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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云詭談:死亡守則 謦風 16798 字 2025-04-24 01: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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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絲如無數細針,扎在越野車的擋風玻璃上。蘇晚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車載導航顯示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公里,但窗外的山路早已被暮色吞噬,

只剩車燈劈開的兩道昏黃光路。她低頭看了眼放在副駕的邀請函,

燙金字體在手機屏幕冷光下泛著青灰。"山月溫泉民宿"幾個字像被水洇過的符咒,

邊緣隱隱發毛。七天前,這封匿名邀請函突然出現在她的畫室。信封上沒有郵戳,

只貼著一枚褪色的櫻花郵票,

郵戳日期是2015年10月3日——正是她十三歲那年隨父母出游的日子。

記憶中那個秋日晴空萬里,他們在山腳買了糖炒栗子,母親的圍巾被山風吹成波浪,

父親的相機鏡頭里映著她咬栗子時皺起的眉頭??赡菆雎眯凶罱K因暴雨中斷,

他們沒能到達預訂的溫泉旅館,后來聽說那里發生了山體滑坡。輪胎碾過一個積水坑,

水花濺起的聲響打斷回憶。導航突然發出電流雜音,屏幕上的路線扭曲成詭異的螺旋。

蘇晚踩下剎車,抬頭看見山路盡頭立著塊銹跡斑斑的路牌。

"山月溫泉"四個字被藤蔓纏得只剩半邊,箭頭指向右側一條被竹林遮蔽的岔路。

雨勢突然變大,竹梢在風中狂舞,仿佛無數枯手在揮舞。

民宿的木門在第七聲車燈鳴笛后緩緩打開。門廊下掛著的燈籠泛著暗紅色光暈,

照亮門楣上斑駁的"山月"二字。蘇晚拖著行李箱跨過門檻,

鞋底與木質地板接觸時發出空悶的回響,像踩在空心的棺材板上。

前臺后方的墻上掛著一排銀鈴鐺,本該清脆的器物蒙著薄灰,在燈光下泛著死氣沉沉的啞光。

"歡迎光臨。"聲音從陰影里飄出來,穿墨綠旗袍的女人不知何時坐到了前臺后。

她的皮膚白得近乎透明,眼尾抹著艷麗的朱砂,卻掩不住眼下青黑。

蘇晚注意到她涂著丹蔻的手指正摩挲著一枚銀鈴鐺,鈴鐺繩上系著褪色的紅絲帶,

和記憶中母親當年買的那枚一模一樣。"請登記。"女人推過一本皮質登記簿,

封皮上"山月溫泉旅館賓客記錄"的燙金字已磨得發亮。蘇晚翻開扉頁,

發現前幾頁的入住日期都停在2015年10月3日,筆跡工整得像是同一個人所寫。

她拿起鋼筆,筆尖剛觸到紙頁,女人突然按住她的手腕:"蘇小姐是第一次來?

"蘇晚渾身一僵,女人的手指冷得驚人,隔著襯衫都能感受到那種刺骨的寒意。

"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人輕笑一聲,松開手示意她看登記簿。

蘇晚這才發現。自己的名字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最新一頁,字跡還帶著墨水未干的暈染痕跡,

落款日期是2025年10月3日——今天。"請拿好房卡,202號房。

"女人遞來一張青銅色卡片,邊緣刻著纏枝花紋。"民宿內沒有電梯,走廊燈光可能不穩定,

請小心臺階。另外......"她頓了頓,目光掃過蘇晚胸前晃動的銀項鏈。

"晚上十點后請勿離開房間,聽到鈴聲不要開門。

"蘇晚這才注意到前臺角落立著塊褪色的木牌,

上面用紅漆寫著【入住須知】:1. 本民宿23:00-6:00為宵禁時間,

期間禁止任何住客離開房間2. 走廊地毯為深藍色,

若發現顏色變灰請立即返回房間3. 浴室熱水供應時間為18:00-22:00,

過時請勿使用4. 前臺銀鈴鐺為工作人員專用,

住客擅自觸碰將視為違約5. 如遇雷雨天氣,請關閉所有燈光,

保持絕對安靜"這些規則......"蘇晚想問為何如此古怪,

卻發現女人已低頭整理起賬本,旗袍領口露出的后頸處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像條死蛇般盤在蒼白皮膚上。二樓走廊比預想中更長,壁燈每隔幾步就熄滅一盞,

