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姐姐咽氣前和我爹說得最后一句話是:
“爹,我疼?!?/p>
我爹瘋狂了,他推開在一旁冷眼嘲笑的家仆,瘋了般沖了進去。
這一次,我爹斷了兩只手,甚至還來不及報官。
鄭開文像死狗一樣把我爹扔了回來,我爹的十根手指外翻,手腕側垂,已然是廢了。
然而這一次,鄭開文依然沒有放過我們,他盯上了我。
6
鄭開文盯上我后,我爹還在昏迷,等他醒來知曉后,我爹不顧傷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娘收拾東西。
樹挪死,人挪活。
反正我們從前就是流民過來的。
再當一次流民又如何呢?
我爹帶著我們娘倆趁夜逃跑,卻被鄉人告密。
等鄭開文帶著家仆將我們團團圍住時,我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鄭開文將我爹活埋,把我打暈后,又命家仆對我娘一哄而上。
然后,我娘就投湖了。
那一天,我的所有親人都死了。
我爹,我娘,我姐姐。
我們甚至拋棄了尸骨未寒的姐姐,只將她草草掩埋,連夜逃跑,只為活下去。
縱使是這樣,除了我,大家還是全死了。
待我醒來后,鄭開文看著安靜溫順的我,很是滿意。
幾日后,我就被一頂小轎抬走,這一次連宴請賓客都沒有,就只是鄭家自家擺了桌酒席。
大喜之日,洞房花燭之夜。
我問一身紅袍的夫君,為何殺我姐姐,還刨出了她腹中的嬰孩。
他只回了我一句。
“只有刨開了才知道是男是女啊。”
我看著他扭曲興奮的臉,用菜刀對半砍開。
直至鮮血染紅了鄭家大院,菜刀砍骨頭卷了刃。
才大夢初醒般呆立院中,抬頭望天。
我,不信神佛。
7
“民女溫迎,”
“只因惱怒夫君不行,”
“殘殺十數人,心腸歹毒,罪無可恕,”
“處,女刑,游街示眾。”
縣令手中的驚堂木重重拍下。
就當周圍或百姓、或捕快、或師爺、或縣令,那些感覺自己男人尊嚴被侮辱,又因為得以重罰虐殺我而與有榮焉的男人們都露出一副大快人心的表情時,一道略有踉蹌的身影沖了出來。
那人從圍觀的百姓中擠出,直直沖到縣衙里,跪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
“大人冤枉啊,民婦有要事稟報,此案另有隱情!”
來人正是鄭家唯一的活口,我的嫂嫂,蘇向梅。
更新時間:2025-04-11 17:54: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