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合群的斯萊特林,至少在最開始時是這樣的 —— 一個來自麻瓜界的混血,身為巫師的父親在7歲時就意外死亡,麻瓜母親也早早離開,作為孤兒在美國的舅舅和養父養母的愛護下長大。
拿到霍格沃茨的錄取通知書選擇遠渡重洋來到英國時,我的口音還帶著一股紐約味。
一開始確實有人來找我麻煩,但那些家伙都被我用魔杖教訓了一頓。其他的非議與冷嘲熱諷也在我拿到年級第一之后消失。
我在各個學院里的口碑都很好,教授們都認為我是斯萊特林里難得的乖乖崽和專心學習的人。麥格教授愿意回答我關于阿尼瑪格斯的問題,斯內普教授也板著臉同意我在休息時間去他的辦公室問問題,盧平教授愿意無私地利用他的休息時間來指導我的呼神護衛和統統加護。
至于他們有沒有在背后議論我 —— 這當然是有的,但我不在乎。
我在霍格沃茨很好,有志同道合的朋友;有友善的、也有或許不那么友善但負責的老師。我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并學會如何規避令我厭惡的事情。我偶爾寫信給我的家人,告訴他們我一切都好。這就是我在霍格沃茨的生活 —— 隱蔽、寧靜,并且簡單幸福。
而現在為數不多的議論就在于,我一直和格蘭芬多的人交好。韋斯萊家的雙生子,還有我在霍格沃茨最好的朋友赫敏。
德拉科和潘西當然會因為這件事偶爾對我生氣,不過只是偶爾,為了避免沖突,我很少把自己和格蘭芬多之間的交往告訴他們。
比方說,其實我真正想對潘西說的是——
我和赫敏約了下課要去圖書館一起寫論文。
格蘭芬多三人組占了一張桌子,赫敏旁邊已經壘起一整沓的歷史書。
《吸血鬼溯源》
《14-15世紀吸血鬼戰爭詳解》
還有——我有些疑惑地拿起最上面那本薄薄的詩集,那是那段愛情故事的全文。
“我實在搞不懂為什么這個事情還要寫三英尺的論文?!绷_恩抱怨道,“快和一年級的巫師會議一樣了?!?/p>
“而且史料還那么少,抄都抄不了?!?/p>
我把東西放下,朝他們打了招呼。哈利笑得有些靦腆,羅恩則向我點了點頭。然后從包里掏出一袋子糖遞給我。
他自己的東西亂七八糟,不過這袋子居然還難得算整潔。
“弗雷德和喬治讓我給你的。”他說。
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給我帶東西,但從一年級抱怨到現在,每次還是乖乖帶了。
我朝他笑笑,羅恩癟著嘴又坐回去了,在自己的羊皮紙上涂涂畫畫。
我拿起那本詩集,隨手翻了會兒。而在最后面居然有一段編者寫的解析,而那解析很明顯和現在的主流價值不太相符。
“筆者認為,所謂愛情故事極有可能是掩藏的政治陰謀,是被包裝為愛情故事的慘?。槐举|上是沃爾圖里家族為了博取巫師世界好感的偽裝······”
有趣,我把書合上。湊過去和赫敏說話,“你的論文怎么樣了?!蔽覇?。
她給我展示那一整沓的書,“一個字沒寫。”
我又看看那邊兩位男生。哈利用工整的字跡寫了大綱——但總之內容就是和課本上一模一樣。而羅恩已經開始寫了,羊皮紙上是一個又一個墨點,但觀點很激進。
認為吸血鬼-巫師同盟實際上對巫師世界并沒有太大益處。
我看了看他的參考書。
《反對巫師-吸血鬼同盟的三十個理由》
我想了半天,也沒有什么頭緒。從書堆里挑了一本《月亮戰爭》來看。
“沃爾圖里長老凱厄斯幾乎將歐洲狼人都趕盡殺絕,最后只有部分進入巫師領地的狼人得以幸免······此戰大大提高了沃爾圖里家族在歐洲的威望,同時,凱厄斯單槍匹馬戰勝所有狼人事跡也傳遍了整個巫師界,很多詩人歌頌這位有著淡金色頭發的執法者,他深邃英俊的面容 ······”
后面居然是關于他外貌的贊美,還有對他“單槍匹馬”戰勝狼人事跡的浪漫化描寫。
這都是些什么,我唉聲嘆氣。但我又想起課上看到的那張畫像,還有畫像下掉落出的一小縷淡金色長發。
“他的長發在月光下被映照成了銀色,狼人的鮮血沾染在上面,但毫不損他的英勇?!绷_恩也好奇地拿起來低聲讀,表情逐漸轉變成尷尬,“戰役一直持續到第二日清晨,”
他越讀越小聲,“他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他的面容如阿波羅一般俊朗?!?/p>
羅恩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居然是一本歷史書?!?/p>
哈利也接過去看了兩眼,轉頭又把書遞給了赫敏;赫敏又還給了我,我默默合上把它壓在在那本詩集下面。
我希望這兩本書的作者能打一架。
但最后論文還是寫的非常草率,綜合了后面幾次吸血鬼和巫師的沖突來寫 —— 不過還是不小心寫了些“被月光映為銀色的長發”。
可惡,希望不要有人注意到。
之后的晚上就和平時一樣,快到閉館的時候,我收拾東西離開;我和赫敏在前面閑聊。
哈利和羅恩則在后面談論魁地奇比賽。
“最近還是睡不太好,”我低聲抱怨,“總是驚醒。”
“或許你應該試試安眠藥,”赫敏低聲說。
“沒用。”我搖搖頭。
我和赫敏又聊了聊時間轉換器的使用感受,之后便分道揚鑣。我一個人走回地窖,穿過已經空無一人的公共休息室,然后走上了旋轉樓梯。
我美麗的,位于轉角擁有無敵黑湖景的單人宿舍,就在走道的盡頭。
斯萊特林的寢室里總充滿水聲,我偶爾能從寢室的窗戶里看見一閃而過的巨型章魚。有時陽光能在白天時穿透水面,透過玻璃窗抵達寢室,恰巧能照在我的單人沙發上。美麗、寧靜。
我走到床邊,拉上了繡著斯萊特林院徽的窗簾。該睡了,我衷心祈禱著我今夜不再做夢。
我總是做夢,幾乎是每天,曾和我同寢一段時間的潘西說過我有時會發出凄厲的尖叫,或者是半夜突然坐起來大口喘氣,仿佛有厲鬼在我夢中向我索命。
夢也是我沒法睡好的根本原因,周圍人都知道我會因為做夢而驚醒。
但除了鄧布利多,我幾乎從未向他人提及,我有時會做預知夢。
更新時間:2025-04-22 18: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