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拾憶輕傲 圓乙乙 114317 字 2025-04-17 16:5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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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佳話,唯有美酒盈樽,佳人倚畔,君苦游江湖,行俠萬千,功名天德,理得閑暇,遂以帖誠邀,盍興乎來之?!?/p>

這張請帖,紅底金字喜慶的打眼,全然一副婚帖的隆重,地點更是惹得江湖俠義欽羨。

福老爺清修養性的暮下山莊,日期為正月十五月圓時。

這位福老爺可是遠近聞名的儒紳,富甲一方卻心懷大義,為天下俠義劍客造福謀利,不僅廣開酒樓招待風塵仆仆的俠義們,名酒葷菜只要幾文錢,住店更是全免,厚德之心真是前無古人。

此來,這樣的請帖唯有區區十五張,畢竟值得福老爺邀請的人想來只有江湖大豪,一方雄杰這般英雄人物。

只是,這宴會離奇的停在了十五月圓時... ...

正月,洛縣,春雪覆冬

十七的月依舊圓,只可惜掛了一缺殘影,失了完美。

夜已深,風中充滿著寒冬獨有的肅殺,積雪吸附了奔健的腳步聲,但風依舊將沁人心脾的淡雅焚香帶遠。

群山空寂時,唯剩月光自窗外斜灑,照著窗前何霆震高大魁梧的身形,在地上投出長長的影子,鷹鼻,高顴,突眉,在月光下襯得更深邃與陰沉。

他本是山中悍賊,殺人越貨,嗜血成性,三年前武林盟協助官府剿匪,他如敗犬意落跑塞外,卻被福老爺的人抓獲,本以天命到此,卻不料對方竟寬恕罪孽,更是帶在身側,如父如兄的關愛,洗刷了他殘暴的內心,就此金盆洗手,與福老爺一起隱居莊門,擔負著管家的職責。

何霆震對恩情的回報也讓他將一切都安排的十全十美,也以此換來了更大的職位和權利。

只是這次,竟然搞砸了,對女人骨子里的輕蔑,換來了恩主陷入此等慘景的悲劇中。

這是十五月圓后的第二天,他早已從期待變成了請求,只求那二人更快些到來。

忽然,莊院外傳來的敲門聲,何霆震猛的睜開斗大的雙眼,失望落空的恐懼讓他不敢驚喜,直到凌厲的山風帶來道香才安撫他不自覺下沉重的呼吸,躍步而至先仆從一步打開院門。

果然,門外穿著道服的二人,正是他期待已久的‘乾坤二道’

“二位道長”低沉聲中是期待“本該請道長用膳休息,可此次危機險峻,煩請二位…”

“明白,還請帶路”乾道開口回道。

坤道長身,卻步子短,只得小跑的跟在二人身后奮力前行,身上裘狐皮大氅也迎風飄起衣擺露出她素白短靴上銀線縫制的小毛驢圖案,她用手拉著衣領防止邪風侵體吹的脾胃羸弱,卻被野兔毛絨邊的帽子襯得圓臉嬌紅。

她不愿聽寒暄無意的話,因此穿過長廊小亭時,神游了一番,細細觀察,假山林立,山石層疊,溪水穿廳,一副江南園林的景致。

坤道更不懂了,腳步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鬼斧神工的山川木林間,為何還要人工造景?貪多貪足,倒顯的莊主心不靜,神不清。

“情陽”重孺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坤道的異樣,他急忙停下腳步回頭找去“怎么不走了?”

說著,他近步上前,重新為她系好大氅的圍繩,悄聲問道“可是察覺了異樣?”

情陽微搖了搖頭,張口似要說什么,只是側睨一眼,又忍住了,重孺見狀也不多言,只是又幫她攏好帽子,牽起凍紅的小手一并走去。

山雪壓人,待他們到了宴廳前,情陽的帽子上已覆了一層薄雪,她歪頭拍下積雪的憨態,逗得重孺不禁微笑一番,一并抬手替她拍出身上的伏雪,卻忽視了自己的黑衣更襯白雪的鬼魅。

何霆震卻正相反,他只覺得女人麻煩,只是一些積雪,自然融化又待如何?只可惜求人低三分,只好等二人忙完,才插話說道

“我家主子心念疾苦,在十五團圓日會邀請一些無家可回的俠義一并慶賀,以緩解思鄉孤寂之苦”此番善舉,不免讓何霆震語氣中沾染傲氣,卻在下句愁容滿面“只是這次不知是什么小人妒君子之舉,竟迫害我家主子,一并連累這么多江湖豪杰受難”