在地面投下斷續的光斑。蘇晚數著房號前行,201、202......突然腳下一絆,

行李箱輪子卡在地板縫隙里。她彎腰去扶,卻發現深藍地毯上有團深色污漬,

形狀像是蜷縮的人形。污漬邊緣還沾著幾根長發,發質干枯分叉,顯然已存在很久。

202號房的銅鎖轉動時發出吱呀聲,仿佛有人在門后嘆氣。房間內彌漫著潮濕的霉味,

窗簾被風吹得掀起一角,能看到窗外雨幕中的竹林影影綽綽。蘇晚打開臺燈,暖黃光線里,

床頭柜上的搪瓷缸子突然映入眼簾——和她小時候在旅館見過的一模一樣,

缸身上繪著褪色的富士山圖案。更詭異的是床單上的水漬。那是團不規則的深色痕跡,

從枕頭蔓延到床尾,像是有人躺在這里被雨水浸透。蘇晚伸手觸碰,布料卻是干燥的,

可指尖仍殘留著冰涼的觸感,仿佛水漬是某種無形液體留下的印記。墻上的掛鐘敲了九下。

蘇晚 unpack完畫具,剛想倒杯熱水,突然聽見天花板傳來拖沓的腳步聲。

像是有人穿著濕鞋在樓上走動,"啪嗒、啪嗒"的聲響間夾雜著水滴墜落的聲音。

她想起前臺的規則,抬頭看向天花板,卻發現墻皮剝落處露出底下的水泥層,

上面有暗紅色的斑點,像干涸的血跡。床頭柜抽屜里掉出本泛黃的筆記本,

扉頁寫著"山月溫泉旅館服務守則"。蘇晚翻開,里面是手寫的規則列表,

字跡與登記簿上的驚人相似:【員工必須在每日6:00前更換走廊地毯,

若發現顏色異常需立即焚燒】【203號房禁止任何人員進入,

鑰匙由老板娘親自保管】【雷雨夜聽到鈴鐺聲時,

需在門口擺放拖鞋并熄滅燈光】【住客遺留的物品應立即放入地下室,

不得留存超過24小時】翻到最后一頁,

紙背用指甲刻著行字:"它們會變成你最熟悉的樣子,別相信眼睛——"字跡戛然而止,

仿佛書寫者突然遭遇不測。窗外驚雷炸響,蘇晚猛地抬頭,看見窗簾縫隙里閃過道人影。

那是個穿著白色浴衣的女人,長發垂肩,正站在竹林邊緣望向她的方向。

閃電照亮那張臉的瞬間,蘇晚渾身血液凝固——那是她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嘴角掛著溫柔的笑,脖頸處卻纏著根滲血的麻繩。掛鐘敲響十點整。蘇晚猛地撲向窗邊,

卻只看見雨簾中搖曳的竹子。她轉身背靠墻壁滑坐在地,心臟狂跳不止。這時,

走廊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像是有人拖著什么重物經過,

"吱呀——吱呀——"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突然,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蘇晚抬頭,看見天花板的水漬正在擴大,深色液體順著墻縫緩緩滴落,

在地板上聚成小小的血泊。她想起前臺的銀鈴鐺,想起母親失蹤前攥在手里的同款飾物,

想起十年前那個沒能抵達的溫泉旅館......床頭柜上的臺燈突然熄滅。黑暗中,

蘇晚摸到口袋里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看見自己映在窗玻璃上的臉,

嘴角不知何時勾起抹詭異的微笑。而身后的床上,那個水漬人形正緩緩坐起,濕發滴著水,

伸出蒼白的手向她靠近......2掛鐘的齒輪在黑暗中發出老舊的咔嗒聲,

蘇晚數到第一百二十八聲時,后頸的寒毛突然豎起。走廊盡頭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緊接著是金屬鏈條拖過地面的"嘩啦"聲。像有人拖著一口棺材在游蕩。

