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輪回劇痛。這是沈清瀾恢復意識后的第一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疼,
仿佛還纏繞著那條奪命的綢帶。她猛地睜開眼,五指下意識抓向自己的脖頸。沒有綢帶。
沒有破廟。沒有沈月柔那張帶著虛偽淚痕的臉。"大小姐,您醒了?"青竹撩開紗帳,
十五歲的臉龐稚嫩得刺眼,"卯時三刻了,該去給夫人請安了。
"沈清瀾怔怔地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指尖顫抖著撫過完好無損的脖頸。
銅鏡中映出她蒼白的臉——那是她十五歲時的模樣。
"今日是......"她的聲音嘶啞得可怕。"臘月初八呀。"青竹擰了熱毛巾給她擦臉,
"月柔小姐昨兒個還說要去采梅花上的雪水呢。"沈清瀾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臘月初八,
正是五年前沈月柔被收養滿三個月的日子。她竟然重生回到了這一天!
窗外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母親您看,這紅梅開得多好!"沈清瀾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這個聲音——哪怕化成灰她都認得。她一把推開窗欞,寒風卷著細雪撲面而來。庭院里,
穿著桃紅襖裙的少女正踮腳折梅。養母林夫人站在廊下,滿臉寵溺地替那少女攏了攏鬢發。
那少女回頭,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沈月柔。"大小姐?"青竹擔憂地喚她,
"您臉色很差......""無妨。"沈清瀾松開掐出血痕的掌心,
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替我更衣,我要去給母親請安。"她死死盯著沈月柔的身影,
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就是這張人畜無害的臉,
騙得她傾囊相授詩書禮儀;就是這雙看似純凈的眼,
在茶中下毒害她失去味覺;就是這雙柔弱無骨的手,用綢帶勒住她的脖子,笑著說:"姐姐,
你的未婚夫我要了,你的嫁妝我要了,你的命——我也要了。"菱花鏡前,
沈清瀾緩緩梳開發髻。鏡中人眉眼如畫,誰能想到這副皮囊下藏著一個含恨重生的靈魂?
"今日戴這支白玉簪吧。"她故意選了前世被沈月柔摔碎的那支,"再取那套月白色襖裙來。
"穿戴整齊后,沈清瀾從妝奩底層取出一枚銀針,藏在袖中。
這是她重生后準備的第一件武器。正廳里炭火燒得正旺。林夫人坐在上首,
沈月柔像只貓兒似的偎在她腳邊。見沈清瀾進來,沈月柔立刻起身行禮,
動作標準得挑不出一絲錯處。"姐姐安好。"她聲音甜得像蜜,
眼睛卻飛快地掃過沈清瀾的發簪和衣裙,閃過一絲嫉恨。沈清瀾面上不顯,心里冷笑。果然,
這時候的沈月柔就已經懂得偽裝了。"瀾兒來得正好。"林夫人招手,"宮里新賜的云霧茶,
你妹妹特意早起采了梅花雪水烹的。"沈清瀾看著那盞清茶,
前世就是這杯茶讓她失去了味覺。她不動聲色地接過茶盞,故意手一抖,
滾燙的茶水全潑在沈月柔袖口。"哎呀!"她驚呼一聲,急忙掏出帕子去擦,
"妹妹沒燙著吧?"借著擦拭的動作,她一把捋起沈月柔的衣袖。在那纖細的手腕內側,
赫然有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和前世沈月柔用來誣陷她虐待的傷痕一模一樣!
沈清瀾瞳孔驟縮。果然,這道疤現在就已經存在了。前世沈月柔就是用這道自殘的傷痕,
讓所有人都相信她這個嫡姐心腸歹毒。"姐姐......"沈月柔怯生生地抽回手,
眼中迅速蓄起淚水。林夫人皺眉:"瀾兒,你今日怎么毛手毛腳的?""女兒知錯。
"沈清瀾低頭認錯,余光卻瞥見沈月柔嘴角那抹轉瞬即逝的得意。就在這時,
外頭傳來一陣騷動。管家匆匆進來稟報:"夫人,謝大人攜公子來訪,說是送年禮來了。
"沈清瀾心頭一跳。謝臨?那個前世在她死后徹查真相,最后讓沈月柔身敗名裂的謝臨?
林夫人連忙起身:"快請。"沈清瀾借機告退,卻在回廊拐角處與來人撞了個滿懷。
一股清冷的松木香撲面而來,她踉蹌后退,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沈小姐當心。
"那聲音低沉如古琴余韻。沈清瀾抬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眼——謝臨。
他比記憶中年輕許多,眉目如畫,卻透著幾分肅殺之氣。"多謝公子。"她迅速抽回手,
卻感覺有什么東西被塞進了掌心。謝臨微微頷首,錯身而過時低聲道:"小姐腕上有血。
"沈清瀾一怔,這才發現自己的指甲不知何時又掐破了掌心。她展開掌心,里面除了血跡,
還有一張字條。"大小姐!"青竹匆匆跑來,"不好了,月柔小姐打碎了御賜的琉璃花瓶!
