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他們剝我母親的皮,抽我族人的骨,煉成仙丹喂給那個病弱的少女。而我,
青丘最后的九尾,只能藏在暗處,眼睜睜看她吞下我母親溫熱的心臟。他們贊宗主慈悲,
斬妖除魔。呵,除魔?斷尾化形那天,我對自己起誓,要他們血債血償!如今,
我跪在這仇人腳下,成了他寶貝女兒的“血奴”,日日以精血為她續命。
他們貪婪地盯著我這“純陰之體”,以為我是待宰羔羊。卻不知,這每日灌入她喉嚨的,
究竟是救命良藥,還是催命蠱毒?等著吧,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正文:1.“青漓!
磨蹭什么?小姐又發作了,快取血來!”尖利的女聲刺破清晨的寧靜。我垂下眼簾,
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冰冷,端起那只熟悉的銀碗,快步走向內室??諝庵袕浡坦堑暮畾?,
床上那個蒼白如紙的少女——云霜,正蜷縮著瑟瑟發抖,牙關打顫。
她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三個月前,就是她的父親凌霄,那個道貌岸然的玄天宗主,
親手挖出了我母親的心臟,笑著遞給她:“霜兒,快食用吧,你的寒毒定能緩解。”那一幕,
如同烙印,日夜灼燒著我的靈魂。如今,我成了她的“血奴”。
他們看中我這罕見的“純陰之體”,以為是救治云霜的靈藥。每日三滴心頭血,
每月一次割腕放血沐浴……他們榨取我的生命,維系著仇人的性命?!翱禳c!
”侍女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將銀針遞到我面前。冰冷的針尖刺破手腕的皮膚,
鮮紅的血液滴入碗中。真以為這是救命的血嗎?云霜,你可知,這每一滴融入你骨血的,
都是我精心調制的蠱引?你吞下的,不止是我的血,還有青丘億萬亡魂的怨恨!
我小心翼翼地將碗遞到云霜唇邊,看著她艱難地飲下。她淺藍色的眼睛里掠過一絲依賴,
甚至還有幾不可察的愧疚。很好,就是這種情緒。
愧疚、依賴……都會成為滋養蠱蟲最好的養料?!靶〗悖杏X好些了嗎?”我柔聲問道,
聲音里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與卑微。云霜喘息稍定,皺眉道:“奇怪,明明用了你的血,
為何這寒毒…反倒一次比一次厲害?”我心中一動,時機似乎快到了。我低下頭,
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或許…是普通的血奴之血,已經不夠了呢?
”云霜猛地看向我,眼神銳利如刀:“你什么意思?”我垂下眼簾,假裝害怕,
身體微微發抖:“小人不敢妄言,只是聽聞……寒毒纏身之人,若服用過……特殊血脈,
就會形成依賴,需要更強的藥引……”“特殊血脈?”云霜抓住了重點,
蒼白的臉上浮現一絲病態的紅暈。我咬住下唇,欲言又止。這是她最受不了的,每次我這樣,
她都會追問到底。果然,云霜咳嗽幾聲,勉強支撐起身體:“青漓,
你若知道什么能救我的辦法,直說無妨?!薄笆恰莻髀勓S绕涫?,
有靈力的妖獸心血?!蔽矣妙澏兜穆曇粽f出這個“秘密”,抬眼偷瞄她的反應。
云霜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似是恐懼,又像是隱秘的渴望?!昂f八道!
”侍女厲聲呵斥,揮手就要掌摑我,“敢在小姐面前妖言惑眾!”“住手!”云霜攔住了她,
聲音虛弱卻堅決,“她說的……或許有道理?!蔽业拖骂^,掩飾唇角的冷笑。第一步,
成功了。侍女退出后,云霜讓我留下侍奉。她靠在床頭,忽然問道:“青漓,
你從何處得知這些?”“小人只是聽外院的雜役閑談,說當年凌云峰上有青丘狐族,
其九尾之力能解百毒,所以……”我故作無知,小心翼翼地編造著謊言,夾雜著真相。
云霜的臉色變了,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你知道青丘狐?