她想起服務守則里【雷雨夜聽到鈴鐺聲時需熄滅燈光】的警告,

卻發現自己的手指正不受控制地摸索著臺燈開關。"啪嗒。"暖黃光線重新填滿房間的瞬間,

蘇晚看見窗戶玻璃上多了道水痕,從頂角蜿蜒至窗臺,狀似人形的輪廓。

她猛地轉頭看向床鋪,那攤水漬不知何時擴大了一倍,邊緣浮現出指節分明的掌印。

更詭異的是,床頭柜上的搪瓷缸子正在輕輕震動,

缸中水面映出晃動的天花板——而天花板上,本該平整的石膏板正鼓起一塊,

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樓上鉆下來。走廊里的拖拽聲突然停了。寂靜像塊浸滿冰水的抹布,

捂住蘇晚的口鼻。她屏住呼吸,

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中夾雜著另一種節奏——"咚、咚、咚",像是有人用指節叩擊樓板。

聲音來自頭頂,確切地說,是來自本該不存在的"三樓"。手機屏幕在此時亮起,

是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別看鏡子】。蘇晚渾身一顫,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衣柜鏡面。

鏡面蒙著薄灰,卻清晰映出她身后的場景:房門把手正在緩緩轉動,

金屬鎖芯發出細微的"咔嗒"聲。她猛地撲向房門,反鎖的瞬間,門外傳來一聲低笑。

那是種含混不清的笑聲,像喉嚨里塞著浸水的棉花,尾音拖得極長,

漸漸變成"嘶——嘶——"的漏氣聲。蘇晚后背緊貼門板滑坐在地,

聽見門外的"人"正在用指甲刮擦門板,一下,兩下,第三下時,指甲似乎穿透了木板,

在她腳邊的地板上留下道血痕。"蘇小姐......"門外傳來老板娘的聲音,

卻比白天沙啞許多,像是聲帶被割裂后重新縫合,"您的房間需要加床嗎?"蘇晚捂住嘴,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看見門縫下方滲出一絲暗紅液體,沿著地板縫隙蜿蜒向她的腳尖。

那液體帶著鐵銹味,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熒光,分明是鮮血。

墻上的掛鐘突然發出齒輪斷裂的脆響,指針猛地跳向十一點十五分。幾乎與此同時,

整棟建筑劇烈震動,天花板的灰泥撲簌簌掉落,露出里面交錯的鋼筋——而那些鋼筋上。

竟纏繞著幾縷長發,發質與走廊地毯上的污漬一致。"必須離開這里。"蘇晚咬咬牙,

抓起工具包沖向窗戶。竹林在暴雨中發出沙沙聲,她剛推開窗,就看見月光照亮的墻面上,

用血寫著大大的"逃"字,字跡未干,正往下滴著紅色液體。走廊里傳來鈴鐺輕響。

蘇晚渾身血液凝固。那是母親最愛的銀鈴鐺聲,清脆中帶著一絲沙啞,像被雨水浸過的銀器。

她想起十年前失蹤的母親,臨終前攥著鈴鐺對她說"別怕",

此刻這聲音卻比任何鬼哭狼嚎都更令她恐懼。她猛地拉開房門,

走廊里的景象讓她瞳孔驟縮:原本的深藍色地毯不知何時變成了深灰色,

墻面上的壁燈全部熄滅,只有盡頭拐角處亮著一盞血紅色的燈。更詭異的是,

走廊的結構似乎發生了畸變,原本直筒狀的走廊現在竟出現了一個直角轉彎,

203號房的門正對著轉角,門縫里滲出的鮮血已在走廊積成薄薄一層。

"怎么會......"蘇晚想起服務守則里【走廊地毯變灰需立即返回房間】的警告,

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踩在了灰地毯上。腳底傳來黏膩的觸感,她低頭,

看見灰地毯下竟埋著無數指甲蓋,慘白的月牙對著天花板,像是無數雙睜開的眼睛。

拐角處的紅燈突然爆閃。蘇晚看見燈光照亮的墻面上貼著半張告示,邊角被撕得參差不齊,

殘留的文字寫著:【203號房的秘密藏在......】"砰!

