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順利的渡過了壽終正寢的一輩子,并且成功的上輩子的國家成為了水稻出口大國,才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有意識時,鼻腔里充斥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蘇禾才發現“自己”正蜷縮在冰涼的鐵皮長椅上,耳邊是男人絮絮叨叨的埋怨:
“你看你媽多不容易,寒冬臘月的還得懷著孩子給你們做飯,這才不小心摔倒了,等她出來了你可以的好好照顧她?。 ?/p>
她緩緩抬頭,看見一張黝黑浮腫的臉——原主的父親蘇多福正搓著手,嘴里哈出的白氣混著劣質煙味噴在她臉上。
即使還沒有原主的記憶,蘇禾也本能的感覺到一股厭惡。
這話說的,是她讓她懷著孩子做飯的?
看原主的身形也不過才六七歲,咋就能背這么口大鍋,。
在蘇禾反感的時候,蘇多福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要記得,要照顧好你的弟弟妹妹們,免得待會你媽出來看到又要操心?!?/p>
蘇禾沒動,正在梳理腦海中原主的記憶。
以前她聽說過“長嫂如母”,好嘛!
這個世界刷新了她的認知,知道了什么叫“長姐如母”。
但不管是長嫂、還是長姐,都只是個比如,親爹媽還在呢,“如”個P啊!
這是90年代末的北方小鎮,原主蘇大妞是蘇家長女,父母兩人三觀極其的一致----特別愛生孩子!
可惜的是,這個世界沒有什么計劃生育的政策,才讓兩人順利的在十年間生了六個孩子。
此刻醫院產房里正掙扎著生下第七個。
關鍵是你生了就好好養著唄,可惜這兩人的腦回路也極其的奇葩,把生活的壓力基本上全給了原主。
對其他孩子倒是疼愛的不行,特別是醫院里這最后一個。
可能是因為生小七的時候大出血,吳芳芳再也沒法生孩子了,對這個老兒子溺愛的不行。
跟原主一比,差距比地主跟地主家的長工差別還大。
原主從六歲起就踩著板凳煮全家人的飯,十二歲輟學打工,用佝僂的脊背扛起七個弟妹的學費。
關鍵是原主被父母的情感操控以及道德綁架的親戚們死死拿捏,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想法,一直以血淚滋養著下面七個弟弟妹妹。
終于,弟妹們各自擁有了光明的未來,可原主卻早早的積勞成疾。
直到三十九歲咳血死在出租屋里的時候,弟妹們都在忙著爭她存折里最后兩萬塊錢,連骨灰盒都沒人領。
甚至原主的父母也僅僅是惋惜失去了一頭可供吸血的老黃牛。
所以,當原主覺醒意識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投胎了。
當然,現在原主是不倒霉了。
現在這位 “如母” 的大姐成為了她。
看看即便是在這等緊急時刻,蘇多福還對著蘇禾喋喋不休的念叨著他們這做人父母的多不容易,就知道這套話術有多爐火純青了。
蘇禾內心對這個管不住下半身,卻把生活壓力一股腦丟給長女的男人厭惡至極。
但她現在卻沒辦法跳起來打他,畢竟身高差在這。
再想暴打也得將就個現實是不。
蘇禾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讓自己身上多些熱氣,就著蘇多福的話連連稱是。
“大妞,去打點熱水來?!碧K多福說的有點口渴了,但現在正是手術關鍵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作為好丈夫,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是不能離開的。
才踢了踢蘇禾的膠鞋,熟練的讓她去跑腿。
蘇禾聞言看了其他五個蘿卜頭,原主的那些白眼狼弟妹正蜷在走廊角落打盹。
最小的才三歲,鼻涕結成冰碴掛在臉上。
蘇禾盯著產房猩紅的“手術中”燈牌,忽然笑起來。
原主到死都以為是自己命苦,卻不知這家人從她出生起就計劃著養頭“老黃牛”。
想到這的蘇禾也不扭捏,利落的拿了鐵盒子準備去外面接水,甚至還主動提議:“爹,我看弟弟妹妹們都餓了,你拿點錢出來,我去買點饅頭吧。”
剛才他們說話的時候,準確的說是蘇多福單方面輸出的時候有人推著自行車賣饅頭。
可惜在醫院要保持安靜,很少有人會大喊大叫的;賣饅頭又沒有進來,就這樣錯過了。