”我驚恐地搖頭:“小人不知,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她盯著我看了許久,
眼神深不可測。我的心跳加速,難道我露出了馬腳?正當我緊張時,
一個沉穩的男聲從門外傳來:“小姐,該喝藥了。”云霜松開我的手,
臉上恢復了平常的冷淡:“進來。”2.推門而入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一襲墨色長袍,
面容清雋。墨塵,玄天宗大弟子,也是當年青丘屠殺中的參與者之一。我剛要退下,
墨塵的目光卻突然鎖定在我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微妙的震驚。我心頭一顫,連忙低頭行禮。
“這就是你新得的血奴?”墨塵將藥碗遞給云霜,視線卻沒離開我。
云霜淡淡地“嗯”了一聲,接過藥碗?!八难芴貏e,能緩解我的寒毒,師兄認識她?
”墨塵沉默片刻,聲音低沉:“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見過?!蔽业谋澈鬂B出冷汗,
死死盯著地面。墨塵是當年親手斬殺我二姐的人,他認出我來了嗎?“師兄怎么突然來了?
”云霜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墨塵收回視線:“宗主傳信,明日要回山門,
讓我來看看你的情況。”我偷偷松了口氣,卻感覺墨塵的目光不時落在我身上,
像一把無形的刀,隨時可能刺穿我的偽裝。待墨塵離開后,云霜忽然問我:“青漓,
你真的只是個孤女?為何墨師兄會說眼熟?
”我跪下磕頭:“小人真的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從未見過墨師兄,或許是師兄認錯了人。
”云霜不再追問,卻命令我當晚留在她的寢殿,說是寒毒發作時需要我隨時待命。我應下,
心中卻警惕起來。夜深人靜,云霜終于沉沉睡去。我悄悄起身,來到室外的小院中,
取出藏在石縫中的一個小竹筒。里面是我用妖力和自己的血調制的蠱藥,今晚正好是第九日,
該加強藥效了。剛要拔開竹塞,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突然從回廊處傳來。
我迅速將竹筒藏回袖中,假裝在欣賞月色?!斑@么晚了,青姑娘為何不歇息?
”墨塵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的心跳幾乎停滯。強自鎮定,我轉身行禮:“回大師兄,
小姐寒毒發作,命我在此守夜,怕睡著了聽不見小姐呼喚?!蹦珘m緩步走近,
月光下他的眼睛深邃如潭:“是嗎?我卻聽說,青丘狐族最愛賞月,尤其是在化形初期。
”我渾身一震,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他眼中沒有敵意,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探究。
“大師兄說笑了,小人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孤女,怎會是狐妖?”我勉強笑道,
聲音卻微微發抖。墨塵靠近一步,幾乎貼到我面前:“那么,你為何不曾流淚?”“什么?
”我下意識后退?!把拿\悲慘,但我從未見你流淚。青丘狐現出人形后,
百年內無法流淚,這是常識?!蹦珘m輕聲說,聲音低得只有我能聽見,“更何況,
當年青丘一役,我親手……殺死了一只有著相似眉眼的小狐貍?!蔽倚娜缋薰模J出我了!
我該怎么辦?逃跑?殺了他?可我還沒完成計劃,如果現在暴露——墨塵卻突然后退一步,
從袖中取出一塊玉佩,遞到我面前:“拿著,這能掩蓋你的妖氣?!蔽艺痼@地看著他,
不解他為何要幫我。“我不知道你為何潛入玄天宗,也不知你有何目的。
”墨塵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我欠青丘一個真相,也欠你一條命。日后行事,小心為上。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我站在月光下,手握玉佩,心緒翻騰。
我沒想到第一個識破我身份的,竟是當年的劊子手。更沒想到,他居然放了我一馬,
還給了我掩護。這究竟是陷阱,還是真心悔悟?不管怎樣,計劃必須加快了。
我決定冒險一試。3.次日清晨,我照常去給云霜送血。她昨夜似乎做了噩夢,
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眼下有重重的青影?!靶〗?,您還好嗎?”我輕聲問道,
將蠱血遞到她唇邊。云霜忽然攥住我的手腕:“青漓,我昨夜夢見一片火海,
無數狐貍在火中哀嚎,它們的皮被人活活剝下,
骨頭被抽出來……然后我看見一顆跳動的心臟,被人捧到我面前……”我的手微微發抖。
這時蠱毒開始起效了,她在夢中看到了我的記憶!“然后呢?”我壓抑著聲音中的顫抖。
“然后我吃下了那顆心臟,可它在我體內不斷跳動,好像要沖出來……”云霜痛苦地閉上眼,
喃喃道,“那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我會做這樣的夢?”我垂下眼簾,
輕聲說:“或許是小姐的寒毒引起的幻覺?!痹扑偷乇犻_眼,直視我:“青漓,
如果……如果我父親真的做了那樣的事,你會怎么想?”我心跳加速。她在試探我?
