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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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弟子云清淺接受秘密任務,

偽裝成受傷的狐妖潛入魔域調查魔尊離炎與"蝕心咒"的真相,

她精心設計的偽裝在進入魔宮第一天就被魔尊識破,

卻意外發現對她"笨拙的偽裝"產生興趣云清淺伏在草叢中,屏住呼吸,

看著不遠處巡邏的魔族士兵經過。她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腰間的玉佩,指節發白。

"潛入魔域,接近魔尊離炎,調查蝕心咒的真相。"師尊的話猶在耳邊回響。三個月前,

仙門巡邏隊在邊境發現了幾個被咒術折磨致死的魔族士兵,

身上殘留的咒力與仙門法術極為相似。仙門懷疑魔尊離炎在修煉某種禁忌咒術,

可能危及兩界平衡。云清淺咬了咬下唇,從懷中取出一枚赤紅色丹藥,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剎那間,劇痛席卷全身,她死死咬住衣袖不讓自己叫出聲來。骨骼重塑,皮肉撕裂又愈合,

一對火紅的狐耳從她發間冒出,身后也長出了一條蓬松的狐尾。"從現在起,

你就是一只受傷的狐妖。"云清淺對自己說,然后狠心在手臂上劃出一道傷口,

讓鮮血染紅她早已準備好的破爛衣衫。她踉蹌著走向魔宮外圍的守衛,

剛喊出一聲"救命"就"昏倒"在地。當云清淺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房間陳設簡單卻精致,窗外能看到魔宮高聳的尖塔。"醒了?"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

云清淺轉頭,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窗邊,逆光中只能看清輪廓。那人走近,

面容逐漸清晰——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魔尊離炎。云清淺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迅速調整呼吸,

裝出惶恐的樣子:"您、您是......""你不知道我是誰?"離炎挑眉,

聲音里帶著玩味,"有意思。"他忽然俯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云清淺的下巴,

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云清淺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一絲危險的氣息。"小狐貍,

你的偽裝術很精致,但有一個致命缺陷。"離炎的聲音忽然冷了下來,"真正的狐妖,

瞳孔在光線下會是豎瞳。"云清淺渾身一僵。完了,被識破了。她本能地想要反抗,

卻發現自己全身靈力都被禁錮。離炎的手掌已經按在她的天靈蓋上,

只需稍一用力就能讓她魂飛魄散。"仙門派來的?"離炎冷笑,

"上一個細作被掛在宮門外風干了。"云清淺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反而聽到了一聲輕笑。"睜眼。"離炎命令道。

云清淺睜開眼,發現離炎已經退開幾步,手里把玩著她的玉佩。"云清淺,是吧?

"離炎漫不經心地說,"清字輩,看來還是玄霄那老東西的親傳弟子。

"云清淺瞳孔驟縮——他怎么會知道?"別那么驚訝。"離炎將玉佩拋還給她,

"你的偽裝雖然蹩腳,但勇氣可嘉。我正好缺個有趣的玩物,從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貼身侍女了。""你不殺我?"云清淺難以置信。離炎走到門口,

回頭瞥了她一眼:"殺了你多無趣。我倒要看看,玄霄的徒弟能在我這里翻出什么浪花來。

"門關上了,云清淺癱軟在床上,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成功了,卻又完全失敗了。

成功潛入了魔宮,卻被當場識破身份;按理說應該死路一條,

卻莫名其妙成了魔尊的貼身侍女。

云清淺摸了摸自己的狐耳——變形丹的效果還能維持一個月,

這期間她必須找到關于蝕心咒的證據,然后想辦法脫身。門外傳來腳步聲,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面容冷峻的男子走了進來,腰間佩劍散發著森然寒氣。"我是夜煞,

魔尊大人的首席侍衛長。"男子冷冷道,"跟我來,給你安排住處。記住,

若你敢有任何異動——""我就被掛在宮門外風干,明白了。"云清淺小聲嘀咕。

夜煞瞪了她一眼,轉身帶路。走在魔宮曲折的回廊上,云清淺偷偷觀察著四周。

與她想象中陰森恐怖的魔宮不同,這里處處繁花似錦,陽光透過彩色琉璃窗灑落一地斑斕。

"到了。"夜煞推開一扇小門,"這是你的房間。每日寅時起床,伺候魔尊更衣洗漱。

"云清淺剛要道謝,一個嫵媚的女聲插了進來:"喲,這就是那個沒被處死的細作?

"一位身著墨綠色長裙、頭戴金步搖的艷麗女子款款走來,上下打量著云清淺。"墨玉總管。

"夜煞微微頷首。"小丫頭運氣不錯。"墨玉用團扇輕掩嘴角,

"咱們魔尊大人幾百年來第一次對什么東西產生興趣呢。

"云清淺眨了眨眼:"我不是'東西'。"墨玉笑得更歡了:"夜煞,你看,還會頂嘴呢!

難怪大人喜歡。"夜煞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墨玉則湊近云清淺,低聲道:"小狐貍,

不管你原來是什么目的,現在最好乖乖當個稱職的侍女。能讓魔尊開心的人可不多,

珍惜這條命吧。"云清淺看著墨玉離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磥砟m的日子,

會比想象中更有趣。她輕輕推開窗戶,

望向魔宮最高的那座黑色塔樓——據說那是魔尊離炎的私人領域,

也是蝕心咒可能藏匿的地方。"等著吧,"云清淺自言自語,"我一定會找出真相。

"云清淺被一陣刺耳的銅鑼聲驚醒。窗外天色未明,幾點星子還掛在天邊。她揉了揉眼睛,

狐耳敏感地抖了抖——這該死的變形丹效果倒是半點不含糊。"新來的!

再不起床就把你扔進熔巖池洗澡!"粗獷的嗓音伴隨著砸門聲傳來。云清淺一個激靈滾下床,

匆忙套上墨玉昨日扔給她的侍女服。淡紫色的紗裙意外精致,腰間綴著細小的銀鈴,

一動就叮當作響。開門就見一個滿臉橫肉的魔族壯漢舉著火把,見她出來,

鼻孔里噴出兩股黑煙:"寅時三刻了!魔尊大人的晨浴水還沒準備!

