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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雨墨帶著狗走了。
我的心徹底放進了肚子里。
再次回到醫院的時候,隔壁床的大姐突然跟我說起:
“聽說瑞士現在可以合法的進行安樂死,死的也會比較有尊嚴。”
這我知道。
但我沒有錢。
護士站的小護士們還在交頭接耳的說著八卦,張家少爺公開表示不介意周雨墨曾結過婚的消息,再次引爆了熱搜。
聽說還有幾張張林成帶著糖糖散步,亦或者帶著它出入最高檔寵物美容醫院的配圖。
我湊過去跟著看了一眼。
糖糖的毛發再次恢復了柔順,頭頂還搭配了一只小小的粉色蝴蝶結。
現在配的上它18萬的身價了。
這樣好吃好生活,估計很快就能夠忘記我了。
可能是太過高興了,讓我的全身肌肉都在不斷地興奮。
沒走出去兩步就血氣上涌,一滴滴的開始砸下來,越來越剎不住車了。
剛剛還一臉興奮的護士們瞬間變了臉色,紛紛焦急的朝我沖了過來,手忙腳亂的開始按響呼叫鈴。
我覺得她們有些大驚小怪了。
畢竟我還沒有飽受最痛苦的摧殘,讓自己變的不人不鬼,所以還死不了。
再醒來,已經是三天后了。
我如同煥發了新生,突然覺得自己哪哪都是力氣,想要偷偷的去再看一眼糖糖。
按照報紙上說的那家寵物醫院,我全副武裝的帶了只流浪狗去清理。
本以為還要多蹲守幾天,沒想到一進去就看到了獨立狗狗病房里,站著的周雨墨和張林成。
“對不起啊雨墨,我沒有養過小狗,不知道小狗不能吃巧克力?!?/p>
張林成一邊說著,一邊眼眶含淚,要掉不掉。
周雨墨心疼的靠在他懷里,輕聲細語的安慰著:
“這都不是你的錯,是宋修文那個無恥的男人太惡心,當初費盡心機要養的狗,如今發現雖然貴卻賣不出去,轉頭就棄養了。”
這女人和真了解男人的心思。
只要把錯往前任身上無腦按,現任準會破涕為笑。
果然,張林成不哭了,周雨墨還撒嬌的往他的懷里拱了拱。
那恩愛無比的模樣,實在是令人羨慕。
等著她們兩個人去貴賓室休息,我偷偷的溜進了糖糖的病房。
監護箱里的糖糖奄奄一息,無精打采的聳拉著眼睛,斜斜的靠在箱門上。
聽見動靜,它轉過頭茫然的看了我一眼。
雙眼轉瞬便晶亮放光。
兩只小爪子不停地扒拉著玻璃,想要撞出來撲進我懷里。
很快就撞得精疲力盡,癱軟在箱底喘著粗氣。
不管18萬還是18塊,它心底純質的愛從沒有沾染金錢的銅臭,即便爸爸是個快要病死的窮光蛋,也還是義無反顧的想要回到我身邊。
我心疼的無以復加。
真想給自己兩個大耳刮。
我打開了監護箱的門,伸手想要把糖糖抱出來。
身后嘭的一聲大門的撞擊聲傳來。
周雨墨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你還真敢來啊宋修文!”
我猛地回頭,她惡狠狠的眼底全是厭惡,整個人都像是被點燃了一樣。
“你不是還能活一個星期嗎,現在馬上兩個星期了,你怎么還沒死,這種把戲究竟還要用多少次?”
“這是利用完我,給自己賺夠了流量,掙夠了錢又想回來投狗了是嘛,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恥下賤!”
說完,周雨墨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天我給她的那張診斷書,撕的粉碎之后砸向了我的臉。
邊角的尖銳順著力道,直接給我的鼻梁骨劃出了一條血痕。
刺痛傳來的時候,我的脖子被人死死掐住了。
模糊視線的縫隙里,張林成彎腰抱起糖糖,靠在門口對我輕蔑的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你簡直就是一個無恥至極的鳳凰男,毀了我一次還不夠,還要一而再的觸碰我的底線,說謊、造假、偷狗,你的人品已經爛到根了!”
我的脖子被掐的很疼。
呼吸也越發困難。
但嘴上卻仍舊仍不饒人,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牢牢的看好糖糖,決不允許它在離開自己半步。
“我能怎么辦呢,我沒有錢花了呀,只能蹭蹭前妻的熱度賺點錢,現在熱度蹭到了,糖糖這個財神爺我當然要接回去?!?/p>
周雨墨的雙眼噴火,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
她的青筋在額頭突突的跳動。
“宋修文你他媽的一點心都沒有嗎?”
“你這樣的爛人會遭到報應的!”
說完,周雨墨就把我直接推了出去,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只對門口跟來的保鏢說了一句:
“把這個垃圾扔出去,這輩子不允許再讓他進門!”
更新時間:2025-04-10 17:0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