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衣冠冢深秋的風裹著寒意,像刀子般刮過破敗的何府,
揚起滿地焦黑的殘垣斷壁。何瀟瀟跪在何府焦黑的梁柱前,
腐爛的木頭在她膝下發出細碎的呻吟。夜風卷著灰燼掠過她滿是血痂的手背,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空洞而蒼涼。三年前那場大火仿佛還在眼前燃燒,
將她的世界燒得支離破碎。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
何瀟瀟蜷縮在枯井中,井口的木蓋被她死死按住,卻擋不住外面的哭喊與慘叫。
她記得母親的尖叫如何被火焰吞噬,記得父親被吊在祠堂橫梁上時,
那雙永遠溫柔的眼睛如何失去光彩。而邢光熊的狂笑,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深深刺進她的耳膜:“何家女娃?留著喂狗吧。”此刻,她的指尖顫抖著撫過殘破的匾額,
“何府”二字早已被烈火舔舐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扭曲的筆畫,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慘烈。
黑衣人無聲地出現在她身后,月光灑在他蒙著面的臉上,只露出一雙深邃而警惕的眼睛。
他將一包銀兩放在焦土上,聲音低沉而沙?。骸靶〗悖搯⒊塘??!焙螢t瀟緩緩抬起頭,
目光落在掌心那枚父親的血玉扳指上。玉扳指泛著溫潤的光澤,卻沾著永遠洗不掉的血色。
她攥緊扳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她更加清醒。抬頭看向漫天星斗,
那璀璨的星河卻照不亮她心中的黑暗,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從今往后,
我叫蕭河?!焙谝氯宋⑽⒁徽?,隨即遞上一壺毒酒,
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與擔憂:“為何要選這條死路?”蕭河仰頭飲盡,
辛辣的酒液灼燒著喉嚨,卻比不上心中翻涌的恨意。她將酒壺狠狠摔在地上,
瓷片迸濺的聲音驚飛了屋檐下的夜梟?!拔乙瞎庑苡H手給我斟酒,要趙如廉跪著看我喝。
”她的聲音冰冷而決絕,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復仇之火。黑衣人沉默片刻,
從懷中掏出一套粗布男裝,遞到蕭河面前:“換上吧,出城的馬車已經備好。這一路上,
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能露出絲毫破綻?!笔捄咏舆^衣服,在斷壁殘垣后迅速換上。
當她再次出現在黑衣人面前時,儼然是一個英氣逼人的少年郎。她將長發束起,
戴上一頂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姣好的面容。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很好,
從現在起,你就是蕭河,一個無父無母、來城里討生活的少年?!眱扇顺弥股?/p>
小心翼翼地避開巡邏的士兵,朝著城門方向走去。一路上,
蕭河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父母慘死的畫面,仇恨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她暗暗發誓,
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她都要讓邢光熊和趙如廉血債血償。出了城,
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在那里。車夫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黑衣人將蕭河扶上馬車,
低聲說道:“他會帶你去金陵城,在那里,你要學會隱藏自己,等待時機。記住,
復仇不是沖動,而是一場漫長的博弈?!笔捄狱c點頭,坐進馬車。馬車緩緩啟動,
揚起一片塵土。她透過車窗,看著漸漸遠去的何府,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曾經的家,
如今只剩下一片廢墟;曾經的幸福,如今已支離破碎。但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她的復仇之路才剛剛啟程。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著,顛簸不已。蕭河靠在車壁上,
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她記得小時候,父親總是會在她生日時,
為她買來最漂亮的發簪;母親會親手為她縫制新衣裳,教她讀書識字。那是多么美好的時光,
可如今,一切都化為烏有?!肮媚?,前面就是金陵城了?!避嚪虻穆曇舸驍嗔怂乃季w。
蕭河掀開簾子,看著眼前繁華的城池,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這里,將是她復仇的起點,
也將是她重新開始的地方。馬車駛入城中,街道上人頭攢動,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
蕭河下了車,按照黑衣人的吩咐,來到了醉仙樓。醉仙樓是金陵城最熱鬧的酒樓,
也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她知道,在這里,她能收集到關于邢光熊和趙如廉的情報,
為復仇做準備。走進醉仙樓,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面而來。蕭河找了個角落坐下,
要了一壺酒和一碟小菜。她一邊吃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突然,