“出了什么事情?”重孺靠近之時,便早早聞道一股作嘔的惡臭,因此皺眉問道。

“在下粗人,言辭無力,還煩請二人自己看吧,只是門內景象實在…不知是不是該讓...”何霆震欲言又止的瞄向情陽,卻在征求重孺的意見。

“不必,師妹自少處理鬼魅魍魎,膽量比我還要大上幾分”重孺婉拒道。

“可別小瞧我,開棺剔骨的活我都干過”情陽倔著小臉為自己辯護道。

何霆震聽罷,嘴角三分譏笑就要迸發,只余光側睨向重孺,對方語輕面善,神情卻甚滿不悅,似有若無的殺氣,讓何霆震虎軀一震,神色也收了不屑,怔怔之態,竟顯狼狽。

吞了吞喉嚨,何霆震急著在對方不悅之前,推開了錦門。

那積壓了幾日的惡臭之氣迫不及待的隨風沖涌而出,重孺蹴然揚起衣擺擋在情陽身前,巨大的衣袂將她遮個完全,只可惜那股腐臭之氣太盛,乘勁風,打過黑狐皮大氅,直沖情陽的鼻子。

突如其來的異味,讓人本能的嗅識。

思緒與厭棄同生,情陽皺著小臉嫌棄道“活氣,人還沒死”

重孺聽完,低頭再看,情陽正探著鼻子用力嗅聞,他內心不禁陣陣苦笑,他只顧一味擔心,卻忘了正事,還是眼前人更勝他一籌。

想到這兒,他手臂一松,黑狐皮油亮的色澤在銀輝下波光飄動。

重孺依舊不放心的側擋在情陽面前,一并進入調查狀態,只見他微瞇著眼,靠近才能發現,深邃的黑瞳染成了血色詭異的紅眸。

這二人說來玄妙,重孺乾道,卻陰時陰月,天生一副陰陽鬼眼,此刻他也看的清楚,人人魂燈俱在,確實都還活著,只是一團抓不住虛影在空中飄渺的離奇,分明是魂魄,卻不見肉體,也分不清個數,似是一個在無聲的呼喊,又像是混雜著抓狂。

而情陽坤道,卻陽時陽月,火氣盛旺,感知更為敏銳,在她還未全然適應這般惡臭之氣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隨口道“好似食物腐敗的味道”

“絕無可能”何霆震急忙反駁,朗聲道“幕下山莊地處山林間,卻不缺仆眾,事發突然不敢妄自行動,遂未動各路豪杰,卻早早將食物處理干凈,何來食腐之氣?”

聽罷,情陽又探了探鼻子,肯定的點頭,又道:“確實并非食腐,不過皮肉氣太盛,擾了判斷,忽略了血氣,可是慘死過一人?”

何霆震聽后,臉色頓變,瞧著情陽稚嫩白皙的臉龐,雙目炯炯有神,顧盼之間,宛若利刃,劈開他魁偉身姿的偽裝,逼他露出心虛。

張口還想說些反駁,卻被重孺一并投射的凌厲擊退,搖了搖頭,深嘆了一口粗氣,失了傲骨的惆悵道“二位道長果然名不虛傳,本想保住山莊名望,終是藏不住的呀!”

說罷,他又探了一口氣,情陽探不懂他的低迷,只一味開解道“福老爺仁義天下,怎會因此一樁懸案而失了名望呢?”

“在下說的不是這個”何霆震苦笑的臉更顯殘虐,又深知不該對女子絕情,特別是在重孺面前,他硬在滿心煩哀中扯出一個似怒又悲的微笑,繼續道“道姑心細技高,說的一點不錯,確實慘死一位豪杰,但并非在下惡意中傷,卻好心做了惡事”

“此話怎講?”重孺蹙眉問道。

“哎,十五本是以酒對月的佳日,一切如常和諧,只是燭影搖紅,酒過數巡,正是熱鬧之際,只聽南劍申子時大俠一聲慘呼,口吐白沫,雙目呆滯著直挺倒地,在下急忙探查,還未明一二,接連慘狀恐人,本想搬群豪至客房待醫治,卻不想前腳剛出宴堂,申大俠的皮肉竟開始腐爛,下人膽懦只顧慘叫,待在下上前時,只剩沾著血氣的白骨森森了,我們也就不敢妄動,好在安放原地的群杰未臨不幸?!?/p>

何霆震說的感傷,重孺的眉頭也攢如高山,四下環顧察看,在近身處的陰暗中發覺異樣,大步徑直而去,寬大的衣袂隨風而擺,吸引了思考中的情陽,她懵著臉跟了過去。

果然,隱約中探出一道含糊的人影,重孺向情陽要了塊方帕,覆在指尖朝人影摸去,讓他心頭一緊,反復確認后,確定了那近乎其微的高低落差感,可見那體內不明之物的厲害,竟將石磚地腐蝕。

他正深思,只覺得指尖一陣灼熱感,抬手一探,帕子竟被腐蝕出一個豆大的黑洞,他目色更沉,心中有了些許猜忌。

“師兄”情陽挽過他的手擔憂道。

更新時間:2025-04-17 16:5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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