"沈清瀾眸光一閃,迅速將字條藏入袖中:"母親怎么說?""夫人正在前廳待客,
尚不知情......""帶我去。"沈清瀾攏了攏衣袖,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
碎瓷散落一地,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沈月柔跪在碎片中,
哭得梨花帶雨:"我不是故意的......"沈清瀾快步上前,
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尖銳的碎瓷上。膝蓋傳來鉆心的疼痛,鮮血瞬間染紅了月白色的裙裾。
"是我不小心碰倒的花瓶。"她抬頭看向聞聲趕來的林夫人和謝家父子,聲音顫抖卻堅定,
"與妹妹無關。"沈月柔的哭聲戛然而止,滿臉錯愕。沈清瀾忍著劇痛,
伸手去撿碎片:"女兒這就收拾......""胡鬧!"林夫人又驚又怒,"還不快起來!
"她轉向謝大人賠笑,"讓小女見笑了。"謝臨站在父親身后,
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沈家姐妹之間游移。沈清瀾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探究,
心下了然——這個精明的男人已經看出了什么?;氐介|房,
青竹一邊哭一邊給她包扎膝蓋:"大小姐何必替二小姐頂罪?
那花瓶明明......""噓。"沈清瀾從袖中取出那張字條,
上面只有三個字:"姐妹情深。"她冷笑一聲,將字條湊到燭火上?;鹕嗤虥]紙箋的瞬間,
窗外傳來一聲輕響。沈清瀾猛地推開窗,只見一道黑影掠過屋檐——那人倒掛在檐角,
沖她咧嘴一笑,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蕭燼。前世那個神出鬼沒的殺手。
沈清瀾關上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那是她替沈月柔梳頭時悄悄收集的斷發。"青竹,
去取些紅繩來。"她輕聲道,"再找塊桃木。"丫鬟離開后,沈清瀾走到銅鏡前,
緩緩摘下發間的白玉簪。鏡中人眉眼溫柔,眼底卻結著千年寒冰。"沈月柔,
"她對著鏡子輕聲道,"這一世,我要你嘗嘗被捧殺的滋味。"與此同時,西廂房內。
銅鏡練習各種表情:楚楚可憐的、天真無邪的、委屈含淚的......"姐姐今天好奇怪。
"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疤痕,
"不過沒關系......"她突然甜甜一笑,"反正最后贏的總是我。
"鏡中的少女笑容甜美,眼底卻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第二章 金絲陷阱晨霧還未散盡,
沈清瀾已經坐在書案前一個時辰了。她左手執筆,在雪浪箋上一筆一畫地臨摹。
寫廢的紙箋堆了半尺高,每一張都被她扔進了炭盆。"大小姐,
您的手..."青竹端著早膳進來,看見沈清瀾左手指關節已經磨出了血。沈清瀾沒有抬頭,
筆鋒一轉,一個漂亮的"月"字躍然紙上。"像嗎?"青竹湊近一看,
倒抽一口冷氣:"這...這不是月柔小姐的字跡嗎?""七分像罷了。"沈清瀾吹干墨跡,
將紙箋折好塞入信封,"我右手寫的更好,但太像我的筆跡了。"她轉了轉酸痛的手腕,
前世沈月柔模仿她的字跡偽造情書,這一世,該輪到她了。窗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沈清瀾迅速將剩下的紙箋掃進抽屜。門被輕輕推開,沈月柔端著漆盤走了進來。"姐姐,
我燉了冰糖雪梨。"她笑容甜美,眼睛卻不住地往書案上瞟,"你咳疾未愈,該多休息才是。
"沈清瀾接過瓷盅,指尖在盅底摸到一點黏膩。低頭一看,是尚未化開的白色粉末。
前世記憶閃過——就是這盅雪梨羹,讓她咳疾轉成肺癆,臥床半年。"妹妹有心了。
"她佯裝要喝,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瓷盅"不小心"打翻在地,"哎呀,可惜了妹妹的心意。
"沈月柔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又迅速換上擔憂:"沒關系,我再去燉...""不必了。
"沈清瀾從抽屜取出信封,"三日后知府千金設賞梅詩會,我為你準備了新作。
你字跡還不夠老練,我替你抄好了。"沈月柔眼睛一亮,急忙接過信封。
她迫不及待地抽出紙箋,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跡,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謝謝姐姐!
