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四合院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只有偶爾的蟲鳴打破這份寧靜。皎潔的月光透過云層,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后院時不時傳來劉海中家打孩子的聲音,又或是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的哭聲。劉海中提著皮帶站在堂屋,滿臉通紅地喘著粗氣:"小兔崽子,還敢偷看老子下酒菜!"皮帶又一次揚起。
這四合院里的三位大爺,恰似三幅風格迥異的水墨畫,各自勾勒出不同的人生軌跡。其中二大爺劉海中的偏心,堪稱一絕,活脫脫演繹了一出封建大家長的荒誕劇。
對長子劉光齊,他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來。當年光齊要上學,他砸鍋賣鐵湊學費;光齊要工作,他舔著老臉去求人;光齊結婚時,更是把半輩子積蓄都搭了進去。那副殷勤勁兒,活像伺候祖宗似的,連根頭發絲都舍不得讓兒子碰著。
可那兩個小的就慘了。劉光天、劉光福兄弟倆,從小到大挨的皮帶比吃的飯還多。記得有年冬天,光福不過偷吃了半塊桃酥,就被他爹吊在院里的棗樹上抽,抽得棉襖里的棉花都飛出來了。街坊們看著都心疼,偏這當爹的還振振有詞:"小樹不修不直溜!"
誰曾想,這棵被他精心修剪的"大樹",成家后竟帶著媳婦遠走高飛,連封信都懶得往回寄。如今中院西廂房里,就剩老兩口對著兩個戰戰兢兢的小兒子。每當夜深人靜,總能聽見劉海中摔摔打打的動靜,間或夾雜著"白眼狼"的咒罵。
說來諷刺,那倆小的現在見著親爹,就跟耗子見貓似的。院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父子情分,早被皮帶抽得七零八落了。
原劇情后來,倒是劉光齊偶爾寄來的匯款單,總能讓二大爺在院里炫耀好幾天??擅炕剜]遞員一走,他那張老臉就垮得更厲害。有次喝醉了,有人聽見他在茅房后頭嗚咽:"早知今日,當初就該..."后半句卻被夜風吹散了。
也不知他后半輩子是否會后悔他前半生的所做所為,午夜夢回時,可曾后悔過那些落在親生骨肉身上的皮帶印子?。
此時發泄完怒火的劉海中提著褲子往茅房走去,而這時許大茂也是喝了不少酒,也準備前往茅房。
此時夜已深,四合院眾人也已入睡。
誰也沒注意賈家窗下閃過的人影。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賈家附近突然傳來幾聲尖銳的貓叫——"喵~喵嗷~"聲音刻意拉長,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秦淮茹猛地睜開眼睛。她輕手輕腳地起身,卻聽見身后傳來窸窣的動靜。
何雨柱自然也聽到了動靜, 悄無聲息的窗戶無聲地開了一條縫,這兩人只怕又要鬧什么幺蛾子。憑借lv1的不老長春功,他清晰地聽到秦淮茹躡手躡腳地溜出院門的聲響,還有許大茂回來時醉醺醺的哼唱聲。
易中海和秦淮茹站在月亮門旁的陰影處,兩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
易中海從懷里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遞過去時發出沙沙的聲響:"淮茹,這里有十斤棒子面,你先應應急。"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柱子的事你別急,過兩天自然就好了。"
秦淮茹接過袋子,手指不自覺地絞緊袋口。月光照在她蒼白的臉上,映出一雙閃爍不定的眼睛:"一大爺,您說柱子是不是...想找媳婦了?"她的聲音微微發顫,"突然就跟我們家劃清界限,莫不是聽了什么閑話..."
易中海聞言,臉色驟然陰沉下來。月光照在他緊皺的眉頭上,投下一片陰影。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里那張泛黃的養老計劃書——何雨柱若是娶了別人,他這些年的精心謀劃豈不是要付諸東流?
"你有什么打算?"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干澀。
秦淮茹咬了咬下唇,眼中閃過一絲算計:"之前答應過柱子,要給他介紹我堂妹..."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這段時間太忙,一直沒顧上。明天我想請個假,去鄉下接她上來..."
