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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在高翼的書房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位肆州刺史正伏案批閱文書,眉頭緊鎖。近來朝廷動蕩,爾朱榮勢力日益壯大,讓他這個邊陲刺史寢食難安。

"父親。"門外傳來高昂熟悉的聲音。

高翼抬起頭,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他最疼愛這個幼子,雖然性格桀驁不馴,但天資聰穎,頗有將才。

"進來吧,昂兒。"

門被輕輕推開,高昂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卷竹簡走了進來。高翼注意到兒子今天格外莊重,連走路都放輕了腳步,不禁莞爾。

"聽說你昨天帶了兩個朋友回家???"高翼放下毛筆,語氣溫和,"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啊。"

高昂點點頭,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是兒子最近結拜了兩個兄弟。"

"哦?"高翼眉毛一揚,心中著實驚訝。自己這個幼子素來眼高于頂,尋常世家子弟都入不了他的眼,居然會與人結拜?他不動聲色地捋了捋胡須:"不知是何方俊杰,能讓昂兒另眼相看?"

"我大哥是中山劉氏之后,乃前漢帝胄子孫,姓劉名璟,字玄德。"高昂挺起胸膛,語氣中充滿自豪,"我三弟乃是弘農楊氏之后,姓楊名忠,字斡于。"

高翼的手指在聽到"玄德"二字時微微一頓。弘農楊氏他略有耳聞,是關中望族??蛇@中山劉氏...他努力回憶,似乎只出過前漢昭烈帝劉備一人。更奇怪的是,劉備字玄德,這年頭還有人跟祖宗共用一個字的?

"你們昨日都聊了些什么?"高翼試探性地問道,目光卻落在兒子手中的竹簡上。

高昂立刻獻寶似的遞上竹簡:"昨日大哥傳授了我漢時秘傳兵法!"

高翼接過竹簡,緩緩展開。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奇特的符號,有些像是漢字卻又似是而非,更多的是他從未見過的蝌蚪狀文字。他瞇起眼睛,試圖辨認其中的內容,卻越看越糊涂。

"這..."高翼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古怪的文字,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些文字看似雜亂無章,卻又隱隱有規律可循。以他多年為官的經驗,這絕非尋常之物。

"父親,大哥說這是他們劉氏世代相傳的兵法,用海外秘文書寫,以防外泄。"高昂湊近解釋,眼中滿是崇拜。

高翼不動聲色地卷起竹簡,心中卻已對這位"劉玄德"生出幾分好奇。能擁有這等秘傳兵法的家族,絕非等閑之輩。他沉吟片刻,道:"既然是你大哥傳授的兵法,你要好生研讀,不懂之處多向他請教。"

"父親,"高昂突然單膝跪地,語氣懇切,"大哥跟我說了些天下大勢,兒子愚鈍,說不清楚。但覺得極有道理,懇請父親見大哥一面,聽聽他的見解。"

高翼本想拒絕。身為刺史,他哪有閑工夫見兒子的結拜兄弟?但看著幼子期盼的眼神,又想起那卷神秘的兵書,最終還是嘆了口氣:"罷了,就依你。去請你大哥來吧。"

高昂喜出望外,連忙起身告退。高翼望著兒子雀躍而去的背影,搖了搖頭。他重新展開那卷竹簡,試圖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陽光照在那些奇特的符號上,竟泛著微微的金光,更添幾分神秘。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高府廂房,劉璟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嘴角還掛著一絲口水。夢里他正坐在現代社會的辦公室里,對著電腦屏幕上的銷售報表傻笑。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他從美夢中驚醒。

"大哥!大哥!"高昂破門而入,一把掀開劉璟的被子,"快起來!父親要見你!"

劉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高昂那張興奮得發紅的臉龐近在咫尺。他揉了揉眼睛,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在北魏還是現代。

"二弟啊..."劉璟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什么時辰了..."