"沈清瀾微笑注視著她。前世這場詩會,沈月柔抄襲了她的詩作一舉成名,
從此才女之名遠播。這一世,
她為妹妹準備的是當朝貴妃省親時所作的《詠梅》——一首尚未流傳開來的禁詩。"大小姐,
"管家在門外稟報,"謝家派人送來禮物。"沈月柔聞言,立刻將信封塞進袖中,
眼睛卻亮了起來:"謝公子?"沈清瀾心中冷笑。果然,這時候的沈月柔就已經盯上謝臨了。
前世她死后,謝臨查清真相為她報仇,沈月柔便對謝臨恨之入骨。"請進來。
"謝府的小廝捧著一個錦盒進來:"我家公子說,昨日見沈大小姐手腕有傷,
特尋來西域祛疤膏。"沈清瀾接過錦盒,掀開一看,里面是淡綠色的藥膏,
散發著奇特的松木香——和謝臨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她指尖輕觸藥膏,
感覺到一絲異樣的熱度。"替我謝過謝公子。"她合上錦盒,
余光瞥見沈月柔嫉妒得發紅的眼眶。待小廝退下,沈月柔立刻湊上來:"姐姐,我能看看嗎?
"沈清瀾大方地遞過錦盒:"妹妹喜歡?那送你吧。我傷在膝蓋,用不著這個。
"沈月柔驚喜地接過,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塊涂在自己手腕的疤痕上。沈清瀾冷眼旁觀,
看著那綠色藥膏在疤痕上微微發光——果然不是普通藥膏。"姐姐對我最好了!
"沈月柔撲上來抱住她,卻在貼近她耳邊時壓低聲音,"就像對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是嗎?
"沈清瀾心頭一震,還未回應,沈月柔已經松開她,
恢復了天真爛漫的表情:"我去準備詩會的衣裳!"說完蹦跳著離開了。
"大小姐..."青竹擔憂地看著她。沈清瀾擺擺手,從炭盆里撿出一片未燃盡的紙屑,
上面"寂寞深閨"四字依稀可辨。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備轎,我要去趟藥鋪。
"......三日后,知府別苑。梅香浮動,貴女們三三兩兩聚在亭臺間吟詩作對。
沈月柔穿著沈清瀾為她準備的淡粉衣裙,
發間簪著那支白玉簪——今早她"不小心"摔斷了沈清瀾最愛的金步搖,
只好"勉為其難"戴上這個。沈清瀾坐在角落,慢條斯理地品著茶。
她今日特意穿了素凈的月白襖裙,像個不起眼的陪襯。謝臨坐在對面男賓席,一襲墨藍長袍,
正與知府公子對弈,卻時不時抬眼看向女賓這邊。"月柔妹妹,"知府千金李媛笑著招呼,
"聽聞你近日詩才大進,今日可要讓我們開開眼界。"沈月柔羞澀地推辭幾句,
在眾人再三請求下,才取出沈清瀾給她的詩箋。"拙作一首《詠梅》,請各位姐姐指教。
"她清了清嗓子,用刻意嬌柔的聲音念道:"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
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亭中漸漸安靜下來。
沈清瀾垂眸掩去眼中的冷笑——好戲開場了。"遍倚欄桿,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
望斷歸來路。"沈月柔念完最后一句,得意地環視四周,卻發現貴女們神色怪異。
媛手中的茶盞"當啷"一聲落在石桌上:"這...這是貴妃娘娘上月省親時在慈寧宮所作!
當時只有幾位命婦在場,你...你從何處得來?
"沈月柔臉色刷地變白:"不...不可能!這明明是我...""放肆!"李媛拍案而起,
"貴妃娘娘的詩作你也敢盜用?還說是自己所寫?"席間一片嘩然。
沈月柔慌亂地看向沈清瀾:"姐姐!這詩不是你給我的嗎?"所有目光立刻轉向沈清瀾。
她故作驚訝:"妹妹在說什么?我這幾日咳疾加重,哪有精力作詩?"她劇烈咳嗽起來,
青竹連忙上前拍背。"你撒謊!"沈月柔尖叫著沖過來,從袖中掏出信封,
"這明明是你..."她突然僵住了——信封上的字跡根本不是沈清瀾的,
而是她自己的筆跡!沈清瀾虛弱地抬頭,眼中含淚:"妹妹若缺詩作,大可直接跟我說,
何必..."話未說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沈二小姐,"李媛冷著臉道,
"盜用貴妃詩作可是大不敬之罪。"沈月柔渾身發抖,突然撲向沈清瀾:"是你害我!