"身后的房門突然重重關上,蘇晚轉身,發現門把手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銅牌,

上面刻著"204號房"。她猛地回頭,來時的走廊竟已消失,

眼前只剩通往203號房的血色轉角。鈴鐺聲更近了,混著水滴聲,

像是有人掛著鈴鐺從血泊中走來。蘇晚踉蹌著沖向203號房,

發現門縫里滲出的血水中漂浮著幾張照片,她認出其中一張是母親年輕時的照片,

另一張......竟是她自己此刻的模樣,正站在203號門前驚恐地張望。

"這是時空重疊......"蘇晚想起在更衣室發現的舊報紙,顫抖著撿起照片,

發現背面用鉛筆寫著"十年前十月三日,山月旅館發生滅門慘案,

唯一幸存者......"字跡被血浸透,最后幾個字模糊不清。

天花板突然砸下一塊水泥塊,險些砸中她的頭。蘇晚抬頭,看見樓上的地板裂開縫隙,

垂下幾條鎖鏈,鎖鏈末端拴著的竟是前臺的銀鈴鐺。鈴鐺在血水中浮沉,

每晃一下就濺起血珠,在墻上畫出歪扭的倒計時:11:50。

"必須在十二點前......"她不知道要做什么,但身體先于思考行動,

抓起畫具包里的炭筆,在墻上畫出記憶中民宿的平面圖。筆尖劃過墻面時,

鮮血順著筆跡滲出,竟在圖紙上形成流動的紅線,指向203號房的位置。就在這時,

鈴鐺聲戛然而止。走廊盡頭的紅燈熄滅了。蘇晚陷入徹底的黑暗,

只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和另一種越來越近的"吧嗒吧嗒"聲——那是赤腳踩在血水中的聲音。她摸到口袋里的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看見前方站著個穿白色浴衣的女人,長發遮住臉,

脖頸處纏繞的麻繩正滴著血水。女人緩緩抬頭,露出半張腐爛的臉,右半邊皮膚完好如初,

左半邊卻只剩白骨,嘴角咧開至耳根,露出帶血的牙齒。

"晚晚......"腐爛的喉嚨發出母親的聲音,伸出手向她走來,

手腕上戴著那枚銀鈴鐺,"媽媽終于找到你了......"蘇晚尖叫著后退,

后背抵上203號房的門。門把手在此時轉動,門內傳來刺骨的寒氣,將她整個人吸了進去。

她在跌倒的瞬間抓住門框,看見走廊地毯突然變回深藍色,掛鐘指針跳回十點零五分,

而那個穿浴衣的女人已消失不見,只有地板上的血跡還在證明一切并非幻覺。

門內傳來低低的嗚咽聲,像是無數被扼住喉嚨的冤魂在哭泣。蘇晚顫抖著摸向口袋,

觸到了從家中帶來的銀鈴鐺——那是母親失蹤前留給她的遺物。鈴鐺在掌心發燙,

她突然想起前臺老板娘看見鈴鐺時異樣的眼神,

和服務守則里【住客擅自觸碰鈴鐺將視為違約】的警告。"違約......會怎樣?

"她輕聲問,將鈴鐺舉到門前。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整棟建筑再次震動,

蘇晚看見走廊盡頭的墻壁像幕布般緩緩拉開。露出后面無數扇緊閉的房門,

每扇門上都掛著銅牌,從201到203,卻獨獨沒有202號房。而她手中的銅鑰匙,

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把生銹的鐵鑰匙,鑰匙環上刻著"203"三個數字。身后的門突然洞開,

一股力量將她猛地拽進黑暗。蘇晚在墜落中看見天花板上倒吊著無數尸體,

他們的手腕都系著銀鈴鐺,腳踝纏著鐵鏈,而最上方的那具尸體,穿著與她同款的黑色風衣,

脖頸處掛著她的工作證,證件照上的笑容凝固在2015年10月3日。

"原來......我早就死了?"這個念頭閃過的瞬間,她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在靠近,帶著潮濕的霉味和鈴鐺輕響。蘇晚摸索著打開手機手電筒,

