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擊要害。
雖說走到今天手握重權和兵權,翻手云覆手雨,可他始終是個太監,是皇帝內臣,別說皇位,就是司禮監下命令都得先印上君主的名頭,退居二位別人才會買賬。
就算世人心知肚明,龍椅上是只提線木偶,會統一當木偶是塊遮羞布,一旦扯下,所有人都會面上無光,必定群起攻之、反之,為所謂的“規矩”開路。
蕭青野這輩子都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反,更無法以殘缺身軀成九五之尊。
曾在無數個夜里為此輾轉,早就無奈認了,可現在有人明晃晃地送來這個機會。
都不用他抓,捧到跟前求著他拿。
可真......該卻之不恭才是。
盛西棠在長久的靜默中確定自己贏了。
蕭青野抵不住這個誘惑的。
她素手輕輕扶了扶簪子,發出泠泠聲響:“那么,夫君,我們商議接下來事情之前,我有一問?!?/p>
蕭青野微微斂眉,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她,以目光詢問。
這樣認真的神情,是覺得盛西棠有什么天大的想法。
可她一開口卻是:“你昨夜說和旁人睡過,是常去喝花酒,還是你府上有伺候的侍女?”
“......”
盛西棠從他松懈下的眉眼中看出濃重的無語。
她不滿:“這很重要!”
蕭青野有些無力:“有多重要?”
“這關乎我以后還要不要和你同床共枕?!笔⑽魈暮敛豢蜌獾卣f,“我不想和貞潔不在的臟男人睡一張床?!?/p>
貞潔...?
蕭青野真的有點氣笑了,別說他不能人道,除了兒時的爹娘,抱過他的也就盛西棠一人,若將肢體接觸非說成貞潔,可以算把貞潔給她了吧?
等會兒......貞潔是個什么鬼東西?還給她?他竟當真在想。
荒唐。
本凝重的氣氛瞬間轉成尋常,他眼尾耷拉著,因無語染上的不耐,中和了沉重神色。
“咱家可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主子,剛入宮有一張床能和人擠都夠拜天謝地了?!?/p>
盛西棠最討厭他這不陰不陽的語氣,什么破毛病,說了話還得讓人細想才能聽明白。
她懶得想:“我是問你有沒有和女子睡過?!?/p>
不知是不是錯覺,盛西棠發現蕭青野嘆了口氣,這口氣非常無奈又不耐。
“咱家都住到南院,是殿下非要和咱家睡一張床的?!?/p>
盛西棠:“是,那怎么了?我不能問?我不能反悔?”
蕭青野:“咱家今夜回南院?!?/p>
盛西棠:“不準?!?/p>
蕭青野:“??!?/p>
公主殿下很是霸道:“若有,你就在西閣鋪張地席子和被褥湊合睡吧?!?/p>
蕭青野不得不給她鼓掌:“好主意?!?/p>
盛西棠滿臉嫌棄地掏出絹帕掩嘴,似是又要反胃:“果真有?”
這舉動讓她與生俱來的驕矜感盡顯。
蕭青野被氣得笑出聲:“沒有?!?/p>
她勉為其難點頭,欲兩計并行,總要和他親近些:“沒有就好,你身上香香的,脖頸白白的,模樣俏俏的,我并不反感和你睡一張床,既是夫妻,又是同盟,我們要和睦相處才是。”
向來都是蕭青野把別人噎得說不出話,從未有過這種自己啞口無言的時刻。
香香的?白白的?俏俏的?
什么破話!
盛西棠見他側過頭,撇撇嘴,繼續說:“話到這個份上,我們攤開說?!?/p>
“殿下的攤開說別是又揉皺了,讓咱家一句也聽不明白?!?/p>
“你別陰陽怪氣,我們好好談?!?/p>
她未曾注意到,蕭青野氤開緋色的耳根,語氣更是無限接近惱羞成怒。
瑩白手背在桌上輕敲兩下,示意她說。
更新時間:2025-04-28 20:2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