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荒誕之夜序章：荒誕之夜我叫李默。三十歲，無車無房，但存款剛夠買塊不錯的墓地。
這很重要。尤其是在今晚這種場合。璀璨的水晶燈晃得我眼暈。
空氣里彌漫著金錢和香水混合的、令人作嘔的甜膩氣味。
這是一個頂級會所的所謂“精英派對”。我能混進來，純屬僥幸。一個舊同學發達了，
帶我來見世面?；蛘?，是來看我出糗。無所謂了。我只是想找個角落，
安靜地喝完這杯價值我半個月工資的香檳。然后，在所有人徹底無視我之前溜走。
可總有人不讓你如愿。比如眼前這位。一身高定西裝，手腕上的表據說限量版，
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年輕，英俊，眼神里卻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傲慢和空洞。
他叫蘇哲。我們都圍著一個項目經理，趙總。趙總手里有個大項目，油水足得能淹死人。
在場的，不是資本大佬，就是技術新貴。我？我是來湊數的。或者說，是來襯托紅花的綠葉。
大家都在不著痕跡地展示實力，吹噓背景。“我叔叔是市里管規劃的。
”“我爸剛跟王董敲定了一個十億的盤子。”“我們家跟海外那個基金會關系一直不錯。
”諸如此類?？諝庵袕浡捌吹钡乃岣?。我低頭，假裝認真研究杯子里的氣泡。
直到蘇哲開口。他的聲音不高，卻像一塊石頭丟進油鍋?！捌吹鶈?？”他環視一圈，
嘴角帶著一絲輕蔑?！拔业故怯X得沒什么好拼的?！薄爱吘埂彼D了頓，
仿佛在醞釀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然后，他看著趙總，一字一句地說?！拔野职质翘K東坡。
”全場死寂。連背景音樂都好像被按了暫停鍵。幾秒鐘后。噗嗤。有人忍不住笑出聲。接著，
是壓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哄笑?！疤K先生，你真幽默?！壁w總臉上肌肉抽動，試圖打圓場。
“蘇東坡？哪個蘇東坡？寫‘大江東去’那個？”“哈哈，那哥們兒可都快一千年了！
”“蘇少，你這玩笑開得……有水平！”嘲諷，戲謔，不加掩飾。我抬起頭，看向蘇哲。
他站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玩笑被戳破的尷尬，沒有被嘲笑的憤怒。
只有一種……近乎悲憫的平靜。仿佛在看一群夏蟲語冰。他微微側過頭，目光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像在確認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這家伙……是認真的？他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念頭讓我寒毛直豎。一個鉤子，就這么硬生生、赤裸裸地拋了出來。
我不由自主地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收場。矛盾的種子，
已經埋下。而我，一個局外人，似乎馬上就要被卷入這場荒誕的風暴中心。
2 不止是玩笑笑聲漸漸平息。但空氣里的尷尬和怪異卻在加倍發酵。大家看蘇哲的眼神，
已經從“看傻子”變成了“看瘋子”。趙總清了清嗓子，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翱?，
蘇先生，關于令尊……呃，我們還是談談項目吧?！薄斑@個項目的技術壁壘很高，
我們需要……”“趙總?！碧K哲打斷了他，語氣依舊平淡?！澳阌X得我在開玩笑？
”趙總的笑容僵在臉上：“蘇先生，這……這玩笑確實有點……”“我從不開玩笑。
”蘇哲說?！坝绕涫窃谡務撐腋赣H的時候?！彼哪抗鈷哌^在場每一個人，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拔业母赣H，蘇軾，字子瞻，號東坡居士。
”“北宋偉大的文學家、書法家、畫家?！薄耙彩恰业母赣H。
