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碰到陳云熹的傷口,倆人親了片刻就分開,臨時,黎敘白不舍地用唇瓣反復捻摩。
唇分開時,倆人對視著平復呼吸。
“我去喊醫生過來。”黎敘白替陳云熹把碎發別在耳后,下一秒,他俯身,薄唇溫熱,吻落于她的耳上。
再次檢查后,陳云熹身體狀態穩定,現下只需安靜養傷就好。
晌午
老周和李大姐帶著小山和他爺爺奶奶到醫院探望陳云熹,黎敘白在一旁剝桔子。
“姑娘,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小山就...”老奶奶說下去,兀自捂著臉哽咽。
老爺爺帶著小山上前就要磕頭,陳云熹快聲打斷,黎敘白見狀把二人扶起,拿了幾個水果塞給他們。
“姐姐,這是野杜鵑艾草包,送給你?!毙∩缴锨埃研渥永锏臇|西放在陳云熹床頭柜上。
“姑娘,我們這邊有個習俗,把大山里最美的花送給一個人,那個人就會得到大山的祝福,此生幸福順意?!?/p>
老奶奶擦干眼淚:“我把小山采回來的花苞洗干凈,混著艾草放進這個布包里?!?/p>
“姐姐,都是干凈的,別嫌棄,也怪我,非要去...”小山手緊攥著衣角,把新衣服上的卡通圖案揉的不可分辨是什么。
“不會的,不會嫌棄,謝謝你們祝福,我會把它帶走的?!?/p>
陳云熹溫柔地摸摸男孩的腦袋:“換誰都會這樣做,你不必自責,姐姐很開心能夠見到你。”
老周和李大姐聽得熱淚盈眶,告訴陳云熹現在泥石流情況已經穩定了,物流公司的還沒到,但是得益于這位老板的幫助。
老周看向黎敘白:“是他幫忙,帶來了幾大車的物資,現在家家都能過冬了。”
陳云熹轉頭看著身邊人,卻被塞了半瓣橘子,清甜柑橘味溢滿口腔。
李大姐看到兩人之間的相處,挽著兩位老者的胳膊:“我們先回去吧,讓人小姑娘好好休息。”
老周抱起小山,“姐姐拜拜?!蹦泻⒆诶现苁直凵铣愒旗湔f。
“再見啦?!?/p>
——
幾天后
消毒水的氣味還殘留在衣領,陳云熹扶著車門慢慢坐進副駕駛。
后背的傷口隨著動作傳來刺痛,她倒吸一口氣,黎敘白給她墊了醫用蜂窩凝膠墊,配合腰靠避免傷口再次受傷。
“真不用再觀察兩天?”這次雖是自然原因,但是在工作期間,也算工傷,公司已經給她批了假期。
“再住下去要長蘑菇了?!彼χ{整安全帶,后視鏡里閃過一抹藏藍色身影。
小山抱著紙袋站在青石臺階上,校服洗得發白。
男孩跑過來時帶起一陣風:“姐姐,這是曬干的野山菌?!奔埓镞€躺著疊成方塊的感謝信,最上面那封字跡歪斜,畫著穿墨綠衣服的火柴人。
男孩的身高不及車身。
陳云熹想下車,奈何扯到傷口疼得倒吸涼氣。
黎敘白搶先下車接過紙袋,里面是十幾個疊成紙鶴的作業紙,每只翅膀上都歪歪扭扭寫著“早日康復”。
吉普車啟動時卷起塵土,陳云熹望著后視鏡里越來越小的身影。盤山公路像條褪色的灰綢帶,一路綿延深入大山腹地。
思想放空時,她聽到耳畔清冽的嗓音。
“我們公開吧。”
黎敘白面色從容淡定,握著方向盤的指節卻漸漸泛白。陳云熹轉頭有些顧慮地說:“先不發可以嗎,你也算我老板,我怕別人說你閑話?!?/p>
“那我要是沒忍住怎么辦?”
“這個可以和朋友說吧,只要不影響工作就行,而且我也挺想和我朋友說的?!?/p>
陽光正好,陳云熹拍了幾張景色留作紀念。
劃開手機相冊,看到今早換藥時偷拍的——男人垂眸核對捐贈賬單,睫毛在晨光里鍍著金邊。
她腦子里面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p圖軟件彈出搞怪貼紙的瞬間,她笑出聲。
黎敘白來到服務站停車時,手機屏幕正對著他:照片里的他挺拔的側影被P上卡通草帽,畫面中心立著"賣掉了"三個大字圖標。
黎敘白被女友的腦洞逗笑了,也復制了一份。
吃完飯,車子駛出隧道。
陽光潑進車窗,陳云熹點開最新消息,是孫樂發來的:「這速度,可以可以,為姐妹高興」
「不過工傷撫恤金里原來包含老板的嗎」光看文字就能想到女生調侃的樣子。
深夜·海市
“別動。”主臥燈光調成暖黃色,黎敘白坐在床沿給她上藥。
紗布擦過蝴蝶骨時,陳云熹聽見他低啞的聲音,“幫你換個藥就走?!?/p>
涂藥時擦到傷口會疼,陳云熹眼睛看著窗外,分散注意力。
不知何時,暖黃路燈的光暈里,突然出現了雪片,像天鵝抖落的絨毛般紛雜繁密。
她拍拍黎敘白的手:“你看外面,下雪了!”她手指著窗外的路燈。
黎敘白順著手指看去,看到漫天的雪花飛舞,忽然想起少時學的:“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
“海市很少下雪?!彼仡^繼續上藥。
“回來的時候天氣預報也沒說下雪?!标愒旗溆悬c探究精神,她想看看黎敘白的手機里的預報。
“我想看你的手機,可以嗎?”
黎敘白從口袋拿出手機“密碼503999?!?/p>
“誒,你的手機也不準...唔”
她轉身時浴袍帶子松散開來,尾音消失在突然覆上的薄唇間,黎敘白扣住她后頸的力道帶著壓抑的喘息,藥酒的味道在鼻間彌漫。
黎敘白手不敢碰她的背部,虛放在陳云熹頸側,指腹能清晰感受她脈搏的跳動。
兩人斷斷續續的吻著,誰也不想徹底放開彼此,“大雪封路,你等會兒能開車嗎?”陳云熹趁著換氣的間隙問。
“走不了可以留下來嗎?”黎敘白沒等她說話又吻了下去。
窗外急雪呼嘯而過,窗內氣溫逐漸攀升。
正當兩人紛紛沉溺于情愛中時,黎敘白突然停下,把頭靠在陳云熹頸窩處低喘粗氣。
“讓我緩緩。”原本清冽的嗓音此時沙啞的嚇人。陳云熹下巴蹭蹭他的額頭:“雪很大,其實你今天可以不走的?!?/p>
頸窩處傳來聲低笑:“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脖頸,有點癢,陳云熹本能向后移了移:“客廳里有沙發,你睡那個?!?/p>
“不了,等你傷好再說?!比嗔巳嗯训念^,“我走了,你早點休息,這幾天會有阿姨過來給你做飯,回去我把她的信息發你?!?/p>
次日清晨,黎敘白站在衣柜落地鏡前系領帶,按掉手機鬧鐘,他給徐特助發了條消息:「即日起,名鼎的月度視察從一次調整為三次」
徐特助秒回收到,又小心翼翼追問:「需要安排陳策劃師做專項匯報嗎?」
更新時間:2025-04-24 02:2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