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元年正月，黃河冰裂聲如驚雷。林天勒住流馬韁繩，懷中金箔地圖正指向云州地界。柳如煙裹著白貂裘，鎏金彎刀挑開枯枝，露出崖壁上猙獰的契丹文刻痕——"白登道五十里，有妖氣蝕金"。

"是放射性礦脈的天然警示。"林天碾碎崖邊赤鐵礦，磁石碎屑在羅盤上聚成箭頭狀。兩人循跡深入峽谷時，忽聞前方傳來蒸汽活塞的轟鳴。十架包鐵戰車碾過凍土，車頂銅管噴涌著混入硫磺的狼煙，遼國皮室軍旗上的海東青圖騰刺破暮色。

柳如煙閃身藏入巖縫，腕間銀鏈勾出枚未爆的蒺藜火球。林天剖開陶殼，發現火藥中摻雜著輝銻礦晶粒——這種含硫礦物本該在六百年后才用于彈藥。"他們用的是高廟子山硫磺。"他嗅到火藥里特有的腐泥味，"這種礦脈往往伴生鈾礦石。"

五更天，兩人摸進遼軍營地。林天被馬廄里的裝置驚?。憾咔嚆~蒸餾器正提煉猛火油，冷凝管用契丹特有的凍土法密封。當他刮取管壁殘留物，指尖傳來靜電般的酥麻——這是放射性氡氣富集的征兆。

"小心！"柳如煙刀光掠過，斬斷突然收緊的鹿筋繩套。林天懷中金箔地圖應聲落地，磁石碎屑在圖上聚成新標記：白登山南麓的廢棄道觀，正是契丹薩滿祭天的"墮日壇"。

二月二龍抬頭，墮日壇內青銅渾儀結滿冰凌。林天用火折烘烤地磚，發現磚縫排列竟對應黃道十二宮。當柳如煙轉動渾儀上的歲差環，祭壇中央轟然塌陷，露出條斜插地心的青銅軌道。

"這是漢代張衡的地動儀改進版。"林天摸著軌道上的隕鐵凹槽，"他們用鐵隕石做探測錘。"兩人順軌道下滑百丈，眼前豁然開朗：天然溶洞中，數千具青銅人俑正搬運鈾礦石，它們眼窩里跳動的磷火，映得巖壁上《甘石星經》的輻射變異星圖詭譎異常。

柳如煙突然踉蹌，輻射舊傷在鈾礦刺激下滲出血珠。林天急中生智，用青銅渾儀聚焦月光，將紫外線投射至她傷口。當星宿狀疤痕泛起熒光時，巖壁某處突然傳來共鳴——那里刻著的波斯拜火教圣火紋，正與她頸間吊墜完美契合。

"何人擅闖神機洞！"契丹薩滿的暴喝震落鐘乳石。林天抓起鈾礦石擲向水潭，重水飛濺觸發鏈式反應，幽藍火光中，他看清薩滿法杖上的物件——那竟是半塊破損的硅基芯片，邊緣還沾著林天的血跡。

三月三上巳節，兩人在拒馬河畔解剖契丹戰馬。林天發現馬鐙用冷鍛法打造，表面淬火紋與柳如煙刀痕如出一轍。當柳如煙用銀鏈勾起塊馬鞍碎片，林天突然奪過狂奔——這皮革浸漬的配方，竟與他在江寧府研發的防腐劑完全相同。

"看這個。"柳如煙刀尖挑開馬鞍夾層，掉落的信箋蓋著工部火漆。信上楊瓔的親筆，竟在指使遼國劫殺西夏質子車隊。林天將信紙浸入河水，顯影的密語寫著："速取賀蘭山鉬礦，鑄昊天鏡以待熒惑守心。"

清明雨落時，林天在太行陘發現更駭人的裝置：五座漢代空心敵臺內部，竟架設著利用地磁發電的原始線圈。當他將磁石投入中央井道，巖壁上浮現的二十八宿圖，與他體內芯片的電路圖完全重合。

更新時間：2025-04-17 18:2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