光芒照亮前方的瞬間,她瞳孔劇烈收縮——眼前是堆積如山的骸骨,

每具骸骨的手指都緊緊攥著一枚銀鈴鐺,而在骸骨堆頂端。擺放著她的行李箱,箱蓋敞開,

露出里面早已發霉的畫具,和一張泛黃的報紙,

頭版標題赫然是:【2015年10月3日山月溫泉旅館山體滑坡慘案,無人生還】。

3鐵銹味混著消毒水的氣息鉆進鼻腔,蘇晚在黑暗中摸索到一盞壁燈。燈泡閃爍幾下亮起,

昏黃光線里,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堆滿清潔用具的儲物間里。水泥地面上散落著碎玻璃,

墻角堆著幾個黑色垃圾袋,其中一個破口處露出半截帶血的浴衣布料,

花紋與昨晚所見的白衣女人身上的一致。"叮鈴——"銀鈴鐺輕響從頭頂傳來,

蘇晚猛地抬頭,看見天花板橫梁上掛著十幾枚鈴鐺,每枚鈴鐺下都系著不同顏色的絲帶。

她認出其中一枚系著紅絲帶的,正是前臺老板娘手中那枚,而最右邊那枚藍絲帶鈴鐺,

正是母親當年買的款式。"你不該來這兒。"沙啞的男聲從身后傳來。蘇晚轉身,

看見一個佝僂的身影正推門而入。來人穿著灰撲撲的工作服,頭戴鴨舌帽,帽檐壓得極低,

只能看見下巴上斑駁的胡茬。他推著輛裝滿消毒液的手推車,

車輪在碎玻璃上碾出刺耳的聲響。"您是......清潔工?"蘇晚往后退了兩步,

手觸到墻上一塊剝落的墻皮,下面隱約有紅色涂鴉,像是個被匕首刺穿的鈴鐺圖案。

男人沒說話,從口袋里摸出張皺巴巴的紙條扔給她。蘇晚展開,

上面用鉛筆寫著【新規則】:1. 每日6:00-8:00為清潔時間,

期間可向清潔工索要紅色蠟燭2. 浴室鏡子出現霧氣時,

用指尖畫十字可暫時阻止影像滲透3. 更衣室儲物柜第三層有備用鑰匙,

切勿使用第四層的黑色鑰匙4. 看見穿紫衣的小女孩時,

轉身背誦乘法口訣直至其離開5. 永遠不要回答鏡子里的人提出的問題"為什么給我這個?

