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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河燈祭墨色溯洄河上漂著千萬盞河燈,每盞燈芯都凝著未干的血字。放燈人總說,

這些都是刻舟者求而不得的執念,

燈滅時河底便會傳來刀劍相擊的清響——像極了那年沈妄聽見阿湄墜河時,

發間銀鈴撞上船舷的聲音。第一章 第七道刻痕船舷的木紋在掌心硌出深痕,

沈妄數著腕間青灰色的石紋,從腕骨到肘彎共七十二道,正與他刻舟的次數暗合。

今夜是朔月,河面泛著鐵銹色,船頭懸著的七盞引魂燈突然齊齊爆芯,

火星濺在他握刀的右手上,卻燒不化那層半透明的石膜。"第七次了。

"他盯著手中的刻魂刀,刀刃映出自己眼下青黑如墨的輪廓,發間竟已添了銀絲,"阿湄,

再信我一次。"刀入木時發出黏膩的輕響,仿佛切開的不是舟舷,而是自己的骨頭。

血色沿著刻痕滲出,在木紋間蜿蜒成河,

碎片:阿湄墜河時翻轉的衣袖、她發間銀鈴折射的月光、還有自己第一次握刀刻下船舷線時,

濺在河面上的那滴淚——原來早在那時,他的指尖就開始泛青了。河面炸開碗口大的漣漪,

七日前的場景如投在水面的皮影戲般展開:阿湄站在船頭,月白裙角被夜風掀起,

發間銀鈴"叮"地撞上他新刻的船舷線。她轉身想說什么,腳下木板突然斷裂,

整個人向后仰去,銀鈴脫離發間,朝著沈妄的方向漂來。

"這次..."沈妄的指尖幾乎要觸到那枚銀鈴,身后卻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他猛地轉身,手中刻魂刀劃出半弧寒光——本該空無一人的舟艙里,

竟站著七個身著不同衣衫的阿湄。最左側的阿湄穿著他們成婚那日的霞帔,

鬢邊別著他親手摘的玉蘭花,可眼中卻凝著他從未見過的霜雪:"沈郎,

你刻的是第七道了吧?"她說話時,袖口滑落,露出腕間三道淺紅勒痕,

正是他第一次刻舟后,為了留住突然出現的她,慌亂中攥出的指印。

第三個阿湄穿著素白中衣,袖口染著朱砂,手中捏著半卷發黃的帛書,

正是《溯時禁術》里記載"刻魂刀需以精血為引"的那一頁。她盯著沈妄的右腕,

忽然冷笑:"你以為用禁術留住的是我,實則是在剜自己的骨頭拼傀儡。"話音未落,

她的身形開始透明,發間銀鈴"當啷"墜地,滾到沈妄腳邊時,已變成半截枯骨。

剩下的五個阿湄各有不同:有的握著他斷劍的劍鞘,有的鬢角插著河草,

最右側的那個幾乎只剩輪廓,腳腕處纏著濕漉漉的水藻,每走一步,

腳下就會洇開一片墨色水痕。她們同時開口,聲音重疊成詭異的和聲:"第一刀換小拇指,

第二刀換無名指,第三刀..."說到這里,所有阿湄的目光都落在沈妄的右腕,

那里的石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蔓延,"第七刀,該換整條手臂了吧?"沈妄這才驚覺,

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不知何時消失了,斷口處泛著淡淡的熒光,如同河燈的燭火。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刻舟后的清晨,阿湄曾摸著他的手說"沈郎的手怎么涼得像河水",

