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學神與迷糊少女的38分試卷晨霧還未散盡，
青嶼高中的櫻花大道已經鋪上淡粉色絨毯。林小滿第三次在轉角處撞到同一個人時，
懷里的作業本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嘩啦啦散落在少年锃亮的黑皮鞋邊。
"第17次動能定理，錯在第3步。"顧沉舟蹲下身，指尖點在那張皺巴巴的物理試卷上。
晨光穿過他鏡片在卷面投下菱形光斑，38分的紅字像團燒著的火，燎得林小滿臉頰發燙。
她慌忙去搶試卷，雛菊發卡勾住對方襯衫第二顆紐扣。清冽的雪松香驟然逼近，
顧沉舟呼吸一滯，鏡鏈掃過她泛紅的耳垂："別動。
"整條走廊忽然響起少女清亮的嗓音："高一（3）班林小滿同學，
子鑰匙扣..."她這才發現別在衣領的廣播站鑰匙正閃著詭異的紅光——今早幫忙打掃時，
果然誤觸了那個老舊的自動播報按鈕。顧沉舟耳尖漫上薄紅，修長手指迅速解開糾纏的發絲。
他胸前銀色徽章掠過冷光，全省物理競賽金獎的字樣刺得林小滿眼睛發酸。
少年突然摘下徽章貼在她鎖骨處，金屬的涼意激得她輕顫。"臨時信號屏蔽器。
"他指尖殘留的溫度灼人，"教導主任正在三樓巡邏。
"---午后的廣播站彌漫著磁帶老化的灰塵味。顧沉舟挽起袖口調試設備時，
小臂內側的墨色紋身若隱若現——那是串花體德文，隨著他擰動旋鈕的動作在陽光下游弋。
"這是二十年前的校慶錄音帶..."他擦拭《卡農》磁帶的手突然頓住。
林小滿踮腳去夠頂柜的備用電池，馬尾辮掃過他脖頸，少年喉結滾動的聲音清晰可聞。
整棟教學樓突然響起他們交疊的呼吸聲。"把電流雜音調大！"樓下傳來教導主任的吼叫。
林小滿慌得撲向控制臺，卻被顧沉舟圈在雙臂與設備之間。他冷白的手指纏繞紅藍電線，
腕骨擦過她手背："接反會引發火災。"她被困在雪松香與電子元件灼熱的氣息里，
看著他睫毛在臉頰投下顫動的陰影。當他的小指第三次蹭過她掌心時，
窗外櫻花樹上的麻雀驚飛了一片。---黃昏的小賣部擠滿搶購關東煮的學生。
林小滿踮著腳夠頂層草莓牛奶，貨架后突然伸出青筋微凸的手腕。"補腦。
"顧沉舟將牛奶放進她掌心，自己拿了三包黑咖啡。轉身時校服下擺掃過她手背，
帶起一陣薄荷糖的氣息。"學神居然偷喝甜奶？"陸星野抱著籃球斜倚在門口，
小麥色脖頸還掛著汗珠，"上次我低血糖求你給我塊糖，你說吃甜食降智商？
"顧沉舟推眼鏡的手頓了頓："她早上暈過兩次。"林小滿嗆得直咳嗽，
草莓牛奶在夕陽下泛著蜜色。玻璃窗外，蘇晴假裝自拍實則偷拍陸星野仰頭喝水的喉結，
鏡頭反光驚飛了覓食的灰鴿。---晚自習后的教室漂浮著粉筆灰，
林小滿踩在椅子上擦黑板。身高158的劣勢讓她總是夠不到頂端的公式，
粉筆灰簌簌落在翹起的馬尾辮上。"動能定理不是裝飾畫。"溫熱的呼吸突然貼近耳后，
顧沉舟握著她拿板擦的手，在拋物線軌跡旁批注解題步驟。他指尖的薄繭摩挲她手背，
粉筆灰在光束里跳成銀河。值日表上他們的名字被誰畫了愛心，林小滿用濕抹布猛擦，
卻聽身后傳來輕笑："校規第27條，損壞公物要義務勞動兩周。
"轉身時雛菊發卡勾住他襯衫紐扣，巡邏老師的手電光掃過窗戶的瞬間，
顧沉舟突然按著她后腦勺蹲下。兩人鼻尖相距不過厘米，他鏡片上倒映著她燒紅的臉。
"明早帶筆記給你。"他解開糾纏的發絲時，指尖掠過她滾燙的耳垂，"再考38分，
就每天午休來廣播站補課。"月光漫過他們交疊的影子，
值日表上的愛心在水漬里暈染成櫻花形狀。第二章 雨中梅雨季的玻璃窗蒙著霧氣，
林小滿用校服袖子擦出一片清明。物理競賽集訓名單貼在公告欄最上方，
顧沉舟的名字后面跟著醒目的星號——全省唯一滿分獲得者。
她低頭看著自己62分的月考卷，鉛筆印的批注還殘留著雪松香。"小迷糊，你的快遞！
"陸星野突然從后門探進頭，淋濕的籃球服緊貼著肌肉線條。