"蘇晚抬頭時,男人已經彎腰開始收拾碎玻璃,他的左手背上有道猙獰的燒傷疤痕,

形狀像朵正在凋謝的櫻花。"不想死就照做。"男人聲音里帶著不耐,

突然伸手扯下她脖子上的銀鈴鐺,"這東西會引來它們。

十年前那些人就是不聽勸......""十年前?"蘇晚抓住他的手腕,

"您知道山體滑坡的事?還有旅館里的滅門慘案......"男人猛地甩開她的手,

鴨舌帽滑落,露出左半邊燒毀的臉。那皮膚呈現恐怖的暗紅色,眼窩深陷,里面是空的。

"不該問的別問。"他重新戴上帽子,推著手推車走向門口,"記住,

正午十二點的陽光能照到浴室窗戶,那時是鏡子最虛弱的時候。"門"砰"地關上,

這才發現儲物間墻上貼著張泛黃的獎狀:"山月溫泉旅館2015年度優秀員工:陳建國"。

照片上的男人穿著整潔的制服,左臉完好無損,嘴角掛著憨厚的笑,正是剛才的清潔工。

她攥緊紙條沖出儲物間,發現走廊已恢復正常,深藍地毯上泛著消毒水的光澤,

壁燈全部亮起,顯示此刻正是上午七點。202號房的門把手上掛著個牛皮紙袋,

里面裝著三支紅蠟燭和一張便簽:"更衣室在三樓,走東側樓梯。

——陳"東側樓梯的木質扶手摸著黏膩,像是涂過某種油脂。蘇晚數著臺階向上,

突然發現第十九級臺階上有塊深色凹陷,形狀與人膝部吻合,邊緣還嵌著幾枚帶血的指甲。

二樓到三樓的轉角處,墻上用紅漆畫著個扭曲的箭頭,箭頭里圈著個鈴鐺圖案,

被劃了個大大的叉三樓走廊彌漫著潮濕的毛巾味,盡頭掛著"更衣室"的木牌,

門把手上纏著警戒線,卻被人粗暴地扯斷。蘇晚推開門,里面擺著二十幾個鐵皮儲物柜,

編號從1到20,第三層隔板上果然躺著把銅鑰匙,而第四層深處隱約有團黑色陰影,

像是蜷縮著的人形。她拿起鑰匙,目光掃過儲物柜內側,發現每格都刻著小字。

17號柜里刻著"媽媽對不起",12號柜刻著"求你別關門",而9號柜的字跡最新,

刻著"它們怕燃燒的鈴鐺聲"。浴室位于更衣室內側,六面瓷磚墻泛著冷光,

天花板上的換氣扇發出惱人的嗡鳴。蘇晚走進淋浴間,

發現每個水龍頭上都系著不同顏色的絲帶,紅色代表熱水,藍色代表冷水,

而綠色絲帶上纏著發絲,輕輕一碰就碎成粉末。她想起清潔工的話,摸出紅蠟燭放在洗手臺,

剛要點燃,鏡面突然蒙上一層薄霧。蘇晚屏住呼吸,用指尖在鏡面上畫十字,

霧氣竟真的凝結成十字形狀,露出鏡面后模糊的人影。"晚晚......"是母親的聲音,

帶著溺水般的氣泡音。蘇晚渾身僵硬,看見鏡中人影抬起手,手腕上銀鈴鐺泛著青光。

指尖在霧氣里寫出幾個扭曲的字:【203號房的鑰匙在老板娘嘴里】。

"你......到底是誰?"蘇晚的聲音在顫抖,鏡中人影突然靠近,

霧氣中伸出一只慘白的手,指甲縫里嵌著泥垢,掌心躺著枚帶血的鑰匙。就在這時,

換氣扇發出刺耳的尖嘯,鏡面上的霧氣瞬間消失。蘇晚踉蹌著后退,后腰撞上洗手臺,

看見自己胸前的銀項鏈不知何時斷了,鈴鐺掉在地上,滾向浴室角落的排水口。

排水口突然傳來敲擊聲,"咚、咚、咚",像是有人在管道里用頭撞墻。蘇晚撿起鈴鐺,

發現鈴鐺內部夾著張紙條,展開后是母親的筆跡:"十月三日的暴雨不是意外,

旅館會在每十年的忌日召回當年的幸存者。""幸存者?"蘇晚想起第二章看到的報紙,

"無人生還"的標題還歷歷在目。她沖出浴室,在更衣室門口撞見個穿紫色連衣裙的小女孩,

正背對著她站在走廊盡頭。"大姐姐......"小女孩緩緩轉身,

蘇晚看見她臉上蒙著層半透明的薄膜,眼睛是兩個血洞,"能幫我找媽媽嗎?

"蘇晚猛地轉身,背靠更衣室門開始背誦乘法口訣。"一一得一,

一二得二......"她聽見小女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裙擺掃過地面發出"沙沙"聲,

