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程明遠結婚第二年,在鄉下插隊的大伯哥突然病逝。
婆婆心疼寡嫂即將生產,要求他兼祧兩房。
他大發雷霆,當即拒絕。
大嫂滿臉屈辱,捧著臃腫的肚子哭著往外走。
我于心不忍,攔下她:“生下孩子再說?!?/p>
程明遠不情愿地開口:“就屬你最心軟沒用,等孩子斷奶了必須離開!”
我暗怪他心太狠。
小侄子出生后,我趕去照顧,卻無意中聽到婆婆的話:
“大孫子跟明遠可真像,虧得騙秋月說他有個雙胞胎哥哥,不然可就穿幫咯?!?/p>
如同被一盆冷水兜頭淋下,我愣在了門外。
原來,根本沒有什么哥哥嫂子,孩子竟是程明遠的親骨肉。
第二天,我收拾好朱瑞清的衣物:“嫂子,回娘家吧,鄰里都開始說閑話了?!?/p>
正在逗孩子的程明遠,頓時變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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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月,你究竟有沒有良心?孩子才三個月,你就急著趕人?”
程明遠一改當初的態度,氣急敗壞地攔住我。
我忍著心里的酸楚,漲紅了臉:“我也是為她好,孩子跟你那么像,難道不怕鄰居戳脊梁骨嗎?”
他忽然笑了:“那些人純粹閑得慌,你忘了我跟我哥是雙胞胎,自然像。”
看他從容不迫地扯著彌天大謊。
我心里像是被扎了把刀子,刺痛難忍。
結婚一年來,我早盼著有個孩子,可程明遠卻堅決不同意。
他說自己剛從鄉下進城,在廠辦小學當代課老師也不穩定。
打算過幾年再要孩子,我只好同意。
可半年前我不小心懷了孕,本想順水推舟留下來,他卻哄著我去打掉孩子。
見他態度堅決,我含淚去了醫院。
手術室的門關上那一剎,他愧疚到不敢抬頭看我。
出來以后,他心疼地握住我的手:
“都怪我不好,等將來條件好了,我一定加倍補償你。”
擔心我恢復不好,他特意請了一個星期假親自在家照顧。
那段日子,他確實將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后來每每提到這件事,他也總是一副抱歉的語氣。
口口聲聲保證,將來等我再有孩子,他一定親力親為照顧來補償我。
可我沒想到,他的補償竟然是背著我,偷偷跟別人生孩子!
還恬不知恥地編出有個雙胞胎哥哥的鬼話,將情婦接到家里來養著。
正在喂孩子的朱瑞清聽說我要趕她走。
頓時一臉委屈:
“是我拖累你了,弟妹,孩子一吃飽我馬上走。”
她眼里滿是委屈,手卻毫不避忌地撩開了衣襟……
當著我的面,程明遠忙裝模作樣地扭過頭。
“嫂子,你去里屋喂吧,秋月是一時賭氣,勸勸就好了?!?/p>
我心里涌上一股無名業火,“誰說我是在賭氣?!”
程明遠卻不由分說將我拽到了院子里: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大嫂奶水不足,你再一氣,孩子哪里還夠吃?”
到了這時候,他依然滿腦子都是那對母子,竟然罵我不懂事。
我氣極反笑,正待開口,居委會吳大媽在門外扯著嗓子喊:
“小程,孩子戶口上好了,來拿戶口本?!?/p>
我心里一驚,打開門接過來。
看到新生兒戶籍上的信息,我如遭雷擊,氣到腦子嗡嗡直響。
程明遠竟然將孩子過到了自己名下,程天佑成了我和他的兒子。
我怒氣沖沖地將戶口本甩在他臉上。
“親侄子怎么成了你兒子?解釋一下!”
他心虛地關緊大門,頓了頓開口道:
“我哥得的是肺結核,因為怕傳染,葬禮辦得匆忙,很多證明都沒開,不如直接上在我戶口上方便。”
我只覺得渾身發涼,胸口仿佛被人用力扎了一刀。
“你問過我意見嗎?平白無故多了個兒子難道我就沒權利知道?”
他眼里閃過一絲歉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梗著脖子辯解道:“林秋月,你少無理取鬧,若不是我哥成全,我怎么能順利回城?”
“現在他人都不在了,你連個遺腹子都容不下,還算是個人嗎?”
“你既然做了我程明遠的老婆,就該為老程家的香火著想,以后這孩子我來養,絕不會吃你一粒米?!?/p>
我努力控制著顫抖的手,擦了擦滿臉的淚,哽咽著開口:
“你這是將他當做自己的兒子了,對嗎?”
我努力睜大雙眼,緊盯著他,想看看他如何應對。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兼祧兩房我是不答應的,那是封建余孽,可孩子是無辜的,秋月,我們收養他好不好?”
“不好!”我心中憋悶,委屈地直掉眼淚。
他小心翼翼地過來抱住我,“讓你受委屈了,我都知道……”
聞言,我立時崩潰,眼淚如決堤之水般簌簌往下落。
就在我極度難過的時候,屋內響起搪瓷碗砸在地上的聲音。
孩子受了驚,哇哇大哭起來,朱瑞清趁機大喊:
“明遠,過來換尿布!”
程明遠聞言吃了一驚,緊張地看著我:“……大嫂她太累了,你別多心?!?/p>
更新時間:2025-04-16 10:4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