蘇多福本就吝嗇,極不情愿出錢,可瞧著除蘇禾外的其他六個孩子,從大晚上起就跟著他在醫院走廊里苦等。
寒冬臘月,孩子們小臉凍得通紅,他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拒絕,只是摳摳搜搜地掏出五毛錢,遞給蘇禾,說道:“去買點饅頭吧?!?/p>
想了想,又補充道:“省著點花,你弟妹還餓著?!?/p>
現在還未到千禧年,物價雖低,但也不是說五毛錢就能買到一個大人加六個小孩都能吃飽的東西。
五毛錢最多也就只能買三個饅頭。
剩下的,估計蘇多福是想讓蘇禾想辦法,像以往一樣,靠博取攤販的同情,多討點吃的。
這也是蘇家父母所謂的 生存“智慧”了。
蘇禾倒也不嫌少,接過錢便朝醫院外走去。
可她并未去買吃的,而是撒開短腿,朝著附近的車站狂奔。
醫院外北風刮得人臉生疼,卻擋不住蘇禾奔向自由的心。
九十年代的車站像頭困獸匍匐在鎮東頭,綠皮大巴亮著昏黃的頂燈,檢票員正打著哈欠的半靠在座椅上。
他們昨天晚上就等在了醫院里,可能是胎位不正的原因,一直到凌晨都沒有手術成功的消息,反倒是他們一直等到了凌晨。
現在正是早班車發車的時候,蘇禾算是趕了個正好。
更好的是,此時買車票無需身份證,更不用說小孩子了,還可以蹭個免費票。
要是人少的話,甚至還有座位。
況且,她現在雖然已經十歲,是的,她一開始對“自己”的年齡還估計小了。
也是因為蘇家父母長期的苛待,又承擔著照顧弟妹以及大部分家務,身形瘦小,說她只有七歲都不會有人懷疑。
到了車站,蘇禾瞅見一位拎著大包小包的大姐,趕忙上前主動幫忙扛東西。
大姐十分感激,還夸贊她:“小姑娘,真懂事,你父母呢?”
蘇禾隨意地指了指上車的人群,裝作不經意地說道:“他們已經上車等我啦?!?/p>
這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一般人也不會想到一個小女孩會甩開父母,自己一個人乘車的。
見蘇禾回答的落落大方的,大姐是沒有懷疑的。
而司機和售票員看著蘇禾跟大姐有說有笑的樣子,以為她們是母女,更不會懷疑什么。
就這樣,蘇禾順順利利地坐上了開往縣城外的大巴。
之后,她如法炮制,一路輾轉,順利的到了省外。
好在這年頭小孩子乘車無需車票,又臨近新年,車上人員混雜,她這一路竟也沒惹人懷疑。
中間她還靠著蘇多?!百澲钡奈迕X,買了三個大饅頭,就著鐵皮盒子里的熱水,倒是能夠勉強支撐。
也幸好這年頭熱水不要錢,不然她只能靠著自己強大的意志力干咽了。
三天后,某省城孤兒院鐵門前。
夜色深沉,她小腿一蹲,便靠在了孤兒院的門口,打算 “碰瓷” 孤兒院。
畢竟她本就是孤兒出身,對這一套流程也算熟門熟路。
靠國家嘛,不寒磣!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在蘇禾被凍得都要跳起來扭個電動舞的時候,孤兒院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一位身著灰色棉衣的中年女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對方一眼便瞧見了蹲在門口的蘇禾。
一個蜷成團的小雪人,睫毛上凝著冰晶,怯怯的靠著大門,嗯,悲慘度滿分。
任誰都會忍不住多問幾聲的。
這不,對方就趕緊走上前,聲音都不由自主的輕柔了起來:
“小姑娘,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呀?怎么一大早的就在這兒,你家人呢?”
蘇禾抬起頭,眼中蓄滿了淚水,可憐巴巴地說道:“阿姨,我不知道,嗚嗚嗚。”
她一邊哭,一邊給自己套了個被人拐賣,然后機智逃脫,可惜中途被人販子迷暈最后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啥也不記得的故事。
聞言,林芳臉上的不滿才漸漸地轉為了心疼。
畢竟,這年頭重男輕女是常態。
許多人家不想養女孩了,就會半夜偷摸的把她們扔在孤兒院門口,其他更惡毒的手段她都不想說。
不過之前大多都是小嬰兒,這六七歲的大孩子倒是少見。
現在聽到蘇禾說的原來是被拐賣來的,倒是欣慰不是父母主動拋棄的孩子。
林芳,也就是青山孤兒院的院長,愛憐地摸了摸蘇禾的頭,說道:“孩子,先進來吧?!?/p>
說著,便將蘇禾領進了孤兒院,讓人給她換衣服找吃的。
順便讓門衛報警。
畢竟不管是人販子還是找面前這個可憐的女孩的父母,都要靠警察的不是?
