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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狗剩當即光著個屁股蛋子下床找衣服穿。

賀宜臼裹著被子一臉無語地看著。

在看到這傻貨撈來穿的破布衣服,他又萬分慶幸這狗東西沒穿著這身衣服上床,不然他的床得臟臭成啥樣!

指揮著人找來要穿的衣服,賀宜臼也趕忙穿上。

等弄好需要的東西,他便叫李狗剩背著他出發。

此時,天際微微泛白,四周灰蒙蒙一片。

賀宜臼的母親賀蘭兒的墳墓在一處半山腰上。

得爬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才能上去。

山林幽深,這幾日連夜下雨,山路不僅濕滑,水露還重。

好在李狗剩力氣大,又時常在這片山林里打獵砍柴。

即使背著人上山,也并不覺得累。

腳步極其沉穩地走在崎嶇的山道上。

雖然如此,賀宜臼還是緊緊地抱著人的脖頸。

正所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李狗剩這狗東西突然腦子抽筋想要謀殺親夫怎么辦?

只需身子一抖把他往山林下一丟,不死也得殘。

沒走多久,李狗剩的褲腿就被雜草樹叢上的水露給全部打濕了。

但他身上卻是源源不斷地冒著熱氣。

熱烘烘的,賀宜臼這怕冷的身子貼在他的背上竟然也不覺得冷。

李狗剩的腳程快,走了差不多半刻鐘,總算是到了賀蘭兒的墓前。

看著那座孤零零的小土包,賀宜臼的眼眶控制不住地酸澀發熱。

只覺心口泛起了綿綿密密如針扎的痛來。

“娘!”

賀宜臼紅著眼眶顫顫巍巍地撲到墓碑前,一開口聲音就是控制不住的嘶啞。

前世打他被賣,便沒能再回來過。

此刻的他像是漂泊無助的幼鳥,抱著冰冷的墓碑如同回歸到母親溫暖的懷抱。

將所受的委屈與痛苦隨著眼淚盡數宣泄了出來。

“娘,阿寶好想你?!闭娴恼娴暮孟肽?。

“都怪阿寶識人不清,才會淪落到那般境地,還害得你死后也不得安寧?!?/p>

賀宜臼摸著冰涼濕潤的墓碑,想到前世趙青的所作所為,不由得猩紅了一雙眼。

前世他就好奇趙青圣水的來源,可無論他如何打探仍舊一無所知。

后來還是他把趙青抓住嚴刑逼供,這賤人才吐出了實情。

竟然是靠一顆紅玉珠子獲得的。

而那顆紅玉珠子是他打小佩戴的物品,后來娘親去世,他便將紅玉珠子一同放入棺材里陪葬。

原是怕娘親地底孤單,便想留著自己的隨身之物,好叫娘親有個念想,安心地去。

只是沒想到,趙青那賤人貪圖他娘親棺材里的陪葬品,出發去京城的前一天,竟然伙同家里人一同掘了他娘親的墳墓。

讓他娘曝尸荒野,尸骨無存。

得知真相,賀宜臼當真是瘋魔到了極點。

當即就叫人將一群犯事的流民從大牢里給提了出來,讓他們好生照顧照顧趙青這個賤人。

隨即又派暗衛去把趙家人全部殺了個干凈。

賀宜臼抬起頭,撫摸著墓碑上的字,喃喃道:“娘,你放心,那些人欠我們的,我一定會叫他們百倍奉還?!?/p>

前世他即使大仇得報,但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換來的。

這輩子他不僅要活得比上輩子好上千萬倍,還要將那些人永遠都踩在腳底下,叫他們好生嘗嘗求助無門的絕望以及痛苦得想死的感覺。

“只是得需委屈娘親一下了。”

賀宜臼抹去臉上的眼淚,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再抬頭眼神已經變得堅定。

“李狗剩,把黑布給我搭上,然后再將墳墓給我挖開?!?/p>

李狗剩局促地站立在一旁,他很少看到惡毒夫郎哭,想要做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做。