他故意把滴水的包裹晃到林小滿面前，卻在看見寄件人姓名時神色微變："顧家老宅？
這不是沉舟他..."話音未落，包裹被修長的手指截走。顧沉舟鏡片蒙著雨霧，
襯衫領口露出半截紅繩，墜子形狀像把精巧的鑰匙。"競賽資料。"他快速將包裹塞進書包，
轉身時一滴雨珠順著喉結滑進衣領。林小滿注意到他指尖有新鮮墨跡，
是德文花體的"加油"。---放學后的雨幕織成珠簾，林小滿抱著書包在公交站臺跺腳。
黑色長柄傘突然傾斜過她頭頂，顧沉舟左肩瞬間浸透在雨里。"順路。"他言簡意賅，
傘柄刻著的德文"Schutzengel"在路燈下泛著暖光。公交車上擠滿放學的學生，
急剎車時林小滿踉蹌著跌進他懷里。顧沉舟單手撐住扶手，
校服下清瘦卻有力的手臂環成安全區。她聞到他衣領沾染的鋼琴漆木香，
那是午休時他幫她補課的音樂教室氣息。"你心跳好快。"他突然低頭在她耳邊說，
呼出的熱氣驚飛了她睫毛上的雨珠。林小滿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正貼在他胸口，
校牌不知何時勾住了他的紅繩。---周末的市圖書館，顧沉舟在物理專著區蹙眉抄錄資料。
林小滿咬著筆帽偷看他顫動的睫毛，草稿紙上畫滿無意識的螺旋線。
當他的鋼筆第三次劃破紙頁時，她終于忍不住按住他發顫的手腕。"你在緊張什么？
"顧沉舟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露出難得一見的疲態："國際賽要封閉集訓兩個月。
"他的目光掃過她壓在《戀愛心理學》下的物理筆記，
忽然勾起唇角："回來驗收你的動能定理。"林小滿紅著臉抽回手，卻被他反手扣住指尖。
他掌心的薄繭摩挲著她指節，在《時間簡史》的掩護下畫了個∞符號。---藝術節當天，
林小滿在后臺攥著主持稿發抖。顧沉舟作為學生代表本該在觀眾席，此刻卻出現在她身后。
溫熱的掌心覆上她手背，帶著她解開糾纏的麥克風線："數質數，能緩解緊張。
"她聽著自己顫抖的聲音報幕，突然在追光燈里看見第一排的他。顧沉舟用口型比著質數表，
指尖在膝頭敲出斐波那契節奏。當蘇晴的油畫展示到第七幅時，
林小滿發現每幅角落都藏著陸星野球衣的23號。---散場后的器材室堆滿道具，
林小滿摸索電燈開關時撞進溫暖懷抱。"別動。"顧沉舟的聲音帶著罕見慌亂，
他胸前的鑰匙吊墜硌得她生疼。月光從氣窗漏進來，
照亮滿地散落的櫻花標本——每片都標注著日期，從她轉學那天開始累積。
"本來想畢業時送你。"他指尖拂過標本上細密的德文注釋，"但等不及了。
"窗外傳來教導主任的手電光，顧沉舟突然攬著她藏進幕布后。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
他的心跳敲打著她的耳膜，櫻花香從校服口袋幽幽散開。當巡邏腳步聲遠去，
她發現脖頸多了條紅繩，掛著與他成對的鎖形吊墜。
第三章 跑道盡頭十月的陽光將塑膠跑道曬出淡淡的橡膠味，
林小滿蹲在檢錄處給號碼布別別針，后頸忽然貼上冰涼的礦泉水瓶。顧沉舟逆光站著，
運動服拉鏈停在鎖骨下方，露出紅繩墜著的銀鑰匙。
他屈指彈了彈她馬尾辮上的銀杏葉："后勤組要保證水分供給。
"轉身走向4×100米接力的起跑點時，運動褲口袋露出半截德語詞典，
書頁間夾著片風干的櫻花。廣播里傳來男子三千米決賽檢錄通知，
陸星野扯開訓練服露出小麥色腹肌，惹得看臺女生們舉著應援板尖叫。
蘇晴的速寫本被撞落在地，畫滿23號的紙張被秋風卷向跑道中央。
她追著畫紙跑過主席臺時，陸星野突然撐著欄桿躍下，運動鞋擦著她裙擺落地，
撿起畫紙的動作像扣籃般流暢。"偷畫多久了？"他抖開素描紙，
畫中人后頸的胎記與他鎖骨下的蝴蝶狀紅斑完美重合。蘇晴搶畫的手被他反扣住腕骨，
薄荷糖的氣息混著汗味撲面而來："想看真人版嗎？"林小滿抱著急救箱路過醫療帳篷，
撞見這幕的瞬間踩到松散的鞋帶。顧沉舟從跳高場地疾步趕來，掌心托住她手肘時沾了鎂粉，
