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閨女和婆婆怎么會出事?
張秋宛環顧四周,見她們好像都看不到彈幕,連忙壓下心中的驚訝,笑著問她們要買什么。
兩個人沒想到她態度這么好,紛紛一愣。
還是頭頂上頂著彈幕的女人連忙說:“我們要兩盒麥乳精,還有雞蛋、面粉……”
她說得很快,張秋宛一邊聽著,一邊小覷她頭頂上的彈幕。
【不是說供銷社的售貨員脾氣都很大嗎】
【這炮灰看起來人不錯,可惜嫁給了家暴男,一家子都慘】
【本來她不同意嫁給那男的,但是誰讓家暴男喜歡她那張臉。為了讓她嫁給自己,故意讓她的女兒摔斷腿,逼她嫁給自己】
【你們說女主會不會幫她】
【女主可不是圣母,她不過是炮灰。咱們女主還要回紅旗大隊】
【對,反正人各有命,不過是炮灰,女主快點回家,知青大隊里還有個綠茶等著女主去收拾】
……
張秋宛越看彈幕,心里越發一驚,當見到她的女兒會摔斷腿,心頭仿佛被人用鈍刀凌遲了一遍。
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女主和男主?難不成眼前的女人跟她一樣是穿越者?這里是書里的世界嗎?還有那一句‘炮灰’是說她的人生嗎?
張秋宛將他們所買的東西,一五一十地交給她們,還特意聽到那個女人叫“吳秀敏”,心中暗自記下這個名字,還有彈幕說的紅旗大隊。
張秋華見買東西的人走了,立馬眼巴巴湊上來。
“老三,這可是好事,你真的考慮一下?!睆埱锶A知道她的性子,心里咒罵她不知好歹,面上卻還是諂媚地笑著。
張秋宛本來對她說的話毫不在意,可一想到剛剛見到那個女人頭頂上的彈幕,心里十分介懷,又見她跟個狗皮膏藥不走,她露出笑容。
“看樣子是我錯怪大姐了,大姐對我果真是情深義重,這樣吧,大姐來一趟也不容易,想必也沒帶東西給侄女,這樣,大姐你給我五塊錢,這也免得你上門。”
張秋華愣了愣。
張秋宛揚起眉頭:“難不成你不是誠心誠意上門嗎?”
“不是……”幾年沒見,張秋宛怎么還這么難纏,早知道當年應該讓爸媽早早將她嫁給那個瘸子多好。
張秋華心里痛罵,面上苦笑,“這五塊錢太多了吧?”
“這幾年我女兒從出生到現在,你身為大姨都沒上門看她。”
“現在向你要點錢你都不愿意?”
“她好歹也是你侄女?!?/p>
張秋宛挑眉笑,“不過看你不愿意的樣子,我也知道,你今天來找我就不是誠心想我?!?/p>
張秋華一聽她這話就急了,“我是你大姐,肯定為你好?!?/p>
可張秋宛伸出手,皙白的面龐流露出笑意,實在令張秋華想要嘔出血。
許翠花在旁邊不屑道:“張秋宛,你是不是掉進錢眼里了,竟然向自己的姐姐要錢。”
“我這還不是跟你學的,前幾天你不是上你媽家里打秋嗎?”
“你!”許翠花像是被踩到尾巴,氣得瞪她。
張秋宛卻一眼都不瞧她,斜瞥張秋華。
“咱們姐妹多年未見,你丈夫都已經是車間主任,所以你不會連區區五塊錢都拿不出來吧?”
她知道張秋華心氣高,當年明明跟她關系不好,還非要裝作姐妹情深,時常以大姐的姿態教訓她。
說什么,“家里就一個金貴的弟弟,你當姐姐讓著他怎么了?”
“爸媽養我們也很辛苦,你少吃點也是為家里做貢獻?!?/p>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正因此,原主一直被洗腦到餓死。
張秋宛每回想到這里,原主身上的憤恨都會涌入心頭。
這些情緒時時刻刻都在告誡她,原主當年受過多少苦。
因此張秋宛開口要錢,絕無負擔,而被激到的張秋華也不服輸地從口袋里翻出五塊錢,心有不甘地遞給她。
“這錢是我當大姨給侄女的?!彼f過去時,都不舍得松手。
張秋宛毫不客氣拿走,面上笑著說:“我替寶珠收下了?!?/p>
“既然你收下,那你是同意嗎?”張秋華眼睜睜見錢進了她口袋,留戀不舍。這可是五塊錢??!真是天殺的!
