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意是被凍醒的。
他整個人蜷縮在了被子里,迷迷瞪瞪睜開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環境,大驚之下,猛地坐了起來,誰知起的太快,腦袋一陣暈眩,眼冒金星,又揉著額角躺了回去。
屋子里很靜,空調的送風口有著細細的風聲。
嗓子眼干的像是皸裂的大地一般,他想說話,可卻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喉嚨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疼的厲害。
感冒了。
許淮意頹然閉上了眼睛。
忽的又睜開了眼睛,四下摸了摸,在床的另一頭找到了手機,跟公司請了半天假。
下午許淮意早早回了公司。
放下雙肩包,去茶水間接水吃藥,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頭的議論聲,他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大boss,我可是聽說咱們大老板那可是個冷血殺手,別提多恐怖了?!?/p>
“誰說不是呢,小許也是可憐,咱們臨江市那么大,怎么偏偏就遇到他了呢?”
“可憐的娃,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等回頭來了公司,一個辭退兜頭砸過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p>
......
部門就他一個姓許的,說的誰許淮意當然清楚。
可是?
昨天醉酒醉的厲害,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他似乎跌倒了,當時雨很大,有刺眼的光,然后......
他的頭一陣陣的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然后他好像跟什么人吵架了,那人穿著一身西裝,個子很高,再然后......
許淮意皺眉仔細回憶,可卻一片空白。
早上醒了之后,他問過酒店的前臺,說昨晚是一個男同事送他去的酒店,至于別的前臺也不知道。
茶水間的同事出來,冷不防的跟許淮意撞上了。
走在前面的眼神有些不自然,擺了擺手,干笑了兩聲,“小許來啦...快進去吧......”然后幾人快步的回了各自的工位上。
許淮意接了熱水,吃了藥,打算去找問個清楚。
主管任浩一見了他就開始抱怨,“小許啊小許,平時看你挺乖巧聽話的,怎么會得罪了程司柏呢?這一回可不是我不保你,是我實在無能為力?!?/p>
許淮意的腦仁突突的跳著。
這么說剛才那些同事說的話是真的了?
他失業了。
程司柏,許淮意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或許這個名字他會記得一輩子,到死都不會忘。
因為他留在華陽的美夢被這個人親手斷送了。
任浩又絮絮的說了很多,許淮意這才知道昨晚他到底干了什么丟人的事情。
他又羞又臊,一個勁的道歉。
任浩見他態度誠懇,也不忍苛責,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許啊,你還年輕,往后的路還長著呢?!?/p>
他被炒魷魚了。
許淮意臊眉耷眼的去工位上收拾了東西,簡單的跟同事們告別,抱著紙箱便走了。
外頭日光很好。
他站在樓下,看著數百米高的大樓,上面金色的“華陽集團”四個大字散著耀陽的光。
剛走了沒兩步,又想起昨晚的房費好像是程司柏的秘書給墊付的。
雖然錢不多,可一碼歸一碼,不能占人家便宜。
他折身回了公司,去找鄭戈。
更新時間:2025-04-14 22:5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