不過,現在這年頭沒有實名制,蘇家父母也沒帶她去做過身份證,只要蘇禾咬死了這個說法,想來這個孤兒院是要被她給賴定了。
畢竟,六歲多的小姑娘,沒有父母親人自己又失憶了,不待孤兒院待哪里呢?
至于戶口本?
哈?!
六歲的蘇大妞跟她六歲的蘇禾有什么關系?
看著溫柔詢問自己信息的院長,蘇禾咬死了自己只知道自己的名字。
碰瓷成功!
......
蘇禾那邊的生活漸漸步入了正軌,蘇多福他們的日子可就沒有原主還在的時候那么輕松了。
臘月二十八的深夜,蘇家土坯房里炸開一聲瓷碗碎裂的脆響。
“要死??!讓你煮個粥都能燒糊鍋底!”
吳芳芳抄起掃帚追打著之前的心肝寶貝。
要不是個人體質差異呢?
吳芳芳連著生了七個孩子,最后一個還進了醫院,這才出院不到一個月就活蹦亂跳的不行。
但現在的吳芳芳沒功夫驕傲自己壯如牛的身體,她看著灶臺上黑煙滾滾,心疼的直抽抽。
老三紅梅靈活的躲著吳芳芳伸過來的雞毛撣子,嘴上還不忘大吼大叫的吸引周圍鄰居的注意力。
雖然她才六歲多,也知道父母要面子,只要有人往他們院子里看,吳芳芳就不會再打她。
其他幾個小蘿卜沒有管院子里的雞飛狗跳,只看著鐵鍋里糊成炭塊的玉米碴子縮在墻角咽口水。
畢竟之前吳芳芳住院,花了不少錢,現在鍋里的可是他們一家一團的口糧。
即便是焦的也抵餓不是!
蘇多福蹲在門檻上抽旱煙,火星在滿是霜霧的背景下忽明忽滅。
自從大丫頭失蹤,這個原本井井有條的家霎時間就變得一團糟了。
本來,他計劃的是等吳芳芳出院后,托人把大妞送到附近的小作坊里干活的。
反正里面的一個小領導跟他以前是工友,請他喝頓酒不成問題。
雖然大妞因為年齡問題,可能拿不了多少工資,但也是一份收入不是。
這樣她白天上工,晚上回來收拾家務做飯帶孩子這些,他跟他娘也能好好休息休息。
誰知道對方買個饅頭的功夫就不見了。
開始的時候蘇多福以為是對方故意躲著他們,想要逃避長姐的責任。
想著蘇大妞身上只有五毛錢,外加一個鐵皮飯盒,就讓她在外面吃吃苦,受受凍。
等遭受社會毒打了就知道家里的好了,他再去找他。
誰知道過了三四天還沒見人回來!
蘇多福也顧不得躺病房里的吳芳芳跟其他幾個小的了,趕緊去了蘇大妞以前的同學家老師家。
可惜,問遍了所有人都沒有看見蘇大妞,蘇多福這才報了警。
不過,錯過了最佳時機的他,同樣的一無所獲,只得了個等通知后便垂頭喪氣的回家了。
(注意!注意!情節演繹,劇情需要,不建議模仿!!?。?/p>
蘇多?;剡^神來,看了眼正在挨打的三丫頭,六歲多的丫頭片子哭得滿臉鼻涕,突然想起大女兒六歲就能踩著板凳煮一鍋不糊的稠粥。
“別打了!”他忽然暴喝一聲,煙桿重重磕在門框上,“明兒起紅梅接替大妞的活,春草給她打下手!”
