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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月的通江中學籠罩在蒙蒙細雨中,高二(3)班的江以安站在圖書館的臺階上,

看著檐角滴落的雨珠在青石板上砸出細小的水花。他摸了摸書包側袋,

金屬傘骨的觸感讓他松了口氣——這是媽媽特意從成都寄來的折疊傘,

深藍色傘面上還印著熊貓吃竹子的卡通圖案。"同學,可以借你的傘用用嗎?

"清亮的女聲突然從身后傳來,江以安轉身時差點撞上一摞搖搖欲墜的作業本。

抱著本子的女生往后退了半步,發梢沾著細密的水珠,白襯衫領口別著高一(7)班的班徽。

最上方的作業本被雨水洇濕了一角,墨藍色的"葉小漫"三個字在潮濕中微微暈開。

"我要把這些送到教師辦公樓。"女生用下巴點了點懷里的作業本,露出為難的神色,

"但是雨好像越來越大了。"江以安的目光掠過她被雨水打濕的睫毛,

伸手接過了那摞作業本。油墨的清香混著雨水的氣息撲面而來,

最上方那本數學練習冊的邊角微微翹起,像是被反復翻閱過很多次。"一起走吧。

"他撐開傘,雨滴在傘面上彈奏出細密的鼓點。傘面不算大,兩人不得不挨得很近。

葉小漫身上有股淡淡的橘子香,隨著走動時不時飄過來,混著潮濕的空氣鉆進鼻腔。

穿過操場時,一陣疾風掀翻了傘面。江以安下意識伸手護住作業本,

冰涼的雨水順著后頸流進校服領口。葉小漫突然笑出聲,

指著他的劉海:"你的頭發沾到蒲公英了。"江以安正要抬手,她已經踮起腳尖。

帶著體溫的指尖輕輕拂過額角,發絲被溫柔地理順。少女手腕上的紅繩在雨幕中格外鮮艷,

墜著的銀鈴鐺發出細微的脆響。"你們文科班的作業本都這么重嗎?"走到辦公樓前時,

江以安忍不住問道。他的右手已經有些發麻,襯衫袖子被雨水洇出深淺不一的藍。

葉小漫接過作業本,發梢的水珠落在他的運動鞋上。

"因為今天收的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啊。"她眨了眨眼睛,轉身跑進雨里,

紅白相間的校服裙擺像蝴蝶翅膀般翻飛,"傘先借你,明天記得還我!

"江以安這才發現自己的傘還握在手里,而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拐角。

他低頭看著傘柄上殘留的溫度,忽然注意到練習冊扉頁的批注。

清秀的字跡密密麻麻擠在頁邊:"立體幾何輔助線究竟要怎么畫?"旁邊畫著個哭臉,

墨水被雨水暈開,像是真的在流淚。第二天早讀課,江以安特意繞到高一教學樓。

晨霧中的銀杏樹還掛著夜露,金黃的扇形葉片落在走廊的瓷磚上。他在(7)班后門張望時,

正撞見葉小漫站在講臺上發卷子。"這次月考的數學平均分又是年級倒數。

"班主任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葉小漫,你作為課代表要多幫助同學。"少女垂著頭,

馬尾辮掃過脖頸,發尾蜷曲的弧度讓江以安想起昨天那只碰觸額角的指尖。

等她抱著作業本出來時,江以安將疊得整整齊齊的雨傘遞過去,

傘面上還沾著一片金黃的銀杏葉。"需要幫忙嗎?"他指了指作業本,

"比如...立體幾何的輔助線?"葉小漫的眼睛倏地亮起來,像是晨霧中突然躍出的朝陽。

她把手里的《古詩詞鑒賞》往江以安懷里一塞:"作為交換,

我教你《滕王閣序》的背誦技巧!"上課鈴驟然響起,

江以安抱著還帶著余溫的課本往高二教學樓跑。風掀起書頁,

某頁空白處用熒光筆寫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字跡旁畫著兩只歪歪扭扭的水鳥,

其中一只頭上戴著熊貓發卡。二十月的陽光透過教室玻璃,

在江以安的草稿紙上切割出菱形的光斑。他轉了轉碳素筆,

在拋物線的輔助線旁畫了只抱著竹子的熊貓。

這個動作已經成為每周二下午補習時的習慣——每當葉小漫咬著筆桿皺眉,

紙頁邊緣就會誕生一只憨態可掬的團子。

"所以這個二面角要先用三垂線定理......"江以安的聲音突然卡住。

少女的發絲垂落在習題集上,隨著呼吸輕輕顫動,在陽光里泛著淡淡的栗色。

她今天換了新的頭繩,淺綠色雛菊纏繞著烏發,像是把春天系在了馬尾上。葉小漫忽然抬頭,

鼻尖差點撞上他手中的鉛筆。"你剛才說輔助線要畫在哪兒?

