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的爬行速度很快,大概十幾分鐘后,姜年橙被卷到了一處山崖邊的山洞處。
崖面很大,但距離地面并不高,山洞周圍長著許多樹,所以山洞內很涼爽。
但從山洞里飄來的陣陣臭味讓姜年橙遲疑著不肯進去。
大蛇看到小人一直在洞口徘徊,以為是不滿意自己千挑萬選的洞穴,也有點著急,便用偌大的蛇頭拱了拱姜年橙的屁股。
在發現姜年橙的屁股肉軟軟的,很有彈性后,大蛇突然拱上癮了。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姜年橙被拱的踉蹌幾下,捂著屁股控訴的看向滿眼無辜的大蛇。
不得不說,因為這條蛇過于單純的眼神和有點二的動作,讓姜年橙看到那盤了一圈又一圈的蛇身后,沒有那么驚悚了。
大蛇聽不懂姜年橙在說什么,但也能從小人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
于是它甩了甩蛇尾,湊到姜年橙臉上把那張白嫩的臉舔了個遍,頗有些安慰的意思。
姜年橙:“……”
她真的超級無語大蛇動不動就舔人的行為。如果不是自己反抗無效,且語言不通,她真的很想問候一下大蛇的祖宗十八代。
“好了好了,我進去,你別拱我了?!苯瓿扔钟盟戳税涯?,實在受不了大蛇過于熱情的邀請,捏著鼻子踏進了山洞。
山洞里的空間很大,中間有一大塊光滑的石頭,石頭上還鋪著一張毛茸茸的獸皮。
看得出來是大蛇特意搬進來的,但是獸皮是哪來的,這讓姜年橙有點疑惑,難道大蛇能用嘴剝獸皮嗎?
又從外邊吹來一陣風,撲面而來的臭味讓姜年橙暫時沒法深究這一疑點。
她看到石頭對面散落著一堆動物骸骨,大概時間過于長了,骨頭上的腐肉招了許多小蟲子,臭味就是從那里散發出來的。
“除了有點臭,這個山洞還真是絕佳的住宿點?!苯瓿瓤吹酱笊咻p車熟路地爬上石頭床,還特意給自己留了個位置。
她皺著眉選擇先把這堆垃圾處理了。
蛇類進食一般都是整個吞,按理來說,住的地方應該不會有這么多骨頭的。
難道眼前這條蛇跟別的不一樣?
姜年橙看了眼那條慵懶的大蛇,行吧,確實挺不一樣的,至少沒有蛇會這么奇怪不殺到手的獵物。
姜年橙把腐爛的骨頭用大樹葉子包住扔了出去,山洞的味道果然變好了一些。
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天邊的云彩火紅火紅的,漂亮的像幅山水畫。
她默默看了會,深呼吸幾口,重新振作起來。
山洞外邊的大樹茂密的都壓到了崖邊,姜年橙發現這種大樹和她剛來那里的樹有些不一樣,葉子要小一些,有鋸齒狀,她看到大蛇剛剛吃了兩片,大概也是無毒的。
姜年橙也拽了兩個嚼了兩下,發現一股薄荷的味道,而且一點也不澀。
她驚奇地看了看手里的葉子,然后拽了一大堆,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鋪到了剛剛散發臭味的地方。
這種樹以后就叫薄荷樹了,在沒有牙膏的日子里,這種樹葉可以起到清潔牙齒的作用。
姜年橙想,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大陸上,唯一值得慶祝的大概就是她擁有給陌生植物命名的權利了。
這里的夜晚和白天轉換時間很短,剛剛的火燒云現在已經變成了繁星,月亮像個大圓盤一樣掛在天上。
姜年橙坐在洞口外的石頭上,拿出手機又試了好久,還是沒有信號。
等再過幾天,無法充電的手機就會徹底變成一塊廢鐵,在這個大陸里一點用也沒有。
明明只是在這陌生大陸待了一天,但她覺得已經遠離那個車水馬龍的現代生活很遠了。
姜年橙是個孤兒,上學時不合群,經常一個人和花花草草玩,這就導致了她也沒什么交心朋友。
沒有家人,朋友的關系也不親密,這就導致姜年橙對現代生活沒太多執念,也不至于因為突然穿越,而喪失對面對陌生未來的勇氣。
“如果真的回不去的話,好像也沒有很差,至少我不用再糾結讀研還是找工作這種世紀難題了?!彼f完這句話后,那種沒有著落的恐懼感終于落到了實處。
好像在此刻,姜年橙才終于承認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系列離奇事件。
也就意味著,接下來她要在這個林子里用盡全力的活下去。
可是姜年橙還是忍不住沖著月亮大哭起來。
洞里的大黑蛇吃的太飽,本來已經進入淺眠了,但聽到姜年橙悶悶的哭泣聲后,突然警覺起來,迅速爬出山洞,圍著姜年橙轉了一圈又一圈,儼然有一種姜年橙不理它,還嗅著姜年橙身上的味道。
“嘶嘶嘶?”
