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
四目相對,僵持良久,竟是蕭青野先敗下陣移開。
“這些人倒沒白跟殿下,也罷,一人二十大板。”
“不準!”
“......罰也不讓咱家罰,咱家的玉蘭白死?”
盛西棠抿緊唇角:“白死就白死,一株死物,怎可與人并論?”
“死物如何開花?”蕭青野像是在漫不經心逗著人玩,“這株‘死物’可陪了咱家兩年......”
話還沒說完,盛西棠不耐打斷:“我陪你兩年行不行?”
“.......”
一眾人聞言把頭埋得更低,屏息凝神。
又是這賞賜的語氣,蕭青野不由得低笑:“殿下方才還說,死物不能與人并論。”
“你到底想怎么樣?蕭青野,我嫁給你竟連砍一棵樹的權利都沒有,傳出去你臉面何在?”
“?”
“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被人笑話,實則旁人也在笑話你,你出門都得遭受非議——可曾聽過虧妻者百財不入?”
“.......”
“好好做人啊,夫君?!?/p>
最后一句,她緩了語氣,不愿再這樣爭執下去,丟死人了。
望著她落上一層霧的眼,蕭青野終究沒再說什么,轉身回去。
盛西棠極力把眼淚憋回去,擺手讓跪在地上的人趕緊下去。
喬明上前,遞上干凈絹帕。
盛西棠拍開,回身抱住桑落嗚咽起來。
桑落滿眼心疼。
她家殿下從未如此委屈......
喬明垂眼,退回寢屋門口。
蕭青野回屋后就在窗邊軟榻上坐下了,待吃了塊點心,才注意到屋內一切紅色全被換成了淺色。
全無昨日婚房的喜慶。
梳妝臺上擺放著那女人的物品,原本簡潔的裝潢被布置得像小女兒寢屋。
他反應過來,自己昨個沒在此處歇,睡了兩年的床榻已讓旁人。
領地初次被入侵,說不出什么滋味,有些怪異。
這便是成家?
起身離開時,看到院內抱著人哭的盛西棠,他面無表情地盯了半晌才準備離去。
沒走出兩步,女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站?。 ?/p>
“......”
“你去哪?”
蕭青野淡聲:“南院?!?/p>
盛西棠巴不得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可當下理智尚存,分房睡她如何近身?
“不準?!?/p>
她跑到蕭青野面前,破罐子破摔地纏住他:“剛成親就分房睡,我會被笑話死的!”
雖說,嫁給一個閹人,已經是一輩子的笑話了。
蕭青野深覺荒唐,領教到女子想無理取鬧時會有多麻煩。
身體完全相貼觸到他的逆鱗,沒有任何玩笑可言,伸手用足力道將她推開。
盛西棠受不了這種氣,再度撲上去。
推開,再撲。
反復三次,不像要投懷送抱,更像較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最后一次,以八爪魚的姿態徹底纏住他。
想起母妃哭的畫面,依葫蘆畫瓢,落下一行淚,柔柔埋在人頸彎。
帶著哭腔地:“......給個面子?!?/p>
“……”
盛西棠自小習舞,身子軟得如水一般,脖頸處相貼的肌膚滑膩,這滋味屬實不賴。
蕭青野不由得半推半就,低聲道:“殿下這般到底是想做什么?”
盛西棠雙腿圈在他腰上,男人雙手微微攤在兩邊,像是無處安放,且并不打算抱住她。
眼眸下垂著,看到女子帶有珠串的腦袋。
他發現盛西棠的頭很小。從前帶他的老太監頭就很大,常把“頭大才聰明機靈”掛在嘴邊,借此拐著彎罵簫青野不聰明不機靈。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直到女子悶聲道:“我想讓你把我放在心上?!?/p>
可能是有些掛不住了,她雙腿調整姿勢,手也圈得更緊。
更新時間:2025-04-28 20:23: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