在陽光下泛著珍珠白的光澤。"閉眼。"他突然摘下眼鏡蒙在她眼前，鏡腿還帶著他的體溫，
"非禮勿視。"跳高橫桿升到1.8米時，顧沉舟后腰的紅色指痕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那是昨天林小滿躲教導主任時慌亂中抓傷的，此刻隨著他背越式騰空的動作，
在運動服下擺忽隱忽現。橫桿顫動的瞬間，林小滿攥緊他留在長椅上的德語詞典，
櫻花的那頁寫著："M?dchen mit G?nseblümchen——雛菊女孩。
"頒獎臺前的混戰始料未及。當顧沉舟的金牌掛上林小滿脖頸時，
冰涼的金屬滑進她校服領口，卡在鎖骨處的鑰匙吊墜上。
教導主任的怒吼聲穿透操場："那個男生！獎牌不能戴在女朋友脖子上！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長在櫻花道上，顧沉舟忽然蹲下身。他指尖的創可貼帶著消毒水味，
輕輕覆上她磨破的腳后跟——那是今早搬運物資時受的傷，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林小滿看著他發旋旁翹起的碎發，突然發現他后頸有塊淺褐色胎記，
藏在黑發下的形狀像顆小衛星。"國際賽封閉集訓兩個月。"他起身時鑰匙吊墜撞上金牌，
清脆的聲響驚飛了枝頭的麻雀，"回來檢查你的動能定理。"晚風送來遠處陸星野的起哄聲，
蘇晴被他圈在籃球架下補畫速寫。顧沉舟的掌心突然貼上林小滿后腰，
帶著她避過巡邏老師的手電光。他運動服上的皂角香混著金牌的金屬味，
釀成十七歲特有的悸動。教學樓的燈光次第亮起，林小滿在器材室發現落了水杯。
推開門卻撞見顧沉舟正在換下汗濕的運動服，月光將他清瘦的腰線描成銀邊。
他反手將襯衫拋過來的動作行云流水，衣料罩住她頭頂時，德文洗衣液標簽擦過鼻尖。
"幫我拿儲物柜的備用眼鏡。"他的聲音隔著布料悶悶傳來。林小滿摸索著柜門時，
指尖突然觸到滿柜的櫻花標本，每片花瓣下都標注著日期——從她轉學那日到運動會當天，
精確到分秒的收藏。教導主任的腳步聲逼近時，顧沉舟將她拉進器材柜。
黑暗把呼吸聲放大十倍，他腕表秒針的走動像在倒計時青春。
當柜門縫隙透進的光掃過他滾動的喉結，林小滿突然發現那根紅繩末端還系著枚銀鎖，
與她頸間的鑰匙嚴絲合縫。第四章 第一場雪今年的第一場雪落在顧沉舟的睫毛上時，
青嶼高中正在早讀課間分發月考卷。林小滿用鉛筆描摹試卷邊緣的折痕，
那里還殘留著某人用德文寫的批注。窗外掠過灰鴿的暗影，
她忽然想起上周在器材室發現的秘密——顧沉舟儲物柜里那本《量子力學導論》，
每頁夾著的櫻花標本都對應著她廣播站的排班表。手機在課桌深處震動，
來自六小時時差的簡訊跳出屏幕：「競賽題第三題，用你喜歡的奶茶溫度代入計算?！?/p>
林小滿翻到月考卷最后一題，題干里的水溫赫然寫著45℃，正是她常喝的半糖椰奶的暖度。
---跨洋視頻在柏林凌晨三點接通。顧沉舟身后的窗欞結著冰花，
臺燈光暈里漂浮著細小的塵埃。他左手還握著寫斷墨的鋼筆，
右手卻舉起個眼熟的保溫杯——杯壁上她貼的兔子貼紙已經卷邊。
"在驗證開爾文溫標的情感傳導效率。"他轉動杯身露出刻度線，45℃的位置被反復描紅。
林小滿突然看清他頸間紅繩多出枚銀戒，
戒面刻著德文"Unendlichkeit"（無限）。走廊傳來腳步聲，
顧沉舟迅速將鏡頭轉向演算紙。林小滿瞥見紙角潦草的中文："今日她扎了藍色發帶"，
字跡被匆忙涂抹成太陽系示意圖。---生物實驗室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
蘇晴的解剖圖被陸星野的籃球砸出裂痕。他倚著標本柜撕開糖果包裝，
更新時間：2025-04-23 09:2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