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也心疼的不行,想問問閨女是誰讓她受傷的,但又怕刺激到她,就一直忍著。
荊溪不知道她想的什么,自己起身洗臉,又看了看鏡子,盯著里面與自己上輩子極其相似的臉,只是這張臉比上輩子的自己還要紅潤嬌嫩一些。
一看就知道被養的很好。
名字和相貌都是相同的,不知道為什么荊溪總覺得這就是自己的感覺。
陳海蘭看她拿著鏡子再照,覺得好笑,從荊溪醒過來,光自己看見都照了兩次了,她姑娘一向是愛惜自己的容貌的。
只是她看著荊溪的眼神有震驚、不解、還有一絲疑惑。
她以為荊溪還是擔心留疤的問題呢,自己又重復了一遍大夫說的話,荊溪回神點點頭,沒解釋剛才的異常。
晚飯荊大樹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還有骨頭湯,荊大樹心疼荊溪受傷,特意從廠里買了豬肝給她補血。
陳海蘭更是把家里的白面都用上了,蒸了一鍋大白饅頭。
吃飯之前,荊大樹拿了兩個饅頭還有剩下的半副豬肝去了老二家里,荊奶奶看見老大過來,張嘴就問,“溪溪怎么樣了?醒了沒?”
天可憐見的,他們老荊家只有這一個嬌嬌閨女,尤其是她沒遺傳他們家五大三粗的模樣,像極了荊奶奶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荊溪可以說是荊奶奶的最疼愛的人了。
荊二樹也就是大隊長看見大哥過來,也問了一句,荊大樹露出來憨憨的笑容,“醒過來了,娘你們不用擔心了。”
說著就把東西遞給荊二樹,“大夫說溪溪要精細點養著,畢竟是傷了腦子,這是我媳婦兒讓我送來的?!?/p>
荊奶奶拍了一下大腿,心疼道:“你拿回去給我們溪溪吃,我們溪溪可是受了大罪了,她跟你們說她頭上的傷是誰干的了不?”
荊爺爺和荊二叔也在一邊點頭,他們家只有荊溪這一個閨女,加上長得又好看,遺傳的都是荊家人的優點,也不知道是被誰推的,竟然扔在了山上,這可是殺人?。?/p>
荊二叔是大隊長,心疼侄女,也覺震驚這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們村里!傷的還是他最疼愛的侄女,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荊大樹聞言也皺眉,“饅頭家里還有,這些就是海蘭特意讓我給你們的?!彼挥煞终f的把東西塞給荊奶奶。
又繼續回答剛才的話,“溪溪剛醒過來,大夫說不能刺激她,說腦子啥神經復雜啥的,我們怕刺激到溪溪就沒問?!?/p>
荊奶奶也知道兒媳婦孝順,也沒在推辭就收下了,“那行吧,總歸那人是跑不掉的,等我孫女好了我再去討公道?!?/p>
眾人又是點頭。
荊二樹家的兩個雙胞胎小子看見大白饅頭一邊咽口水,一邊把推倒荊溪的人在心里咒罵著,荊溪在他們心里是跟爹娘一樣的分量。
荊大樹說了兩句之后就回去了。
三個人圍著一個四方桌吃飯,荊溪看著上面的菜眼睛都冒光了,她先是小心的咬了一口饅頭,軟!甜!還有小麥的清香!
她捧著饅頭虔誠的吃著。
荊大樹兩人驚呆了,雖然在他們眼里白面饅頭很珍貴,但是也沒到這種地步吧。荊大樹撓了撓頭,咬了一口饅頭,還是那個味啊。
好吃是好吃,但是溪溪的表情也太隆重了吧。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條件算的上春柳村數一數二的,荊大樹還是個工人,有穩定的收入,饅頭米飯這樣的細糧,他們一兩個月也是能吃上一次的。
陳海蘭眼睛都紅了,給荊溪夾菜放在她饅頭上,憐愛的說,“溪溪,別光吃饅頭,嘗嘗你爹炒的菜。”
荊溪認真的點頭,她吃一口菜就咬一口饅頭,中間還穿插著喝一口湯,這一段下來,荊大樹和陳海蘭兩人都不自覺的吃多了。
總覺得配著荊溪吃飯的表情更下飯了。
荊溪這頓飯吃的異常滿足,看見陳海蘭收拾碗筷,就下意識的幫著收拾,在她看來自己吃了飯,就要付出勞動的。
她剛拿起來一個碗,就看見兩人一臉受驚的樣子,荊大樹從她手上拿過碗,陳海蘭扶著她出去,嘴上還叮囑著,“大夫說了你這一點累都不能受著,閨女啊,媽知道你心疼我,但是媽更心疼你,你快回床上躺著去?!?/p>
說著就拉著荊溪出來,走著中間還回了個頭,“大樹,碗筷你收拾啊,我送咱閨女?!?/p>
“好嘞?!?/p>
荊溪眨眨眼睛,大可不必,從廚房到她房間也只是十步距離。
陳海蘭讓荊溪躺在床上,摁著她的肩膀躺下,“閨女啊,你受苦了,你在外面也待了有一會兒了,快躺下吧,明天讓人給你割點肉回來?!?/p>
荊溪躺在床上,聽見肉,感覺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她乖乖的躺在床上,一副聽話的樣子。
殊不知,陳海蘭看見她這樣,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她又拿出來大夫開的藥,看著她喝了才放心。
陳海蘭又想到她閨女到現在都沒有誰推倒的她,從醒來都沒說一句,要是按照以往,閨女早就跟自己說了。
她坐在床邊上,看著荊溪因為喝了藥,苦著的小臉,實在是沒忍住,拉著荊溪的手,說:“溪溪啊,從你醒來就不怎么說話,媽想問問你,你的頭到底是被人傷到的???”
