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木坐在燕歸刑的腰上,看著被菜油湯汁弄得一團糟的襯衫,和V字領口下被燙紅的皮膚,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他趕忙伸手將那些灑在燕歸刑胸前的菜葉子拂開,等徹底露出那一小塊被燙的紅彤彤的皮膚時,下意識地想伸手去碰。
在沾滿了油污的指尖快觸到泛紅的皮膚時,猛地頓住了,慕木怕會戳痛燕歸刑,又收回了手。
他無助地看著燕歸刑,嗚嗚咽咽地說:“怎么辦怎么辦,都燙紅了?是不是爛掉了嗚嗚嗚!對不起,木木做錯事了!”
作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燕歸刑,不僅見到目的達成,還看到單純的小孩誤以為是自己的過錯而導致自己受傷,急得眼圈通紅,眼里含淚的愧疚模樣,心情好得不得了。
當然了,讓他心情好的原因還有坐在自己腰上的小孩很輕,小屁股也很軟,比他想象中的感覺要好上很多很多,不枉費他花的心思了。
燕歸刑心中再高興,面上也不顯出半點。
他露出抹安撫地笑,雙手紳士地搭在慕木的后腰,溫聲地哄:“別哭,沒事。乖,你先坐起來,我看看情況?!?/p>
那雙搭在慕木腰上的兩只手看似紳士地一動也不動,但實則已經暗戳戳地測量好了那寬松布料遮掩下的腰圍。
可憐這把細腰的主人已經六神無主了,哪里還能注意到自己腰后作亂的手。
他就任由燕歸刑握著自己的腰,將自己向上抬起來,從腰上重新安置到了腿上坐好。
燕歸刑坐起身后,低頭看到一團糟的襯衫,一時沒忍住,翠意之下浮出絲絲縷縷的煩躁與戾氣,雙手也從慕木的腰上收了回來,落在了兩側還算干凈的衣服上。
他剛要雙手用力表演一個試衣服,就聽到小聽那把嫩生生的少年音喊:“主人……”
燕歸刑眸光一頓,眼底浮出的戾氣再次藏匿在湖綠色的深糊之下。他側過頭,在慕木看不到的地方給了小聽一個停在原地的信號。
小聽雖然不明白主人受傷了,為什么不讓自己過去幫助主人治療,但它還是聽話地停在了原地。
燕歸刑脫掉衣服,當然,他更想撕碎這件臟兮兮的襯衫。不過為了在慕木面前維持溫和紳士的形象,他忍了!
赤著上半身的燕歸刑,看上去要比穿著衣服時壯很多。
但不會特別的夸張,每塊肌肉都恰當好處,既美觀,又蘊藏著巨大的爆發力,就像是矯健的獵豹。
再者,燕歸刑遺傳了母親的膚色,是如同冰雪般的冷白色,配上完美的身材,整個人就宛如雕塑家精雕細琢出來的雕像。
不過這樣的膚色壞就壞在遇到一點磕磕碰碰,或是受傷流血,哪怕是很輕很輕的那種,都會是一大片暗沉青紫,極具觸目驚心的效果。
就像現在,胸口上明明只是一片被燙出來的薄紅,卻在冷白色的對比下變成了恐怖的深紅,像是熟透了的漿果,不怪慕木以為爛掉了。
小的時候,燕歸刑最煩自己這一身皮,因為每回打架回家都會被母親抓包,害得母親擔心哭泣。
不過后來燕歸刑會巧妙地用自己這一身皮為自己牟利了,就像現在,慕木看著他胸前那一大片可怖的紅色,兩只小手捂著嘴,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心軟又粗心的小東西。燕歸刑在心中輕輕地嘆氣,抬手拍了拍那一頭蓬松的小卷毛,安慰道:“哭什么?沒有爛掉,只是燙傷而已?!?/p>
“可是,可是紅了一大片?。 蹦侥就高^霧蒙蒙的視線看著那片紅,心疼地心臟都揪在了一起,“好紅好紅的,嗚嗚,該有多疼啊?!?/p>
燕歸刑想說,笨,一點都不疼,同他以前經歷過的那些比,這都算不得什么的。
不過燕歸刑不會說的,慕木都將機會送到他手里了,他怎么可能會不趁機賣慘呢?
他眉心微蹙,一副疼極了似的,輕輕地“嘶”了一口氣,惹得慕木的眼圈更紅了。
他彎唇對慕木露出抹安撫地笑,“燙傷而已,沖些涼水就好了,慕木可以扶我到浴室沖涼嗎?”
慕木一聽有解決辦法了,趕忙用力點頭,“好!我這就扶燕先生過去!”
