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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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混蛋——

周屹幾乎是死咬牙關,將油門一踩到底,邁巴赫的表盤已經直逼恐怖的一百八,引擎轟鳴就宛如風馳電掣的猛獸。

他直接把車甩在了學校大門口,鐵青著一張臉大步流星地直接往里面走,甚至保安攔都攔不住——

在教學樓門口,訓導主任看見他幾乎是瞳孔一顫,張嘴都不知道該怎么說,“顧、顧同學家長……”

“少給我說沒用的?!敝芤賶焊淮罾?,他手上拎著根鋼質合金的棒球棍,是他年少輕狂時屢進派出所的原因之一。

訓導主任忙不迭跟上他的步伐,說起話卻磕磕絆絆,“家長、周先生……您先冷靜……”

“冷靜?”周屹猛地剎停腳步,在這一瞬間轉身凝視他,輕輕扯了扯嘴角,“我看著像不冷靜的樣子嗎?”

……您看上去跟個窮兇極惡的匪徒沒什么兩樣。

但這話訓導主任可不敢說出來,只能賠著小心與不是,“周、周先生,情況是這樣……”

周屹卻壓根就不聽,他一路大步流星,幾乎是暢通無阻地來到校醫室門口,然后咣當一腳就將門踹開。

他把鋼制棒球棍扛在肩膀,氣勢洶洶而又囂張,擰著眉頭剛想要開口——

……就被校醫室當中的一派景象給驚呆住了。

那群學生們幾乎是橫七歪八地躺在病床上,時不時發出慘痛而又哀嚎的呻吟。

而作為罪魁禍首……顧汀淮穿著規整而又整潔的襯衫西褲,幾乎板正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任由校醫給他臉頰上的擦傷涂藥。

而在他糾結而又緊繃的手中仍然攥著一朵殘敗凄慘的玫瑰。

周屹的喉結忽然一滾,“……阿淮?”

顧汀淮瞳孔猛地一顫,幾乎是不敢相信地轉過頭來,他大抵是沒反應過來周屹為何會這么迅速出現在學校。

然而下一秒鐘,他意識到什么,忽然嬌怯又迅猛地將手中的玫瑰花藏到了背后,瓷白的臉頰幾乎是欲蓋彌彰地漲紅起來,“……”

周屹心驚膽戰地沖上去,寬厚有力的手掌壓在肩膀上,將他上上下下翻來覆去檢查一遍,發現除卻幾處淤青就只有臉頰上的擦傷最嚴重……

甚至連什么正經傷都算不上,直到這時他這顆心直到這時才算是徹底落了回去,幾乎是長長地松了口氣。

“我的祖宗——”周屹忽然一把將他死死擁抱住。

他不可自抑地想起自己上輩子失去顧汀淮,就是這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同樣是來遲一步,生死一線就如同天塹一般將他們永遠分隔。

“阿、阿屹……”顧汀淮嚇了一跳,他被擁抱地太緊,甚至都沒辦法喘息。

可就在掙動的同時,他察覺到周屹胸腔當中幾乎慌亂的心跳,一下下沉穩而又破碎地撞擊著自己的肋骨。

顧汀淮愣了愣,隨后他就仿佛試探一般,緩緩將手掌放在了懷中人的脊背上,就也如同在擁抱他一般。

但他實在是笨嘴笨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在這時忽然想起手中玫瑰,帶點嬌怯的討好,幾乎顫巍巍地遞上去,“送、送給您……”

但后面的好聽話……他不會說。

于是顧汀淮也就只能用濕軟的眼神,將周屹這么矜持看著,好似躊躇猶豫一般輕輕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你——”周屹的喉音驟然卡住。

他就這么幾乎怔愣地看著這朵殘敗且破爛的玫瑰,但心尖最軟嫩的地方卻好似被狠狠掐了一把。

大概是他愣了太久,讓顧汀淮誤會什么,低垂著腦袋幾乎頹喪地怯怯收回玫瑰,“抱、抱歉……太破爛了,都是我不小心……”

周屹在這時根本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好在還記得這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他用手掌牢牢籠罩顧汀淮的后腦勺,就如同盯上獵物的猛獸,在這時用低沉而又帶點輕佻的嗓音——

“寶寶,會接吻嗎?”

就如同一股電流滋兒地竄入腦髓,顧汀淮感覺自己從耳朵到半邊身體全部癱瘓,甚至麻木到毫無知覺,連帶著大腦嗡鳴作響。

什、什么——?

眾目睽睽之下, 他瓷白的臉頰再度漲紅熟透,幾乎鮮嫩欲滴。

而病床上的富二代們也幾乎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在這時幾乎是鮮明地牙疼起來,“……”

你那么兇殘……現在臉紅個屁???!

但就算是親也不可能在醫務室里親,周屹這點數還是有的,他只是……太喜歡、太喜歡這樣的顧汀淮了。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能在這所私立學校讀書的不是名門就是富二代,哪怕是不學無術的廢物,也全都有家有業。

不到一小時的功夫,家長接待室中幾乎就已經滿員了。

而周屹,他就跟個占山為王的土匪似的坐在最中央的沙發上,雙手環抱胸前,那么大刀金馬地翹著二郎腿。

“報警處理吧?!彼簿瓦@一句話。

接待室中不乏有哭哭啼啼的豪門貴婦,看到自己心愛兒子被打成這樣,要不是深閨教養的熏陶,估計這會兒已經撲上去用指甲撓了。

她幾乎是怒目而視,“你——”

“說真的,報警吧?!敝芤賻缀跆谷蛔匀?,他直接就站起來,高大英挺的身形簡直就如同小山一樣。

“警方該調查調查,該走訪走訪,一切過程全都記錄歸檔,然后咱們走司法程序——”

他說得斬釘截鐵,壓根就不給任何回轉余地。

而站在這里的家長們,估計也對自己兒子是個什么貨色心知肚明,他們彼此之間對視一眼,瞳孔深處全都透著色厲內荏,幾乎敢怒不敢言,“……”

“嗯?”周屹挑了挑眉梢,在這時幾乎好笑,“不敢打電話報警嗎?”

他責無旁貸,直接抓起了接待室里的座機電話,“那就受累,我來替大家打這個電話——”

一位西裝革履的精英眼鏡男家長,在這時騰地一聲站起,“不行!”

“哦?”周屹輕輕笑了。

他的指頭幾乎慢條斯理玩弄著電話線,但眸光卻相當陰沉可怖,甚至是嗤笑,“你有什么資本跟我談條件呢?”

更新時間:2025-04-12 21:4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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