"辰時都過了!"高昂急不可耐地拽著他的胳膊,"我照你說的跟父親提了你的家世,還給他看了那卷兵書!他現在要見你!"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劉璟頭上,讓他瞬間清醒。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心臟砰砰直跳——要見高翼了!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封疆大吏,不是鬧著玩的!

"容為兄梳洗一番..."劉璟強作鎮定,伸手去拿床頭的衣物。

"梳個屁啊!"高昂急得直跺腳,"我爹也是武將出身,大丈夫不拘小節!"說完竟直接彎腰,像扛麻袋一樣把劉璟扛在了肩上。

"哎哎哎!放我下來!"劉璟掙扎著,但高昂的力氣大得驚人,他就像條咸魚一樣被扛出了房門。

穿過幾道回廊,劉璟只覺得天旋地轉,胃里翻江倒海。他昨晚喝的那些酒此刻全在喉嚨口打轉,隨時可能噴涌而出。

"二弟...放我...嘔..."

話音未落,高昂已經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像卸貨一樣把劉璟扔在了地上。

"父親,大哥來了!"

劉璟頭暈目眩地趴在地上,勉強抬起頭,看到一位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書案后。男子面容剛毅,須發間已見銀絲,但身形挺拔如松,一雙虎目不怒自威。這便是肆州刺史高翼了。

"中山劉氏子孫,劉璟,拜見刺史大人。"劉璟強忍嘔吐的沖動,一邊行禮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他此刻的形象實在狼狽——頭發蓬亂如雞窩,衣襟大敞露出胸膛,腳上還只穿了一只鞋。

高翼上下打量著這個被兒子扛進來的年輕人,眉頭微皺。他原以為能讓高傲的兒子甘愿結拜的,定是個氣度不凡的世家子弟,沒想到竟是這么個邋遢模樣。

"賢侄不必多禮。"高翼擺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審視,"聽聞昂兒說,你有要事相告?"

劉璟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多年的銷售經驗告訴他,越是重要的客戶,越要表現出專業和自信。他挺直腰板,眼神直視高翼:

"正是如此。不瞞叔父,爾朱榮就要進攻肆州了。"

這句話如同一記驚雷,書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高翼的臉色驟變,手指不自覺地扣緊了案幾邊緣:"你從何而知此消息?"

劉璟注意到高翼眼中閃過的驚疑和警惕。他知道面對這樣的老狐貍,必須慎之又慎。說謊容易被識破,但全說真話又顯得不夠分量。

"是晚輩分析得出的結論。"劉璟不卑不亢地回答。

"哦?"高翼瞇起眼睛,身體微微前傾,"愿聞其詳。"

劉璟清了清嗓子,開始他的"銷售演講"。他雙手背在身后,在書房內緩步踱行,聲音沉穩有力:

"其一,自破六韓拔陵兵變被鎮壓后,朝廷對六鎮采取懷柔政策,導致懷朔鎮主爾朱榮趁機吞并其余五鎮。如今他擁兵數十萬,已成氣候。"

高翼微微頷首,這個分析與他掌握的情報相符。

"其二,"劉璟豎起第二根手指,"六鎮地處苦寒,將士生活困頓,無不渴望南下。爾朱榮即使無心造反,也難違眾意。"

說到這里,劉璟偷瞄高翼的反應。刺史大人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顯然被他的分析所吸引。

"其三,洛陽朝堂二圣爭權。胡太后擅殺陛下心腹,意欲囚禁圣駕。陛下不堪其辱,已有密詔召爾朱榮進京勤王。"

高翼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個情報極為機密,連他也只是隱約聽聞,眼前這個年輕人竟能說得如此詳盡!