四女兒蘇春草嚇得往柴堆里縮了縮,她跟紅梅是雙胞胎,沒有姐姐機靈,身高也不過是剛夠到灶臺的高度。
以往她一貫喜歡躲在自己三姐身后的,但看著吳芳芳毫不留情的胖揍三姐的樣子。
香草莫名覺得,她倆以后就會成為以往他們看不起的大姐的樣子了。
這時候,里屋傳來老五老六的哭鬧,四歲的蘇秋菊在跟兩歲的蘇文強搶一塊破布玩。
蘇文強因為力氣沒有蘇秋菊大,哭的不比外面蘇紅梅的聲音小。
本來睡著的蘇老七被自己哥哥的聲音驚醒,細細小小的哭聲同樣夾雜其中,算得上是熱鬧非凡了。
一旁的蘇老二卻是捧著書看的入神,不論是父母的怒氣沖沖還是弟弟妹妹的哭泣打鬧一概沒管。
嗯,要是他能時不時的翻翻書頁的話,確實能證明他看的入神。
不過也不重要,作為蘇家的長子男丁,他只要“專心學習”,自然不會有人打擾他的。
......
蘇家人沒有原主這個老黃牛承擔著生活中的各種瑣碎事情后,日子過的可謂是雞飛狗跳的。
左鄰右舍也從一開始的看稀奇到最后的見怪不怪了。
她們過的不好,蘇禾過的就很好了。
警察果然沒有找到拐賣她的人販子,猜測可能是流竄到其他地方去了。
人美心善的警察小姐姐還滿是愧疚的表示總有一天要天下無拐,蘇禾看著她肩上的一毛二,表達了充分的信任。
不過質量是守恒的,青山省的警察們沒有找到“流竄”到其他地方的人販子,卻意外抓獲了他地流竄到青山省犯案的人販子集團。
據說那些人年前想搞票大的,好賣了過年,不想被人陰差陽錯的發現了。
而且這年嚴打,想來他們可以跟著自己的太奶一起過個好年了。
蘇禾對于這些倒是不知道了,她只是在孤兒院一眾叔叔阿姨的安慰下,背上了不知道換過幾任主人依舊干凈整潔書包,又重新成為了一名光榮的一年級小學生。
嗯,老黃瓜刷綠漆也很熟練呢!
......
又是一年正月十五元宵節,當鄰居家飄出炸糖糕的香味時,蘇家堂屋里正在上演全武行。
“憑啥要我洗尿布!” 蘇紅梅滿臉漲紅,舉著自己蘿卜一樣的手指,憤怒地嘶吼著,同時猛地一腳踹向身旁的木盆。
只聽 “哐當” 一聲巨響,木盆被踹翻在地,盆中積攢的臟水如洶涌的潮水般潑出,瞬間將蘇春草的全身浸濕。
蘇春草驚愕地瞪大雙眼,還沒來得及反應,身上便已被冰冷、散發著異味的臟水包裹,她張了張嘴,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紅梅緊接著大聲抱怨:“上回讓我喂豬,那老母豬跟發了瘋似的,差點把我手指頭給啃了!我受夠了這種日子!”
她的聲音尖銳且顫抖,帶著無盡的委屈與不甘,在堂屋里回蕩。
吳芳芳見狀,怒不可遏,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她順手從灶臺邊抄起燒火棍,手臂高高掄起,那架勢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砸個粉碎。
她的臉因憤怒而扭曲,大聲罵道:“你個死丫頭,反了你了!不干活還想咋地?家里離了你就不轉了?”
她一邊罵著,一邊作勢要朝著蘇紅梅打去,腳步急促地往前沖,燒火棍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其他人在角落里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對于這種場面顯然習以為常了。
吳芳芳在暴打蘇紅梅的時候,也在眼觀六路。
突然,她看到二兒子正鬼鬼祟祟地站在灶臺邊,手里拿著一個雞蛋,正準備往嘴里塞。
瞬間,她積攢已久的怒火如火山噴發般爆發出來。
畢竟這些年大兒子學習學習不好,干活干活不行。
因為不能再生的緣故,她的注意力不可避免的放回到了家庭里。
對于每個人的秉性可是再熟悉不過。
再說,她只是愛生孩子,又不是愛孩子。
只見吳芳芳雙眼瞪得滾圓,像要吃人一般,一個箭步沖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二兒子的耳朵,大聲嘶吼: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大姐在的時候,雞蛋都是攢著賣錢的,哪能輪得到你在這兒偷吃!”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歇斯底里的憤怒,手臂因用力而微微顫抖,二兒子的耳朵被揪得通紅,疼得他 “哎喲哎喲” 直叫。
“那你去把大姐找回來??!” 十二歲的蘇家寶,作為蘇家兒子中的老大,從小就被嬌慣得無法無天,連地都沒掃過一次。
現在突然因為吃了個沒到嘴邊的蛋就要被揪耳朵,同樣一肚子不滿。
此刻,他滿臉的不耐煩,沖著母親大聲吼道。
蘇家寶心中本就對如今混亂的生活充滿不滿,再加上母親對自己的斥責,更是火上澆油。
只見他惱羞成怒,抬起腳,狠狠地朝著身旁的雞籠踹去。
隨著 “嘩啦” 一聲巨響,雞籠被踹翻在地,三只老母雞受到驚嚇,撲棱著翅膀,慌亂地飛出院墻,一時間雞毛亂飛,院子里更加混亂不堪。
蘇家寶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雙手叉腰,滿臉的不服氣,眼睛狠狠地瞪著母親,似乎在宣泄著心中所有的不滿與憤怒。
門口的蘇多福依舊沉默的抽煙,像是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只是少了一個人,就過的這樣糟糕了。
......