”他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晰。清晰到讓所有人都聽清了這番打敗常識的言論。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隘偭税?？”“他是不是嗑藥了？”“這種人怎么混進來的？”“趙總，
您從哪兒找來的奇葩？”質疑聲浪更高了。連帶我進來的那個舊同學，都悄悄挪動腳步，
想離我遠點，仿佛我沾染了什么瘟疫。我理解他。我現在也想離這個蘇哲遠點。
但我的腳像生了根。好奇心，該死的好奇心。還有蘇哲那種過于篤定的眼神。
讓我無法移開目光。“證據呢？”一個穿著花襯衫的胖子，顯然喝了不少，大著舌頭問。
“你說你爸是蘇東坡，證據呢？”“總不能憑你一張嘴吧？”“對啊，拿證據來！”“是啊，
蘇大才子留下的東西可不少，你隨便拿點‘家傳’的墨寶來看看？”起哄聲四起。
大家都想看蘇哲怎么出糗。蘇哲微微一笑。這個笑容，第一次有了一絲人氣。
但更像是……看穿一切的了然?！白C據？”他伸手入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手上。
會是什么？偽造的古畫？假的宋代字帖？還是……什么更離譜的東西？他掏出來的，
是一個小小的，看起來很舊的……木牌？不對，更像是一個腰牌。暗沉的木質，
上面刻著模糊的紋路?？雌饋砥狡綗o奇，甚至有點寒酸?！斑@是我父親當年在黃州時，
親手刻給我母親的?！碧K哲把木牌托在掌心?！八f，見牌如見人?！薄斑@算證據嗎？
”“哈哈哈哈！”花襯衫胖子笑得更大聲了，“一個破木牌子？”“蘇少，
你這道具也太不走心了吧？”“淘寶九塊九包郵的吧？”“還黃州，還親手刻的，
你怎么不說還有‘明月幾時有’的原稿呢？”這次，連趙總都忍不住搖頭了。失望。
赤裸裸的失望。本以為是什么驚天秘密，結果只是個拙劣的謊言。或者，
一個精神病人的臆想。趙總擺擺手：“好了好了，蘇先生，我看你可能有點累了，
要不先去休息一下？”這是逐客令了。蘇哲卻不為所動。他收起木牌，表情重新變得淡漠。
“趙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薄笆裁磫栴}？”趙總皺眉?！澳阆嘈盼覇?？
”蘇哲直視著他。趙總愣住了。他看看蘇哲，又看看周圍一群等著看戲的人。這個問題，
太難回答了。相信？那他就是傻子。不信？萬一……萬一這家伙背景真不簡單，
只是腦子有點問題呢？他得罪不起任何一個潛在的合作伙伴。
“蘇先生……”趙總斟酌著詞句，“令尊的事情……比較……呃，特殊。
”“我們還是先談項目，好嗎？”“如果我的‘背景’不能讓你信服，”蘇哲聲音冷了下來，
“那我們還有什么好談的？”“這個項目，我要定了?！薄安皇且蕴K哲的身份。
”“而是以蘇東坡兒子的身份?！边@句話，擲地有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
和一種……讓人脊背發涼的瘋狂。趙總的臉色徹底變了。他意識到，這可能不是一個玩笑。
也不是一個簡單的精神問題。這是一種宣言。一種挑戰。
一種……他無法理解的、來自另一個維度的競爭方式?！疤K先生，你……”“趙總，
”蘇哲再次打斷他，“明天上午十點，我會帶著我的方案來找你?！薄暗綍r候，你會明白的。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轉身，推開人群。徑直朝著大門走去。他走得很穩，背影挺拔。
人群像摩西分海一樣，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沒有人再發笑。
所有人都被他那種詭異的氣場所震懾。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會所里才重新響起嗡嗡的議論聲?！斑@人到底什么來頭？”“查查他！他家是干嘛的？
”“蘇東坡的兒子？太扯了！”“可他那氣勢……不太像裝的啊?！薄摆w總，
這項目……”趙總臉色陰沉，擺了擺手：“都散了吧，明天再說?！比藗儩u漸散去，
臉上都帶著疑惑和一絲莫名的興奮。今晚的談資，有了。我站在原地，
握著那杯已經失去氣泡的香檳。冰冷。像我此刻的心情。蘇哲。蘇東坡。這太荒誕了。
但……萬一呢？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藤蔓一樣瘋狂生長。
