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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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干涸的神明洛淵赤足踩在龜裂的河床上,腳底傳來泥土干透后特有的脆響。

三日前還泛著微波的河灣,如今只剩下一片片翹起的泥殼,邊緣卷曲如枯萎的荷葉。

他蹲下身,指尖撫過一道足有孩童手臂寬的裂縫,

指腹沾上了河底特有的腥氣——那是死去的水藻和貝類最后的味道。

一條紅鯉半嵌在泥縫里,腮蓋艱難地開合著。洛淵并攏五指,試圖凝出一滴水珠,

卻只從掌心飄出幾縷淡藍的霧氣,還未落到魚身上就消散了。 "大人,別白費力氣了。

" 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洛淵回頭,看見龜丞相的桃木杖正戳進一道裂縫,

杖頭雕刻的鮫人像眼角滲出水珠。那滴本該落入裂縫救急的清水,卻在半空就化作白汽消散。

老龜背甲上縱橫交錯的紋路比昨日又深了幾分,像干旱的田地般皸裂著。 "上游情況如何?

"洛淵站起身,銀白長發垂落時帶起細小的灰塵。 "青龍潭能見底了。

"龜丞相的喉結滾動著,脖頸處的鱗片翻起,"老朽今早去查看時,

潭底的鎮水石......"他忽然噤聲,用桃木杖指了指河岸。

幾個面黃肌瘦的孩童正趴在河床邊,用豁口的木勺舀著泥洼里渾濁的液體。

最小的那個突然哭起來,他的木勺里除了泛著泡沫的泥漿,還有幾條扭動的紅線蟲。

稍大些的女孩急忙捂住他的嘴,警惕地望向河床中央——那里本該立著香火鼎盛的水神廟,

如今只剩幾根歪斜的柱子,神像早被百姓抬去祈雨了。 洛淵的指甲陷進掌心。三百年來,

他見過洪水滔天,見過冰封千里,卻從未見過洛水如此卑微的模樣。一陣熱風吹過,

岸邊垂死的柳樹林突然發出爆裂聲——沒有明火,那些百年老柳卻從內部開始碳化,

樹皮剝落時露出里面猩紅的脈絡,像正在燃燒的血管。 "不是尋常旱情。

"龜丞相的杖頭突然裂開一道縫,"昨夜觀星,熒惑守心......" "天劫。

"洛淵接上他的話,眼中銀芒一閃而逝。他最后看了眼那些孩童,轉身時袖中滑落幾顆珍珠,

骨碌碌滾到最近的泥洼旁。那是水府最后的存糧,能讓他們換幾頓飽飯。 回水府的路上,

洛淵踩到了一塊特別的泥殼。它翹起的邊緣下,

藏著一枚完好的河蚌——殼內珍珠早已干癟成皺縮的黃粒,像一只渾濁的眼睛,

無聲地注視著他。第二章 枯萎的水府洛淵踏入水晶宮時,夜明珠的光暈比昨日又暗了幾分。

曾經澄澈的穹頂如今像是蒙了一層蛛網,細密的裂紋從四壁蔓延而上,

如同干涸河床的復刻。廊柱上纏繞的熒光水草蜷縮成枯黃的細絲,隨著他的腳步簌簌飄落。

正殿的珍珠簾突然斷裂,

玉盤走珠般的脆響在空蕩的大殿里回蕩——那些珍珠落地后竟像曬干的豆子,彈跳著滾遠,

內里早已粉化。 "大人......" 沙啞的呼聲從偏殿傳來。洛淵轉身,

看見蟹將軍正用螯鉗夾著一塊龜裂的甲殼碎片,試圖將它重新嵌回胸口。他的左鉗缺了一角,

關節處滲出淡藍色的體液,在接觸到空氣的瞬間就凝結成晶。

"東廊的鎮水碑......"蟹將軍的復眼里映出洛淵蒼白的臉色,

"今早裂了第三道縫。" 洛淵的指尖顫了顫。那座碑是首任河伯所立,碑文用龍血書寫,

三百年來從未有過一絲裂痕。 他快步穿過回廊,每一步都帶起細小的塵埃。

水府不該有塵?!@些是珊瑚死后的碎屑,是珍珠褪去光澤后的殘渣。

藏寶閣的門軸發出刺耳的呻吟,青銅鏡面上,本該映照洛水全貌的鏡面此刻模糊如霧,

銀色的液滴正從鏡緣滲出,在玉案上蜿蜒成細流,又忽然扭動著化作無數銀魚,

驚慌地游向不存在的河水。 "鏡水倒流......"洛淵喃喃道。這是水脈將斷的征兆。

龜丞相的桃木杖突然重重敲在地面:"昨夜老朽翻遍水府典籍,三百年前那場大旱,

上任河伯也是這般......" "然后他選擇了走水。"洛淵打斷他,手指撫過青銅鏡。

鏡中的銀魚突然全部轉頭,用沒有瞳孔的眼睛盯著他。 偏殿深處傳來貝殼碎裂的脆響。

洛淵循聲走去,看見一隊蝦兵正用長矛撬開牡蠣——那些本該孕育明珠的貝類,