那時他以為是自己連夜刻舟受寒,卻不知早在刀刃切入舟舷時,

他就已經開始用靈魄換取與她重逢的機會。"你們...到底是誰?"沈妄握緊刻魂刀,

刀刃卻在顫抖。穿霞帔的阿湄上前一步,指尖掠過他刻刀的手,

觸感像浸透的紙張:"我們是你每道刻痕里的'可能性'。第一次刻舟,

你留住了沒墜河的我,可代價是小拇指;第二次,你想修正我偷禁術的錯誤,

于是無名指消失..."她指向那個握禁術的阿湄,對方此刻已化作半透明的虛影,

"每次你想填補遺憾,就會分裂出一個時空,而每個時空的我,

都會在第七夜隨著你的靈魄碎片一起消散。"最模糊的阿湄忽然開口,

聲音像浸了水的絲帛:"你看。"她抬手,掌心浮現出細密的刻痕,沈妄湊近細看,

瞳孔驟然收縮——那是七日前阿湄墜河時,在船舷內側刻下的字跡,

他從未見過的字跡:"沈郎,溯時禁術需獻祭七世靈魄,我跳河,

是想讓你刻下第一刀后就停下。"河面突然翻涌,無數發光的河燈從四面八方漂來,

每個河燈上都映著一張模糊的臉,沈妄認出那是前六次刻舟后出現又消失的阿湄。

她們的聲音從河燈中傳出,細碎如星子墜落:"你追的不是我的劍,

是自己碎掉的魂啊..."穿霞帔的阿湄忽然踉蹌著跪下,沈妄這才發現她的腳腕正在融化,

如同被河水泡軟的紙人:"第七個時空的規則...是最接近原初的。"她掏出沈妄的斷劍,

劍鞘上的纏繩早已褪色,"你看劍鞘內側。"沈妄屏住呼吸,只見劍鞘內側刻著極小的字,

筆畫里還凝著未干的血珠,分明是剛剛才出現的:"若刻第七刀,記得刺向自己"。

他忽然想起,阿湄墜河那日,自己明明背對著她,為何劍鞘會有新的刻痕?難道那時的她,

已經知道自己會走到第七次刻舟?"沈郎。"最模糊的阿湄突然抓住他的手,

將刻魂刀壓在他胸口,她的指尖冷得像河底的淤泥,"每道刻痕都是你給世界劃的傷口,

現在河底的時墟獸已經被驚動了..."她的輪廓正在飛速消散,

最后化作無數光點融入沈妄的右腕,那里的石紋突然發出細微的碎裂聲,"殺了我,

或者殺了你自己,總得有個了斷。"話音未落,整艘溯洄舟突然劇烈搖晃,

沈妄踉蹌著扶住船舷,卻發現舟底不知何時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刻痕,

每個刻痕里都嵌著極小的字,仔細辨認竟是自己的名字,筆畫間還帶著掙扎的痕跡。

原來從第一次刻舟起,他就被困在了自己創造的閉環里——他刻舟救阿湄,分裂出時空,

而每個時空的阿湄為了阻止他繼續刻舟,又會"墜河",促使他再次刻舟。

河面傳來低沉的嘶吼,如萬千刀劍在河底相擊。沈妄低頭,看見自己的右腳已經完全石化,

石面上還映著前六次刻舟時的自己,他們都握著刻魂刀,眼神空洞地盯著舟舷。

而穿霞帔的阿湄,此刻只剩下上半身,她扯出一個苦澀的笑:"你看,我們都在等你做決定。

"刻魂刀"當啷"墜地,沈妄盯著劍鞘內側的字,忽然想起成婚那日,

阿湄在他耳邊說的悄悄話:"沈郎若迷路了,就順著銀鈴響找我。"可現在,

他的世界里全是銀鈴的殘影,卻再無一聲清響能指引方向。他彎腰撿起刀,

指尖撫過第七道刻痕,那里的木紋還在滲血,像一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當刀刃對準穿霞帔的阿湄時,她閉上眼,嘴角卻揚起解脫的笑??删驮诘都饧磳⒋倘氲乃查g,

沈妄忽然看見她發間閃過一抹銀光——那是本該墜河的銀鈴,此刻正好好地別在她鬢邊。

"原來..."他猛地轉頭,看向舟舷內側,那道阿湄刻的"停手"字跡旁,

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新的刻痕,細細彎彎,正是銀鈴撞擊船舷時的弧度,"原來每道刻痕,

都是你們在求救。"河面突然炸開巨浪,一個巨大的陰影從河底升起,

沈妄看見那是由無數刻舟者的殘肢組成的怪物,每只石化的手上都握著刻魂刀,

刀刃指向同一個方向——他的溯洄舟。穿霞帔的阿湄突然睜開眼,

眼中倒映著逼近的怪物:"第七夜的子時將至,沈郎,你刻的到底是舟,還是自己的牢籠?

"鐘聲從遠處的霧中傳來,沈妄數著鐘聲,第一聲落下時,他的右腕完全石化;第二聲時,

穿霞帔的阿湄化作光點融入他的眉心;第三聲,河燈全部熄滅,

只剩下他手中的刻魂刀還在發燙。當第七聲鐘響炸開時,

沈妄終于明白劍鞘內側的字為何會出現——那是無數個"過去的自己",在無數次輪回里,

拼盡全力留給此刻的提示。他忽然將刀刃轉向自己,對準心口的位置,

那里還貼著成婚時阿湄繡的平安符,針腳歪歪扭扭,卻帶著溫暖的氣息。"阿湄,

這次換我來刻舟。"他輕聲說,刀刃沒入心口的瞬間,溯洄舟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河底的嘶吼突然靜止,整個世界陷入詭異的寂靜。鮮血滴在舟舷的第七道刻痕上,

次刻舟時她眼中的恐懼、第三次她偷偷翻閱禁術的背影...最后定格在七日前那個暴雨夜,

阿湄墜河前的瞬間,她對著他的方向,用口型說了三個字——"別追了"。意識即將消散時,

沈妄感覺自己墜入了冰冷的河水,卻沒有下沉。無數河燈托著他,

每個燈上都刻著不同的遺憾,他忽然看見其中一盞燈上,映著阿湄站在岸邊的身影,

她發間沒有銀鈴,卻對著他微笑,手指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本該插著刻魂刀的位置,

