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了醫院,麻藥應該退了,我全身像被車碾過一樣。
后腦的傷口一跳一跳地疼,腰椎像是被人生生掰斷。
護士說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送我來的,還說他們給我丈夫打了很多個電話他才出現。
我心中一陣酸楚,他應該更巴不得我死在婚禮現場吧。
正想著,病房門被推開。
裴云章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他遞過來一疊文件,“穆家要起訴你,故意傷害致人死亡。”
我瞪大了眼,這根本就是栽贓!
“你明明知道不是這樣的?!?/p>
我抬頭看他,“穆雪死那天給我打電話時,是你接的?!?/p>
裴云章瞳孔驟縮,暴怒著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閉嘴!再敢污蔑小雪,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我被掐得喘不過氣,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松開手,我劇烈咳嗽,喉管火辣辣地疼。
而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仿佛剛才差點殺人的不是他。
“好好養傷。”
他笑著說,像在討論明天的天氣,“我們有的是時間?!?/p>
門被狠狠甩上后,我終于崩潰大哭。
換下來的婚紗上血已經干了,可心里的血還在流。
我哭著撥通了林叔的電話,“林叔,救救我,我堅持不下去了。”
林叔在那頭被我哭得心急如焚。
“閨女別怕,叔叔很快就派人來接你!”
他嘆了口氣,“你媽走前拉著我的手說'老林,別再為我們家拼命了',可你看看你現在。”
當年父親從火場里把他背出來,父親死后他就成了我和母親的保護神。
直到母親也去世,我發誓再也不要依靠他,誰知最后還是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副德行。
掛掉電話,我看向窗外。
天陰沉沉的,就像我的人生。
空蕩的病房里,心電監護儀的聲響格外刺耳。
艱難伸手按鈴卻無人應答,后背化膿的傷口讓我一動就冷汗直冒。
病房門被推開,我以為是護士,抬頭卻看見裴云章拎著保溫桶走進來。
保溫桶“咚”地砸在床頭柜上,熱湯濺出來燙紅了我的手背。
我縮回手的瞬間,一疊照片已經劈頭蓋臉砸過來。
照片里的穆雪笑得明媚,和不同的男人耳鬢廝磨。
“我查了,是你發的這些照片害死了她!”
“我根本沒見過這些照片!”
我急得大吼,卻被他掐住下巴。
“還狡辯!”
他逼我看最后一張,那是我和穆雪在一家咖啡廳。
我盯著照片里穆雪隆起的腹部,回想起那個雨夜。
當時她撫著肚子說:“我懷孕三個月了,是云章的?!?/p>
當時她無名指上還戴著和我同款的戒指。
“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p>
我抬頭看他,“那幾個月你在出差,記得嗎?”
裴云章的表情凝固了。
我忽然覺得可笑。
這么多年,他活在一個精心編織的謊言里,而我竟然成了這個謊言的祭品。
我看著他雙眼通紅的樣子,笑了,“裴云章,你口口聲聲說我害你們分開,到底是誰害了誰?”
他猛地轉頭瞪我,“你還有臉提?當年要不是你偷走我給小雪的禮物,她父親怎么會發現我們的事然后把她送出國。”
“我偷的?”
我震驚地問他,“那明明是你托我轉交的!老師發現后,我還替你頂了罪!”
更新時間:2025-04-22 12:2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