每走一步就有水滴落下,在地毯上積成小小的水洼。

"三七二十一......"蘇晚攥緊拳頭,指甲扎進掌心,

"三八二十四......"小女孩突然笑了,那是種孩童特有的清脆笑聲,

卻帶著金屬摩擦般的刺耳尾音。"大姐姐背錯了哦,

三八是二十五呢......"她的手搭上蘇晚的肩膀,指尖透過衣服傳來冰塊般的寒意,

"要不要來陪我玩躲貓貓?就躲在203號房......"蘇晚猛地轉身,

走廊里空無一人,只有她的倒影映在更衣室鏡子上。鏡子里的她嘴角上揚,

手里握著那枚銀鈴鐺,而她的身后,老板娘正站在樓梯口,嘴角裂開至耳根,

露出藏在嘴里的銅鑰匙,鑰匙尖端還沾著暗紅的肉絲。"蘇小姐果然聰明。"老板娘抬手,

鑰匙從嘴里滑落,被她用指尖接住,"想知道十年前的真相嗎?來203號房吧,

我會告訴你......關于你母親,還有你自己的事。"蘇晚后退半步,

后腰抵上儲物柜第三層。她想起清潔工的警告,想起鏡子里母親寫的字,

突然舉起銀鈴鐺砸向地面。鈴鐺裂開的瞬間,更衣室所有儲物柜同時打開,

無數銀鈴鐺滾落在地,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老板娘發出刺耳的尖叫,

身影像被風吹散的煙霧般扭曲。蘇晚趁機抓起第三層的銅鑰匙,沖向東側樓梯,

卻發現樓梯口的墻壁上不知何時出現了扇木門,門楣上掛著"地下室"的牌子,

門縫里透出微弱的燭光。她低頭看向手中的鑰匙,發現鑰匙柄上刻著朵櫻花,

與清潔工手背上的疤痕形狀吻合。身后傳來老板娘的嘶喊:"你以為逃得掉嗎?

十年前你母親就是用這把鑰匙打開了203號房......"蘇晚猛地推開門,

地下室的霉味撲面而來。臺階下的地面上,用白漆畫著巨大的五芒星,

星芒中央擺著個玻璃罐,里面泡著十幾枚銀鈴鐺,其中一枚系著母親的紅絲帶,

鈴鐺表面還沾著未干的血跡。玻璃罐旁放著疊舊報紙,

最上面那張的日期是2015年10月4日,

頭版標題是:【山月溫泉旅館滅門慘案真相:老板娘涉嫌用鈴鐺儀式續命,

唯一幸存者小女孩至今下落不明】。蘇晚的目光鎖定在照片上,

那是警方公布的嫌犯畫像——正是此刻在樓上追殺她的老板娘。而照片下方的文字說明里,

"唯一幸存者"的年齡被標注為"十三歲",旁邊配著張模糊的監控截圖,

截圖里的女孩穿著黑色風衣,脖子上掛著枚銀鈴鐺,正是十三歲的自己。

"所以......我才是當年的幸存者?"蘇晚的聲音顫抖,地下室的燭火突然劇烈晃動,

她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墻上扭曲,變成了老板娘的模樣。"而旅館的規則,

其實是為了困住我......完成十年一次的儀式?"頭頂傳來樓板斷裂的聲響,

老板娘的臉從天花板的裂縫中垂下,皮膚剝落處露出底下的木質紋理,

原來她早已是具被釘在天花板上的干尸,卻借著鈴鐺的力量維持人形。"晚晚,

來陪媽媽吧......"干尸的嘴里掉出銀鈴鐺,滾到蘇晚腳邊,"你看,

我們的鈴鐺又湊齊了......"蘇晚抓起舊報紙沖向樓梯,卻發現來時的木門已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面巨大的鏡子。鏡中的她穿著沾滿血跡的浴衣,手腕上纏著鐵鏈,

鐵鏈另一端拴著203號房的鑰匙。"記住,

正午的陽光......"清潔工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蘇晚轉身看向浴室方向,

透過更衣室的窗戶,她看見正午的陽光正緩緩爬過走廊墻壁,在浴室玻璃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她握緊銅鑰匙沖向浴室,身后傳來老板娘的尖嘯,干尸的四肢像蜘蛛般從天花板垂下,

指甲摳進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蘇晚撞開浴室門,將紅蠟燭擺成十字形點燃,

陽光正好照在鏡面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分界線。"進來吧,

晚晚......"鏡中的母親伸出手,掌心向上,露出十年前被匕首刺穿的傷口,"這次,

我們一起打破規則......"蘇晚閉上眼睛,將銀鈴鐺碎片按在鏡面十字中心。

當金屬與玻璃接觸的瞬間,整面鏡子發出地震般的轟鳴,陽光與燭光同時暴漲,

她聽見無數冤魂的哭嚎從鏡子深處傳來,看見老板娘的干尸在強光中化作飛灰,

而母親的身影逐漸清晰,手中握著真正的203號房鑰匙。"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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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24 01: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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