"其四,"劉璟走到書房中央,轉身直視高翼,"肆州乃六鎮南下門戶。若我是爾朱榮,必先取肆州,否則后路被斷,進退維谷。"

最后一個字落下,書房內陷入沉寂。高翼的手指在案幾上輕輕敲擊,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劉璟的分析條理清晰,句句切中要害,完全不像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人能有的見識。

"依賢侄之見,老夫當如何應對?"高翼終于開口,語氣中已帶上一絲敬意。

劉璟知道最關鍵的時刻到了。他深吸一口氣,決定賭一把:

"主動聯系爾朱榮,率眾歸順。"

"放肆!"高翼拍案而起,須發皆張,"我乃朝廷命官,豈能向逆賊投降?"

這聲怒喝震得窗欞嗡嗡作響。高昂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往劉璟身邊靠了靠。但劉璟卻暗自松了口氣——高翼的反應太過刻意,分明是在試探他。

"叔父息怒。"劉璟不慌不忙地拱手,"爾朱榮手持勤王詔書,名正言順。叔父主動投靠,實乃撥亂反正,為勤王大計保駕護航。"

高翼冷哼一聲,但眼中的怒意已經消退大半。

劉璟趁熱打鐵:"若叔父不愿追隨,亦可與爾朱榮商談換鎮之策。讓出肆州,另赴他任。如此,勤王成功,叔父是保駕功臣;勤王失敗,叔父仍是朝廷忠臣。進退有據,立于不敗之地。"

這番話說完,高翼的臉色已經徹底緩和下來。他緩緩坐回椅子上,手指輕捻胡須,眼中閃爍著贊賞的光芒。這個年輕人不僅見識不凡,而且深諳為官之道,提出的建議既保全了氣節,又兼顧了實際。

"賢侄此計甚妙..."高翼沉吟道,"只是老夫若貿然前去..."

劉璟知道該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他挺起胸膛,聲音鏗鏘有力:

"晚輩愿親往懷朔,為叔父牽線搭橋!"

"大哥!"高昂激動地抓住劉璟的手臂,"我與你同去!"

高翼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幼子是他最疼愛的孩子,此去兇險萬分,怎能輕易涉險?但不等他開口,劉璟已經反握住高昂的手,動情地說道:

"有弟如此,夫復何求!"

兩人執手相望,活脫脫一副兄弟情深的畫面。高翼看在眼里,又是欣慰又是惱怒。欣慰的是兒子終于交到了真心朋友,惱怒的是這劉璟三言兩語就把昂兒拐去冒險。

高翼沉默良久,突然放聲大笑:"好!好一個劉玄德!"他轉向高昂,"昂兒,你這個大哥,不簡單啊!"

高昂又驚又喜,沒想到父親這么快就被說服了。他哪里知道,高翼心中早已權衡過利弊,只是需要一個臺階下罷了。

劉璟識趣地行禮告退。走出書房,他長舒一口氣,后背已經濕透。剛才那番交鋒看似輕松,實則步步驚心。

"大哥太厲害了!"高昂興奮地拍著劉璟的肩膀,"我從沒見父親對誰這么客氣過!"

劉璟勉強笑了笑,雙腿還有些發軟。他剛才完全是硬著頭皮在演,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居然敢在一個實權刺史面前大放厥詞,簡直是膽大包天!

"二弟啊..."劉璟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為兄需要喝點酒壓壓驚..."

當天傍晚,高翼獨自站在書房窗前,望著天邊的晚霞出神。案幾上攤開著那卷"兵書",雖然看不懂內容,但其中夾雜的幾句"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等語句,確實深得兵法精髓。

"老爺。"管家在門外輕聲稟報,"查過了,中山劉氏確有其族,不過人丁稀少。弘農楊氏倒是關中望族。"

高翼點點頭,揮手讓管家退下。他沉思良久,終于下定決心,提筆寫下一封密信,蓋上自己的私印。

"來人。"他喚來心腹家將,"將此信送予劉公子。"

夕陽的余暉中,高翼的身影被拉得很長。這位在官場沉浮多年的老將,此刻心中竟生出幾分久違的熱血?;蛟S,這個突然出現的"中山劉氏之后",真能在這亂世中掀起一番風浪?

更新時間:2025-04-20 19: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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