"她一把抓住沈清瀾的衣袖用力一扯。"刺啦"一聲,沈清瀾的衣袖被撕開大半,
露出雪白的手臂——以及手臂上幾道猙獰的掐痕。"天??!"貴女們驚呼出聲。
沈清瀾慌忙拉好衣袖,卻已經晚了。李媛一個箭步上前,
強行撩起她的袖子:"這些傷...是怎么回事?
""不...不是妹妹..."沈清瀾慌亂地看向沈月柔,眼中滿是"哀求"。
這表情刺激了沈月柔,她猛地擼起自己的袖子:"你們看!我也..."她突然住口,
驚恐地發現手腕上的疤痕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綠色熒光——那是謝臨送的藥膏。"這是什么?
"李媛狐疑地盯著那道發光的疤痕。沈清瀾"掙扎"著起身護在沈月柔身前:"諸位別誤會,
妹妹手上的傷是...是她自己不小心..."這話聽在眾人耳中,分明是在替施暴者掩飾。
貴女們交換著眼神,已經自行腦補了一出"惡妹虐姐"的大戲。"我沒有!
"沈月柔歇斯底里地大叫,"這些傷都是她自己...""夠了!"李媛厲聲打斷,
"沈二小姐,請你立刻離開。我們李府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沈月柔臉色慘白,
突然轉向男賓席:"謝公子!你昨日明明送了藥膏給我姐姐..."謝臨執棋的手一頓,
抬眼時滿臉困惑:"沈二小姐認錯人了吧?在下昨日并未見過令姐。"沈月柔如遭雷擊。
沈清瀾低頭掩去嘴角的笑意——謝臨果然看穿了她的把戲,還順水推舟加了把火。
回府的馬車上,沈月柔縮在角落,死死盯著沈清瀾:"你算計我。
"沈清瀾滿臉無辜:"妹妹何出此言?""那首詩...那藥膏..."沈月柔聲音發抖,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沈清瀾輕輕撫摸自己手臂上的掐痕——那是今早她自己弄的。
"妹妹,姐姐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她溫柔地笑著,眼中卻一片冰冷,"不過妹妹放心,
無論發生什么,姐姐都會...保護你的。
"沈月柔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根銀針——正是前幾日從沈清瀾妝臺偷的那根。"總有一天,
"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會讓你笑不出來。"沈清瀾面不改色,甚至湊近了些許,
讓針尖抵住自己的喉嚨:"我等著。"馬車適時地停下,沈府到了。
沈月柔一把推開車門沖了出去。沈清瀾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袖,
從座椅縫隙中取出一張字條——不知何時被塞進來的。"詩會精彩。戌時三刻,西南角樓。
"落款是一個"臨"字。夜幕降臨,沈清瀾站在閨房窗前,看著遠處角樓上的一點燈火。
她展開手心,里面是幾根沈月柔的頭發——今日馬車顛簸時"不小心"扯落的。"大小姐,
要準備安神湯嗎?"青竹輕聲問。沈清瀾搖頭:"你先下去吧。"待青竹退下,
她從枕下取出一個小布偶,將沈月柔的頭發纏了上去。窗外,一道黑影掠過。
沈清瀾猛地回頭,卻只看見一輪血月高懸。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沈府最高的閣樓上,
謝臨正通過西洋鏡,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有意思。"他輕聲道,
手中把玩著一塊帶著血跡的碎瓷——正是詩會上沈月柔摔破的茶盞碎片。
第三章 毒芹驗心寅時的更聲剛過,沈清瀾就睜開了眼睛。窗外還是一片漆黑,
只有廊下守夜燈籠透出一點昏黃的光。她輕手輕腳地起身,從床底拖出一個檀木小匣。
匣中整齊排列著七八個瓷瓶,每個瓶身上都用朱砂標著不同的記號。
她的手指在其中一個繪著芹菜圖案的瓶子上停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小姐?
"青竹揉著眼睛從外間進來,"您怎么...""妹妹昨夜不是說嗓子疼么?
"沈清瀾聲音輕柔,手上動作卻不停,將芹菜汁混入準備好的藥湯中,"我去給她送藥。
"青竹看著那碗泛著詭異綠色的湯藥,打了個寒顫:"這...月柔小姐不是芹菜過敏嗎?
"沈清瀾披上外衣,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是啊,所以我才親自去。"她端起藥碗,
又往托盤里放了一碟蜜餞,"過敏而已,死不了人。"西廂房還亮著燈。沈清瀾在門外站定,
聽見里面傳來低低的咒罵聲。"...裝模作樣的賤人,
看我哪天不撕爛你那假惺惺的臉..."沈清瀾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她故意踩響臺階,
里面的咒罵聲立刻變成了虛弱的咳嗽。"妹妹?"她輕叩門扉,"我送藥來了。
"門開了一條縫,沈月柔蒼白的小臉探出來,
更新時間:2025-04-28 13:2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