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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認識林夏的人都說,我是他交往時間最長的女朋友。
三個月,是林夏過往女朋友的保質期。
甚至不如加了防腐劑的面包時間長。
可我和林夏足足交往了半年,就連他身邊的朋友也不敢再隨意和我開玩笑。
尤其他們得知我甚至不和林夏過夜時,更是嘖嘖感慨。
“林哥,改吃素了???”
“庸俗?!绷窒泥椭员牵骸岸裁唇邪乩瓐D嗎?”
他們不理解,畢竟看起來我才是最庸俗不過的一個人。
討要禮物從不手軟,不是包包就是手表,絲毫不掩蓋撈女本性。
可林夏總感慨:“寶貝,你太特別了。”
特別在哪里呢?林夏是久經“名媛培訓班”的公子哥,共享臉蛋和姿勢的朋友圈見得太多。
可三個月的速成班和二十年的日積月累終究有所不同。
我越是庸俗,他越覺得有趣。
“你什么時候給我?”
林夏用鼻尖蹭著我的鼻尖,耳朵上的鉆石閃閃發亮,襯得他竟有幾分少年氣。
可說出的話照樣是奔著下三路去。
“等畢業?”我輕舔他的下頜:“如果那時候我們還在一起。”
“嘖,真久。”
林夏扣住我準備后退的腦袋,我們在俯瞰東方明珠的落地窗前交纏。
可最終也只是交換了一個吻。
“現在你可以去睡隔壁了?!?/p>
林夏咬牙切齒發誓般:“你給我等著,等畢業的?!?/p>
很可惜,我等不起了。
因為我遇到了林稷。
階層分為很多種,比如秦飛和林夏,又比如林夏和林稷。
林稷這種人根本不會出現在B大校園里,他從小玩的是另一條賽道。
自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國籍對他而言不過是隨心而選的標簽。
自幼接受精英教育,本碩博分別在幾所頂尖名校就讀,仿佛在常青藤盟校間雨露均沾。
他的校友圈,是別人的名人堂。
我和林稷的相遇是在林夏的家族聚會。
同樣姓林,又是堂兄弟,但放在古代,兩人儼然是本家和分支的區別。
向來不可一世的林夏帶著近乎討好的笑容,“哥,好久不見?!?/p>
林稷舉起雞尾酒杯打了個招呼,腕上的表在水晶燈下熠熠生輝。
從頭到尾,林稷的視線不曾停留在我身上哪怕一秒。
仿佛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掛件。
“行了,人都走了,別看了?!?/p>
反倒林夏有些吃醋我的眼神,我在他面前向來不掩蓋本性。
“你就在我身上撈一撈得了,林稷這種人是沒希望的?!?/p>
林夏看向林稷離開的方向。
“他只要暗示一句,今晚能有十個不同國籍的模特出現在房間里任他挑選?!?/p>
我輕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他的那塊手表很好看?!?/p>
林夏咬了咬牙:“那你得等我的零花錢攢一攢?!?/p>
可這塊對林夏而言都稍顯吃力的表,顯然不被林稷放在眼中。
因為再一次見到林稷時,他已換了塊更貴的。
而此刻我的身份成了B校負責演講的學生代表,林稷則是被學校特邀參觀的企業家之一。
這場我足足提前準備了一個月的演講如想象中般順利。
只在結尾時,正播放著學校研究項目的大屏幕突然黑屏。
會場出現細微的騷亂。
“抱歉,請稍等?!?/p>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調整設備,垂下的馬尾微微晃動。
鼻尖很快因緊張開始微微泛紅。
但屏幕再未亮起,我深吸一口氣,“接下來的內容,請允許我脫稿講述?!?/p>
十分鐘后,大禮堂掌聲雷動。
我看見坐在第一排的林稷揚起下巴,這次他認真地看著我。
更新時間:2025-04-11 15:4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