我知道，我被卷進來了。逃不掉了。這個關于“爹”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它的走向，
已經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3 暗流涌動那一夜，我幾乎沒睡。
腦子里全是蘇哲那張平靜又瘋狂的臉。和他那句“我爸爸是蘇東坡”。第二天，
我破天荒地主動聯系了那個帶我去的舊同學，王浩?！拔?，李默？稀客啊。
”王浩的聲音帶著點宿醉的沙啞?！白蛲砟莻€蘇哲，你了解多少？”我開門見山。
王浩沉默了幾秒?！澳阈∽?，也對那瘋子感興趣？”“不是興趣，是好奇?！蔽艺f，
“他不像是在開玩笑?！薄皬U話！誰開那種玩笑？”王浩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打聽過了，
這姓蘇的，背景神秘得很?！薄吧衩?？”“對，家里巨有錢，但具體做什么的，沒人知道。
只知道他這兩年才在圈子里冒頭，出手闊綽，行事……詭異?！薄坝腥苏f他家是搞收藏的，
富了好幾代?！薄耙灿腥苏f，他家是搞……呃，搞一些‘非正常’研究的?！薄胺钦Ｑ芯?？
”我心里一動?！熬褪恰裆襁哆赌切?，什么基因工程，什么意識上傳，
甚至……時間旅行?！蓖鹾茐旱土寺曇?。時間旅行？這個詞像電流一樣擊中了我。
難道……“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這太科幻了?！薄罢l知道呢？
”王浩嘆了口氣，“反正這蘇哲邪門得很。趙總那邊估計也頭疼著呢?！薄摆w總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今天上午十點，那瘋子真去了！還帶了一份項目計劃書?！薄敖Y果呢？
”我追問?！安恢?。”王浩說，“趙總把他請進了單獨的會議室，談了很久。出來的時候，
趙總臉色很難看，但沒說什么。”“那項目……”“不知道！現在圈子里都在傳，
趙總被那姓蘇的唬住了！有人說看到蘇哲拿出了更‘硬’的證據?！薄笆裁醋C據？
”“那就沒人知道了。消息封鎖得很緊。”王浩頓了頓，“李默，我勸你一句，這渾水，
咱們別蹚。”“那姓蘇的，不管是真瘋還是裝瘋，都不是我們惹得起的?！薄拔抑?。
”我嘴上應著，心里卻更加不安。掛了電話，我坐在出租屋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椅子上，
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事情正在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蘇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僅僅是為了那個項目？用“蘇東坡兒子”的身份來競標？這本身就荒謬絕倫。
難道他真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底牌？下午，我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是趙總的秘書打來的?！袄钅壬鷨?？趙總想請您明天下午三點，到公司來一趟?！薄罢椅?？
”我愣住了，“為什么？”“趙總說，是關于蘇哲先生的事情?！泵貢穆曇艄交?，
聽不出任何情緒?！八肼犅犇鳛橐粋€‘旁觀者’的看法?！迸杂^者？我苦笑。
恐怕我已經不是旁觀者了。從蘇哲在會所里，目光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刻起。
我就已經被卷入了這個漩渦。趙總找我，是想確認什么？還是想利用我？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必須去。不僅是為了滿足我的好奇心。更因為，我隱隱感覺到，這件事，
可能不僅僅是一個商業項目那么簡單。它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一個……可能與那位千年之前的文豪，蘇東坡，真正有關的秘密。
4 無法解釋的“證據”趙總的公司在一棟氣派的寫字樓頂層。落地窗外，
