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舞伴的位置,換人了 阿黛林 96769 字 2025-04-26 19:5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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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撲通——

聚光燈澆在江萊的脊背上,她保持著開場pose,修長的脖頸微微后仰,耳畔是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黑池舞蹈節的決賽現場,這是江萊她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場比賽。

江萊數著心跳,等待音樂響起的那一刻。

"接下來出場的是中國選手江萊、沈嘉木組合,表演曲目——《雙生花》!"

主持人的聲音在耳麥里炸開,江萊的睫毛顫了顫。

沈嘉木沒有出現在她身邊!她轉頭看向候場區,瞳孔猛地收縮。

沈嘉木正俯身替林悠悠調整舞鞋的綁帶,那個扎著粉色蝴蝶結的女孩湊在他耳邊說了什么,惹得他嘴角揚起罕見的弧度。

女孩是沈嘉木的現任女友,跟江萊有幾分神似,應該說跟16歲時的江萊很像,嬌嬌軟軟的,總能激起旁人的保護欲。

音樂前奏已經響起,沈嘉木這才匆匆跑來。

他的手掌貼上江萊后腰時,她聞到了陌生的柑橘香水味。

"專心。"他低聲說,呼吸掃過她耳后的碎發。

江萊機械地邁出第一個舞步,十七年來第一次,他們的節奏出現了微妙的不協調。

"托舉準備。"沈嘉木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江萊借著他的力道騰空而起,在升至最高點時,余光又瞥見林悠悠在場邊對著舞臺比心的手勢。

江萊的身體突然僵直,沈嘉木顯然沒預料到這個變化,托舉的手勢出現了0.1秒的延遲,江萊感到重心突然傾斜,世界在眼前顛倒旋轉,她聽見觀眾的驚呼,看見沈嘉木驚恐放大的瞳孔,然后是后腦撞擊地板的鈍響。

"砰?。?/p>

黑暗如潮水般涌來,最后映入眼簾的,是沈嘉木和林悠悠站在一起的畫面。

消毒水的氣味,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有人在很遠的地方哭泣。

江萊漂浮在無邊的黑暗里,忽然看見一束光。

光芒中浮現出二十年前的少年宮舞蹈教室,七歲的自己正踮著腳,好奇地張望一群陌生孩子。

"江萊,過來選你的舞伴。"舞蹈老師拍著手,十幾個小男孩站成一排。

小江萊的目光掠過那些躍躍欲試的臉龐,停在最角落的白皙瘦高男孩身上。他低著頭,黑色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睛,像棵不合群的小白楊。

"我要他。"小江萊指著那個男孩。

其他孩子發出噓聲。

"沈嘉木從來不說話的!"

"他上次把女生的裙子踩掉了!"

"怪胎!"

男孩的頭垂得更低了,蒼白的耳尖卻泛起紅色。

小江萊徑直走過去,抓住他冰涼的手。

"我叫江萊,"她笑得眼睛彎成月牙,"以后我們就是搭檔啦。"

記憶的碎片突然轉換。十二歲的沈嘉木正在幫江萊系拉丁舞鞋的綁帶,他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紅色緞帶間。

"綁緊點,"江萊晃著腳丫。

"上次比賽差點甩飛了。"沈嘉木點點頭,系完最后一個蝴蝶結,手指無意識地在她腳踝摩挲了一下,又像被燙到般縮回。

畫面又變了。

少年宮的木質舞臺上,十四歲的他們正在表演拉丁舞的基本步。

江萊的紅裙旋開如綻放的玫瑰,沈嘉木的黑襯衫被汗水浸透,貼在單薄的背上。

他們的眼神始終交織,像兩條互相纏繞的藤蔓。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沈嘉木的手掌穩穩托住江萊的后腰,她向后下腰,發梢幾乎掃到地板。

掌聲雷動中,舞臺頂部的燈架突然發出不祥的吱呀聲。江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沈嘉木猛地推開。沉重的金屬架砸在他背上,鮮血瞬間浸透白襯衫。

江萊跪在地上,看見沈嘉木疼得扭曲的臉,卻還對她說:"沒事...下周的比賽...能上..."

醫院的畫面接踵而至。十六歲的江萊趴在病床邊,數著沈嘉木輸液管里滴落的藥水。

月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裸露的后背投下條紋狀的陰影,那道猙獰的疤痕像條蟄伏的蜈蚣。

江萊用指尖輕輕描摹傷疤的輪廓,沈嘉木突然睜開眼,漆黑的眸子映著她慌亂的臉。

"疼嗎?"她小聲問。

沈嘉木搖頭,抓住她想要縮回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少年的心跳透過單薄的病號服傳來,又快又重。

記憶再次跳轉。

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們在訓練室待到深夜。江萊偷帶了紅酒,兩人分著喝掉半瓶。醉醺醺的沈嘉木突然把她按在鏡墻上,呼吸帶著葡萄的甜香。

"江萊,"

"我們..."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還未說完就醉倒在江萊的肩上,那一刻江萊的心臟從未如此劇烈跳動過。

黑暗再次降臨。

江萊感到自己在深淵中下墜,突然,一束強光刺入眼簾。

"瞳孔對光有反應。"

"江小姐?能聽見我說話嗎?"

模糊的視線里,她看見穿白大褂的醫生,還有...站在病房角落的沈嘉木。

他手里攥著皺巴巴的比賽號碼牌,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林悠悠不在他身邊。

江萊的嘴唇動了動,她多想告訴沈嘉木,自己一直以來對他的愛慕,可卻發不出聲音。

監護儀上的心率突然飆升。

沈嘉木一個箭步沖過來,卻在即將碰到江萊的手時僵住,似乎有所顧忌。

他脖子上掛著那條熟悉的黑色護腰,邊緣已經磨得起毛——正是當年江萊用零花錢給他買的第一條護腰。

"嘉木..."江萊終于擠出聲音,卻看見病房門被推開,林悠悠捧著鮮花走進來。

記憶與現實在這一刻轟然相撞。江萊閉上眼睛,沒有繼續往下說,轉過頭避開沈嘉木的視線,任由淚水滑入鬢角。

“嘉木,我累了想休息,你們都出去吧。”

拿起床單蓋住頭,隔絕外面一切聲音。

沈嘉木眉頭微蹙,嘴動了一下,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

"好,有什么需要記得叫我。"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江萊的淚水終于決堤而出。

她死死咬住下唇,滾燙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砸在床單上,很快洇開一片深色的水痕。

這場她渴望了整整十七年的比賽。

從七歲第一次握住沈嘉木的手,到二十四歲站在世界賽的舞臺上,就這樣以最慘烈的方式戛然而止。

沒有完美的謝幕,沒有夢想中的獎杯,只有冰冷的醫院診斷書和嚴重的腰傷。

"說好...要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她攥緊被角的手指關節發白,聲音嘶啞得不成調,"你這個...騙子..."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在床頭那盒未拆封的華夫餅上。

糖霜在黑暗中泛著冷光,像極了那年北京初雪時,沈嘉木睫毛上沾著的冰晶。

當時他笑著把圍巾繞在她脖子上說:"等拿了黑池賽冠軍,我要把全世界最好吃的華夫餅都買給你。"

淚水模糊了視線,后腰的傷開始隱隱作痛。

不知哭了多久,江萊的抽噎漸漸變成斷續的喘息,很快便陷入混沌的睡眠。

更新時間:2025-04-26 19:5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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