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迅速拿起背包,快步向車跑去,就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樣。
車上,我緊緊抱著背包坐在后座,將自己縮成一團。
蘇音跟在后面,皺眉瞪了我一眼:“一驚一乍的,神經病!”
江風笑了笑:“蘇澤剛出來,還不習慣,咱們給他點時間適應一下。”
我埋著頭,嘴角勾出一絲苦澀的笑。
我確實不像個正常人了。
在里面的那一年,打碎了我所有的自尊和驕傲。
從我一進去,他們就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將我按在門口打了個半死。
我知道監獄里也分三六九等,新來的人總是要被欺負的。
但我也知道,總會有新的人代替我,只要我不惹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新人來了一波又一波,被欺負的卻總是我。
每天早上,鐘哥都要派人毒打我一番,美其名曰教育。
我喝過他們的尿,吃過被吐滿口水的饅頭。
每天洗幾十雙臭襪子,擦無數次廁所。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我要過一輩子,誰知蘇音卻撤訴了。
一片寂靜中,蘇音冷冷開口:“回去換個衣服,跟我去見干爹干媽?!?/p>
江風轉頭,臉上帶著挑釁:“放心吧,雖然你做了錯事,但受了一年教訓,干媽肯定原諒你了?!?/p>
蘇音有些不屑:“他做了那么惡心的事,干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p>
“今天是讓你去認錯的,別像之前那樣跟個啞巴一樣!”
我訥訥點頭,表情有些僵硬。
這一年,我無數次想過自殺。
但我更想告訴媽媽,她引以為傲的兒子沒有那么不堪。
當初我媽突然看見視頻,第一反應是有沒有陷害我。
我剛打算解釋,江風便煽動賓客,要將我扭送警局。
我媽眼睜睜看著我被送上警車,氣急攻心下才突發心臟病。
我沒有開口,過去的一年經歷讓我學會了沉默。
沉默最多只是冷嘲熱諷,還嘴卻會受皮肉之苦。
見我低著頭不說不看,蘇音突然發了火:“蘇澤!你是聾了還是啞了,聽不見我說話嗎?”
我嚇得一顫,下意識摸了摸右耳。
我以為監獄里最多受點皮肉之苦。
可那天晚上,我睡的朦朧間,有人在我身上肆意摸索。
我拼命掙扎,用盡了全身最大的力氣,可隨后又過來幾個人,將我死死按住。
褲子被脫下的那一刻,我突然爆發了。
我沖過去按住一個人,瘋了一般拼命撕咬。
不知是誰向著我的右耳一拳打過來。
我的右耳瞬間流出了血,連他們的謾罵聲都聽不清了。
從那以后我便只剩一只耳朵了,不過沒有關系,我也沒有想聽的聲音了。
我使勁揉了揉右耳,終于發出微不可聽的聲音:“知道了......小妹?!?/p>
蘇音愣了愣,嘴上漏出嘲諷的笑意,臉上卻帶著些怒氣。
“看來監獄把你教育的不錯,學乖了不少?!?/p>
我點點頭,仍然低著頭。
車里再次恢復寂靜,我閉著眼,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昨晚被鐘哥教育了一整夜,我實在撐不住了。
我是被蘇音的謾罵聲吵醒的。
更新時間:2025-04-27 13:3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