"云清淺小跑著跟上壯漢,穿過蜿蜒的回廊。魔宮的清晨霧氣繚繞,遠處傳來奇異的鳥鳴聲,

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琉璃。"那個...這位大哥怎么稱呼?"云清淺試探著問。"熔巖。

"壯漢頭也不回,"負責魔宮雜役的三等侍衛。"云清淺暗自記下——魔族等級森嚴,

從侍衛的稱呼就能看出地位高低。夜煞那樣的首席侍衛長是一等,而眼前這位..."到了。

"熔巖突然停下,指著前方冒著熱氣的白玉池,"去后山靈泉打水,要剛好沸騰的溫度。

魔尊大人卯時準時到。"云清淺看著足有三人寬的浴池,再看看角落里孤零零的小木桶,

狐耳耷拉下來:"就...用這個打水?"熔巖獰笑:"不然呢?

仙門的小細作還想用御水術?

他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禁靈鐲——云清淺這才發現所有侍女手上都戴著這種限制法術的鐲子。

等熔巖走遠,云清淺蹲在池邊嘆氣。忽然鼻尖一動,聞到淡淡的龍涎香。"第一次都這樣。

"云清淺嚇得差點跌進池子里,轉頭看見墨玉倚在廊柱邊,手里把玩著一枚青玉簪。

"墨玉總管!我...""噓——"墨玉豎起一根手指按在唇上,

"熔巖那蠢貨不知道禁靈鐲對高階仙門弟子效果有限。"她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

"滴三滴入池,泉水自涌。"云清淺接過玉瓶,警惕地問:"為什么幫我?

"墨玉輕笑:"我賭你能讓魔尊大人保持好心情超過一個月。"她眨了眨眼,

"上一個記錄保持者是夜煞大人養的那只地獄犬,堅持了二十九天。"云清淺嘴角抽了抽,

還是道謝接過玉瓶。剛滴入三滴,池底果然涌出汩汩清泉,轉眼間就注滿了半個池子,

水面上還飄起裊裊白霧。"溫度正好。"墨玉試了試水溫,"記住,

魔尊大人不喜歡別人觸碰他的左臂。"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云清淺一眼,

"特別是靠近心臟的位置。"云清淺心頭一跳——左胸,

正是蝕心咒發作時疼痛最劇烈的位置。卯時整,回廊盡頭傳來腳步聲。云清淺垂首而立,

余光瞥見離炎披著件墨色睡袍走來,衣襟大敞,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膛。晨光中,

他紫羅蘭色的眼眸像是蒙了層薄霧,少了幾分凌厲,多了些慵懶。"水備好了?

"離炎停在池邊。"是,魔尊大人。"云清淺聲音發緊。離炎解下睡袍,云清淺連忙低頭,

卻還是瞥見他后背縱橫交錯的傷疤——最新的一道還泛著詭異的紫紅色,像是被什么腐蝕過。

蝕心咒的痕跡?水聲嘩啦,離炎踏入池中。云清淺按照墨玉教的,

捧起準備好的藥鹽輕輕撒入水中。"聽說你早上把熔巖嚇哭了?"離炎突然開口。"啊?

"云清淺手一抖,多撒了一把鹽。離炎肩膀微微抖動:"他跑去跟夜煞告狀,

說新來的狐妖侍女眼睛會放閃電。"云清淺想起自己起床氣時炸毛的狐耳,

耳尖頓時紅了:"變形丹...偶爾會有副作用..."離炎輕笑出聲,

掬起一捧水澆在肩上:"仙門的變形丹還是這么不靠譜。"他偏過頭,"過來,給我擦背。

"云清淺僵在原地。這不在墨玉教導的"侍女守則"里!"怎么?"離炎挑眉,

"仙門弟子連這都做不到?"激將法。云清淺咬咬牙,拿起絲巾挪到池邊。

離炎的背部肌肉線條流暢,那些傷疤摸上去卻凹凸不平,最新的一道甚至還在微微跳動,

像是活物。"這是...""三年前仙門'凈魔行動'的紀念品。"離炎語氣平淡,

"你們玄霄真人的離火劍留下的。"云清淺手一顫。

三年前那場行動被仙門稱為"剿滅魔族潛伏者"的正義之戰,師尊回來后卻閉關了整整半年。

"疼嗎?"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離炎轉過頭,紫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又恢復戲謔:"小細作這是在關心刺殺目標?"云清淺低頭用力擦背,不再說話。

晨浴結束,云清淺跟著離炎來到膳廳。長桌上擺滿了各色菜肴,

卻與仙門飲食大相徑庭——血紅色的湯羹里浮著不知名眼球,炭烤的肉排上覆蓋著鱗片,

最正常的是一籠冒著黑煙的包子。"坐。"離炎指了指身旁的座位。云清淺猶豫著坐下,

立刻有侍女端上一碗紫色濃粥。她小心嗅了嗅,差點被刺鼻的辛辣味嗆出眼淚。"不合胃口?

"離炎已經喝完了第二碗。云清淺硬著頭皮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頓時口腔像是被千萬根針扎般刺痛,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她捂住嘴,

狐耳和尾巴上的毛全都炸開了。膳廳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憋笑聲。離炎眼中閃過笑意,

推過那籠黑煙包子:"試試這個。"云清淺淚眼朦朧地咬了一口,發現包子皮出奇的柔軟,

內餡是...火焰椒拌碎肉?她張著嘴哈氣,眼淚流得更兇了。"魔族的早餐習慣。

"離炎遞給她一杯乳白色液體,"喝下去。"云清淺一飲而盡,

口中的灼燒感立刻變成了清涼的甜味。她驚訝地看著杯子:"這是...""月光草汁,

專解火毒。"離炎站起身,"明日此時,我要看到你面不改色地吃完三碗紫焰粥。

"他走過云清淺身邊時,手指不經意地拂過她的狐耳,"耳朵露出來了,小細作。

"云清淺手忙腳亂地去摸耳朵,卻發現離炎只是在戲弄她——變形丹的效果還很穩定。

接下來的日子出乎意料地平靜。云清淺逐漸適應了魔宮的作息:寅時起床準備晨浴,

辰時跟隨離炎處理政務,午時去藏書閣整理典籍——這是她最期待的工作,

因為能接觸到魔族秘術記載。一個月過去,云清淺翻遍了藏書閣關于咒術的典籍,

卻只找到零星幾句關于蝕心咒的記載:"咒發之時,心如刀絞,需以活物鮮血鎮之。

"活物鮮血...云清淺想起每月十五離炎都會獨自前往禁地,次日宮中就會少幾只靈獸。

她偷偷調查過禁地外圍,發現過帶血的羽毛和鱗片。"又在偷懶?"云清淺手一抖,

竹簡差點落地。夜煞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冷峻的臉上寫滿懷疑。"我在整理典籍。

"云清淺鎮定地合上竹簡,"夜煞大人有事?

