筆跡,

卻比記憶中更加狂躁。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秋白吹滅蠟燭,

透過破窗紙看見兩個身影匆匆走過,其中一人左手腕在閃電中閃過三點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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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28 20:5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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