正躺著半片銀鈴殘片,邊緣還帶著新鮮的血痕。沈妄忽然明白,原來每道刻痕,

都是他和阿湄在不同時空里,為彼此留下的最后一道印記。河水沒過頭頂的瞬間,

他聽見舟舷傳來細微的刻痕聲,仿佛有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刻下了一道新的痕跡。

那痕跡很淺,卻比任何銀鈴都要清亮,像極了阿湄當年在他耳邊的輕笑。

第二章 舟沉之后沈妄在劇痛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岸邊的蘆葦叢里,

手中緊緊攥著半片銀鈴殘片。溯洄舟不知所蹤,河面平靜如鏡,

只有遠處漂著一盞將滅的河燈,燈芯上的血字隱約可見:"第七刻,舟沉魂未滅。

"他摸向胸口,傷口已經愈合,卻留下一道淡金色的疤痕,形狀竟與第七道刻痕一模一樣。

右腕的石紋消失了,可左手小拇指依舊沒有蹤跡,提醒著他那些并非夢境的代價。"沈郎?

"清甜的呼喚從蘆葦深處傳來,沈妄渾身血液仿佛凝固。這個聲音,這個語氣,分明是阿湄!

他踉蹌著站起身,撥開蘆葦,看見一個戴斗笠的女子正站在淺灘邊,

手中提著一盞未點燃的河燈。她轉身的瞬間,斗笠邊緣的流蘇晃動,遮住了半張臉。"阿湄?

"沈妄的聲音在顫抖,他看見女子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腕,那里沒有任何勒痕,也沒有朱砂印,

干凈得讓人心驚。女子沒有回答,只是將河燈放入水中,燈芯忽然亮起,

映出她腕間的紅繩——那是成婚時他親手為阿湄系上的,后來在第一次刻舟后消失不見。

沈妄正要上前,女子卻轉身走入蘆葦叢,斗笠下的銀發在月光下閃過,

像極了他第七次刻舟時,阿湄即將消散的模樣。他追進蘆葦叢,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

只有風穿過蘆葦的沙沙聲,像極了河燈熄滅時的嘆息。沈妄忽然注意到,自己腳下的泥土上,

有一道新鮮的刻痕,細細彎彎,正是銀鈴撞擊船舷的弧度?;氐桨哆?,

沈妄在潮濕的沙地上發現了一排腳印,從淺灘延伸到蘆葦叢,卻在某一步突然消失,

仿佛那人憑空蒸發。他蹲下身,指尖撫過腳印,忽然聽見河底傳來微弱的刀劍相擊聲,

像極了阿湄墜河那日,銀鈴撞上船舷的清響。"原來,我還在刻痕里。"沈妄喃喃自語,

望向平靜的河面,倒映著自己眉間的疲憊。他摸向腰間,本該掛著斷劍的位置空無一物,

卻在衣擺里摸到一片硬硬的東西——是劍鞘內側的殘片,上面"刺向自己"的字跡還在,

卻多了一行更小的字,筆畫里帶著水漬:"每道刻痕都是河的呼吸,你聽見了嗎?

"遠處傳來鐘聲,還是七下,卻比之前的更加清亮。沈妄站起身,

發現自己的影子不知何時變得透明,腳邊的蘆葦穿過他的小腿,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忽然明白,第七次刻舟后,他的靈魄早已碎成河燈,現在站在這里的,

不過是某個分裂時空里的殘影。"沈郎,別再刻了。"阿湄的聲音從河底傳來,

帶著水樣的溫柔,"你看,河燈亮了,就說明有人替我們記住了。"沈妄望向河面,

千萬盞河燈同時亮起,每盞燈上都映著不同的他和阿湄,有的在刻舟,有的在放燈,

有的在微笑,有的在流淚。他忽然笑了,將半片銀鈴殘片放入河燈,看著它隨波逐流,

漸漸融入千萬燈火之中。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河面時,沈妄發現自己的右手再次泛起石紋,

只是這次,石紋里嵌著細小的光點,像極了阿湄發間的銀鈴。他知道,

下一次刻舟的沖動很快就會襲來,而河底的時墟獸,也在等著下一個刻舟者的靈魄。但此刻,

他只想記住蘆葦叢中那個戴斗笠的身影,還有她腕間的紅繩?;蛟S,

這就是刻舟者的宿命——永遠在追尋,永遠在失去,卻永遠相信,下一道刻痕里,

會有想要的答案。河風吹過,帶來隱約的銀鈴聲。沈妄摸向舟舷,那里光滑如鏡,

仿佛從未有過刻痕——除了內側,一道極淺的、屬于他自己的指痕,

正在晨光中微微發亮第三章 蘆葦迷宮里的擺渡人蘆葦葉割過手背的痛覺真實得可怕,

沈妄卻顧不上流血的傷口——他追著那道斗笠銀發的殘影,

竟闖入了一片垂直生長的蘆葦森林。頭頂是倒懸的蘆葦花,腳下的土地柔軟如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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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25 12:3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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