"夜煞冷哼一聲:"魔尊大人命你今晚出席月宴。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云清淺正在翻閱的《禁咒大全》,"別以為大人對你特別就得意忘形。

"云清淺合上書冊:"魔尊為什么留我性命?"夜煞瞇起眼睛:"你以為是因為你特別?

"他俯身,在云清淺耳邊低聲道,"魔尊大人留你,不過是想知道玄霄老賊派你來偷什么。

"說完轉身離去,黑色披風在身后獵獵作響。云清淺皺眉——師尊說過,

蝕心咒是離炎為禍害蒼生所創,可如果真是這樣,為何魔族典籍中也將其列為禁忌?

帶著疑問,云清淺回到寢宮更衣。墨玉送來一套嶄新的淡金色禮服,

腰間配著七弦琴形狀的玉佩。"今晚月宴,各族首領都會到場。"墨玉幫她梳發,

"魔尊大人要你獻曲一首。"云清淺心頭一緊——這是試探!仙門弟子多以樂器為法器,

奏樂方式與魔族截然不同。

"我...琴藝不精..."墨玉輕笑:"紅芍她們已經在你的琴上動了手腳。

"她將一支金步搖插入云清淺發間,"但我賭你能讓所有人驚艷。

"月宴設在魔宮最高的露臺上,圓月大得驚人,幾乎觸手可及。

云清淺抱著七弦琴跟在離炎身后,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探究目光。"那就是仙門的細作?

" "聽說魔尊大人很喜歡她的耳朵..." "今晚過后就不好說了,

紅芍她們準備了好戲..."竊竊私語聲不斷傳入耳中。

云清淺看到幾位穿著暴露的魔族女子聚在一起,為首的正是紅芍——魔宮侍女長,

據說曾經最得離炎歡心。離炎落座主位,示意云清淺坐在下首的琴案前。她檢查琴弦,

果然發現最關鍵的宮弦和商弦被做了手腳,輕輕一撥就會斷裂。"開始吧。"離炎單手支頤,

眼中帶著玩味。云清淺深吸一口氣,指尖輕撫琴弦。當第一聲清音響起時,她故意用力過度,

兩根主弦應聲而斷。紅芍等人掩口輕笑。云清淺不慌不忙,雙手虛按在斷弦上方,

指尖泛起淡淡青光——這是仙門"以氣御弦"的高階技巧,用靈力凝結成無形琴弦。

《月下霜》的旋律流淌而出,這是仙門失傳已久的古曲,講述一位仙子愛上凡人的故事。

云清淺加入了自己的改編,在婉轉處多了幾分魔族的狂放,

高潮段落更是融入了戰場殺伐之音。最后一個音符落下,露臺上一片寂靜。云清淺抬頭,

看見離炎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有趣。"離炎輕輕鼓掌,"仙門之形,魔族之神。

"他起身走到云清淺面前,手指撫過琴身,"誰弄斷了琴弦?"紅芍臉色煞白。

"自己去刑堂領罰。"離炎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專注地盯著云清淺,"你跟我來。

"云清淺跟著離炎來到露臺邊緣,這里能俯瞰整個魔域。萬家燈火如同星河倒映,

遠處群山輪廓在月光下如同沉睡的巨龍。"知道為什么魔族每月要舉行月宴嗎?

"離炎突然問。云清淺搖頭。"千年前,仙魔大戰最慘烈的一役發生在滿月之夜。

"離炎的聲音低沉,"月亮被鮮血染紅,戰場上堆滿了尸體。幸存的魔族發現,

那些在月光下死去的同胞,靈魂永遠無法回歸祖地。

"他指向遠處一座黑色高塔:"那是鎮魂塔,里面沉睡著無法安息的亡魂。每月月宴,

我們用歌聲和琴音安撫他們。"云清淺怔住了——仙門的記載中,

那場戰役被描述為"正義的勝利",而鎮魂塔則是"魔族囚禁仙魂的邪器"。"明天是十五,

"離炎轉身,紫眸在月光下深邃如淵,"我要去禁地閉關一日。你跟著夜煞熟悉宮內事務。

"云清淺心頭一跳——每月十五,正是蝕心咒發作的日子!回到寢宮,云清淺輾轉難眠。

夜煞的話、離炎背上的傷、禁地的秘密...這些碎片在她腦海中盤旋。她輕手輕腳起床,

從枕下摸出一枚傳訊玉簡——這是仙門派來的最后通牒。"限期三月,查明蝕心咒真相,

否則視為叛變。"玉簡在她手中化為粉末。云清淺走到窗前,望著那座黑色的鎮魂塔。

月光下,塔尖似乎有血色閃動,像是跳動的心臟。寅時的更漏剛響過一聲,云清淺就驚醒了。

她摸了摸頭頂——狐耳還在。這已經是變形丹服下的第三十五天,按理說藥效應該已經消退。

云清淺對著銅鏡仔細檢查,發現耳尖的毛發顏色確實變淡了些,但形狀還維持得很好。

"奇怪..."窗外傳來嘈雜聲。云清淺推開窗,看到一隊侍衛正急匆匆地穿過庭院,

墨玉提著裙擺小跑跟在后面,精致的發髻都散了一半。"墨玉總管!"云清淺小聲呼喚。

墨玉抬頭,臉上罕見的沒有笑意:"瘟疫爆發了,城南貧民區。"她左右張望了一下,

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藥囊扔上來,"接著!含一片在舌下,能防瘴氣。"云清淺接住藥囊,

還未來得及道謝,墨玉已經追著侍衛們跑遠了。她解開藥囊,里面是幾片薄荷色的薄片,

散發著淡淡的松木香。這不是普通的防瘟藥,

而是仙門"清心丹"的改良版——但魔族怎么會有仙門丹藥?疑惑間,

云清淺忽然感到頭頂一陣刺痛。她連忙看向鏡子,

右耳尖的毛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回原本的墨黑色。"糟了!

