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第二天照常去上課。
他和邊延是同專業同班的,即使現在已經不住宿舍了,邊延也依舊會給他占個位置。
余年帶著書走進教室,邊延在中間視野最好的位置沖他招招手,“余年,這邊。”
余年拉下凳板坐到他旁邊,把兜里還熱乎的袋子遞給他,“給你帶的,趁熱吃?!?/p>
邊延眼睛一亮,“校門口那家糯米雞!”
他雙手捧過去,熱騰騰的糯米雞在初冬時節散發著治愈人心的香味。
余年眨眨眼,嘴角帶著笑意,“嗯?!?/p>
邊延感動道:“你也太好了吧,我說讓你隨便帶點,你居然給我帶了這個,外面那家糯米雞挺難排的。”
余年輕笑:“我自己也要吃啊,反正離我們小區近,順手的事?!?/p>
邊延立馬拆開咬了一口,頓時覺得人生都值了,他嘴里含著熱氣,嗚嗚咽咽地說:“余年你真好,我一會兒把錢轉給你?!?/p>
余年忙說:“不用,你經常幫我占座位,我還沒謝你呢?!?/p>
邊延笑了起來,“行,好兄弟,咱不說那些,之后請你吃飯?!?/p>
“對了,你吃了嗎?”
“我在路上就吃了,”余年玩笑道,“你可得感謝我自制力好,不然連你那份也進我肚子里了。”
邊延哽了一下,口袋里糯米雞有兩個,他拿出其中一個遞給余年,“你是不是沒吃飽?這個給你?!?/p>
余年看他那傻樣,忍不住笑出聲,“逗你的,我吃飽了?!?/p>
“你快吃吧,一會兒要上課了?!?/p>
邊延這才悶頭吃了起來。
邊延跟他一樣是農村里出來的,家庭條件也不太好。
之前兩人還經常約著一起兼職,但自從他游戲直播能養活自己之后,余年就沒跟他一起了。
邊延只是羨慕地祝福他,從來沒有酸言酸語,余年很樂意跟他玩。
等邊延吃飽了,教室里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來了,大半個教室都滿了。
邊延得意道:“還好我來得早,占到了黃金位置?!?/p>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教室門口那邊出現了一系列的騷動,邊延站起來使勁朝那邊張望,“臥槽!”
余年沒起身,問他,“怎么了?”
邊延正想說話,想到了什么,又坐下來壓低聲音說:“是秦嶼!”
余年愣了一下,邊延神情變得有些緊張,“怎么回事,他不是商學院的嗎?怎么來我們這兒了?”
余年知道他是想到之前聽到的那個八卦,又得知自己和秦嶼鬧掰了,怕他來找事。
余年安撫道:“沒事,可能是來蹭課旁聽的......吧?!?/p>
最后幾個字越說越小聲,因為他看到秦嶼走向他的方向。
看到他周邊都坐滿了人,于是秦嶼詢問他身后的同學能不能換個位置,那同學還有些猶豫,秦嶼從兜里掏了一千塊出來。
余年身后的同學:“馬上,秦哥您請!”
一陣馬不停蹄的腳步聲和身邊人竊竊私語過后,秦嶼坐到他身后。
邊延咽了咽口水,小聲說:“真壕啊?!?/p>
“我覺得他八成是來找你的,我這位置更好,他怎么不跟我換?”
余年本來有些緊張,聽到他這么說,頓時哭笑不得,“一千塊就把我賣了?”
邊延嘿嘿一笑,“哪能啊,我們五五分?!?/p>
余年桌下輕輕踢他一腳,“我謝謝你啊?!?/p>
秦嶼坐下之后也沒說話,邊延在前面瑟瑟發抖,“我錯了,我現在只想他趕緊走?!?/p>
余年咽了咽口水,他搞不清楚秦嶼什么意思,難不成真的像邊延說的那樣,來教訓他了?
秦嶼是校籃球隊的,身形高大,力氣也大,要是他給自己來一拳,他怕是會進醫院。
秦嶼名氣太大,很多人都似有若無朝他這個方向看來,余年自然也不會傻到這時候主動詢問他到底什么情況。
很快到了上課時間,老教授拿著書走進來,扶著眼鏡看了一圈人挺多,也就沒點名,拿出書開始上課。
余年認真聽課,只是時不時能感受到他背后注視的目光,讓他有些煩躁。
不管秦嶼來干什么,他這樣真的很影響自己。
而且他們已經分手了,正常人都知道避嫌吧?
兩人雖然分手了,但也沒誰死纏爛打,余年對他的愛恨也沒有到那種程度,也就當個普通好友躺列表了。
余年:你來做什么?
秦嶼:我聽課不行?
余年看了一眼,沒回了。
秦嶼憋了好幾天,最近又沒在學校里看到余年,心里總覺得煩悶。
他還是不敢相信余年就這么跟自己分手了,便想著來堵他。
此刻看他主動發消息給自己,又忍不住想對方是不是放不下他,也就不自覺端起了架子。
此刻看到余年又放下手機,他不爽皺眉。
秦嶼:怎么不說話?
秦嶼:余年。
秦嶼:別裝看不見,我就在你后面。
余年:我在上課!
余年覺得他簡直莫名其妙,突然有些后悔沒有在分手后第一時間拉黑他。
說完這話,他把手機開飛行,繼續拿起筆做筆記。
課間十分鐘,秦嶼踢了踢他的座位,想讓他轉身過來和自己說話。
余年忍著沒發火,拿出手機給秦嶼發消息。
余年:你既然來聽課就好好聽,不要打擾我好嗎?
秦嶼:我來找你的。
余年不想跟他掰扯。
余年:有事下節課上完說。
余年:再說拉黑。
秦嶼看到這句話,不禁攥緊拳頭。
秦嶼:你威脅我?
這條消息旁邊出現了一個紅色感嘆號。
秦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威脅有效果了,下半節課秦嶼果然沒再有什么大動作。
余年安心上完了課。
他知道今天是跑不掉了,干脆坐在教室,等老師同學都走完。
有好事者想留下來看好戲,被秦嶼瞪一眼灰溜溜走了。
邊延看著他倆,有點緊張。
秦嶼知道這是余年的室友,對他偏頭,“你也走?!?/p>
邊延咽了咽口水,小心勸道:“嶼哥,和氣生財,有什么好好說啊?!?/p>
余年出聲,“邊延,我沒事,我跟他談談。”
邊延看了余年一眼,接收到對方安撫的眼神這才猶豫著離開。
“那我在門口等你?!彼弥謾C指了指,意思是要是有什么事記得跟他發消息。
教室里只剩他們兩人,余年起身,漠然看他,“你想說什么?”
秦嶼不悅地皺起眉,“你還沒消氣么?”
更新時間:2025-04-16 01:28: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