聽到人叫他做事,他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立即將拿來的黑布展開,綁在墳頭四周的灌木叢上。

再用一根棍子將黑布的中間支起來好方便挖墳。

李狗剩拿起帶來的鏟子,弓著身子便一鏟一鏟地將墳土挖開。

這種力氣活,他干得得心應手,不到一刻鐘就見到了黑漆漆的棺材。

賀宜臼來到棺材邊,黑漆的棺材埋在地下兩年之余,已經有些掉漆泛腐。

他面不改色地叫李狗剩過來開棺。

那沉重的棺蓋在李狗剩的面前猶如片羽,只輕輕地一抬就將棺材蓋挪開。

一大股腐臭的氣味兒從棺材里涌了出來。

賀宜臼及時地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待味道散得差不多,才瞇著眼朝棺材內看去。

就見賀蘭兒的尸身在時間的侵蝕下,早已經腐朽成一具可怖的枯骨。

賀宜臼挪開了視線,只覺有些恍惚。

他娘最是愛美愛熱鬧的,偏偏在死前面部遭人重度劃傷,被一群人圍觀奚落。

平時潑辣嬌蠻的女人痛苦地蜷縮在濕漉漉的青磚地面上,衣衫襤褸、發髻散亂,眼中充滿了驚懼與害怕。

一雙手顫抖地停留在面頰上,卻又不敢觸碰自己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十六歲的他看到那一幕只覺渾身血液忽然冷凝,腦中是一片茫然。

他跌跌撞撞沖開人群撲到賀蘭兒的面前,驚慌無措地將人抱在懷里。

“誰干的!究竟是誰干的!”

他悲憤又無助,聲嘶力竭地質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明明只是不在家一天而已,家里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眾人卻是無動于衷,皆都看好戲地看著他們,對那個坐在檐下張揚跋扈的婦人極盡諂媚。

就聽那個婦人冷冷地道:

“一個青樓妓子,與人茍合生了野種,竟將其冒充為我馬家的少爺,哄騙得老爺為其鋪路打理,真是膽大包天!”

“我身為馬家的當家主母,定要好生料理你這不守婦道的淫婦與那野種!”

“來人,將這對母子亂棍打出去,將這處住宅收回!”

黑壓壓的天空瞬間電閃雷鳴,大雨瓢潑。

砸得人骨骼發涼,模糊了視線。

賀宜臼回過神,再次將視線挪回棺材里,修長的指節拂過賀蘭兒冰涼的枯骨,最后將串在人脖頸上的紅玉珠子小心地取了下來。

看著那顆潤澤泛著幽光的紅玉珠子,他一時愛恨交加,心情復雜。

這么一個天大機緣一直陪伴著他,卻又戲劇化地被他厭惡的仇人獲得。

對方還借此左右逢源,百般打壓他。

任誰也會要慪出一口老血來。

當真是一邊愛它所能帶來的機緣,又一邊恨它前世的叛主。

賀宜臼壓下心中復雜的情緒,將紅玉珠子好生收好。

而棺材里一同陪葬的金銀首飾,他也一并收走。

“娘,你且安心等上一段時間,屆時我會重新給你找一塊風水寶地,再買最好最漂亮的首飾來給你賠禮?!?/p>

賀宜臼鄭重地許下諾言,便起身離開。

李狗剩立即將棺材蓋再次合上。

不等人說,就已經主動拿鏟子重新埋墳了。

等將賀蘭兒的墳墓重新填上,天光已經大亮。

賀宜臼采了一把帶有霧珠的山茶花放在賀蘭兒的墓前。

恰在此時,一縷金色的晨光直直地打落在墓碑上。

旭日初升,新的一天開始了。

賀宜臼捏了捏懷間的紅玉珠子,便叫李狗剩背著他下山去。

更新時間:2025-04-18 21:3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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