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山丘’上,周圍全是士兵,這貌似是一場戰爭,但又不太像,更像是討伐。
而對象,正是那個女人。
她將手中與戰甲同樣材質的戰戟斬向那些士兵,在這場討伐中她不可避免的受傷,但這并不影響她殺敵,那些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
古塵彌漫,殺聲震天,她不斷重復著殺敵,受傷,恢復的這個過程。
腳底下的尸體越來越多,‘山丘’所組成的東西也逐漸明朗開來。
直至她身上的傷口再也無法恢復時,低下頭呢喃地說了些什么,然后猛地將戟尖刺向自己的眉心,周圍的士兵見此想要阻止她,但很顯然,士兵未能成功。
在她完成這個動作的同時,她那灰色的長發迅速變成了純白色,臉部的陰影也逐漸褪去:
絕美的面容,血紅色的瞳眸……以及憤怒而又悲哀的表情。
在與其眼神對上的那一瞬間,歐陽霏雪猛然驚醒,掙扎著從這場殺戮的噩夢中離開。
歐陽霏雪猛地從床上坐起,并大口喘息著。
“這是哪位老兄(老姐)在我腦子里留下的東西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已經濕透了。
又看了看窗外,圓月皎潔,滿天繁星。
應該還未到起床時間,但她已經沒有睡意。
歐陽霏雪起身將濕透的睡衣換下來,穿上一套干凈的春裝。
接著走到書案前,拿出紙筆,開始整理這場噩夢。
依照從小就有的敏銳直覺,歐陽霏雪覺得這場噩夢不僅僅只是一場夢。
在腦海中再次將這場噩夢回憶一遍后,她開始整理這場噩夢的關鍵信息:討伐、非常強大的士兵……
將信息整理完畢后,歐陽霏雪又在紙的反面寫上了她的疑惑:
那名女性是誰?那群士兵又是誰?
周圍的地形并不像是在巨花之內,那是在哪?
這么快的恢復力又是怎么回事?
為何自刺眉心?這種變化又是為何?那些士兵為什么要阻止她?
那一句“一定要,一定要在這一次結束‘更迭’,這種東西,我一個人就夠了?!?/p>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噩夢并不很長,但留下的問題卻是如此之多,且凈是一些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
若不是其有著強烈的真實感,歐陽霏雪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錯亂了。
她將這張紙夾進日記里,然后看了看墻上的時鐘,離起床時間還有一段時間,不如準備早餐吧。
早飯吃完后父親照例只說了個“六時回來”就出去工作了,母親則是輕輕敲了下歐陽霏雪的腦門并示意她上樓收拾好自己的房間。
看著孩子上樓時的背影,唐卿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昨晚做好的告示。收拾好餐桌,換好衣服后準備出門。
在出門后,唐卿像是換了一張臉,變得十分淡漠。
她抬頭望去,巨花在晨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美麗,花蕊處長著一棵棵巨大無比的樹,而中間的樹明顯高于其它的樹。
那是族長專屬的樹屋。
巨花上的人便在巨樹中開鑿的人工樹屋里生活,唐卿一家在巨樹群的中心區域生活,所以距離正中心的告示欄不怎么遠。
路上倒是有幾個人向她打招呼,唐卿也一一回應了,只不過不帶有一絲溫度。
而那些向唐卿打招呼的人也并不是和她感情有多好,只是因為唐卿是觀星師,是他們眾多職業中地位最高的之一,理應受人尊敬。
將封靈果的消息告示貼好后,唐卿重重地敲了兩下告示欄,示意人們過來看看。
做好一切后便自顧自的走了,也不管有沒有人注意到。
人們紛紛聚攏過來,待看了告示后,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
“發生了什么事啊,為什么突然開始種植封靈果???”
“不知道啊,怎么回事啊?”
“找唐卿小姐問問,哎,她怎么走了啊?”
“哼!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家伙!”
“管他呢,有種子的快去種植吧?!?/p>
“走了走了,族長的決定應該不會有錯?!?/p>
人們很快走了,新的消息也傳了出去。這時唐卿已經回到家里,整理好記錄后就再次上樓睡覺了,即使現在才上午,但她這幾個月晚上觀星的時間都不短,所以白天需要補覺。
“再睡一會吧……”
……
海底深處,無數的骷髏在那里聚集著,它們已經經受了太長時間的黑暗。
透過掩埋它們的巖石,一道飄忽不定的身影看向高處,看向巨花那里:
“到時候了么……”
那道如幽靈般的身影縮了回去,像是從來沒出現過。
若是歐陽霏雪看見這道身影,定會覺得驚訝,這道身影就是她的噩夢。
那個想要自我毀滅的女人。
更新時間:2025-04-25 01:2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