她聽到鄰桌幾個客人正在談論趙如廉,心中頓時一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聽說趙侍郎最近又撈了不少好處,那些賑災的銀子,怕是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
”一個商人模樣的人小聲說道。“可不是嘛,聽說他還和邢光熊勾結,
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绷硪粋€人附和道。蕭河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刺破掌心。
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繼續聽著他們的談話,將每一個細節都記在心里。這一刻,
她更加堅定了復仇的決心,她要讓這兩個惡貫滿盈的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夜色漸深,醉仙樓里的客人漸漸散去。蕭河付了賬,走出酒樓。她站在街道上,
看著燈火通明的金陵城,心中暗暗發誓:“邢光熊,趙如廉,你們等著,
我何瀟瀟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讓你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隨后,
她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向著未知的未來走去,也向著她的復仇之路堅定邁進。
第二章:青樓諜影三年時光如白駒過隙,金陵城的繁華更勝往昔。醉仙樓的雕梁畫棟間,
絲竹之聲與歡聲笑語交織成一片奢靡。而在這喧鬧之中,那位被眾人追捧的頭牌蕭公子,
正慵懶地倚在二樓雅座的雕花欄桿旁,手中的折扇輕搖,
扇面上"人間逍遙"四字在燭光下若隱若現。蕭河(何瀟瀟)生得眉清目秀,
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貴氣與風流。她指尖輕點過龜奴的后頸,看似不經意的動作,
卻讓那龜奴渾身一顫,慌忙低下頭去。"趙侍郎的私賬,該還了。"她的聲音輕柔,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龜奴連連點頭,匆匆退下,心中暗自驚嘆這位蕭公子消息的靈通。
夜色漸深,醉仙樓的喧囂卻未減半分。蕭河回到自己的房間,褪去那身華麗的男裝,
銅鏡中映照出她清秀絕俗的面容。三年的時光,讓她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
蛻變成了一個心思縝密的復仇者。她換上一身水紅色的舞姬服飾,青絲高高盤起,
只留幾縷垂在耳畔,妝容精致而嫵媚,與白日里瀟灑不羈的蕭公子判若兩人。
趙府的高墻在夜色中顯得陰森而威嚴。蕭河如同一只靈巧的貓,借助夜色的掩護,
悄然潛入府中。府內的守衛巡邏有序,她卻憑借著三年來在醉仙樓收集的情報和自身的機敏,
一次次躲過守衛的視線。終于,她來到了藏有賬本的佛堂。佛像莊嚴肅穆,在搖曳的燭光下,
更添幾分神秘。蕭河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推開佛像背后的暗格。
泛黃的紙頁散發著陳舊的氣息,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邢光熊勾結官員的鐵證。
她的心跳不禁加快,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就是她三年來夢寐以求的東西,
是讓邢光熊和趙如廉身敗名裂的關鍵。就在她準備將賬本收入懷中時,
一陣醉醺醺的腳步聲突然傳來。"小娘子這腰肢…比江南歌姬還軟。
"趙如廉的聲音帶著幾分淫邪與醉意,他搖晃著走進佛堂,
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整理賬本的蕭河。蕭河心中一驚,但面上卻迅速換上了一抹媚笑。
她緩緩轉過身,眼神中帶著幾分羞澀與驚慌:"大人…您怎么來了?
"趙如廉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游走,一步步逼近:"美人兒,一個人在這兒做什么?
不如陪陪本大人?"說著,便伸出手想要摟住她的腰。千鈞一發之際,
蕭河袖中銀針如閃電般抵住他的喉結,同時嬌笑著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銳利:"大人不如猜猜,是您的舌頭先斷,還是手指先斷?
"趙如廉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酒醒了大半,他瞪大了眼睛,想要呼喊,
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他盯著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而此時,
蕭河卻注意到趙如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那光芒中似乎帶著幾分似曾相識的探究,
這讓她心中警鈴大作。就在兩人僵持之際,府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蕭河心中一緊,
知道不能在此久留。她迅速將賬本收好,同時用銀針在趙如廉的手臂上扎了一下,
注入了一絲麻痹的毒藥。"大人,這是給您的一個小教訓。
若是不想讓這些見不得人的事公之于眾,就乖乖聽話。"她在趙如廉耳邊輕聲說道,
隨后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趙如廉癱坐在地上,看著蕭河離去的方向,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他輕撫著被銀針扎過的地方,喃喃自語道:"這手段,
更新時間:2025-04-26 13:2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