“我都沒見過他,怎么同意?至少要相看走流程吧?這樣,五天后,國營大飯店?!?/p>
張秋華眼前一亮,雖沒同意,但至少是愿意相看,至于相不相的中,那肯定能相中,人家可是廠長。
她笑著說:“那咱們就說定了?!?/p>
張秋宛見她走遠,這才收起笑容。既然因為拒絕,才會害得寶珠被打斷腿,那么她不能正面拒絕。
回去得想個辦法。
說起來,她從穿越到這里已經十幾年,也沒有金手指,結果今天能看到那個女人腦袋上的彈幕,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一想到寶珠的命運還有婆婆病重,甚至死了都沒有人收尸,張秋宛像是有重重的巨石壓在心里,喘不過氣來。
她騎著自行車回去時,路上遇到戴著紅袖章的人在抓人。
張秋宛垂下頭,專心致志騎自行車回去,一路往西,來到一爿灰墻的街巷,往里走來到一棵歪脖子樹的家門口。
她推開門,婆婆和寶珠都不在。應該是婆婆帶寶珠出去玩了。
張秋宛來到里屋,幾平方米的小屋子被一張床和衣柜就塞滿。她脫下鞋子來到床上,踮起腳尖,取出藏在房梁的一個木箱子,用鑰匙打開后,看了一眼里面大大小小的糧票。
這里都是她這些年攢下的錢,里面還有魏建國離世后,他的隊友送來撫恤金還有津貼,滿打滿算加上攢的積蓄,一共三千多塊錢。
這個年代三千多塊可是一筆巨款。
箱子里頭還有一塊玉佩,是她當年嫁進來婆婆送她的傳家寶。
張秋宛算了一下錢,心里有數便將喜箱子藏起來,取出幾張肉票。
求人辦事,總要給點好處,就是這肉票挺珍貴的。張秋宛嘆氣,誰讓自己穿到這貧窮的年代。
張秋宛取出肉票,院子里傳來腳步聲。
“寶珠?!彼詾槭瞧牌艓е鴮氈榛貋?,一出里屋,迎面對上趙美麗氣勢洶洶的面容。
“大嫂,誰把你氣到了?!睆埱锿鹫f。
“還不是你家寶珠,今天我家虎子可說了,你家寶珠在路上遇到他,把他騎在地上打?!壁w美麗一邊說著,一邊想要闖進屋子里找寶珠算賬。
張秋宛擋在她面前,收起笑容。
“你是說你家虎子一個六歲的男娃娃被我三歲的女兒騎在地上打?”
趙美麗一聽,氣不打一處來。
“你不好好教訓自己女兒,反倒是說我兒子的不是?”
“老大家的,你兒子做錯事,還敢找上門,真當我好欺負的?。 币坏篮浅饴晜鱽?。
身穿藍衣黑褲的中年女人抱著孩子走來,面容上的溝壑紋路透露著年歲的滄桑。
“媽?!睆埱锿鹩先?,又看了看抱在懷里的寶珠。
寶珠才三歲多,長得粉雕玉琢,探出腦袋就要伸手抱,“媽?!?/p>
張秋宛立馬心疼地接過女兒。
王蓉蘭順勢將孩子交給她,轉頭劈頭蓋腦臭罵趙美麗。
“老二沒走幾年,你這個當嫂子的就到處詆毀弟媳,現在還對著兒子說弟媳的壞話,趙美麗你的心可真黑??!當年鬧著分家,現在又整日對著兒子說弟媳的壞話,真不要臉??!”
“媽,你一直偏心老二一家,明明是虎子受欺負,你一點都不關心,他可是你孫子。”
“放屁!他是我孫子,會在今天遇到寶珠時,嘲諷她娘要嫁人不要她?”王蓉蘭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她。
自古婆媳不和,況且沒分家之前,趙美麗見識過自家婆婆的本事。
眼下對她還存著幾分畏懼,轉眼又聽到這句話,底氣不足地說:“媽,這又不怪我,是我聽人說話,恰巧被虎子聽見了?!?/p>
“他聽到什么了?能聽到我要嫁人?聽到我不要我女兒?”張秋宛抱著寶珠之前先是檢查有沒有受傷,乍然聽到趙美麗這句話,心里止不住地冒火。
趙美雙手抱胸,對上張秋宛一點都不怕:“我聽桂花姨說化肥廠的廠長看上你,都找人說親了?!?/p>
“人家可是廠長,你肯定會嫁過去,畢竟以后的日子都吃穿不愁?!?/p>
“再說你生的是女兒,帶進人家家里萬一被嫌棄怎么辦?還不如趁早送人,我家鄉下正巧有人缺個童養媳。”
趙美麗斜瞥了一眼她懷里的寶珠。
年紀小小,跟她媽一樣長得像,是個小狐貍精
更新時間:2025-04-25 08:06: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