荊溪下意識的就摸頭,被陳海蘭眼疾手快的攔下來了。
她表情茫然,是啊,她的頭是怎么傷的???
想著她的頭就開始疼起來,她抱著頭表情痛苦,陳海蘭嚇了一跳,連忙抱著荊溪安撫,“溪溪!溪溪!你怎么了?!”
荊溪頭很疼,她想從原身的記憶中看到是怎么摔倒頭的,可是怎么都想不到,倒是嚇壞了一旁的陳海蘭。
陳海蘭的聲音引起了外面洗碗的荊大樹的注意,手還濕著就跑過來,看著陳海蘭抱著荊溪,一個表情慌張無措,另一個閉著眼睛皺著眉頭似乎很痛苦。
“咋啦咋啦,這是!”
陳海蘭拍著荊溪的后背,心疼的說,“溪溪,咱不想了不想了,你頭是不是疼了,媽帶你去找大夫!”
荊大樹一聽快步走到娘倆面前,伸手就要背著荊溪出去。
荊溪伸出手,努力的擺了擺,發出聲音,“不用?!?/p>
兩人見狀也不敢折騰她,一個拍著后背安撫著,另一個在旁邊守著,滿臉都是著急。
荊溪緩了一會兒,臉色蒼白,身體好像被抽空了,她躺在床上對著兩人說,“爸媽,我沒事,我想不起來誰推的我了,我只覺得有人喊我上山,說了什么我就跟著去了,之后的事情就不記得了?!?/p>
陳海蘭看見荊溪剛才痛苦的樣子,哪還敢再問了,連忙說,“溪溪不想了,咱先養好身體再說,都怪我,大夫都說了不讓你想太多。”
臉上盡是懊悔。
荊大樹站在那里一點大氣都不敢喘,尤其是荊溪現在小臉蒼白的啊,他害怕荊溪受到刺激在暈過去。
好在荊溪緩了過來。
陳海蘭晚上不放心荊溪自己一個人非要陪著她一起睡,被荊溪拒絕了,屋里要是多了一個呼吸聲的話,她非常不習慣。
她也很怕自己有下意識的行為,傷害了陳海蘭,她接手了這具身體,自然也是他的家人。
最后陳海蘭還是同意了,不過是要等著荊溪睡過去之后她才走,她看著陳海蘭面含擔憂,還有少許的悲傷,荊溪點了點頭答應了。
她閉上眼睛放輕呼吸,盡量控制自己不在意屋里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身邊的人走開出去之后,她才悄悄的放松身體,她的身體因為剛才思考很不舒服。
她雖然不喜歡這里的一切,加上剛才一直沒敢睡著,這下身體有些扛不住,漸漸的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穩。
陳海蘭時不時的進來查看她的情況,只要聽到一丁點聲音她都會醒來,意識到是陳海蘭,她再三告誡自己,那是家人不能隨意出手。
等陳海蘭離去,她又會睡過去。
即使是這樣,荊溪還是睡了一個好覺。
她醒來頭還是有點隱隱作痛,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記得撞到頭的畫面,而且身體還有一種難受感充斥著全身。
她坐起來目光呆滯,看著房間的景象,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目前的情況。
她剛下床就聽見敲門聲,“溪溪,你醒了沒,頭還疼不疼,媽給你打了水,洗洗臉?!?/p>
荊溪應了一聲下床打開門,陳海蘭看著她的臉色恢復正常,臉上這才帶著笑容,“快,洗洗臉,媽給你烙了餅。”
荊溪對吃飯很積極,嘴上說著,頭不疼了。就
接過陳海蘭的盆子放在一旁的洗臉盆架子上,就開始洗臉。
早飯是陳海蘭烙的餅,再裹上炒好的土豆絲,地瓜粥,還有腌好的小咸菜,荊溪吃的頭都不抬。
荊大樹兩人眼里都是滿滿的愛,陳海蘭又給荊溪遞了一張餅,“看來我們溪溪恢復的真不錯,胃口都好了很多?!?/p>
荊大樹哈哈笑了兩聲,“可不是,今天吃的都趕上我的份量了,等溪溪吃的比我多了,就說明身體好了?!?/p>
荊溪聽著這話,眼里有點奇怪,原來她們兩個人一樣能吃啊。不過她也這么一想,便被眼前的咸菜俘獲了。
一口一個,配著紅薯粥美味極了。
更新時間:2025-04-14 18:0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