還是真的在懷疑自己的父親?“小人只是卑微的血奴,不敢妄議宗主大人?!蔽夜Ь吹鼗卮?,
卻在心中冷笑,你終究會知道真相的,而那時,你會和你父親一起嘗到復仇的滋味。
云霜沉默良久,忽然幽幽道:“青漓,你可愿做我的貼身侍女?不只是血奴,
而是隨時陪在我身邊?!蔽殷@訝地抬頭。這是我沒預料到的發展,但對我的計劃卻大有助益。
“小人愿意侍奉小姐?!蔽夜Ь吹卮鸬溃闹袇s在計算這意味著什么。
云霜嘴角浮現一絲滿意的微笑:“很好,從今日起,你就搬到我寢殿內室,
寸步不離地陪著我?!彼恼Z氣中有一種詭異的占有欲,讓我不寒而栗。
但這正是我需要的——越親近她,就越容易在她體內種下更深的蠱毒。接下來的日子,
我成了云霜的影子。她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我小心翼翼地在她的食物、茶水甚至洗澡水中加入蠱藥,
看著她一天天變得更加蒼白、更加易怒,卻對我越發依賴。第三次滿月之夜,
一個重要的轉機出現了。4.凌霄宗主終于從外面歸來,帶回了一批珍貴的藥材,
據說是專門為云霜尋來的。我站在云霜身后,看著那個殺害我全族的兇手緩步走進大殿。
他氣度不凡,一襲白衣勝雪,面容俊朗,眉宇間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他的殘忍,誰能想到這個仙風道骨的宗主,居然是個吃人心肝的魔頭?
“霜兒,為父此番出門,尋到了一味奇藥,可解你體內寒毒。
”凌霄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盒子,緩緩打開。盒中是一顆鮮紅的心臟,拇指大小,
竟還在微微跳動!我心頭一震,死死盯著那顆心臟——那是一只幼狐的心!我垂下眼簾,
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讓疼痛壓制住怒火?!案赣H,這是?”云霜遲疑地問道,
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凌霄微笑道:“北境山中的一種靈狐,心臟蘊含純陽之力,
正好克制你體內的寒毒。此物珍貴異常,為父費了好大功夫才尋到?!痹扑q豫地伸出手,
卻在接過盒子的瞬間,突然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妖異的紅光!
我立刻明白發生了什么——蠱毒與狐心產生了共鳴!云霜的手指顫抖著,盒子差點掉落。
我連忙上前扶住她,假裝關切:“小姐,您沒事吧?”“沒事?!痹扑銖婃偠?,
卻緊緊盯著那顆心臟,眼中流露出一種詭異的渴望,“父親,這藥如何服用?
”凌霄正要解釋,忽然皺眉看向我:“這是誰?”“女兒的新侍女,也是那個血奴。
”云霜淡淡地介紹,“她的血對女兒的寒毒很有效?!绷柘龅哪抗庠谖疑砩贤A袅似?,
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原來是她。”他知道我?不,不可能,
我已經完全改變了容貌和氣息,就算是親人也認不出我來。除非——“霜兒,
你先服下這心臟。為父有些話要與墨塵商議?!绷柘鰷睾偷卣f道,輕輕撫摸云霜的頭發,
眼中滿是寵愛??粗@對父女親密的模樣,我心中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
正是這個看似疼愛女兒的父親,親手殺死了我的全族。云霜點頭,凌霄離開后,
她立刻命令所有侍女退下,只留我一人在側。5.門關上的瞬間,她的表情變了。
那種病態的渴望完全展露,她顫抖著手指,捧起那顆小小的狐心,貪婪地盯著?!靶〗悖?/p>
”我輕聲喚道,假裝不解。云霜沒有回應,突然一口將狐心吞下!沒有任何準備,
沒有任何烹調,就這樣生生吞下了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我震驚地看著她,
盡管預料到會發生類似的事,但親眼目睹時,仍感到一陣惡心與憤怒。
更讓我震驚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云霜的眼睛在吞下狐心后,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她痛苦地抱住頭,倒在地上翻滾,嘴里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我立刻明白,
蠱毒與狐心發生了反應,遠超我的預期!“小姐!”我佯裝驚慌,跑到她身邊,
卻在觸碰她的那一刻被她猛地抓住手腕。她的指甲變得尖銳,在我手腕上劃出幾道血痕。
更可怕的是,她盯著我流血的傷口,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如同饑餓的野獸。
“血……我要更多的血……”她嘶啞地說道,竟直接低頭,舔舐我手腕上的血液!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被云霜的慘叫聲驚動了。我迅速抽回手,撕下衣角包扎傷口,
同時在云霜耳邊低聲道:“小姐,冷靜!有人來了!”云霜似乎被我的話驚醒,
眼中的血色漸漸退去。她喘息著,努力平復自己。
但她的變化已經無法完全掩飾——她的指甲變得又尖又長,皮膚下隱約可見細細的青筋,
如同妖紋。門被猛地推開,墨塵焦急地沖了進來:“云霜!出什么事了?
