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又不是我婆娘,懷得又不是我孩子,我干嘛費心費力地一路帶著你?”
蘇向梅一聽,腿一下子就軟了,她怕我拋棄她,流著眼淚開始求我。
我一把扶住她的腰,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以前是酒樓賬房的女兒,鄭家為了讓你給那個病癆鬼大兒子沖喜,虐殺了你的父兄。你孤苦無依地嫁進鄭家,懷了病癆鬼的孩子,因此才得以在鄭開文虐殺了一任又一任婆娘中活了下來?!?/p>
“別的我不知道,但從我姐姐傳出的零星口信中得知,是你在鄭家不給她吃喝時偷偷給她塞吃的,是你在她被打得徹夜高熱時照顧她。”
“雖然,直到現在我也無法判斷你到底是幫了她,還是害了她。無法分辨她是早點死好,還是晚點死好。但我依然感激你,不止是因為你幫了她,更是因為你與我姐姐同病相憐,與我同病相憐,與天下萬千女人同病相憐?!?/p>
“蘇向梅,我要你挺直胸膛,像男人一樣?!?/p>
12
進了縣里,我才知道我被城門口的守城兵坑了一把。
這里早就被亂兵占領了,他們假裝縣里很和平,專門吸引過路的難民進來提供勞力。
也就是說,我就算不給他簪子,他也會讓我跪在地上受他幾口唾沫,然后大發慈悲地放我進來。
白瞎我一根簪子。
我呸!
我們找了一個破落的院子落戶,剛一搬進來就有人過來給我們記冊子。
我被征去挖礦,蘇向梅則被安排去給亂兵們洗衣服做飯等一系列婦人們應該做的事情。
到了挖礦的地方,我發現這是一座鐵礦,我大概想到了這是披著亂軍的狼皮,實則是服務于某個權貴的謀反地。
但這和亂軍一樣也有不好的地方。
比如說,他們號稱自己是亂軍,然后用一個縣城的人當備用口糧,亦或是人質。
我不敢去想,好在挖礦的人都對我很友善,他們嘲笑我是小白臉,干事娘唧唧,然后在我解手的時候偷看。
害得我不得不把柳條編成筒,然后在褲襠里塞滿葦花。
等他們終于確認我是男人時,又覺得我很像樓里面的小倌,時常想要掏我褲襠,搞得我又用柳條和葦花做了個假的。
我油滑地游走在他們中間,把鐵礦摸了個遍,直到蘇向梅托人說她快生了,我這才求爺爺告奶奶地請了一假。
等到我趕回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有多麻煩,蘇向梅胎位不正又有點營養不良,導致了難產。
穩婆搞不定,只好去求郎中,郎中歪著鼻子問我付得起診費嗎,我只好把鞋底的粗線扯開,從里面掏出一塊金扁片,那是我最后一根簪子,之后就再也沒有了。
更新時間:2025-04-11 17:5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