是繁華的城市天際線。趙總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窩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李默先生，請坐?！彼噶酥肝覍γ娴纳嘲l。秘書送上咖啡后，便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氣氛有些凝重。“趙總，您找我來，是為了蘇哲的事？
”我率先開口。趙總揉了揉太陽穴，點了點頭。“是的?！彼曇羝v，“李默先生，
那天晚上，你也在場?！薄拔蚁肼犅?，你對蘇哲這個人，有什么看法？”“看法？
”我斟酌了一下，“我覺得他……很奇怪?！薄笆瞧婀?，還是……瘋狂？”趙總追問。
“可能……兩者都有?！蔽艺f，“他的言行舉止，都透著一種與現實脫節的感覺。
但他那種篤定和氣勢，又不像裝出來的?！壁w總拿起桌上的一個平板電腦，劃了幾下，
遞給我?！澳憧纯催@個?！逼聊簧?，是一段監控錄像。時間是昨天上午十點左右。
地點是趙總公司的會客室。畫面里，蘇哲坐在沙發上，對面是趙總和幾位公司高管。
蘇哲遞給趙總一份文件。那應該就是他的項目計劃書。趙總快速翻閱著，臉色越來越凝重。
然后，蘇哲開始說話。監控沒有聲音，
但我能看到趙總和高管們臉上震驚、懷疑、甚至恐懼的表情。接著，蘇哲做了一個動作。
他從隨身攜帶的一個古樸的木盒里，拿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卷……畫軸？他緩緩展開畫軸。
監控的角度，只能看到畫軸的背面，是泛黃的綾錦。但趙總和高管們的反應，
卻說明了畫軸正面的震撼。他們紛紛起身，湊近觀看，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有人甚至掏出手機在拍照，但被蘇哲伸手制止了。趙總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看著蘇哲，
嘴巴張了幾下，似乎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錄像到這里就結束了?！斑@是什么？
”我放下平板，感覺心臟在狂跳?！耙环?。”趙總聲音干澀，
“據蘇哲說……是他父親蘇東坡晚年所作，《枯木怪石圖》的姊妹篇?！薄啊犊菽竟质瘓D》？
那不是蘇軾的名作嗎？”我有些激動，“真跡現在流失海外了吧？”“對?！壁w總點頭，
“蘇哲帶來的這幅，風格、筆觸、印章，甚至紙張的年代感，
都與記載中的《枯木怪石圖》高度相似?！薄拔覀冋埩斯竞献鞯膸孜毁Y深鑒定專家，
通過視頻連線初步鑒定……”趙總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八麄儭瓱o法證偽。
”無法證偽？這四個字像重錘一樣敲在我心上。“無法證偽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從目前的技術手段和專家經驗來看，找不出任何‘假’的證據?！壁w總說，
“無論是畫風模仿、做舊痕跡，還是印章偽造，都看不出來?！薄爱斎?，要最終確認，
還需要實物進行更精密的科學檢測?！薄暗K哲拒絕了。”“他說，這是家傳之物，
概不外借。信就信，不信就算?！蔽业刮豢跊鰵?。一幅無法證偽的“蘇東坡真跡”？
這……這怎么可能？如果是真的，那蘇哲……“畫的內容是什么？”我急切地問。
趙總搖了搖頭：“很奇怪的畫。幾塊嶙峋的怪石，一棵幾乎沒有生機的枯樹。構圖簡單，
但意境……非常蒼涼、怪誕?！薄皩＜艺f，完全符合蘇軾晚年，
尤其是在海南儋州時期那種心境和畫風特點?！薄暗珰v史上，沒有任何關于這幅畫的記載。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一個自稱蘇東坡兒子的人。
拿出一幅無法證偽、但歷史上又不存在的“蘇軾真跡”。這太詭異了?！摆w總，
就算畫是真的，也不能證明他就是……”我試圖理清邏輯?！拔抑??！壁w總打斷我，
“單憑一幅畫，確實說明不了什么。也許是他家祖上機緣巧合收藏到的呢？
”“但他還拿出了別的東西?！薄斑€有什么？”“一些……手稿?！壁w總的聲音更低了，