"她手忙腳亂地從行李夾層摸出備用變形丹,剛要服下,卻停住了。這枚丹藥服下,

就意味著徹底斬斷退路——變形丹一生只能服三次,這是師尊的嚴令。窗外嘈雜聲更甚,

隱約夾雜著孩童的哭喊。云清淺咬了咬牙,將丹藥放回原處,轉而取出一套素色衣裙和面紗。

她需要親眼看看這場瘟疫。魔宮側門無人把守,所有人都趕去了城南。

云清淺順著人流方向前行,越靠近城南,空氣中的腐臭味就越濃重。

路邊躺著幾個面色發青的魔族,皮膚上浮現出蛛網般的紫紅色紋路。

云清淺心頭一震——這紋路她見過,在藏書閣那本《禁咒大全》上,

蝕心咒的初期癥狀圖上就有類似的紋路!"讓開!都讓開!

"一隊身著黑袍的藥師粗暴地推開人群,他們戴著鳥嘴面具,手持熏爐。云清淺被擠到墻邊,

看到他們只給那些衣著光鮮的魔族診治,對躺在地上的貧民視而不見。"藥師大人,

求您看看我女兒!"一個婦人抱著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跪地哀求。女孩臉色已經泛紫,

呼吸微弱。"滾開!藥材有限,先救有價值的。"黑袍藥師一腳踢開婦人。

婦人踉蹌著跌倒在云清淺腳邊。云清淺蹲下身,

輕輕掀開女孩的衣領——鎖骨下方已經出現了紫紅斑塊,形狀像是一朵扭曲的花。

這不是普通瘟疫,而是弱化版的蝕心咒!云清淺瞳孔驟縮。誰會向平民下這種毒手?

"姑娘...求您..."婦人抓住云清淺的衣袖,卻在看到她露出的半截人耳時愣住了,

"你...你不是..."云清淺這才發現自己的面紗滑落了一半,

狐耳也因為藥效消退而若隱若現。她索性扯下面紗:"我能救你女兒,但需要一些藥材。

"婦人眼中閃過掙扎,最終對女兒的愛戰勝了對仙門之人的恐懼:"需要什么?

""干凈的水,新鮮月見草,還有..."云清淺快速回憶著《禁咒大全》上的緩解方法,

"黑曜石粉,越多越好。

間破敗的草屋:"我家有黑曜石碗...可以磨成粉..."云清淺抱起女孩跟著婦人進屋,

屋內昏暗潮濕,角落里蜷縮著兩個更小的孩子,臉上也已經浮現淡淡紫紋。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云清淺完全忘記了時間。她將黑曜石碗磨成細粉,

混合月見草汁制成藥膏,涂抹在患者皮膚病變處。這是仙門記載的緩解咒術反噬的方法,

她不確定對魔族是否同樣有效。當第一個紫紅斑塊開始褪色時,云清淺長舒一口氣。有效!

"仙術...這是仙術..."婦人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敬畏。消息傳得比瘟疫還快。

當云清淺治好第三個孩子時,草屋外已經排起了長隊。

她不得不將藥方教給幾個稍懂醫術的魔族婦女,讓她們幫忙配藥。日落時分,

云清淺的十指已經被黑曜石磨得血肉模糊,素色衣裙上沾滿了藥漬和血痕。

她剛給一個少年敷完藥,轉身就撞上了一堵人墻。熟悉的龍涎香。云清淺緩緩抬頭,

正對上離炎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睛。他穿著便裝,沒有戴王冠,

但周身散發的威壓讓整個屋子瞬間安靜下來。

"魔...魔尊大人..."屋內的魔族紛紛跪伏在地。云清淺僵在原地,

手中還握著沾滿藥粉的搗藥杵。她的變形丹藥效已經完全消退,狐耳和尾巴都不見了,

現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仙門弟子。離炎的目光掃過屋內正在接受治療的病患,

最后落在云清淺血跡斑斑的手上。"跟我來。"他轉身走出草屋。云清淺深吸一口氣,

跟了出去。屋外圍觀的魔族自動讓出一條路,各種復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感激,

有畏懼,更多的是困惑。離炎帶著她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突然轉身將她按在墻上。

云清淺后背緊貼著冰冷的石壁,能清晰感受到離炎呼出的熱氣拂過她的額頭。

"知道擅自解除偽裝的懲罰是什么嗎?"離炎的聲音低沉危險。

發緊:"我...變形丹藥效自己消退的...""知道用仙門法術治療魔族又是什么罪名?

""死罪。"云清淺閉了閉眼,"但《仙門律》第三條也寫明'見死不救者,與殺人同罪'。

"離炎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是冰封的湖面裂開一道縫隙:"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細作。

"他松開鉗制,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把手伸出來。"云清淺遲疑地伸出手。

離炎倒出一些透明藥膏,輕輕涂抹在她受傷的指尖。藥膏清涼,瞬間緩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這是...""月影膏,療傷圣藥。"離炎收起瓷瓶,"繼續你的治療吧,天黑前回宮。

"說完轉身離去,黑色披風在巷口一閃而逝。云清淺愣在原地,

指尖還殘留著離炎掌心的溫度。他這是什么意思?默許她的行動?還是另有所圖?回到草屋,

所有人都用更加敬畏的眼神看著她。一個老者顫巍巍地捧上一本破舊的冊子:"仙子,

這是我家傳的《魔域本草》,或許對治療有用..."云清淺接過翻閱,

發現里面記載的許多藥材都與仙門典籍相通。當她翻到"蝕心草"一頁時,

手指微微顫抖——這種只生長在魔域禁地的毒草,正是蝕心咒的主要成分!"老伯,

這書能借我看看嗎?""送給仙子了!"老者連連擺手,

"只求仙子救救我孫子..."天黑前,云清淺如約返回魔宮。宮門守衛見到她竟恭敬行禮,

全然不顧她此刻人族的身份。更奇怪的是,她的寢殿被換到了更高處的一座獨立小院,

桌上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和干凈衣物。云清淺剛換好衣服,墨玉就推門而入,

手里捧著一個精致的檀木盒。"魔尊大人賞你的。"墨玉將木盒放在桌上,"順便提醒你,

明日開始每日辰時去藥園報到。"云清淺打開木盒,

呼吸一滯——里面是一套完整的《仙魔藥典》,這種典籍在仙門都屬于禁書,

記載著兩界通用的醫藥知識。"為什么?"云清淺忍不住問。

墨玉歪著頭看她:"你知道今天你救的孩子里,有七個是守宮侍衛的親屬嗎?