大蛇著急的又想舔姜年橙的眼淚,被姜年橙眼疾手快地阻擋了。
“嗚嗚嗚你別舔我了,我都沒有水洗臉了?!?/p>
由于哭的太投入,姜年橙根本沒發現自己的手摸到了蛇頭,甚至還有蛇的舌頭。
等反應過來后,姜年橙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看到大蛇盤起來的高度已經快把坐著的她包起來了,像一圈黑漆漆的圍墻,這畫面姜年橙還不太習慣,怪滲人的。
剛剛那微涼的觸感,也讓她猛地從悲傷的情緒里抽離。
“額,大蛇我不是故意戳你舌頭的,你別生氣啊?!苯瓿瓤粗鴾愒谧约好媲巴蝗灰粍硬粍拥纳?,忐忑道。
下一秒,卻見大蛇猛地把姜年橙壓倒,蛇頭一個勁地在姜年橙懷里鉆來鉆去。
好像在說,再摸摸,再摸摸。
姜年橙的情緒被搞得大起大落,不得不又摸了大蛇的頭好久。
等大蛇滿足后,就卷著姜年橙進山洞了,表示現在是睡覺時間,該睡覺了。
姜年橙還不適應完全黑暗的環境,摸著黑走進山洞,選了石頭床對面一個角落蜷縮起來。
雖然大蛇示好的信號很明顯,但姜年橙依舊不能完全信任對方。
而大蛇對于姜年橙不上石頭床和自己一起睡的行為很不解。
所以大蛇最后也舍棄了它最愛的石頭床,盤在姜年橙周圍,蛇頭蹭著姜年橙的腿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來時,姜年橙看著天色,估摸著九點多了,但太陽也才剛剛冒出頭。
這里的白天大概有是十四個小時左右了,她推測。
姜年橙回頭看了眼還在睡的大蛇,趁機跑到山洞側邊的一個小洞里解決了生理問題。
昨天她就檢查了這個山洞四周,發現那里的氣味最重,應該也是大蛇的“廁所”吧。
察覺到姜年橙遠離后的大蛇漸漸蘇醒,慵懶的盯著在洞口左右搖擺,做著奇怪動作的小人。
姜年橙正在做一些熱身動作,她發現要在這里活下去,身體不強壯點是不行的。
不然她連自己下山洞都做不到。
山洞到地面有三四米高,好在旁邊有棵粗壯的大樹,姜年橙可以依靠樹下去。
做完運動后,姜年橙背起背包打算去找一些能吃的東西。
她餓了。
順便她希望大蛇能一覺睡到下午,不然她又會被大蛇無情的當做獵物卷回山洞。
但她剛爬到樹上,大蛇就從另一邊冒出了個頭,歪著腦袋,蹭了蹭姜年橙的臉,好像再問,你在做什么?。?/p>
姜年橙緊緊抱著大樹,有種被抓包的尷尬,笑道:“額,嗨~好巧啊,我不是要逃跑,只是太餓了,要去找東西吃?!?/p>
然后就又進行了一系列動作表演。
大蛇看著小人摸了摸肚子,然后眉頭緊鎖的揉了揉眼睛,又張了張嘴,突然明白小人要去做什么了。
它把小人從樹上卷下來,然后朝著自己捕獵的地方爬去。
大蛇捕獵的地方在更靠近小溪的一邊,這也是當時它能尋著氣味找到小人的原因。
昨天第一次坐在蛇身上的姜年橙更多的是害怕,今天則更多的是興奮和新奇。
她摸了摸蛇的鱗片,真的是黑的反光,看得出來這條蛇的捕獵能力應該很強,把自己養的很好。
周圍的小動物在看到大蛇后迅速跑走,由此可見,這條蛇在這林子里應該是沒什么對手的。
沒一會,大蛇停了下來,把姜年橙輕輕放到一個可以隱藏的灌木后,臨走前,又輕輕舔了舔姜年橙的耳朵。
姜年橙的耳朵被舔的泛紅,她突然覺得這條蛇已經把自己從儲備糧的位置調到玩偶那一類了。
人類不就喜歡養一些貓啊狗啊之類的小寵物嘛,還時不時地親親摸摸貓頭狗頭的,大概她也被蛇當成了寵物。
“沒關系,寵物就寵物,能活著就行,至少比當成食物好?!苯瓿刃拇蟮南搿?/p>
這片樹林里能吃的食物大概很多,因為剛剛被大蛇嚇跑的小動物很快就又回來了,在林子里穿梭的聲音斷斷續續響了起來。
姜年橙甚至還發現了幾株眼熟的草藥,只是不知道其藥效是否和自己認知中的一樣,所以她采了幾株沒敢吃。
大蛇已經爬遠了,但姜年橙視力不錯,可以看到遠處有幾頭很大的紅色動物,一直在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動物長著兩個很大的牙,長相丑陋,但好像是食草動物,正在一條小河邊吃草。
大蛇爬動的時候難免會發出聲音,但姜年橙發現那條蛇好像也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舉動,直接大大咧咧的沖著其中一頭咬了上去。
大蛇的體型比嗚嗚獸大一些,這是姜年橙剛給那動物新取的名字。
所以大蛇可以很輕易把嗚嗚獸纏住,越來越用力,直到獵物被完全勒死。
然后大蛇開始把嗚嗚獸的頭撕裂下來,動物的腸子和血液流了滿地。
姜年橙躲在灌木叢后,卻還是被撲鼻的血腥味砸了滿臉。
她一個現代人,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又直觀的捕獵場面。
心臟在不知不覺中跳的越來越快,后背也冒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她不可避免的設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這個“寵物”對大蛇失去了意義,是不是也會像這頭嗚嗚獸一樣被注入毒素,然后窒息而死。
血腥味越來越重,大蛇已經把獵物吃的只剩四分之一了,它剩下的是有韌性好吃的后腿肉,專門給自己的小人留的。
姜年橙呆呆的看著大蛇的尾巴高高揚起,神情驕傲地把肉卷了回來,放到地上。
好像在說,快吃吧,這是我賞給你的,跟著我有肉吃。
她看了看大蛇,抖著手摸了摸它身上的鱗片,在看到大蛇還是一如既往地蹭了蹭自己的腦袋后,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媽呀,剛剛真的嚇死她了,那種大型動物捕獵給人帶來的壓迫感,是不受控制的。
姜年橙又被大蛇拱來拱去,才漸漸找到心落地的感覺。
更新時間:2025-04-11 12:1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