“據稱是蘇東坡從未發表過的詩詞、札記?！薄皟热荨浅！饺嘶??！薄氨热?，
他對自己一些作品的反思，對朝廷政敵的私下評價，甚至……一些對未來的……預言？
”預言？我的神經再次繃緊?！笆裁搭A言？”“很模糊?！壁w總搖頭，“類似‘千年之后，
鐵鳥蔽空，方寸之間，可聞天下’之類的句子?！薄皩＜乙部戳?，說筆跡確實非常像蘇體，
用墨和紙張也像是宋代的?！薄暗瑯?，無法最終確認真偽。”辦公室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我感覺自己像在聽一個天方夜譚。每一個“證據”都指向一個不可能的結論。
但這些“證據”本身，又帶著一種難以辯駁的“真實感”。矛盾。巨大的矛盾?！八?，
趙總……”我艱難地開口，“您現在……相信他了？”趙總沒有直接回答。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車水馬龍的世界?！袄钅?，你知道嗎？”他聲音低沉。
“蘇哲的項目計劃書，寫得非常好?！薄胺浅Ｓ星罢靶?，技術路線清晰，
商業模式也很有潛力?！薄吧踔量梢哉f……是我這幾年見過最好的計劃書之一。
”“如果拋開他那些……言論，單看這份計劃書，我幾乎沒有理由拒絕。
”“但是……”他轉過身，看著我?！拔也桓摇！薄拔也恢浪钦l，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出現，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風險?！薄叭f一他是騙子，那幅畫、那些手稿，
都是精心制作的贗品，目的就是騙取我們的投資呢？”“萬一……萬一他不是騙子呢？
”我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趙總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死死地盯著我，
仿佛想從我臉上看出什么?！叭绻皇球_子……”他喃喃自語，“那……那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們所知的歷史，我們所處的現實，可能都要被打敗?！摆w總，
”我深吸一口氣，“您找我來，是想讓我做什么？”趙總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決心。
“李默，我知道你文筆不錯，心思也縝密?！薄拔蚁胝埬恪咏K哲?！薄笆裁?？
”我吃了一驚?！安皇潜O視，是……溝通?！壁w總說，“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么?！薄八坪酢瓕δ阌悬c‘特別’?！壁w總補充道，“那天晚上，
他看你的眼神，我注意到了?！蔽蚁肫鹛K哲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心里一陣發毛。
“這太危險了，趙總?！薄拔抑?。”趙總說，“所以，這只是個請求，你可以拒絕。
”“當然，如果你愿意幫忙，無論項目最終結果如何，我都會給你一筆豐厚的……顧問費。
”錢。又是錢。但我知道，吸引我的，不僅僅是錢。是那個巨大的謎團。
是那個站在千年之外，向我們投來目光的蘇東坡。以及他那個……自稱是他兒子的，
神秘的蘇哲?！拔倚枰紤]一下?！蔽艺f?！爱斎??！壁w總點頭，“明天給我答復。
”走出趙總的公司，外面陽光刺眼。我卻感覺渾身冰冷。一場荒誕的大戲，正緩緩拉開帷幕。
而我，似乎被推向了舞臺中央。是接受這危險的邀請，深入旋渦中心？還是選擇明哲保身，
遠離這場風暴？我站在十字路口，茫然四顧。5 第一次接觸我最終還是答應了趙總。
不是為了錢。是為了答案?；蛘哒f，是為了滿足我那該死的、越來越無法抑制的好奇心。
趙總很快給了我蘇哲的聯系方式。一個簡單的手機號碼。我猶豫了很久，才按下通話鍵。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起?！拔埂！笔翘K哲的聲音。平靜，淡漠，聽不出情緒?！疤K先生，
更新時間：2025-04-25 18:4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