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遵旨?!饼R妃決定接下來十日都不出宮門了,丟人,還怕自己忍不住說話。
在場的都是頭一次看到這么新奇的懲罰,閉口禪對于后妃來說,不就是禁言嗎?還真是新鮮。
蘇培盛接著說:“這最后還有皇上給安答應的一份賞賜,在玉嬪娘娘那里。”
坐在角落的安陵容驚住了,心跳加速,難道昨日眉姐姐說的是真的?皇上果然看到她了,她上前準備領賞。
余鶯兒看到上前的安陵容,立馬從袖子里掏出來兩只鐲子,弄的眾人莫名,不是皇上的賞賜么,怎么是玉嬪拿出來?
等大家看清楚那兩只手鐲,怎么說是兩只,而不是一對呢,因為一只是玉的,一只是金的。
芳柳接過余鶯兒手里的鐲子轉交給安陵容,接下來的話給了安陵容雙倍暴擊。
余鶯兒:“安答應不要太感激,昨日你算是給我解圍了,我回去就向皇上給你要了這賞賜?;噬献屛铱粗k,我就打聽了下安答應的事,了解過后,特意選了這一金一玉的。
這金的可是實心的,老值錢了,比你選秀時戴的鎏金鐲子貴多了。我這可是雪中送炭,咱不來虛的,金的實在,你說呢?”
眾人看的一言難盡,也就是個素金圈,連個花紋都沒有,更說不上什么手藝了。這是踩著安答應的家世低微上了,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你自己呢?好歹安答應是個官家小姐。
安陵容臉色通紅,頭低垂著,拿著鐲子的手都有些發抖。眼眶已經蓄滿淚水。
余鶯兒邪惡的一笑,又指著那只普通的白玉手鐲說道:“這只玉手鐲是我特意挑選的,符合你品級的,不用放匣子里吃灰,每天戴著都行?!?/p>
這一套一套的話說下來,讓人對這位玉嬪刮目相看,今天過后,誰還敢輕視玉嬪,這表象后面全是皇上的縱容,亂拳打死老師傅,玉嬪敢在皇后和華妃面前都這樣,她們還是躲著點。
余鶯兒看差不多了,最后好似想起什么似的,雙手一拍:
“哎呀,看我這腦子,安答應,我實在是第一次給女人送禮,就怕疏漏了,還有一點忘記和你囑咐了?!?/p>
安陵容哽咽著,又恨又怕:“請娘娘吩咐?!?/p>
余鶯兒:“嗨,安答應客氣了,也算我小人之心了,你的好姐姐莞常在甄嬛是個不喜歡玉的,嫌玉俗氣。你去看她的時候要避著些,不帶或者遮起來,免得她看見嫌棄,到時候你還以為是嫌棄你呢。
不過大概是我多心了,你看沈貴人頭上也有皇上賞的玉簪,估計莞常在早就見過了,可見是沒什么影響的,你倆商量著來。”
一句話把同是“寵妃”的沈眉莊也牽扯進來了,沈眉莊皺眉。
一頓輸出,心情舒暢,余鶯兒站起身向皇后告辭:“皇后娘娘,皇上還等著臣妾磨墨陪他批折子,先告退了。”
說完退出了景仁宮戰場,她今天就是打突擊戰的,不走等著被群毆嗎,那比較累人。
只不過看著皇后和華妃的眼神,又掃過曹貴人,心中想起這些天漏掉的事情。原主最后死都沒有咬出華妃她們,就是因為家里人的性命被拿捏了。尤其曹琴默,用華妃的爪牙不知做了多少事。她要防范于未然,撒嬌求皇上同意她給家里寫信。
余鶯兒是瀟灑走了,蘇培盛自然也跟著。留下被無差別攻擊后的妃嬪們。
皇后看著心煩,一揮手。
“都散了吧?!?/p>
只是在離開的人群中,皇后多看了安陵容背影幾眼?;氐絻仁遥羟镙p手輕腳的給皇后卸去釵環首飾。
皇后問:“剪秋,安答應那里如何?”
