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不知在宮里飄蕩多久,直到新帝登基,突然察覺到眼前一道白光閃過,照的人睜不開眼。
“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快醒醒,我們該趕路了?!?/p>
安陵容迷迷糊糊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抹藍色:“誰?”
“誒呀!大小姐,你的聲音怎么變成這樣了?莫不是染了風寒?我趕緊和他們說一聲,給你找個大夫抓點藥!”
還不等安陵容反應,那婦人已經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安陵容頭痛欲裂,坐起身打量著四周。
看這樣子,像是一個客棧,我不是在紫禁城嗎?怎么會到客棧?
安陵容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穿的是一件粉色的里衣,那料子摸上去很是粗糙,她已經好幾年沒穿過這種料子的衣服了。
安陵容突然想到什么,急忙下床找鏡子,這屋內的銅鏡雖然打磨的不夠亮,但還是能模模糊糊照出一個影兒。
安陵容不可置信的撫摸自己不施粉黛的面頰,還有自己額前的劉海。
剛那個人是……蕭姨娘!
“姨娘!”安陵容到門口突然定住,趕緊返回來換衣服,穿上那件橘色的衣服,安陵容還是有些恍惚。
這時,門外傳來聲音,蕭姨娘先是敲了敲門:“大小姐,我給你請來大夫了,我們進來了?!?/p>
“進來吧,姨娘?!卑擦耆菀幌伦臃磻^來,自己模仿純元的聲音說話說習慣了,又因為后面被毒啞了嗓子,一喊的聲音大了就止不住咳嗽,只能壓低聲音,嘗試小聲緩慢說話,一下子確實很容易被誤會。
再次看到姨娘,安陵容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不自覺帶上哭腔,乍一聽,更像染上風寒了。
大夫連脈都不用診:“夫人,你這都不用老朽去診脈,一聽就知道是染上風寒了呀,不急,老朽知道你們著急趕路,就給你們開上幾副藥,保準兩三天就能好?!?/p>
“姨娘,我沒事?!?/p>
大夫:“你聽聽,越來越嚴重了。”
安陵容:……
蕭姨娘還以為安陵容是擔心花錢,等大夫去準備藥時,低聲對安陵容道:“不用擔心,咱們此次去京城,是由縣里派人送過去,花銷也是他們出,畢竟不能讓去參選的秀女出了事兒不是?!?/p>
“姨娘,我真的沒事兒,我就是剛剛睡醒……”
蕭姨娘握住安陵容的手:“沒事兒,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顧好身子,雖然你感染了風寒,聲音變得比以往好聽,但姨娘還是覺得原先的你最好。”
安陵容張了張嘴,壓下心頭的傷心,清了清嗓子:“姨娘,你聽。我的聲音,現在是不是變回來了?”
“是和原先有點像,看來是一場小風寒,喝一副湯藥就沒事了?!?/p>
好吧,看來這碗湯藥是免不了了。
安陵容又清了清嗓子:我原先的聲音是什么樣的來?壞了,不會說話了。
……
那大夫估計也是一個庸醫,聽蕭姨娘說安陵容的聲音好些了,便立刻改口說安陵容這是患上了咳疾,如果不好好治病,那她說話的聲音就變了。
說著,就給蕭姨娘推薦自己藥堂里的一副血燕。
看病請大夫的話,確實是縣里出錢,但要是買補品的話,就得是自己的花銷。
蕭姨娘只能委婉拒絕,大夫一見撈不著油水,就留下一副藥,然后推說自己就帶了這些,于是轉頭就走。
蕭姨娘急的轉圈,這都要進京選秀了。突然生個病,這要是嗓子壞了該怎么辦呀?容兒這么好的孩子,可不能嫁給老爺說的那個人呀。
安陵容放棄轉變聲音,起身安慰蕭姨娘:“姨娘,你不用擔心,你不是也說,我這染了風寒之后,聲音比以往好聽了嗎?這也不是壞事兒啊?!?/p>
“唉,再有半個時辰就要出發了,我盡快把這副湯藥給你熬了,不然路上顛簸,風寒會更重的?!?/p>
“姨娘!”安陵容攔不住她,只能看著蕭姨娘去給自己熬那難喝的湯藥。
……
安陵容在床上呆坐了半天,才慢慢接受自己又在這世間重來一遭的事實。
老天爺為什么要讓我再經歷一遍?若是重生在娘胎里也好啊,憑借著對香料的了解和熟練的冰嬉,怎么著也能讓娘過個好日子,偏偏是選秀的路上。
安陵容知道,這個節骨眼上,她只能去選秀,并且一定要被選上,沒有辦法退縮。
否則她真的就要嫁給死了原配的人做續弦了,那家伙比皇上的年紀都大。
安陵容看著銅鏡中模糊的自己:“好歹還有這副嗓子?!?/p>
當初選秀時,她本來已經被賜了花,是她最后的那句謝恩,引起了太后的注意。正巧漢軍旗看了好幾輪都沒有人選上。
漢軍旗必須得開個頭,安陵容這屬于瞌睡就給遞了一個枕頭。簪子上的香料引來了蝴蝶,正巧給了皇上一個借口。
憑借上輩子的說辭,再加上這副聲音,自己一定能中選。
看得出來,太后不喜歡讀書多的女子,正巧,安陵容讀書確實不多。后宮三個主子,皇上的寵愛是一個,最要緊的是得有個長期的靠山。
沈眉莊當日便是靠著太后的庇佑,在甄嬛出宮后,加上家世的輔佐,在宮里混的不愁吃穿,敢不給皇上好臉色看。
安陵容在心中給自己劃了三個目標,第一項就是要有足夠的銀兩,第二項便是成功入選,第三項則是入宮后,盡可能的倚仗太后。
只是自己這樣的家世,在前朝無法給皇上帶來助理,在后宮更無法制衡旁人,太后幾乎不可能正眼看自己,這點還得從長計議。
更新時間:2025-04-25 20:3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