如今只剩下干枯的軟肉,像破布般耷拉在殼縫間。領隊的青蝦精看見河伯,慌忙行禮,

一節節甲殼碰撞出空洞的回音。 "大人,

最后一批存糧......"青蝦精的聲音越來越低,

"連珍珠都......" 洛淵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轉過回廊時,

他的衣袖勾住了一株紅珊瑚——曾經鮮艷如血的珊瑚枝,此刻輕輕一碰就碎成了齏粉,

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捧凝固的血霧。 最深處的禁室石門依然冰涼。

當洛淵將掌心貼在符咒上時,那些朱砂繪制的紋路亮了一瞬,隨即像退潮般黯淡下去。

石門開啟的剎那,他聞到了陳舊的水汽,像是打開了一口封閉百年的深井。

壁畫上的蛟龍在明珠幽光中若隱若現。第一幅畫里,銀蛟逆流而上;第二幅畫中,

雷火撕裂長空;最后一幅——真龍騰云,爪下山河萬里。洛淵的指尖懸在龍睛處,

那里本該鑲嵌著兩顆夜明珠,如今只剩下漆黑的凹洞。 "您若走水,洛水就真的無主了。

"龜丞相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洛淵沒有回頭。他的影子投在壁畫上,

與那條化龍的銀蛟重疊,龍角恰好刺穿他的心臟位置。 "留在這里,"他輕聲道,

"也不過是看著它慢慢死去。" 禁室突然震動起來。穹頂簌簌落下細碎的水晶,

像一場微型雪暴。在紛揚的晶屑中,洛淵看見壁畫最下方浮現出幾行新字—— "水不在形,

而在意 龍非鱗爪,乃在心" 字跡如游蛇,轉瞬即逝。洛淵的銀發無風自動,

發梢凝結出細小的冰晶。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轉身大步走向藏寶閣,衣擺掃過之處,

死去的珊瑚粉末竟微微泛起熒光。 龜丞相追上來時,洛淵已經打開了玄冰玉匣。

寒氣白霧中,銀鱗甲每一片都鐫刻著避水咒文,甲胄內襯是千年水母精的絲絡織就,

遇水即化,逢火則凝。當他戴上額心嵌有湛藍龍珠的頭盔時,

整座水府突然劇烈震顫——三百年來首次,有生靈主動卸下了河伯神位。 "明日寅時。

"洛淵的聲音從頭盔下傳來,帶著金屬般的回響,"我要走水。

" 水晶宮某處傳來梁柱斷裂的轟響。在漫天的塵埃與碎晶中,一尾銀魚從青銅鏡里躍出,

在空中劃出短暫的弧線,最終落在洛淵掌心,化作一滴溫熱的水。

第三章 銀蛟啟程寅時的洛水河畔,霧氣像一層將散未散的薄紗,纏繞在干枯的蘆葦叢間。

洛淵赤足踩在龜裂的河床上,腳下泥土發出細碎的呻吟。他褪去了河伯的華服,

只著一件素白單衣,衣擺被晨露沾濕,貼在小腿上,涼意刺骨。身后,

龜丞相雙手捧著一套銀鱗甲,甲胄在微光中泛著流水般的紋路。 "大人,再思量思量吧。

"老龜的聲音比往日更加嘶啞,"沒有水勢相助,走水兇險萬分啊。" 洛淵沒有回答。

他仰頭望向天際,啟明星懸在干涸的河床上方,像一滴不肯墜落的淚。遠處村落傳來雞鳴,

一聲,兩聲,第三聲戛然而止——仿佛連牲畜都知曉今日的不同尋常。 他接過銀鱗甲,

手指撫過甲片上細密的咒文。三百年前,首任河伯就是穿著這副甲胄,在暴雨中接任神位。

如今,它將成為化龍的戰衣。 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時,洛淵開始卸下人形。

他的指節最先拉長,指甲化作青灰色的利爪;脊椎一節節延伸,

在皮下隆起如連綿的山巒;銀白長發如活物般游動,最終與周身浮現的鱗片融為一體。

當最后一絲人性從他眼中褪去時,河床上已然盤踞著一條十余丈長的銀蛟,

額間獨角泛著冷光,腹下四爪如新淬的刀鋒。 岸邊漸漸聚起人群。他們沉默地跪拜,

額頭抵在干裂的泥土上。一個瘦小的女孩突然沖出人群,將一只陶罐放在河床邊。

罐中是渾濁的泥水——這恐怕是她家最后的存水。 銀蛟垂下頭顱,獨角輕觸陶罐。

奇跡般地,渾濁的水漸漸澄澈,映出蛟龍和女孩的倒影。人群中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那些聲音化作點點金芒,附著在洛淵的鱗片上,像一場微型星雨。 龜丞相蹣跚上前,