"她輕輕拍了拍云清淺的肩膀,"魔尊從不會虧待對魔族有恩之人,哪怕是個仙門細作。

"云清淺翻開《仙魔藥典》,扉頁上題著一行小字:"知藥者智,知人者明。

"落款是一個火焰形狀的印記。接下來的日子變得異常忙碌。每天清晨,

云清淺先去城南查看疫情,然后趕回魔宮藥園學習魔族藥材知識。令她驚訝的是,

離炎經常親自來藥園,對各種草藥的習性如數家珍。"這是月魂花,只在極陰之地生長。

"離炎指著一株銀白色的小花,"它的花蜜能解百毒,但采摘時必須用黑曜石刀,

否則藥性盡失。"云清淺認真記下,忍不住問:"魔尊大人對藥材如此了解?

"離炎摘下一片葉子在指間揉搓:"我曾經游歷三界,跟著一位...故人學過醫術。

"他紫眸中閃過一絲云清淺讀不懂的情緒,"你的施藥手法很像他。""他?""死了。

"離炎轉身走向下一片藥圃,"仙魔交戰時的流矢,不長眼睛。

"云清淺突然想起師尊左肩上那道永遠無法愈合的箭傷——據說是被魔族暗算所致。

仙魔之間的恩怨,到底有多少是誤會,多少是刻意為之的謊言?一個月過去,

瘟疫終于得到控制。云清淺將改良后的藥方教給了魔族醫館,

特別標注了哪些藥材與仙門藥方相克——這是多少仙魔戰爭中因誤治而死的傷員換來的經驗。

這天夜里,云清淺正在研讀《仙魔藥典》,窗外突然飛進一只紙鶴,落在她攤開的書頁上。

她心頭一跳——這是仙門傳訊術!紙鶴展開,浮現幾行小字:"任務進展?

離炎性命可曾取得?速回復。玄霄手諭。"云清淺盯著那熟悉的字跡,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腰間玉佩。她該怎樣回復?說她不僅沒殺離炎,還跟他學起了魔族醫術?

說她在救治魔族平民時感受到了久違的道心澄明?她猶豫良久,

最終寫下:"仍在調查蝕心咒,離炎行蹤詭秘,需更多時間。"紙鶴飛走后,

云清淺從枕下摸出那枚備用變形丹,在掌心輕輕摩挲。城南瘟疫雖然控制住了,

但那些紫紅斑塊的源頭仍未查明。

如果真有人故意在平民中散布弱化版蝕心咒...一陣微風拂過,桌上的燭火搖曳了幾下。

云清淺警覺抬頭,看到窗邊立著一個高大身影。"魔尊大人?"她慌忙將變形丹藏入袖中。

離炎從陰影中走出,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他手中拿著一卷竹簡:"《蝕心咒源流考》,藏書閣剛找到的。"他將竹簡放在桌上,

目光掃過云清淺來不及完全藏起的變形丹,"藥效過了?"云清淺輕輕點頭。離炎突然伸手,

指尖輕觸她的耳廓——那里已經沒有狐耳的偽裝:"這樣挺好。"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做你自己就好。"云清淺屏住呼吸,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離炎的手指溫暖干燥,

帶著常年握劍留下的薄繭。"明日申時,隨我去禁地。"離炎收回手,

"那里有治療瘟疫所需的最后一味藥。"云清淺猛地抬頭:"禁地?

"每月十五離炎獨自前往的禁地?"怎么,小細作不敢?"離炎嘴角微揚,"放心,

要吃你早吃了。"說完轉身離去,留下云清淺一人坐在燭光下,

手中的變形丹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水浸濕。她展開那卷《蝕心咒源流考》,

第一行字就讓她如墜冰窟:"蝕心咒,本為仙門禁術,用以控制叛逆弟子...""禁地?

現在?"云清淺差點打翻手中的藥碗。墨玉正往她腰間系一條銀絲絳帶,

聞言翻了個白眼:"是比武大會,小傻子。魔尊大人要你隨行觀禮。"她用力一勒,"挺胸!

這身騎裝可花了繡娘三天三夜。"云清淺被勒得倒抽一口冷氣。

自那晚離炎提到禁地已過去七日,她每日提心吊膽,卻再沒收到任何指示。

現在突然被通知參加魔族最盛大的比武慶典,反而讓她更加不安。

"我又不會比武...""誰要你比了?"墨玉往她發髻插上一支短簪,

"魔尊大人缺個捧劍侍女罷了。"她突然壓低聲音,"聽說這次冥煞長老的義子也參賽,

那瘋子專挑對手眼珠子下手,你機靈點躲遠些。"云清淺摸了摸發簪——看似裝飾,

實則鋒利如刃。這是墨玉的風格,總在精致處藏殺機。前庭已人聲鼎沸。

各色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看臺上坐滿魔族貴族。

云清淺一眼就望見高臺中央的離炎——他今日難得著了全套玄色鎧甲,肩甲鑄成咆哮狼首,

在陽光下泛著冷冽寒光。"發什么呆?"夜煞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聲音比鎧甲還冷。

云云淺下意識摸向發簪,夜煞卻嗤笑一聲:"就這點小把戲,

連冥煞養的那條三頭犬都殺不死。"他粗暴地拽過她手腕,"跟我來。"夜煞的手像鐵鉗,

云清淺踉蹌著被他拖上高臺,引來不少側目。離炎正與幾位長老交談,見狀微微挑眉。

"大人,您的'寵物'帶來了。"夜煞將云清淺往前一推。

"我什么時候說過——"云清淺剛要反駁,突然對上離炎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噤聲。

她這才發現離炎身側立著個劍架,上面橫放著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劍。"捧好'寂夜'。

"離炎輕叩劍鞘,"若有人挑戰,遞給我。"云清淺雙手捧劍,沉得差點脫手。

這重量...根本不是常規兵器!劍鞘觸手生寒,隱約能感受到內里涌動的兇煞之氣。

她聽說過這柄魔劍的傳聞——出鞘必飲血,曾斬落過仙門十二位長老的首級。鼓聲驟響,

比武開始。前幾場比試云清淺看得心驚肉跳。魔族比武不講點到即止,斷骨見血是常事。

當一位選手的角被生生掰斷時,她忍不住別過臉。"怕了?"離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云清淺抬頭,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傾身靠近,紫眸中跳動著戲謔的火苗。

