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千悲大師高傲的面孔總算有些松動。
“就看在你們如此懂事的份上,貧道姑且幫你們查上一查。”
說著,拿出一張符紙,在上面寫下了白清清的生辰與祭日,在三鼎金壇燃盡之后,他不可一世的臉上倏然一皺。
“奇怪,按道理來說,不應該?。 ?/p>
“什么不應該?”李淑華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千悲老道沒有回答,而是又燃了一道符,五帝銅錢往上一壓,叱道;“冤魂厲詭,速速召來!速速召來!白清清,本道命你,速速召來!”
可符盡了,煙散了,卻沒查到任何關于白清清的行蹤。
“本道明明以九箴滅魂陣將她鎮于佛.像之下,怎會查不到任何蹤跡?”
“什么?她跑了?”李淑華簡直嚇壞了,臉色瞬間慘白一片:“那怎么辦?她會不會再來找我?”
“那孽障如此陰魂不散,當年我就應該讓她魂飛魄散,而不是心軟放過她!”
當年千悲道人是準備將白清清滅掉了。
可聽著那賤人一聲聲的詛咒,李淑華覺得若讓她那么輕易的散了,簡直太便宜了!
她就要鎮壓她,折磨她。
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寵愛自己,拼下一條命生的兒子,噓寒問暖孝順自己!
她要讓她,求輪回不得,求魂散不能!
卻不承想,那賤.人,竟能逃脫鎮壓,卷土重來!
“二十多年了,都沒出什么岔子,怎么突然就……”過了恐懼的勁,李淑華開始疑惑。
陸恩之對這個被鎮壓的厲詭有所耳聞的,忙道;“是不是因白芷?她撕了道長的符,毀了道長的陣,所以才……”
“啪……”的一聲,茶幾上的茶杯被狠狠的砸碎在了地上。
李淑華恨得咬牙罵:“賤、人!我還沒找她算賬,她倒是敢先動手算計我了!”
她看向千悲老道,面露祈求:“大師,如今只有您能幫我了!”
千悲大師故作高深的品了一口茶,無應。
李淑華咬了牙,又道;“只要能滅掉白清清,您無論想要什么,我都答應您~!”
千悲大師滿意了,卻端著一副高潔的圣人之姿,道:“修道者斬妖除魔,義不容辭?!?/p>
“還有白芷那賤.人,若有機會……”李淑華暗暗道,眼底閃過一抹陰毒的光。
…………
李淑華想著如何對付白芷的時候,陸禮之與陸孝之兄弟倆,也在研究著她。
他們連夜派人查了奉縣四周,都查不到任何白芷的信息,她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人似的,就連公-安檔案中,都沒有任何記錄。
陸孝之坐在輪椅上,疲倦地揉了揉眉間:“你到底是從哪里把她接回來的?”
提到此事,陸禮之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他不由想到在野外的那一片亂墳崗上。
四下無人,陰風陣陣。
那女人憑空出現在他身后的土坡上,幽幽地問了一句:“你是來尋我的?”
差點沒把堅信著唯物主義科學的陸家二爺當場送走。
陸禮之只覺腦門嗡嗡地疼:“奉縣山頭的那片……亂墳崗……”
“什么?”陸孝之驚得手里的茶杯差點摔了,只覺十分荒唐:“你……她……開什么玩笑?”
“開玩笑?”突然,一道清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兄弟倆轉頭看去,就見白芷依在門前,面色從容卻冷淡。
“你們覺得,我住的地方很好笑?”
兄弟倆被問了一愣,面面相覷。
不是好笑,而是好怕!
還有,房門不是已經上了鎖嗎?
她是怎么進來的?還那么悄無聲息?
“哦,沒有?!标懚Y之率先反應過來,面不改色地找補:“就覺得白小姐住的地方,很……”
“時髦?!?/p>
白芷懶懶地翻了個白眼,余光瞥向了輪椅上的中年。
“你就是陸孝之?陸家的長子?”
“白小姐認識我?”
“整個陸家,瘸腿的就你一個?!?/p>
陸孝之:……
堂堂陸家大爺,即便是個殘廢,可放眼整個京海,不管真假敵友,恨不得佯裝著心痛不已地感慨一句。
大爺可惜,天妒英才。
這白小姐,還真是,特立獨行。
陸孝之盯著自己腿上的毛毯,差點被氣笑了。
“白小姐,你以后說話,可否婉轉一些?”
“說實話也不行?”
“有些傷人啊?!?/p>
“習慣就好。”
陸笑之:……
就這情商,是怎么讓自己那個雷厲風行,果敢英明的父親,跪地磕頭的?
陸孝之疑惑又郁悶的眼神,看向了身邊的同胞弟弟。
陸禮之半死不活地聳了聳肩。
瞧吧,我就說了,父親病糊涂了。
陸孝之悠悠嘆息,無奈道:“白小姐,您這樣在外面,很容易得罪人的。”
換言之:你這樣在外面,很容易被人打死的!
再說了,她現在,可是手握陸氏企業60的股份的最大股東。
說是掌舵人,董事長也不為過。
一言一行,都代表著陸家。
白芷卻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我白芷活了那么多年,是人是詭的得罪多了,還怕外面那一兩個?”
陸孝之:……
陸禮之:……
算了,二十歲的孩子,正是犯二的年紀。
從小又沒了爸媽,叛逆些,也正常。
白芷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兩位‘后輩’的眼中落下了‘叛逆中二’的形象。
她在偌大的書房里,像逛自己后花園似的,找了一個順手的拐杖掂了掂。
隨即“啪……”的一聲,打在了陸孝之的腿上。
“白芷,你這是做什么?”陸禮之臉色驟變,用拐杖敲打一個‘瘸子’的腿,那是多大的羞辱?
白芷卻沒有理會他語氣重的慍怒,平淡地問道:“有感覺嗎?”
“白芷,你別太過分!我敬你是父親尋來的故人,多次對你禮讓,竟換得你變本加厲,騎到了我大哥頭上?!”
“來人,將白小姐請出去!”
然而,陸禮之的話音剛落,身旁的一只手,便緊緊地攥住了他。
指尖用力,帶著輕顫,從掐入他肉里的力道,就能感受到主人激動無比的心情。
陸禮之心里又酸又疼:“大哥,您別難過,我這就把她趕出去,以后都不讓她見你了?!?/p>
更新時間:2025-04-25 10:1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