捧著一只青銅盆。盆中游動著九條小銀蛟,每一條都是洛水本源的化身。"帶著它們吧,

"老龜的聲音顫抖,"若事不可為......至少讓洛水的魂歸來。" 洛淵長嘯一聲,

聲浪震得岸邊的枯葦紛紛斷裂。沒有水浪相送,他便御風而起,沿著古河道的軌跡逆流而上。

銀蛟的身姿在晨光中劃出耀目的軌跡,如同撕裂蒼穹的一道閃電。 飛出三里地,

第一陣劇痛突然襲來。洛淵的鱗片開始發燙,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針在甲縫間游走。他明白,

這是失去神位的反噬——河伯離水,如魚離淵。 下方的景象越來越荒蕪。

本應是支流交匯處的地方,如今只剩一片龜裂的洼地;曾經漁船往來的渡口,

現在堆著幾艘朽壞的木船骨架,像巨獸的尸骸。 正午時分,洛淵飛臨一處峽谷。

巖壁上的水痕線比他記憶中低了整整三丈,裸露的石頭泛著不自然的赤紅色。

就在他準備加速通過時,巖縫間突然竄出一道赤影—— 旱魃的利爪直接撕向他的腹部。

洛淵急轉閃避,仍被劃開一道尺長的傷口。銀色的蛟血灑落,在焦土上綻出朵朵荷花,

又轉瞬枯萎。 "天庭已經斷了你的雨簿!"旱魃尖嘯著再次撲來,

火紅的毛發間躍動著藍焰,"沒有敕令,你也敢走水?" 洛淵的瞳孔縮成細線。

他忽然明白這場大旱并非天災——有人不想讓他化龍。 憤怒如潮水般涌來。

銀蛟周身鱗片倒豎,

紛浮現:捕魚翁的漁網、浣紗女的木盆、飲水的鹿群......這些信仰之力匯聚在蛟尾,

帶著萬鈞之勢掃向旱魃。 怪物被擊飛數十丈,撞在巖壁上發出骨骼碎裂的脆響。

洛淵沒有追擊,他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前方。傷口處的銀血仍在流淌,每一滴落下,

都化作一條指長的小銀魚,倔強地向著上游方向游去。 夕陽西沉時,

洛淵抵達了一片陌生的平原。這里本該是洛水最大的彎道,如今只剩無邊無際的龜裂淤泥。

他精疲力竭地降落,盤起身軀舔舐傷口。 夜幕降臨,星光異常明亮。洛淵抬頭,

發現北斗七星的方位與記憶中完全不同——走水之路已經開始扭曲空間,

將他帶向凡人不可知的領域。 正當他思索時,大地突然震顫。遠處的裂縫中滲出赤紅光芒,

整片平原開始塌陷,露出下方沸騰的巖漿海。熱浪撲面而來,銀蛟的鱗片邊緣開始卷曲。

"心火之試......"洛淵想起龜丞相的警告。這是化龍路上最危險的關卡,

專門焚毀那些道心不堅的水族。 巖漿海中沉浮著許多銀白的骸骨。最近的那具,

頸骨上還套著半枚玉環——是前任河伯的遺骸。那些骨頭突然發出瑩瑩微光,

在火浪中唱起古老的漁歌。 洛淵閉上眼睛。

三百年的記憶如潮水涌來:他初次化形時的笨拙,布雨過量時的歉疚,

救起落水孩童時的喜悅...... 銀蛟縱身躍入火海。在接觸巖漿的瞬間,

他的身體化作一道清流,與烈焰交融卻不被蒸發。巖漿在他身下分開,形成一條幽深的通道。

當洛淵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站在一片鏡面般的湖水上。夜空中的星辰倒映在腳下,

天地仿佛融為一體。他低頭,看見的不再是蛟影,而是一條真正的銀龍。 湖水中央,

光之門正在升起。九條金龍雕像盤繞門柱,龍睛如活物般轉動,齊齊望向這位挑戰者。

洛淵深吸一口氣,向著龍門游去第四章:旱魃現世熱風如刀,

峽谷兩側的赤巖扭曲著升起熱浪。洛淵的銀蛟真身懸在干涸的河床上空,

鱗片縫隙間滲出細密水珠——這是水族瀕臨極限的征兆。異變陡生。

巖壁上突然剝落大片紅銹般的碎屑,一道赤影從裂縫中激射而出。

那怪物形似猿猴卻生著禿鷲般的鉤喙,通體毛發如同燃燒的炭火,

每根毛發末梢都跳動著幽藍焰苗。最駭人的是它的爪子——三趾如刀,趾甲上刻滿暗紅咒文,

正是《水官玄天經》記載的"禁雨銘"。"河伯也敢走水?"旱魃的嗓音像是砂石摩擦,

鳥喙開合間露出熔巖般的喉舌。它突襲的角度刁鉆至極,

利爪直取洛淵腹下三寸——龍珠所在之處。"嗤——"蛟血潑墨般灑向空中,

在烈日下蒸騰成銀霧。洛淵痛吼一聲,十丈蛟身翻滾著撞向山崖,震落無數碎石。

那些沾染蛟血的石塊墜地后,竟化作晶瑩的雨花石,表面凝結著細密水珠。旱魃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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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25 20:2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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