這個距離能清晰看到他睫毛在臉上投下的陰影,還有唇角那道若隱若現的弧度。

"仙門比武講究禮數。"她小聲辯解。離炎輕笑:"所以你們每次都輸。"正說著,

場中爆發出震天喝彩。一個足有九尺高的巨漢走入場地,渾身肌肉虬結如老樹根,

額間生著第三只赤紅眼睛。"冥煞的義子,血瞳。"夜煞在云清淺耳邊低語,

"去年大會他撕碎了三個對手。"血瞳環視看臺,第三只眼突然鎖定高臺方向。

云清淺渾身血液瞬間凍結——那目光分明沖著她來!"久聞魔尊新得一位仙門侍女。

"血瞳聲如洪鐘,"不知可否賞臉賜教?"全場嘩然。云清淺的手指死死扣住劍鞘。

這是陷阱!她若應戰必死無疑,若拒絕則損離炎顏面..."她不是武士。

"離炎懶洋洋地開口,"換個人吧。"血瞳咧嘴一笑,

露出滿口鋸齒狀尖牙:"那請仙門的小娘子為我等舞劍助興如何?"他舔了舔嘴唇,

"聽說仙門劍舞...很是美味。"看臺上爆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云清淺臉頰發燙,

既羞且怒。在仙門時,她雖不是頂尖劍修,

但一套"流云十九式"也曾得師尊稱贊..."去吧。"離炎突然道。云清淺愕然轉頭。

離炎單手支頤,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用'寂夜'。"全場瞬間寂靜。

夜煞倒吸一口冷氣:"大人,這劍除了您無人能駕馭——""她可以。"離炎打斷他,

目光仍鎖在云清淺臉上,"我見過你的劍法。"什么時候?云清淺一頭霧水,

卻還是硬著頭皮捧劍起身。當她握住劍柄的瞬間,一股刺骨寒意順著手臂直竄心臟,

耳邊驟然響起萬千冤魂的哀嚎。這劍在抗拒她!"放松。

"離炎的聲音忽然在腦海中響起——他竟用了傳音入密!"想象你在仙門晨練時的狀態。

"云清淺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回憶凌云峰頂的晨霧,回憶劍坪上青草的芬芳。奇怪的是,

劍身的震顫真的漸漸平息了。當她步入場地時,血瞳興奮地舔著嘴唇:"小娘子想怎么玩?

""按仙門規矩。"云清淺緩緩抽劍,漆黑劍身出鞘的剎那,陽光似乎都被吸入其中,

"點到即止。"血瞳狂笑:"那我點你的眼珠為止!"話音未落,

他龐大的身軀已如炮彈般沖來。云清淺本能地側身避讓,寂夜劍在手中輕吟一聲,

竟帶著她的手臂自動劃出一道弧線——這劍有靈性!血瞳的利爪擦著她面頰而過,

劍鋒卻在他肋下留下一道血痕。"第一點。"云清淺輕聲道。血瞳暴怒,

第三只眼驟然迸發紅光。云清淺眼前一花,突然發現三個血瞳從不同方向撲來——幻術!

她倉促舉劍格擋,卻聽"鐺"的一聲,寂夜被震得幾乎脫手。真正的血瞳一爪抓向她咽喉,

云清淺勉強偏頭,肩頭頓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第二點!

"血瞳狂笑著扯下一塊染血的布料。看臺上的歡呼聲震耳欲聾。云清淺踉蹌幾步,

右肩火辣辣地疼,溫熱的血液順著胳膊流到劍柄上。奇異的是,血液接觸劍身的瞬間,

寂夜突然變得輕盈如羽。"血契..."她恍惚聽到離炎的低語。血瞳再次撲來,

這次云清淺沒有躲閃。她回憶著師尊傳授的"流云回首",手腕輕轉,

寂夜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黑色光弧。"第三點。"劍尖穩穩停在血瞳第三只眼前半寸,

一滴血珠順著他的鼻梁滑落。全場死寂。血瞳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劍尖。云清淺自己也驚呆了——這一劍的精妙遠超她平日水準,

仿佛有外力引導著她的手臂。"仙門劍法,不過如此。"血瞳突然獰笑,竟迎著劍尖撲來!

云清淺收劍不及,眼看就要刺穿那第三只眼,一道黑影倏忽閃現。離炎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

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寂夜劍身,另一只手掐住血瞳的咽喉。"她說點到即止。

"離炎的聲音輕柔得可怕,"你聽不懂么?"血瞳臉色發紫,徒勞地掰著離炎的手指。

看臺上的冥煞長老霍然起身:"小兒無狀,請魔尊恕罪!"離炎冷冷掃了冥煞一眼,

松手將血瞳扔在地上:"再有下次,我親自挖了你這只眼。"他轉身接過云清淺手中的劍,

"表現不錯。"云清淺雙腿發軟,肩頭的傷口突突直跳。離炎的手突然扶住她的后腰,

一股暖流涌入體內,疼痛頓時減輕。"別暈,"他在她耳邊低語,"魔族敬重強者,

現在他們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確實,當離炎攬著云清淺回到高臺時,

原本輕蔑的目光都變成了敬畏。只有夜煞臉色陰沉得像要滴出水來。比武大會持續到日暮。

云清淺的傷口已被魔宮藥師處理過,此刻正坐在離炎身側的小凳上,小心翼翼地活動肩膀。

"為什么幫我?"趁著長老們爭論下一場比試規則,云清淺小聲問道。

離炎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寂夜劍柄:"我討厭不守規矩的人。"他偏頭看她,"那一劍很漂亮,

玄霄親自教的?"云清淺點頭,突然意識到不對:"你怎么知道我的劍法師承?

"離炎笑而不答,只是抬手示意大會繼續。云清淺盯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

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回宮路上,

夜煞攔住了云清淺:"別以為魔尊大人對你另眼相看就得意忘形。

""我沒——""他留你另有原因。"夜煞冷冰冰地打斷,"與你那點三腳貓功夫無關。

"說完大步離去,留下云清淺一人站在廊下。月光如水,云清淺輾轉難眠。

肩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但心中的困惑卻越來越深。她輕手輕腳地起床,

決定去藏書閣查些資料。魔宮夜晚守衛不多,云清淺很快摸到了藏書閣。

正當她翻找有關寂夜劍的記載時,遠處突然傳來水聲。循聲而去,

她發現一扇半掩的雕花木門后霧氣氤氳。好奇心驅使下,

云清淺悄悄推開門縫——離炎正背對著門口沐浴!月光透過穹頂的琉璃窗灑落,

為他輪廓分明的背部鍍上一層銀邊。水珠順著肌肉線條滾落,在那些新舊傷疤間蜿蜒流淌。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肩胛處的一片暗紅色紋路,形狀如同鎖鏈,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仿佛有生命一般。云清淺屏住呼吸,正想退開,突然看到離炎轉過身來。水霧繚繞中,