他從燕歸刑腿上翻身下去,拖著燕歸刑的手臂要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燕歸刑順著慕木的力道站了起來,故作柔弱地將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慕木的身上,指揮著慕木往藏在一樓深處的浴室走。
大概是同燕歸刑童年時期跟著母親隔三差五的搬家經歷有關,讓他對名為“家”的房子有著特別的執念。
他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一個不需要總是搬來搬去的家。
于是,等燕歸刑正式成為琉璃星的星主后,就有了現在門牌號是他生日的別墅,也是他在琉璃星上唯一的住處。
正因為是唯一的住處,所以在設計上燕歸刑是花了心思的。
別墅的每一層的功能都非常的齊全,不會出現燕歸刑現在要用浴室了,還要顛顛顛跑上二樓三樓的情況。
一樓的浴室藏在了深處,走得是簡約開闊的風格,沒有浴缸,也沒有做標準的干濕分離,一扇幾乎占據了大半年墻的鏡子對面就是槍銀色的方形淋浴頭。
慕木將燕歸刑扶到了淋浴頭下,見鑲嵌進藍綠色壁磚中的控制面板上的溫度設定的就是0度,想都沒想就直接點開了開關。
冰涼的水好似一場傾盆大雨,“嘩”一下兜頭澆了下來,速度之快,讓手放在褲腰上正打算脫褲子的燕歸刑和往后退的慕木兩人措手不及。
燕歸刑手攥著褲腰,隔著水幕看慕木:“……”
慕木茫然地眨了下帶著水珠的睫羽,又嫌黏在臉上的濕漉漉的小卷毛擋視線,抬手將額上的小卷毛全部捋到了腦后,露出一張可愛精致的小臉。
質量不算好的白色半袖濕了之后有些透,勾勒著慕木消瘦單薄的身體,旖旎曖昧,看得距離他不到一拳的燕歸刑暗了眸子,連喘息都變重了。
如果慕木聰明一點,懂得察言觀色,又有足夠的安全意識,他這個時候就會抓緊一切時間轉身離開這間浴室了。
可惜,慕木有很多東西都不懂,他甚至在自責是自己害得那么好的燕先生受傷了。
他俯下身湊近燕歸刑,親手打破兩人之間最后一點距離。他伸手,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去戳了戳在冷水下變淺的紅。
“燕先生,沖涼真的好使誒!顏色變淺了!”
慕木說話間,溫熱的呼吸噴在胸口,激地那兩塊胸口驟然緊繃,皮膚上浮起一層細小的疙瘩。
那戳著胸口的手指有些糙,指腹帶著薄繭,戳在胸口細嫩的皮膚上癢癢的,但更多的是撩撥起來的欲火。
燕歸刑垂著眼,身側的雙手攥拳又松開,再攥拳。他一向不是什么克己復禮的人,而是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的。
他心隨意動,一手攬住慕木那截細腰,另一只手掐住慕木帶著一點嬰兒肥的臉蛋,用不容抗拒地力道掐得他抬起了頭。
燕歸刑低頭,看著那雙單純干凈的眼睛,嘴角勾了一下,猛地俯身。
慕木眼前一暗,感受到唇上口中多出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后,嚇得瞪圓了眼睛。
他呆呆地任燕歸刑攻城略地了一分鐘,就像是遇到了天敵被嚇傻了后忘記了要怎樣反抗的小動物。
過了好一會兒,宕機的大腦才重新提示他這樣做事不對的,他正在被欺負。
慕木用力推著燕歸刑的肩膀,試圖用自己那點力氣將身上的人推開。
燕歸刑只當慕木的掙扎是情趣,親夠了,親得慕木缺氧軟在自己懷里,才退開。
他額頭抵著慕木的額頭,神情中是欲求不滿的貪婪。他親昵地拍了拍慕木的臉蛋,聲音微啞道:“喘氣呀,小笨蛋。”
慕木這才回過神,紅著臉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等他終于將呼吸調整過來后,用堅定地力道推著燕歸刑。
這一次,燕歸刑從善如流地退開了,只是那只手還抱著慕木的腰不松開,就像是那些用尾巴圈住自己雌獸的大型野生動物,用行動宣誓著主權。
慕木仰著頭,用迷茫的目光看燕歸刑,問道:“燕先生你為什么要親木木啊?媽媽說過,只有互相喜歡的人才能親親的。燕先生你喜歡木木嗎?”
喜歡?怎么可能?!
燕歸刑只是笑,不置可否地點頭,用溫柔地聲音說著甜言蜜語,“慕木你這么小就出來做這么多工作,真是太辛苦了。”
“我真的很心疼你,你這個年紀應該在大學念書,而不是出來打工的?!?/p>
“以后我養你吧,好不好?”
更新時間:2025-04-08 21:0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