易中海盯著她看了半晌,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他太了解這個精明的女人了——這哪是要給何雨柱介紹對象,分明是要找個由頭繼續拴住他。
"也好。"易中海點點頭,轉身時衣角帶起一陣夜風,"不過這事要辦得妥當些。"
兩人各懷心思地分開。秦淮茹抱著棒子面,腳步輕快地往家走,心里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讓堂妹配合演戲。易中海則站在月亮門下,望著何雨柱亮著燈的窗戶,眼神陰晴不定。
夜風拂過,吹散了兩人方才的對話。只有墻角的老槐樹沙沙作響,仿佛在無聲地嘆息。
"有意思。"何雨柱抿了口茶水,目光落在院墻外那棵老槐樹上。何雨柱輕輕合上窗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四合院的戲碼,比他想象中還要精彩。
也好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何雨柱并不怕他們的算計,任何的算計他自一力破之。后面的事情他已有計劃,他需要一步步先把賬收回來。
劉海中和許大茂都聽到了,只是嗤笑一下,一前一后的去了院外的廁所。
秦淮茹抱著棒子面剛踏進賈家門,就對上賈張氏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老太太盤腿坐在炕上,煤油燈昏黃的光在她溝壑縱橫的臉上跳動。
"又去會哪個野漢子了?"賈張氏的聲音像鈍刀刮鍋底,刺得人耳膜生疼。
秦淮茹把面袋往桌上一放,發出沉悶的聲響:"是一大爺給的棒子面,白天我跟他說了咱家困難..."
"啪!"賈張氏突然拍案而起,震得燈影亂晃,"當我老眼昏花?"她一把扯過面袋,枯枝般的手指戳著秦淮茹的胸口,"要是敢做對不起賈家的事,看我不撕爛你這張狐媚臉!"
"媽!"秦淮茹眼圈一紅,聲音卻軟了下來,"棒梗他們都在呢,我能去哪..."她余光瞥見里屋門縫里兒子驚恐的眼睛,忙使了個眼色。
賈張氏嗤笑一聲道:“行了,別在我面前擺這套,我不是外面那些男人”。
說完哼了一聲,掂了掂面袋,三角眼里滿是嫌惡:"易中海這老絕戶,十斤棒子面也好意思拿出手!"她突然揪住秦淮茹的衣襟,"過兩天讓他送白面來,棒梗正長身體呢!"
"媽,明天我得回趟鄉下..."
"想跑?!"賈張氏嗓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濺在秦淮茹臉上,"班都不上了?我就知道你這賤皮子..."
"是給傻柱說親!"秦淮茹急忙打斷,湊到婆婆耳邊低語,"他最近反常,準是想媳婦了。我把堂妹秦京茹接來..."
賈張氏渾濁的眼珠轉了轉,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就那傻柱也配?他也就一輩子單身的命。"她一把擰住兒媳的胳膊,"你打什么算盤當我不知道?"
秦淮茹疼得直抽氣,卻擠出個笑臉:"媽您想,要是京茹真跟了他,咱不就是他正經親戚了?"她聲音越壓越低,
"到時候讓他幫襯,名正言順...若是他娶了其他人做媳婦,只怕我們家..."秦淮茹沒有說完。
煤油燈"噼啪"爆了個燈花,映得婆媳倆的影子在墻上張牙舞爪。賈張氏松開手,朝地上啐了一口:"明兒早點滾,別耽誤工!"說罷翻身躺下,把炕席壓得咯吱響。
秦淮茹揉著青紫的胳膊,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她輕手輕腳摸到櫥柜前,從暗格里取出個小布包——里頭裹著半盒胭脂和幾張糧票。指腹摩挲著胭脂盒上褪色的鴛鴦,她嘴角勾起冷笑。什么堂妹說親,不過是出請君入甕的好戲。那傻柱既然敢斷她家的糧,就別怪她下狠手...
窗外,一片烏云遮住了月亮。中院那棵老棗樹的影子投在窗紙上,像張開的羅網。
更新時間:2025-04-19 16:3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