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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破碎的哭聲,聽得我心都碎了,連呼吸都在痛。
楚喚云的心太狠了,狠到令人發指。
她竟敢動手打女兒,又讓女兒跪在門外反省,她明知女兒身體狀態已經差到極點,一場重感冒足以要了她的命。
她這是親手送女兒去死?。?/p>
我仰天嘶吼,任由冰冷的雨水砸在臉上。
我連夜將高燒不退的女兒送到醫院搶救,心仿佛墜入無邊地獄,備受煎熬。
而我的胸口,沾染著女兒嘔出來的血。
負責搶救的醫生抹掉額頭冷汗,急聲沖我說:“家屬趕緊繳費,您女兒需要立刻動手術。”
我抖著手去掏從不離身的包,里面裝著女兒救命的錢。
摸到熟悉的紙質感,我掏錢的動作更快了。
下一秒,手上花花綠綠的冥幣,刺得我眼球爆凸。
我半跪在地上將包里的東西一股腦全倒在地上,原本的救命錢,不知何時變成冥幣。
氣血倒灌,眼前一黑我整個人栽倒在地。
緩了片刻,我咬牙從地上爬起來,口腔充斥著鐵銹味。
一絲血從嘴角緩慢流出來,我竟生生嘔出一口血。
我恨不得千刀萬剮了他們,硬是將滿口血咽了回去。
眼見遲遲交不上手術費,醫生急得來回踱步,不停催促我想辦法。
我如今身無分文,能換錢的東西,只要我這一身器官。
我彎下無論遭遇什么挫折都不曾彎下半分背脊,跪在醫生腳下。
求他抽我的血,挖我的五臟六腑,只要能換錢,救回女兒的命。
醫生見我走投無路,連連嘆氣,無奈地說:“我們是正規醫院,你說的這些都是違法行為,等您湊夠錢再做手術,一定要盡快。”
醫院保安將我們父女趕了出去,懷里女兒渾身滾燙,雙眼緊閉,臉色比紙還白。
感受到女兒逐漸薄弱的呼吸,我背著她徒步趕回別墅。
哪怕楚喚云羞辱我,我絕無怨言,只求能救回女兒的命。
保安重新將我攔住,冷聲道:“業主吩咐了,從今以后不許你踏入一步,趕緊滾吧窮鬼,我呸!”
“人家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去北方滑雪,湊上來自找晦氣!”
伴隨這句話,女兒摟住我脖頸的手滑落垂在半空。
我精心呵護嬌養長大的女兒,就這么沒了。
恨意不斷滋生,充斥著大腦,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我去黑診所賣血試藥,換了筆錢。
親手將女兒推入火化爐,眼淚如珠不斷掉落。
女兒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我再也聽不見那一聲聲爸爸。
一個小時后,女兒骨灰被裝進罐子里。
我小心翼翼將她放進包里,等我攢夠回去的路費,將她帶回老家安葬。
我不顧性命瘋狂試藥,最后一次全身過敏休克,被好心人送進醫院。
我緩緩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睛,脹痛感從臉上傳遞大腦。
楚喚云一瞬間扭曲的臉在我面前放大,我果斷起身將巴掌還了回去。
我滿腔真摯的愛,她不珍惜。
做好迎接充斥著仇恨的我吧。
孟子鳴心疼的將人護在懷里,臉色像吃了屎難看。
斥責聲敲擊著我的耳膜,“你他媽還是男人?竟然打女人?”
我的目光掃向胖成球的孟澤宇,他舒服地躺在急救室床上吊水。
而我的女兒因為他們,變成小小一罐,再也喊不了爸爸。
想到這,我的眼神仿佛要吃人,紅的滴血。
“你們都該死,我恨不得立馬拉你們下十八層地獄!”
聽見我陰狠的話,楚喚云怒瞪著我,捂著自己被扇腫的臉。
心中怒火中燒沖我大喊大叫:“你發什么顛?小宇積食發高燒,沒見你關心半分,反倒在這里說瘋話?!?/p>
她死死夾著眉頭,眼神泛著濃烈無比的厭煩和不耐。
孟澤宇像頭豬崽貪吃積食了而已,她緊張的像是得了什么大病。
而我的女兒因為他們,冰冷的躺在骨灰罐里。
我揮舞拳頭砸向楚喚云面門,情緒崩潰說出真相。
“你他媽的,女兒被你親手害死,你卻拿別人的孩子當寶,楚喚云,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軟綿的一拳,并沒有半點威懾力,被孟一鳴輕松擋住。
楚喚云機械般眨著眼睛,保養得當的臉血色盡褪。
她罕見的露出一抹迷茫之色,搖頭怒視我。
“少嚇唬我,宋慕一根本沒病,雖然是難產生下來的孩子,可她明明身體健康,各方面指標正常,怎么會有先天心肌衰弱,你少騙我,不過是拿女兒當借口,賴在京市不走罷了。”
聞言,我放聲大笑,笑聲凄慘無比,淚水如漲潮的海水,不斷從眼眶流出。
“女兒還沒滿月,當然查不出先天疾病,你甚至都不肯待到她滿月就狠心離開,迫不及待和你的好姐夫雙宿雙飛,楚喚云天底下如此狠心的母親,你是第一個。”
我雙手顫抖,將女兒骨灰盒從包里掏出來。
聞言,楚喚云眼中彌漫著痛苦的紅血絲,我將一紙死亡證明摔在她身上。
丟下狠絕的話,抱著女兒骨灰盒離開急救室。
“仔細看清楚了,等著夜半時分女兒找你索命!”
更新時間:2025-04-09 14:3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