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昨夜心里藏著事,陵容沒睡好。索性今日還不用請安,就睡了個回籠覺。
待到起身時,已是辰時了。
梳洗完畢后,就聽趙興海來報,棠梨宮莞貴人心悸受驚,感染風寒誘發時疾,需要靜養。
陵容只懶懶回了句知道了。
前世沒發覺有什么不對。
如今看來,憑著溫實初的醫術,若甄嬛有什么不適,必定早治好了,怎么就拖了大半年才好。
她這病多半是裝的!
思及此處,陵容冷哼一聲。看來,有個心腹太醫就是好啊。
對了,父親那張紙條上有一個太醫來著,叫葉白術。
"趙興海!"
陵容揚聲喊他進來。
"奴才在。″
"你派人去太醫院,打聽一個叫葉白術的人,悄悄的,過些天我會喊人來請平安脈,就請他來,記得,不著痕跡些。"
"是。"
用過午膳后,陵容還是覺得有些昏沉,又去歇了午覺。
睡足了一個半時辰,又點上青麟髓,才覺得神清氣爽。
青麟髓清香入鼻,走竄極快,又能醒腦振神,靜心安神。只是制法繁雜,需沉香打粗粉,檀香打細粉,但這兩種香在打粉之前要加入麝香水中浸泡。麝香水也有講究,取麝香仁若干,溶于清水中,久攪拌,使之充分溶解,嚴封置寒冷處。
所以只取其香,藥性已盡沒了。
取用時,視沉香、檀香用量之多少而定其量浸后之沉、檀陰干,再打粉。玫瑰花用干品,與龍腦香同時搗爛,與沉、檀制好之粉混合取少量細辛研成極細粉,混于適量蜂蜜中。以此蜜和上述香粉和成丸,再壓成餅塔狀焚燒。(本文香方均摘自《香界七箋》)
陵容也是去年才還原香方,于嚴冬制成的。
聞著香味,陵容靜下心,讓尺素彩箋支起繡架,開始繡起在家沒繡完的松鶴延年。安則明今年十一月二十過四十大壽,陵容得盡快繡完,作為賀禮。
儀元殿內。
玄凌正處理政務,敬事房徐進良捧著綠頭牌站在角落里。
李長來報:"皇后娘娘來了?!?/p>
"請進來?!?/p>
皇后進來,先是行了禮,然后面上有些為難,慢慢開口。
"今天早上太醫院來人稟報,說莞貴人心悸受驚,感染風寒誘發時疾,需要隔斷靜養?!?/p>
玄凌頭都沒抬。
"心悸受驚?″
"華妃當著沈小儀,莞貴人的面,下令賜了夏才人一丈紅,現在人已經廢了。″
玄凌問了句:"為了什么?″
"那夏才人自己無禮,竟想動手打人,不過華妃下手未免太狠?!?/p>
玄凌只是輕描淡寫:"在宮里動手是該給點教訓,不必理她。"
聽了這話,皇后臉色不禁難看幾分。
"華妃的宮女不明不白掉進井里,莞貴人無意中瞧見了?!?/p>
"華妃那里怎么說?"
"說是失足,但江福??偟貌煌住?
玄凌聞言,嘆了口氣,抬起頭。
揮揮手,示意徐進良過來。
看了一眼綠頭牌。
"那就查查吧。莞貴人病了……"
皇后適時開口:"沈小儀還好好的……″
卻見皇帝似笑非笑看著自己,訥訥住口。
"你是在試探朕嗎?"
皇后急急開口。
"臣妾不敢。"
玄凌冷哼一聲。
"皇后回去吧。李長,今晚召安婉儀侍寢。"
皇后走出儀元殿外,發現手心竟被自己掐出了淺淺血痕,她苦澀笑笑。
剪秋迎了上來。
"娘娘……"
"回宮吧。″
璇璣閣。
接到圣旨,滿宮都興高采烈。
陵容給宮人們看賞后,略收拾了一下,就帶著聽雪坐著鳳鸞春恩車往儀元殿去了。
儀元殿
陵容邊沐浴邊聽一個面生司寢嬤嬤說著規矩,臉上還得作出羞澀。
完畢后,換上一件大紅色寢衣,烏發用一根玉簪松松綰起。
陵容走進東室時,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以什么姿態面對玄凌。
玄凌早已等著了。他穿著明黃色寢衣,靠在榻上看書,心里卻想著事。
自從殿選后,明明有一個與純元相似的甄嬛,但他常常想起的卻是安氏,甚至不顧皇后反對,給了她婉儀之位,甚至夢里也夢見過她的那滴淚。
今日皇后來儀元殿,話里話里試探。
其實就算莞貴人沒發病,玄凌也沒打算翻她的牌子,他更想見見安氏。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望向來人。
只一眼,便驚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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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人:狗男人,上心了吧
更新時間:2025-04-25 13:4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