剪秋略思索了一下,回答:“她的貼身宮女寶娟是咱們的人,聽傳來的消息,安答應膽小敏感,常自卑家世不高,對同住延禧宮的富察貴人也很卑微。時常去看沈貴人和莞常在,尤其是碎玉軒莞常在那里?!?/p>
皇后把玩著一縷頭發,輕笑,“她入宮前住在甄家,自然親近。不過,這玉嬪倒是一掐一個準,知道她家世不好,就送一只金鐲子接濟,還又選個玉的惡心人?!?/p>
剪秋也笑了:“是啊,雖然這玉嬪囂張,不過奴婢倒是看的解氣,華妃怕是也氣死了,她都沒有得到過,被皇上免去跪拜禮這樣的恩寵。只是,這玉嬪也太冒犯您了?!?/p>
皇后臉色嚴肅起來:“今日看來,這玉嬪有幾分聰慧,怪不得皇上喜歡,讓她對上華妃,只要能打壓華妃,本宮忍忍也無妨?!?/p>
剪秋有些擔憂,“娘娘,這玉嬪不到一個月就封嬪,奴婢有些擔憂?!?/p>
皇后走到床邊,躺下,輕松一笑:“無妨,昨日那情景,分明是皇上和太后置氣,現在圣旨已下,無法更改。
況且余氏一無家世,二無子嗣,又得罪了太后。你也看到了,她囂張淺薄,恃寵而驕,不過曇花一現,日子長著呢?!?/p>
剪秋也笑了,“還是主子娘娘看的透徹長遠,那您看,玉嬪那邊可要安排?”
聞言,皇后點頭,“盡快,本宮確實意外這余氏的盛寵,她有那樣的容貌,又坐上了嬪位,要是有了子嗣,那嬪位就真踏實了,何況,宮中還是少些嬰孩吵鬧,清凈些好。”
剪秋會意:“奴婢明白。”
和皇后主仆的隱忍又陰損的風格不同,華妃一向是只有自己囂張,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受寵的,而且她手段毒辣,也以勢壓人,就是在皇后面前也不會隱忍,說甩臉就甩臉,華妃也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收斂。
帶著麗嬪和曹貴人一道回了翊坤宮,三人就開小會。
華妃:“余氏那個賤人,竟然不把本宮放在眼里?!?/p>
麗嬪今天可是丟人丟大了,“娘娘,您可千萬不要放過她,不過是個宮女,臣妾今日簡直氣死了,只要您吩咐,臣妾立馬教訓她?!?/p>
曹貴人向來是冷靜的:“玉嬪確實夠囂張,能教訓自然好,給娘娘出口氣,只是也不能大意,皇上對玉嬪正新鮮著,娘娘不能打了老鼠反而傷了玉瓶,務必要顧及皇上的想法。”
華妃聽了,很是認可。
“你說的對,本宮不能不顧及皇上?!?/p>
麗嬪瞪著曹貴人:“你說的輕巧,今日丟臉的不是你,一個宮女有什么好顧忌的,華妃娘娘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娘娘身后可是還有年大將軍?!?/p>
華妃也不高興,重重放下茶盞,“行了,曹貴人言之有理,本宮不能不顧及皇上的感受,但余氏著實可惡?!?/p>
說完華妃又看向曹貴人:“你也是,你膝下好歹有溫宜,到如今還是個貴人,不中用!”
曹貴人難堪,只能說道:“嬪妾無用,全靠娘娘庇佑,嬪妾和溫宜萬分感激。臣妾身無所長,愿為娘娘肝腦涂地。”
華妃聽了,只讓曹貴人替她想法子出氣。
曹貴人心思機敏,眼珠轉動,心下有了主意,說道:
“余氏暫時動不了,可她不是有家人嗎?而且她阿瑪就在南府,娘娘只消吩咐內務府總管黃規全就是,容易的很?!?/p>
麗嬪眼睛一亮:“是啊,娘娘,不過是個小嘍啰,娘娘動動手指就能碾死,到時候哭不死她。”
于是,還沒等到明天,夜里周寧海就去找黃規全了。
更新時間:2025-04-24 15:5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