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四九城掀起公私合營的浪潮，廢品收購站也搖身一變，成了國營單位。

雖說員工待遇普普通通，但里頭暗藏的油水，讓不少人紅了眼，爭著搶著往里鉆。

走進廢品回收站，何雨柱一眼就瞧見王站長正指揮著工人搬運廢品。

王站長腦滿腸肥，肚子像揣了個西瓜，油光發亮的臉上嵌著一雙小眼睛，滴溜溜亂轉。

何雨柱滿臉笑容，快步迎上去：“王站長，忙著呢！”

王站長斜睨了何雨柱一眼，鼻孔里哼了一聲：“喲，這不是軋鋼廠食堂的何師傅嘛，今兒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了？”

何雨柱撓了撓頭，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王站長，這不響應國家大煉鋼鐵的號召嘛，我們四合院打算多捐些廢鐵，我就想著從您這兒收購一些?！?/p>

王站長一聽，小眼睛里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何師傅，廢鐵倒是有，可最近這行情，您也知道，價格漲得厲害。”

何雨柱心里清楚，這王站長是在漫天要價，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王站長，您看我也是為了國家建設，能不能便宜點？”

“而且，這是我們院里一大爺要買的，您看看？”

王站長摩挲著下巴，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冷笑了下。

“行，看就憑我跟一大爺這關系，我也得給你個優惠價，那就五分錢一斤吧?！?/p>

果然，聽到易中海的名字，王站長也是演都不演了。

王站長這家伙要價還真是黑，不過反正也不是自己掏錢，那就跟自己沒關系了。

何雨柱眼珠子一轉，不著痕跡地朝四周瞥了一圈，確認附近沒有旁人偷聽，才往前湊了湊。

他壓低聲音對王站長說：“王站長，不瞞您說，這次易中海就給了我四百塊，讓我來買一千斤廢鐵?！?/p>

“這樣，您給我個實誠價，咱們走公賬，剩下的錢咱們兩個五五分，怎么樣？”

王站長眼睛里閃過一抹狐疑，上上下下打量著眼前的何雨柱。

他記得何雨柱可是跟易中海一伙的。

這倆人沆瀣一氣，怎么會聯合自己去坑易中海呢。

難不成是易中海給自己下套？想坑自己一回？

王站長有些警惕，他知道，易中海這家伙表面是個老好人，但實際真不是啥好東西。

之前因為他徒弟賈東旭在自己這里賣了點東西，兩人發生了點小摩擦，鬧的不是很愉快。

難不成這是來打擊報復自己的？

不過這何雨柱還要跟自己平分，從中進行抽點，又好像不是來坑自己的。

畢竟這樣他也有破綻在自己手上了。

何雨柱瞧著王站長臉上那抹狐疑，便已猜出他心中所想。

他往前湊了湊，刻意壓低聲音：“王站長，我跟易中海壓根就沒多深交情。這次來您這兒收廢鐵，就是聽說您跟他有過節，這不，想跟您搭個伙。”

王站長眉頭擰成了個疙瘩，眼中滿是警惕，哼了一聲：“何師傅，這事兒可沒你說得那么簡單。萬一你倆合起伙來算計我，到時候我連哭的地兒都沒有?！?/p>

何雨柱苦笑著擺擺手，說道：“王站長，您就別多心了！要是我和易中海串通好坑您，我怎么會主動提分錢這事兒？”

“這不是給自己留把柄嘛。咱們倆平分，彼此都有短處捏在對方手里，誰都不敢亂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站長摩挲著下巴，目光在何雨柱臉上來回掃視，試圖找出一絲破綻。

“何師傅，話雖這么說，可這風險也不小。要是被上頭知道，咱倆都得吃不了兜著走?！?/p>

何雨柱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王站長，咱們走正規公賬，所有票據都弄得規規矩矩。就算易中海起疑，也找不出毛病。再說了，有這層利益關聯，我肯定跟您一條心！”

王站長緊繃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肥厚的手掌在何雨柱肩頭重重一拍，咧著嘴笑道：“何師傅，看來你是真和易中海那老滑頭鬧掰了。行，就沖你這份坦誠，這事兒我應下了！”

說罷，他湊近何雨柱，神秘兮兮道：“我給你兩分八一斤，這已經是我能給到的最低價，超出這價，我也擔待不起。”

何雨柱一聽，心中暗喜，忙不迭點頭。

“王站長，您這太夠意思了！”

兩人敲定細節后，王站長領著何雨柱來到辦公室。

辦公桌上堆滿文件，角落的算盤上落了層薄灰。

廢品回收站嘛，有點灰也是難免的。

王站長拉開抽屜，取出兩張票據，奮筆疾書起來。

寫完，他將一張遞給何雨柱，叮囑道：“這張你拿回去給易中?？?，另一張我走公賬。出了這門，咱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

何雨柱接過票據，拍著胸脯保證。

“王站長，您放心！我讓易中?？催^這票據后，立馬銷毀，絕對不會給您惹麻煩?！?/p>

王站長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何師傅，咱們這次合作愉快。要是后續還有這種事兒，記得還來找我?！?/p>

從辦公室出來之后，王站長喊來兩個工作人員。

“小李，小田，你們稱上一千斤廢鐵，送到南鑼鼓巷 95 號院去，記得手腳麻利點！”

小李和小田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平日里都是別人往廢品回收站送東西，像這樣往外拉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但王站長在站內說一不二，他們也不敢多問，趕忙應道：“好嘞，王站長！”

隨即抄起鐵鍬、繩索等工具，熱火朝天地忙活起來。

不過王站長吩咐下來，他們也不會多說什么。

反正王站長不會虧待他們。

這一千斤廢鐵他們用了三次才拉到四合院。

畢竟一個地排車一次性也拉不了太多東西。

雖說王站長提前告知何雨柱，運送費用由站內承擔，無需額外再付錢了。

但何雨柱看著兩人累得夠嗆，心里過意不去。

等他們第三次將廢鐵送到四合院后，何雨柱二話不說，直奔附近的供銷社。

回到院子，他笑著將香煙遞給小李和小田：“兩位師傅，這一路辛苦了，這點小意思，不成敬意?！?/p>

小李和小田有些不好意思，推脫道：“何師傅，王站長交代過，不讓您破費?！?/p>

何雨柱擺擺手，熱情地說：“這和王站長交代的是兩碼事，你們為了運這些廢鐵，跑了這么多趟，要是我連這點心意都沒有，心里過意不去?！?/p>

兩邊互相推讓了好久，最后還是拗不過何雨柱，只好收下。

“何師傅，您真是太客氣了！”

..................

更新時間：2025-04-18 17:5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