蘇禾進入學校后,仿佛一塊深埋的璞玉,開始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畢竟上輩子到死之前她都沒有放棄過學習,只是對于一些基礎的知識有些生疏而已。
而且,心臟極其強大的她也不覺得門門得第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過她到底拒絕了上面發給他的助學金和貧困補助,反正,有義務教育、有獎學金也夠她一路讀上去了。
甚至常年穩居年級榜首,各類獎學金拿到手軟的她,不僅成功養活了自己,還為孤兒院捐贈了不少書籍和學習用品。
高考那年,蘇禾更是以理科狀元的傲人成績,順利考入京城頂尖的醫學院。
體驗不同人生嘛!
這輩子她就是無趣古板又專業的蘇大夫!
憑借著扎實的基礎和過人的毅力,蘇禾畢業后如愿成為了一名醫生,甚至在導師的推薦下進入了京都醫院。
這有她導師的關系在,也有蘇禾出色的臨床技能在的原因。
......
時光荏苒,轉眼間蘇禾已步入中年。
一次,她受單位委派,前往外地進行醫學考察。
機緣巧合之下,她居然聽到了蘇家八口人的最后結局,也是戲劇了。
原來,沒有原主那個老黃牛后,蘇家的每個人都積極的為自己的利益爭取。
畢竟蘇家父母對于原主是自小洗腦的,也是在一開始就犧牲她的。
不然,每個兒女都有著獨特又美好的名字,怎么到她這就是個土到極致的大妞呢?
可惜,其他幾個兒女不是自小洗腦的,沒有這種為家人奉獻一切的老黃牛心態。
這家還沒起來呢,就開始支離破碎了。
當父母的懶惰又自私,常年生孩子又欠賬不少,屬于人憎狗厭的存在。
老二碌碌無為的初中因為搶劫去了少管所,出來后還是覺得里面包吃包住,每當覺得自己混不下去了就去里面進修一下。
老三倒是一直有著反抗的勇氣,在一個夜晚也學著自己曾經的大姐一跑了之,再也沒有了消息。
老四比較老實,一直待在父母身邊,不過嫁人后也不管娘家了,任蘇家夫妻撒潑打滾,甚至報警都不管用。
剩下的三個蘇家夫妻同樣沒精力管,任由他們今天去那家蹭吃蹭喝,明天去哪家騙錢偷東西。
要是有人找上門了,兩人就地一趟,比對方還積極的讓報警,無賴的樣子也沒誰了。
要說蘇禾是怎么知道的,畢竟這年頭一家能有七個,還全都活了下來的確實是少數。
而他們長大后隔三差五的不是警察局的??途驮卺t院里面包月了,長年累月的八卦都不帶重復的,實在是個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關系的好八卦對象。
蘇禾一開始也沒有反應過來,等多聽兩句之后就知道是哪家人了。
她靜靜地聽著人們的議論,內心卻毫無波瀾,只是感嘆,沒有了原主的托舉,原來蘇家人也不能成龍成鳳。
是?。?/p>
當初的大姐愿意無怨無悔的對著他們這些弟弟妹妹付出,讓每個人都有著光明的未來。
一個個的不是醫生就是老師,再不就是烘焙師,美妝博主,光鮮亮麗的很!
特別是老七,還進了體系娶了領導的女兒,譜寫了窮小子與白富美的佳話。
還順便帶著一家子老小飛黃騰達的,這輩子怎么不一樣了呢?
這輩子怎么不一樣了呢?
這是幾個人這輩子閉眼前最深的疑問。
可惜,他們是在咽氣前恢復的記憶。
想來,是沒法去找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的蘇大妞詢問這些顯而易見的答案了。
更新時間:2025-04-27 07:5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