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微微頷首。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偷外賣,你應該不至于吃不起飯吧?!?/p>
徐辰風打量了白芷一眼,看對方的樣子估計還是個高中生,或者剛剛高中畢業的學生,家里供著的,怎么也不可能餓著她。
所以徐辰風覺得對方偷外賣很可能是單純的追求刺激而已。
誰知白芷卻點了點頭:“我吃不起飯......”
徐辰風挑著眉,顯然不太相信。
這年頭還有人吃不起飯,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白芷低著頭,兩只手交纏在一起,明顯有些忐忑。
“你爸媽呢?他們不管你?”
白芷搖了搖頭。
徐辰風略有所思,“就算你爸媽不管你,你也不能去偷外賣呀,你現在應該成年了吧,明明可以選擇去賺錢,但你卻選擇了偷竊,那就要考慮后果,明白嗎?”
白芷沒說話,偏頭沉默了下去。
“你把口罩摘了?!?/p>
白芷搖頭表示抗拒:“我不要!”
“現在知道丟臉了,先前偷外賣的時候怎么不覺得丟臉?”徐辰風眉頭一挑。
剛才對方吃東西的時候肯定不是戴著口罩的,現在戴著無非就是擔心被自己看到。
“我憑什么給你看?”白芷也梗著脖子跟徐辰風對著干。
“你不給我看也可以,那等會我把警察叫過來,你照樣還是得把口罩摘了。”
“你威脅我?”白芷咬了咬牙。
“不然呢?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別以為你小我就會讓著你?!毙斐斤L冷哼一聲。
白芷抿著唇,內心掙扎了片刻后,最終還是選擇將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了一張青澀的臉蛋。
“白秋語?”徐辰風在看到白芷摘了口罩的樣子后,一時間愣住了。
怎么這么像?
眼前這個女孩的長相和白秋語竟有七分相似,不過卻沒有白秋語的那種清冷感,略顯青澀。
一乍一看真的非常像,但在氣質和神態上,還是有不小區別的。
她的眼角處的淚痣給她增添了幾分柔和。
“白秋語是誰?”白芷摘了口罩之后,語氣冷了幾分,現在倒是與白秋語更像了一些。
只不過沒有了口罩的遮擋,她仿佛也更加脆弱了一般。
“跟你沒關系?!?/p>
白秋語是他游戲里的老婆,在怎么樣也跟眼前這個少女沒有關系,就算像也只是巧合而已。
白芷抿了抿唇,“偷外賣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外賣我也還給你了,你讓我摘口罩我也摘了,現在你可以原諒我了嗎?”
“我家里什么也沒有,你如果想要我給你賠償的話我賠不起......”
“我以后可能可以給你,但現在我真的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她的語氣低了許多,有了幾分認錯哀求的意思。
白芷的父母從小就不管她,她是外婆一手帶大的,她的外婆在前段時間高考的時候也去世了,在這個小縣城里,她徹底沒有了依靠。
如若不是這樣,她也不至于走投無路到去偷吃別人的外賣。
盡管白芷說的很可憐,但這樣的賣慘對于徐辰風來說卻是無用的。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如果這樣就可以當作你偷東西的理由,那世上可以多無數個小偷。犯了錯就該認,別人的錢也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憑什么因為你比較慘就可以去損害別人的錢財?”
“我認錯了!我寫了道歉信的,而且他們沒有報警說明也原諒我了......”白芷倔強的說道。
徐辰風嗤笑一聲:“別人不報警不代表原諒了你,也不代表你沒做錯,你寫了道歉信同樣也不代表你這樣做就是對的。”
“你如果真的困難你完全可以去找他們求助,乞討賣藝也不至于連吃飯的錢都賺不到,總歸是餓不死的。你選擇去偷,那就說明你既舍不得面子,又不想付出勞動。”
徐辰風并不是想要以大欺小的意思,他也沒想把對方交給警察,如果對方是初犯的話,他或許說兩句就放過她了,但對方在偷他的外賣之前,已經偷過好幾個了。
如果徐辰風他不嚴厲地教訓對方一頓,說不準她下次還會去偷,而且不一定就只是外賣了。
偷東西一旦養成習慣,就會越偷越大,所以徐辰風要趁對方還沒養成習慣之前去糾正她。
他要讓她知道,通過這樣不勞而獲的手段來獲得食物,哪怕有一定原因,那也確實做錯了。
白芷被徐辰風說的話給懟得說不出話來,低下了頭。
她小聲的抽泣著,用手背搓了搓眼睛,手背濕了。
她沒有當著徐辰風的面落淚,而是將眼淚擦掉。
徐辰風看著這張和白秋語有幾分相似的臉,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
“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你這樣做是錯誤的,你明白嗎?”
白芷偏過頭去,不說話。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許久白芷依舊沒有說話。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徐辰風的語氣沉了下來。
“那你要我怎么辦?”白芷突然轉過頭來,紅著眼眶質問道。
“我外婆去世了,我爸媽又不管我!我現在連上大學的錢都沒有,我還要攢錢上大學,我能怎么辦?”
“難道你要我去賣嗎?”
徐辰風被白芷突如其來的爆發給整的有些懵。
“我從來沒有這么說過?!?/p>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我不就是偷了你外賣嗎?你至于這么咄咄逼人?你就是在欺負我!”
白芷憋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憋住,徹底哭了出來。
“我特么......”徐辰風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怎么就把人家給說哭了?
他話說太重了么?
徐辰風深吸一口氣,嘗試安慰道:“好吧,我剛才可能說得重了一點,你先控制一下情緒,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不要!”白芷大聲道。
“我才不要控制情緒!”
她就是要哭,要發泄出來。
“你有本事就打我,我要告你非法闖入還打人!”白芷邊哭邊擦眼淚,還哽咽地沖徐辰風罵道。
擦完眼淚的手還握成了拳頭,朝徐辰風身上捶。
徐辰風扶額,“好好好,我認輸行了吧,你先坐下來,把黃燜雞吃了可以嗎?”
他伸手拉白芷的手,讓她坐下。
然而白芷竟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狠狠地咬在了上面。
“草!”
徐辰風瞪大了眼睛,整個人懵圈了,他的手臂在被白芷的唇瓣親密接觸的同時,一陣劇痛襲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估計是出意外了。
他嘗試甩掉對方,將她扒拉開。
可白芷卻像是牛皮糖一樣,抱著徐辰風不放手,一副非要讓徐辰風知道痛的架勢。
兩人一個抓,一個甩,這樣的拉鋸戰持續了將近半分鐘。
最終白芷無力的撞進了徐辰風的懷里,力道之大直接把徐辰風從凳子上撲倒在了地上。
她雙手抓住徐辰風的手臂,用盡了渾身的力,將全部不滿宣泄了出去。
她勢必要讓徐辰風明白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女人,哪怕是小女人也不行。
這一口咬的可不輕,徐辰風的手臂上兩排牙印十分明顯,血都滲出來了。
“你是屬狗的嗎?特么這么能咬?”他沒好氣道。
“我是正當防衛......”白芷不喜歡聽到臟話。
“你防衛尼瑪呢?!毙斐斤L無語。
他哪里動手了?這就是誹謗!
他拿過紙巾按住自己的手臂,止住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覺得沒那么疼,而且傷口貌似也沒有那么深。
更新時間:2025-04-26 01:4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