”他的目光在我和云霜之間掃視,最后停在云霜蒼白的臉上:“你吃了那顆狐心?
”云霜勉強點頭,聲音沙?。骸皫熜?,我沒事,只是藥效太強,一時不適應。”墨塵皺眉,
卻沒有追問,而是轉向我:“你的手腕怎么了?
”我慌忙藏起已經包扎好的手腕:“不小心劃到了?!蹦珘m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但沒有拆穿我。他幫助云霜回到床上休息,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房間。云霜躺在床上,
閉著眼睛,仿佛已經睡著。我剛要退下,她忽然開口,聲音冷得令人發抖:“青漓,
別說出去?!蔽夷稽c頭,心中卻在盤算。
事情正朝著我預想的方向發展——云霜已經開始妖化了。這比我預期的要快得多,
但也更危險。我必須加快計劃。6.當晚,我悄悄潛入玄天宗的藏書閣,
尋找關于青丘狐族和妖血轉化的記載。根據墨塵給我的玉佩,我成功避開了大部分禁制,
找到了一卷古老的竹簡。竹簡上記載的內容讓我心驚——原來凌霄之所以要獵殺青丘狐族,
并非僅僅為了救女兒。青丘九尾狐的精血和筑基修士的血結合,可以煉成“乾坤丹”,
此丹能讓服用者突破天人境界!而天人境,正是凌霄一直渴望卻無法突破的瓶頸!
這就解釋了為何他要屠殺我族,為何他寧愿冒險讓女兒服食妖心!他不僅想救女兒,
更想借此突破自己的修為!我正專注閱讀,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想知道更多嗎?
”我猛地回頭,只見墨塵不知何時已站在我身后,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大師兄!
”我驚恐地跪下,“小人只是…只是想查閱些醫書,為小姐尋找緩解寒毒的方法。
”墨塵冷笑一聲:“在禁地查閱妖族秘籍?青漓,還是說,我該叫你青丘末裔?
”我渾身發冷,知道無法再隱瞞,只能賭一把:“是,我是青丘的幸存者。我來此,
是為復仇!”墨塵沒有顯出意外,只是平靜地問:“你打算如何復仇?殺了凌霄?殺了云霜?
”“為何不殺我?”我反問,眼中滿是仇恨,“你可是親手殺死我二姐的劊子手!
”墨塵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欠青丘一條命,所以不會阻止你復仇。但我必須警告你,
你現在做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危險。”“什么意思?”墨塵靠近一步,
壓低聲音:“你給云霜下的蠱,引發了她體內的妖血。她正在變成半妖!
而凌霄這次帶回的狐心,不是為了醫治她,而是為了加速這個過程!
”我震驚地看著他:“你是說,凌霄故意讓自己的女兒變成妖?”“不是故意,是不得不。
”墨塵苦笑,“當年他為救云霜,讓她吞下了你母親的心臟。他以為這只是一時之舉,
卻不知你母親的妖力太強,已經在云霜體內生根。這些年來,她的寒毒看似緩解,
實則是妖血漸漸吞噬了她的人類血脈?!薄八运F在——”“他需要更多的狐血,
讓云霜完全轉化成半妖,才能徹底消除寒毒。而且,他需要一個純陰之體作為媒介,
來穩定這個過程?!蹦珘m直視我的眼睛,“青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不是在復仇,
你是在幫他們!”我如遭雷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我的復仇計劃,
我精心設計的蠱毒……竟然是在幫助他們?不!不可能!我絕不會接受這個說法!
“你在騙我!”我厲聲道,眼中燃起怒火,“你是想阻止我復仇!