他胸膛上同樣的暗紅紋路更加清晰,從心口輻射而出,像一張蛛網將心臟層層包裹。

蝕心咒的印記!"看夠了嗎?"云清淺嚇得一哆嗦,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離炎卻似乎早已知曉她的存在,連頭都沒回:"進來吧。"進退兩難間,

一只手突然從背后捂住云清淺的嘴。夜煞陰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偷窺魔尊沐浴,

該當何罪?""放開她。"離炎的聲音從浴池方向傳來,"正好缺個搓背的。"夜煞僵住,

半晌才不情不愿地松手。云清淺臉頰燒得通紅,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怎么,

仙門弟子連這都不敢?"離炎轉過身,大大方方地展示著胸膛上的咒印,

"還是說...你對我身上的蝕心咒更感興趣?"被一語道破心思,云清淺反而鎮定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我來幫魔尊大人搓背。"夜煞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刺猬。

云清淺跪在池邊,接過浴巾。離炎背對著她,水珠在那些傷疤間匯聚成細流。近距離看,

蝕心咒的紋路更加駭人——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動,時而擴張時而收縮。"好奇這個?

"離炎突然開口。云清淺的手一抖,浴巾落入水中。離炎卻笑了起來,轉身面對她,

故意讓心口的咒印完全暴露:"每月十五,它就會發作一次。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啃噬心臟,

又像是被烙鐵從內而外灼燒。"他的語氣輕松得像在討論天氣,云清淺卻聽得心驚肉跳。

這與仙門記載完全吻合,但離炎為何如此坦然?"誰...誰下的咒?

"離炎紫眸微瞇:"你們仙門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他突然湊近,

帶著濕氣的手指抬起云清淺的下巴,"不然為何派你來殺我?"云清淺呼吸一滯。

他早就知道她的任務!"大人!"夜煞突然在門外高聲道,"北境急報!"離炎嘖了一聲,

起身跨出浴池。云清淺慌忙低頭,卻還是瞥見他修長有力的雙腿和緊實的腰腹。

水珠順著他的身體滑落,在石板上匯成一片水洼。"明日我要去北境處理叛亂。

"離炎披上墨玉遞來的睡袍,"你跟著夜煞繼續查瘟疫的事。

"云清淺驚訝抬頭:"我可以跟您一起去嗎?""為什么?

""我想..."云清淺急中生智,"想見識魔尊大人的治國手段,回去好向師門匯報。

"離炎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隨你。"回到寢殿,云清淺立刻翻出傳訊玉簡。

今晚的發現太重要了——離炎親口承認身中蝕心咒,還暗示是仙門所為!但當她提筆要寫時,

手腕卻突然僵住。報上去會怎樣?仙門會派更多刺客來殺離炎...筆尖懸在玉簡上方良久,

最終頹然放下。云清淺將未寫的玉簡塞回枕下,心亂如麻。次日黎明,

云清淺隨離炎的隊伍出發。令她意外的是,此行僅有十余名親衛,輕裝簡從,

完全不像是去鎮壓叛亂。北境邊城比想象中平靜。

所謂的"叛亂"不過是幾個魔族部落為爭奪水源起了沖突。

離炎的處理方式更讓云清淺大跌眼鏡——他召集各部首領,親自勘定水源分配方案,

甚至從魔宮庫存調撥了一批抗旱作物種子。"怎么,失望了?"回程路上,

離炎勒馬與云清淺并行,"沒看到血流成河的場面。

"云清淺搖頭:"只是...和想象中不一樣。""仙門怎么形容我的?'嗜血魔頭'?

'殺人如麻'?"離炎輕笑,"我確實殺過很多人,但從不濫殺。"他忽然正色,

"統治不是屠殺,清淺。真正的力量在于讓子民心甘情愿追隨。"清淺。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沒有嘲諷,沒有戲謔,就像在稱呼一個...朋友。

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分不清是仙是魔。當夜宿營時,

云清淺在離炎的行囊中發現了更多謎團——幾本仙門高階功法典籍,

一枚與她腰間玉佩同源的青玉扣,還有一幅小小的畫像,畫中人赫然是年輕時的玄霄師尊!

"你在找什么?"云清淺手一抖,畫像飄落在地。離炎彎腰拾起,動作輕柔地拂去灰塵。

"你認識我師尊?"云清淺忍不住問。離炎將畫像收回行囊:"舊識。"他望向篝火,

"他還好嗎?""師尊...常年閉關。""是么。"離炎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那老東西倒是會躲清靜。"云清淺想問個明白,離炎卻已轉身走向自己的營帳。夜風吹拂,

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問問他...可還記得墜星崖下的誓言...""用力!

"云清淺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雙手結印,指尖泛著淡青色光芒,

正按在離炎赤裸的后背上。那些暗紅色的咒印此刻如同活物般蠕動,

在皮膚下鼓起扭曲的紋路。這是蝕心咒每月十五的例行發作。云清淺跟隨離炎來到禁地深處,

親眼目睹了咒印反噬的可怖景象——離炎渾身痙攣,七竅滲出黑血,卻仍堅持完成鎮壓儀式。

"仙門的清心訣...對蝕心咒有效?"云清淺喘著氣問道。

她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出手相助,沒想到離炎痛苦的表情真的有所緩解。離炎背對著她,

肌肉繃緊如鐵:"通常無效。"他的聲音因疼痛而沙啞,"你的...特別。"確實特別。

云清淺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正被咒印瘋狂吞噬,但與此同時,

那些暗紅紋路的擴張速度明顯減緩了。更奇怪的是,她的靈力與咒印接觸時,

竟產生一種詭異的共鳴,仿佛..."夠了。"離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再繼續你會力竭。

"云清淺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袖已被汗水浸透,眼前陣陣發黑。離炎轉過身,

紫眸中閃過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他隨手扯過黑袍披上,遮住了那些仍在微微起伏的咒印。

"為什么幫我?"石室內的燭火搖曳,在離炎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云清淺垂下眼簾,這個問題她自己也答不上來。"我...見不得人受苦,哪怕是個魔頭。

"她故意用上挑釁的語氣,掩飾內心的動搖。離炎低笑一聲,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小細作撒謊的時候,右眼會眨得比左眼快。"云清淺慌忙掙脫,

卻因力竭而踉蹌了一下。離炎的手臂穩穩扶住她的腰,那一瞬間,

她聞到了他身上混合著血腥味的龍涎香,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熱度。"休息吧。

"離炎松開手,"明日還要去藥園。""藥園?"云清淺驚訝抬頭,"咒印剛發作完,

您不該...""魔族沒有'臥床靜養'的習慣。"離炎打斷她,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除非你想陪我躺會兒?"云清淺耳根一熱,匆忙告退。回到寢殿,

她盯著自己仍在微微顫抖的雙手——為什么她的靈力對蝕心咒有效?

