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搶過身邊侍衛的長劍,將劍刃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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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著一縷發絲,將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砍去。
修長的發絲在瞬間被一分為二,我握著斷發。
「奴曾有情與王爺,今日斷發也只為情。奴與王爺兩清了,還請王爺還奴自由。」
祝珩被氣得渾身發抖,他強忍怒意開了口。
「好?!?/p>
「明日一早,你便離開。」
祝望之湊上前來,他將手里的發絲掀翻。用腳憤憤的踩了上去。
「先生曾是死人才可斷發,你是不是想詛咒父王! 你這樣的人就應該早日滾出王府。」
「王府可容不下你這種賤女人! 」
我垂眸,冷眼對著祝望之開口。
「脫下來?!?/p>
祝望之幼時皮膚嬌嫩,往往城外鋪子制成的衣會起紅疹子。
我便尋了柔軟的絲線,自己織成布。白日里祝望之粘人得緊,往往等他睡下我得片刻時間。
將親手織的布料裁成衣后,又繡了不少花紋樣式。一年四季,每一件衣服都是我為他親手做的。
見祝望之不解,我重復了一遍。
「你身上所穿,哪一件不是我親手做的?」
「哪又如何?日后有芫姨娘為我做衣服,再也不需要你了! ! 」
我輕笑,明芫雖出生花樓,可是這幾年被祝珩養得嬌貴。又如何需要做這種活?
等到祝望之生氣的跑開后,祝舒之怯生生的開了口。
「我們王府不喜歡你?!?/p>
「我知道?!?/p>
「是你勾引父王,才害死了我們的母妃。所以我們王府容不下你這種惡毒的女人。」
我嘆了口氣,反問祝舒之。
「你自己信嗎?」
祝舒之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也不知事情的真相,只是三言兩語便將他的理智抹了去。
夜里,我收拾行李。簡簡單單的絲線與針,還有當初陪我一同入府的玉佩。
那是娘唯一留給我的念想,玉心已被我磨得失去了釉色。
我娘曾是金縷閣最出色的繡娘,與京中的商人一夜荒唐后有了我。
自從我出生起,娘就望著京城的方向。
直到死,也未曾盼來她那夜與她荒唐的郎君。
彌留之際,娘枯瘦的手抓住我的手腕。
「虞兒你可謹記,情字害人……」
我還是跟著祝珩進了京城,或許她在天上看著也急了眼吧。
我正準備剪去燭心,嬤嬤提著油燈推開了房門。
她將今日典當的碎銀放在我手心。
「虞姑娘,可真想好了?」
燭光搖曳,我卻堅定的點點頭。
看我去意已決,嬤嬤嘆了口氣。
「虞姑娘以后還好自珍重。出了王府姑娘日子可就要過得清苦一些,我這里也有一些碎銀還望虞姑娘勿要嫌棄! 」
最終沒執拗得嬤嬤,我握著手心溫熱的碎銀。一時間眼淚涌上心頭。
初入王府時所以人不待見我,只有嬤嬤尚會默默留一碗熱粥。
我起身朝著嬤嬤恭敬的行了禮。
她渾濁的雙眼掛滿淚珠,又慌亂的扶起我的手臂。
「虞姑娘這可使不得…」
5
天剛泛白,還留著一團的霧氣。
更新時間:2025-04-09 16:5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