”墨塵搖頭:“我已經說了,我不會阻止你。但你應當知道整個真相再做決定。
”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畫軸,緩緩展開。那是一幅地圖,
標注著玄天宗地下的密道和一個叫“乾坤殿”的地方?!叭蘸笫巧介T大典,
凌霄會帶云霜前往乾坤殿,進行最后的轉化儀式。如果你真想復仇,就去那里親眼看看真相。
”墨塵將地圖交給我,“至于相信與否,由你自己決定?!蔽医舆^地圖,心中充滿懷疑,
卻又不得不思考他話中的可能性。如果墨塵所言屬實,那我的計劃就完全走偏了。
但如果他在騙我,引我入陷阱呢?我必須自己去確認。第二天一早,
云霜派人喚我去她的寢殿。推門進去,我驚訝地發現她的房間已經被厚厚的簾幕遮住,
內室陰暗如夜?!靶〗??”我輕聲喚道,走進簾幕。“過來?!痹扑穆曇魪拇查缴钐巶鱽?,
帶著一種詭異的魅惑。我走近床邊,只見她蜷縮在角落,渾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
只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瞳孔如同獸類般豎起!“小姐,
您…”我假裝驚訝,心中卻在計算自己的蠱毒究竟起了多大作用?!皠e裝了。
”云霜冷冷地說,聲音沙啞,“我知道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我心頭一震,
但依然維持著無辜的表情:“小姐在說什么?小人不明白。"我垂下眼簾,掩飾眼中的驚慌。
云霜從被子里緩緩伸出一只手,我看著那只手,
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那已經不是人類的手了,而是介于人手與獸爪之間的東西,指尖尖銳,
皮膚上浮現出細細的銀白色紋路,如同......狐族的妖紋。"別裝了,青漓,
或者我該叫你——青丘的幸存者?"云霜冷笑一聲,"從你第一次給我喂血那天起,
我就感覺到了你血液中的恨意。只是我沒想到,
你的血竟會喚醒我體內的......另一種力量。"我渾身僵硬,
復仇計劃似乎在此刻徹底崩塌。云霜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而且她的變化遠超我的預期。
墨塵的警告在我耳邊回響——你不是在復仇,你是在幫他們!"你——你知道多少?
"我終于放棄偽裝,直視她的眼睛。云霜發出一聲近似狐貍的尖笑:"足夠多。
我知道父親屠殺了你的族人,我也知道自己體內有你母親的心臟。
我甚至開始夢見她的記憶——那些被剝皮抽骨的痛苦,那些被迫看著族人死去的絕望。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有趣的是,我并不恨你想要復仇。事實上,
我甚至有些......感謝你。""感謝我?"我難以置信地重復著她的話。"是的,
感謝你。"云霜從床上滑下來,緩緩向我走近,她走路的姿態已經有了幾分狐族的靈動,
"你的血和你的蠱毒,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力量。二十年來,
我一直是那個病弱無能、需要被保護的宗主之女。而現在——"她舉起自己變異的手,
輕輕一揮,周圍的燭火竟然隨之搖曳,"我終于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了。"我不知該如何回應。
這種發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云霜不僅沒有因我的背叛而暴怒,
反而對自己的轉變表現出某種詭異的欣喜。"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警惕地問道,
暗中凝聚妖力,準備隨時出手。云霜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她半妖的臉上顯得異常妖異:"我要和你聯手。""聯手?為什么?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我父親。"云霜平靜地說出這句驚人之語,
"你以為他讓我吃下狐心是為了救我?不,他只是需要一個容器,
一個能承載九尾之力的容器。他需要我完全轉化成半妖,然后——""然后用你煉制乾坤丹。
"我接上她的話,想起墨塵給我看的那些記載。云霜點頭,
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他一直在等我的轉化完成。而你的到來,讓這個過程大大加速了。
三日后的山門大典,就是他準備收網的時候。"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理清這復雜的局面。
云霜說的和墨塵的警告吻合,這意味著我的復仇計劃不僅沒有傷害到真正的敵人,
反而可能成為他們陰謀的一部分。但也有另一種可能——這是一個陷阱。
云霜和墨塵都在欺騙我,引我自投羅網。"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相信你?"我冷冷地問道,
"你是凌霄的女兒,我族的仇人。"云霜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
但很快被堅定取代:"因為我們現在是同類了。你的母親在我體內,我能感受到她的怨恨,
也能感受到她對你的愛。我不再完全是凌霄的女兒,我體內流淌著青丘的血。
"她忽然抓起一把銀刀,在自己手臂上劃出一道傷口。流出的血不再是鮮紅色,
而是帶著淡淡銀光的暗紅——那是妖血的顏色,和我的一模一樣。"看到了嗎?
更新時間:2025-04-24 01:13: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