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許宴辭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形挺拔的少年走了下來。他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色襯衫和長褲,氣質沉靜,眉眼間帶著幾分清冷,正是陸承安。今天是他正式入職沈家當沈時渺護工的第一天,沈奕衡雖不情愿,但礙于沈時渺和父母的妥協,他不好發作,還是讓他留了下來。
陸承安顯然也注意到了客廳里的眾人,他的目光在許宴辭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后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便準備走向廚房。然而,許宴辭的眼神卻在這一刻冷了下來。他站起身,低聲對大家說了句“失陪一下”,便徑直朝陸承安走去。
“陸承安?!痹S宴辭的聲音不高,直接攔住了陸承安的去路。
陸承安停下腳步,轉過身,平靜地看向他:“許先生,有什么事嗎?”
許宴辭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他,想起在醫院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渺渺對他愛答不理的,而這陸承安天天在渺渺身邊晃來晃去,說是見習護工,他每次看到陸承安心里就一股火,控制不住地扯了扯嘴角嘲弄道:“第一天入職,感覺怎么樣?伺候我們家渺渺,滋味不錯吧?”
陸承安眉頭微皺,但神色依舊鎮定,語氣平穩地回道:“小少爺很好相處,我只是盡我的職責。”
“職責?”許宴辭輕笑了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他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語氣里透著一絲冷意,“你倒是挺會給自己找理由。陸承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渺渺單純,你這種人混進沈家,到底是想干什么?”
陸承安靜靜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波瀾,語氣依然不緊不慢:“許先生,我只是應小少爺的要求來當護工,沒什么別的想法。你要是覺得我有什么問題,大可以去和沈先生說,讓他們把我辭了。”這話說得滴水不漏,卻讓許宴辭的臉色更沉了幾分。他最討厭的就是陸承安這副云淡風輕的態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少跟我裝模作樣。”許宴辭冷哼一聲,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明顯的威脅,“我不管你是怎么哄得渺渺讓你進沈家的,但你給我聽好了,他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對他有一絲不該有的心思,我會讓你后悔踏進沈家一步?!?/p>
聽到這話,陸承安微微挑眉,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挑釁:“許先生,就算我有想法又怎樣?小少爺自己選了我,我留下來是他的意思。你這么緊張,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這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許宴辭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的怒意再也壓不住。他冷笑一聲,上前一步,幾乎貼近陸承安:“有想法又怎樣?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陸承安,我在渺渺身邊多少年了?知道什么叫竹馬嗎?我告訴你,最早今晚,我就要有名分了,我還是許家的繼承人,沈家遲早會同意我和他的婚事。你呢?你拿什么跟我爭?”
許宴辭的話字字如刀,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氣。他直直地盯著陸承安,眼底滿是嘲諷和不屑,這個破防的男人在用身份碾壓對方。許家的繼承人,這幾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帶著天然的優越感,像是在提醒陸承安,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陸承安聞言,眼神微微一沉,表面上依舊鎮定,但內心卻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垂下眼簾,指尖不自覺地收緊,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許宴辭說得沒錯,他現在確實沒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與許宴辭抗衡。沈時渺是沈家的小少爺,被全家捧在手心,而許宴辭不僅是他的青梅竹馬,還有許家這個龐大財閥做后盾。
他呢?一個剛入職的護工,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實際上,他的底牌遠沒有許宴辭想象的那么簡單。
陸承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抬頭看向許宴辭,語氣依舊平穩,說出來的話還是氣人:“許先生,你說得對,你在小少爺身邊很多年,許家也確實有錢有勢。但感情這種事,不是靠時間和身份就能決定的。小少爺選了我當護工,至少證明他對我有幾分好感。至于以后會怎么樣,誰說得準呢?”
這話雖輕,卻像是在許宴辭的怒火上又添了一把柴。許宴辭瞇起眼睛,他更破防了,冷冷地盯著他,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好感?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渺渺單純,他隨便對誰笑一笑,你就覺得自己有機會了?陸承安,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警告你,離他遠點,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在沈家待不下去?!?/p>
陸承安沒再回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許宴辭,眼底閃過一絲深思。他知道現在和許宴辭硬碰硬沒有意義,對方有身份、有資源,而他目前能倚仗的,只有沈時渺對他的好感,但說實話,他自己都不太確定這分好感是否真實,他只是覺得許宴辭一聽到這話肯定要炸,故意說出來逗他玩的,看到許宴辭無能狂怒的模樣,他舒服了。
他見好就收,轉身離開,但心里卻暗暗下定決心——他這次的投資,不能出差錯。他不是沒有野心的人,這些年他在外打拼,創業、投資,最近有個風險很大的投資,他本身還在猶豫,但是他聽到了許宴辭的話,激怒了他,一旦這次的投資成功,他將成為新的商業新貴。
雖然還沒到能與許家抗衡的地步,但也絕不是一無所有。他需要時間,需要資源,更需要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只要他的公司能起來,只要他能站到更高的位置,他就不信爭不過一個靠家族庇護的許宴辭。這種公子哥,哪有白手起家的他有魅力,至于訂婚,一個名分罷了,不被愛的才是小三。他不會輕易認輸。
許宴辭看著陸承安走遠的背影,還是氣的要死。他攥緊拳頭,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他沒有說出來的那么自信,這些年多次求偶被拒,他已經沒那么有信心了。陸承安的態度太冷靜了,冷靜得讓他覺得,這個人或許不像表面上那么簡單。
他回到沙發旁坐下,許曼云輕聲問了一句:“宴辭,怎么了?”
他低聲回道:“沒事,就是和新來的護工說了幾句話。”
許承遠皺了皺眉,他是知道兒子很介意新來的那個護工的,他低聲道:“別太沖動?!?/p>
許宴辭點了點頭,還是焦慮。
更新時間:2025-04-24 08:0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