為什么離炎身上會有師尊的畫像?謎團越來越多,而仙門的任務期限已經近在眼前。窗外,

一彎新月悄然升起。接下來的日子,云清淺的生活陷入一種奇特的規律。白天,

她跟隨離炎學習魔族歷史,作為交換,她則教授他一些仙門基礎法術。

這種"教學相長"的關系讓魔宮上下議論紛紛。"今天講什么?"離炎懶洋洋地倚在軟榻上,

手里把玩著一枚玉簡。自從發現仙門法術能緩解咒印痛苦后,他對仙門體系產生了濃厚興趣。

云清淺展開一幅畫卷:"《靈脈運行圖》,仙門修煉的基礎。

"她指著畫卷上錯綜復雜的線條,"靈力沿經脈運行,

不同流派有不同路線..."離炎突然坐直身體,手指點向畫卷一角:"這里錯了。

""什么?""玄霄派的靈脈走向。"離炎的手指劃過一條云清淺再熟悉不過的路線,

"你們師尊獨創的'逆流歸元'法,應該在膻中穴有個小回環,不是直上百會。

"云清淺瞪大眼睛——這是玄霄派不傳之秘!除了親傳弟子,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曉。

"你怎么...""猜的。"離炎靠回軟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繼續。

"云清淺將信將疑地繼續講解,卻注意到離炎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而非畫卷。

那目光如有實質,讓她臉頰發燙,講解也變得結結巴巴。"專心。"離炎突然伸手,

指尖輕觸她的眉心,"靈力從這里開始..."他的手指帶著微微涼意,

順著云清淺的鼻梁緩緩下滑,停在唇邊。這個過于親昵的動作讓云清淺呼吸一滯,

腦海中一片空白。"魔尊大人!"夜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冥煞長老求見。"離炎收回手,

若無其事地起身:"明天繼續。"云清淺呆坐原地,唇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指尖的觸感。

心跳聲大得仿佛整個魔宮都能聽見。轉眼到了云清淺的生辰。在仙門時,

這個日子不過是簡單的齋戒日。她沒告訴任何魔族,卻在天蒙蒙亮時被墨玉搖醒。"快起來!

魔尊大人召見。"云清淺匆忙梳洗,跟著墨玉來到一座她從未來過的偏殿。推開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愣在原地——殿中央擺著一桌豐盛的早膳,全是仙門風味的清淡菜肴。

離炎站在窗邊,晨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聽到動靜,他轉過身,手里捧著一個紫檀木盒。

"生辰快樂。"云清淺的喉嚨發緊:"您怎么知道...""你的玉牌上刻著。

"離炎示意她坐下,"嘗嘗,按仙門食譜做的。"云清淺夾起一塊水晶糕,

熟悉的味道讓她鼻尖一酸。這是凌云峰特有的做法,加入山間野蜂蜜,甜而不膩。"好吃嗎?

""嗯。"云清淺低頭,怕離炎看見自己泛紅的眼眶,"很像...家鄉的味道。

"離炎輕輕推過那個紫檀木盒:"打開看看。"盒中靜靜躺著一支白玉簪,

簪頭雕成展翅欲飛的仙鶴形狀,鶴眼鑲嵌著兩顆紅寶石。

云清淺的手劇烈顫抖起來——這是玄霄派開山祖師的法寶"鶴鳴簪",失傳已近百年!

"這...這不可能...""不喜歡?"離炎挑眉。云清淺猛地抬頭:"您從哪里得到的?

這是我師門至寶,師尊說早就...""一個舊友托我轉交。"離炎輕描淡寫地說,

"他說...'清淺一直想要個會唱歌的簪子'。"云清淺如遭雷擊。

這是她十歲時對師尊說的童言稚語,

當時師尊笑著答應等她筑基成功就送她一支"會唱歌的簪子"。后來她才知道,

師祖留下的鶴鳴簪確實能在靈力催動下發出清越鶴唳,但早已隨著師祖的失蹤而下落不明。

"您認識我師祖?"云清淺急切地問,"玉霄真人他...""今天不談這個。

"離炎打斷她,親手將玉簪插入她的發髻,"試試看。"云清淺注入一絲靈力,

玉簪立刻發出清越的鳴叫,宛如仙鶴啼空。那聲音太過熟悉,

讓她想起小時候師祖抱著她在峰頂看日出的情景。淚水終于奪眶而出。離炎靜靜地看著她,

目光復雜難明。他伸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動作溫柔得不像個魔尊。

"謝謝..."云清淺哽咽道。離炎的手頓了頓,突然收回:"不必。"他轉身走向窗邊,

聲音恢復了往日的冷淡,"今日準你休沐。"云清淺離開時,

隱約聽到殿內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接下來的日子,云清淺幾乎日日戴著那支鶴鳴簪。

魔宮上下都知道了這是魔尊親賜的禮物,看她的眼神越發復雜。

夜煞更是直接攔路警告:"別以為魔尊對你特別,你就真成了什么人物。"他冷冰冰地說,

"你只是個消遣。"云清淺不置可否。自從生辰那日后,離炎似乎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除了必要的教學時間,幾乎不再單獨召見。這反而給了她更多機會暗中調查。這日,

云清淺正在藥園記錄藥材生長情況,一個陌生侍女悄悄靠近。"仙子可是玄霄派云清淺?

"侍女低聲道,"山外山,樓外樓。"云清淺心頭一震——這是仙門接頭暗號!

"你是...""弟子青蘿,奉玄霄真人之命前來協助。"侍女假裝整理藥草,

迅速塞給她一枚玉簡,"師尊說任務期限已過半,望師姐抓緊。

"云清淺將玉簡藏入袖中:"我自有分寸。""師姐小心。"青蘿警惕地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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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28 02:0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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