"她眼下的淡青色在陽光下無所遁形,袖口露出的紅繩比初見時褪色了些。

江以安用橡皮擦去熊貓,在立體圖形上畫出虛線:"從這里連接到頂點,就像搭橋。

"鉛筆劃過紙面的沙沙聲里,他聞到葉小漫校服上飄來的雕牌洗衣粉味道,

混著窗外的桂花香。"明白了!"少女突然拍桌,震得筆筒里的三角板嘩啦作響。

她抓起草稿紙對著光,熊貓圖案透過陽光在臉上投下斑駁影子,

"不過你畫的熊貓尾巴像蒲公英。"教室后墻的掛鐘指向五點十分,

夕陽給黑板報上的高考倒計時鍍了層金邊。值日生開始灑水,混著粉筆灰的水汽漫進鼻腔。

葉小漫收拾書包時,

江以安瞥見她錯題本里露出一角——他上周畫的打滾熊貓被仔細剪下來貼在扉頁。

明天要不要去實驗樓后面的枇杷林?"葉小漫把數學書塞進帆布包,

金屬校牌在夕陽下晃出一道銀弧,"聽說那里的石桌不會被值周老師發現。

"江以安正在擦拭眼鏡片的手頓了頓。透過模糊的視線,他看到少女耳尖泛著可疑的粉紅,

像是偷喝了辦公室的楊梅酒。實驗樓后的枇杷樹落盡最后一片黃葉時,通江中學迎來了初雪。

江以安抱著保溫桶穿過操場,看見葉小漫正在單杠旁給流浪貓系圍巾。

紅色毛線在奶白色貓脖子上繞了兩圈,末端還笨拙地打了個蝴蝶結。

"數學130分換來的禮物。"她抬頭時鼻尖凍得通紅,從書包里掏出裹著報紙的玻璃罐,

"我家樓下婆婆做的桂花醪糟,比校門口那家......"話沒說完,

教導主任的怒吼聲驚飛了樹梢積雪。兩人翻過矮墻躲進防空洞,

手電筒光束掃過斑駁的水泥墻,照出五十年代留下的"深挖洞廣積糧"標語。逼仄空間里,

醪糟的甜香格外清晰。葉小漫擰開罐子時,江以安看見她虎口處有道新鮮傷口,

暗紅的血痂像落在雪地的梅花瓣。"你爸又摔酒瓶了?"話出口才驚覺逾越。

黑暗中傳來衣料摩擦聲,少女的呼吸近在咫尺,醪糟的溫熱氣息拂過他喉結。"嘗嘗看,

"玻璃罐塞進他懷里時碰到胸前的?;?,"婆婆說加了通江特有的巖蜂蜜。

"甜酒在舌尖化開瞬間,防空門外傳來積雪壓斷枯枝的脆響。

江以安摸到保溫桶側袋里的云南白藥,金屬瓶身在掌心硌出生疼的印記。

他想說傷口不能沾水,想說下周末可以來我家復習,最后卻聽見自己說:"立體幾何的熊貓,

我畫了新的。"三月末的櫻花大道擠滿了拍照的學生。江以安站在公告欄前,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主招生報名表。北京到成都的高鐵路線圖在腦海中鋪展,

卻被一聲鈴響驚散。葉小漫踮腳把許愿簽掛上枝頭,腕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顫。

她今天沒穿校服,淺青色連衣裙外罩著奶白色針織衫,像是把巴山夜雨都穿成了江南煙雨。

"許的什么愿?"江以安接住飄落的櫻瓣,發現她在許愿簽背面畫了只戴眼鏡的熊貓。

少女突然拽著他鉆進花蔭,垂落的枝條隔開喧囂人潮。"我報了川大的漢語言文學專業,

"她眼睛亮得驚人,發間沾著細碎的花瓣,"聽說他們圖書館的天井里種著百年銀杏。

"江以安嗅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橘子香,和去年秋雨中的氣息重疊。

他想起書包里那張被揉皺又撫平的清華申請表,

想起母親在越洋電話里說"安安你要走出大巴山"。"江以安!

"葉小漫不知從哪兒變出兩杯冰粉,醪糟汁在透明塑料杯里晃出漣漪,

"記得我們第一次遇見時,你在看什么書嗎?"他當然記得。

那天圖書館的《追風箏的人》第178頁,有滴雨水暈開了"為你,千千萬萬遍"的字跡。

此刻櫻花紛落如雨,少女將冰粉塞進他手中,指尖相觸時鈴鐺輕響,像是春山解凍的溪流。

三四月末的晚自習總伴著蛙鳴。江以安推開數學組辦公室的門時,

碎玻璃的脆響驚飛了窗外棲息的夜鷺。葉小漫正蹲在地上撿拾教案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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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4-22 08:5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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