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八月十五過后第二天。...國建鋼鐵辦公大樓。辦公場所主三層都像炸開了鍋,
電話輪番轟炸,人聲嘈雜。職員們人人自危,面露愁色。雖說領導層下了命令,
不讓往外界傳聲,杜絕一切信息外泄??蓸涞光┆s散,若是連飯碗都要保不住,
誰還在乎個什么公司命令。這世上又哪里有不透風的墻,
倒是財務主管最近剛剛接到母公司的指令,要求將公司旗下的資產與股權進行評估重組,
以為交叉股權做準備。職工心想著被并購也好,至少公司還能保住,自己的飯碗也可以保住。
總經理辦公室。鄭總自前天從迪家回來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辦公室,半步未出。
他在冷靜下來之后便不斷地打電話通知家里,囑咐妻子兒子轉移家中資產,巨額保險,
古董收藏,收拾細軟,帶上護照出境。如此這番折騰下來,
一直到剛剛接到妻子從美國打來的電話才放了心。今天就是承運商所應承的最后期限,
可是真如傅梓岄那個小丫頭所說,貨主提了貨,
卻發現集裝箱內承載的全部是已經發潮發霉的棉花,貨主已經發來控訴,
想想這三十多年商海的摸爬滾打,雖然享盡榮華,卻似曇花一現,如夢幻泡影般消失無蹤,
毫無征兆地就變了天下。國建鋼鐵雖說開始是從母公司分離出來的,
近二十年來自己也是嘔心瀝血,才有了如今的規模,若是輕易被他人得了去,
實在是心有不甘。正好名下還有三棟爛尾停工的樓盤,不如就讓傅家并購了去,
接手這個爛攤子。他猛然間想起自己不久前投資的一家古董行,
不如將手頭的古董典當置換現金,留作今后東山再起之用。中秋佳節,夜。
自那個胖伯伯離開迪家后不久,阿姨就開始了抑制不住的咳嗽,沒有痰氣,
只是像嘔出心肺那般的干咳。我正幫她順著后背,接著就聽見聞聲而來的登樓腳步聲,
緊接著,門被戛然推開,傅梓岄一臉焦急地沖到墻邊的五斗柜,翻開第一層抽屜,
手法嫻熟地取出兩粒紅色包衣的藥丸,又倒了一杯涼白開,輔助母親服下。
服藥后她又斷斷續續干咳了十幾分鐘,終于慢慢止住了。這一番折騰下來,
我渾身也是嚇出了一身虛汗。我聽著她母女倆在床上小聊幾句后,阿姨似虛脫過度,
不一會兒就沉沉睡了去。傅梓岄替母親蓋上夏涼被,起身緩步拉我離開房間?!敖裢恚?/p>
你跟我睡吧?!彼页隽朔块g便松了手,順便補了一句,“明早再走?!薄翱墒牵?/p>
阿姨剛剛又跟我說讓我多呆幾天……”還未待我說完,傅梓岄就開始左手扶上自己的胸口處,
停頓了幾秒后,放下手臂,頭也不回冷冷道,“不然,現在就走。
”“……”我被突如其來的場景切換嚇得一跳,還未來得及反應,沒想到嘴比腦子快,
“那明早走。”躺在床上,對今晚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覺得理不清頭緒。
但是即使是我這個異姓人也猜的出來傅家公司怕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側頭看向落地大玻璃窗,皎潔的月輝透過輕薄刺繡的紗幔投進室內,
輕微的晚風吹拂著窗紗一起一浮,透進來的風絲也吹拂著皮膚有些溫涼。
夜里的世界如此靜謐安詳,怕是只有夜晚才似未被塵世間紛擾那般,如果不是家族的煩心事,
冤家今晚應該會做一個美夢吧。想著媽媽,想著爸爸,想著姥姥的白發又變得金黃了些吧,
想著家中院中的葫蘆梨樹,還有那棵每年都被烏鴉盯上的柿子樹,
今年又能結多少果子……想著想著就不知何時回周公去了……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貌似我真的回到了村子里,叫上了表哥,表弟一起玩射箭,釣魚,抓螞蚱,
抓住就把它們穿在一根鼠尾草上,夢中,表哥說,妹妹,你負責把它們烤熟。我高興答應著,
連草帶螞蚱全部都扔進了大鍋臺下的灶火中,噼里啪啦炸響,我跪在地上,伸頭往里面看,
更新時間:2025-04-11 04:09: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