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潑水之人就是秋霜！

秋霜的背后不是太后而是皇后。

先前那位跟秋霜說話的永和宮宮人是個年過五十的粱姑姑。這個粱姑姑的來歷可不簡單，她是潛邸時伺候過皇后的管事姑姑。

皇上登基后，太后帶著一眾心腹搬去了壽康宮，永和宮就缺了人，這姑姑年紀大了又患有腰傷，輕易勞累不得，不能繼續伺候皇后，皇后就將她調去永和宮做掌事姑姑。

永和宮沒有主子，粱姑姑去那會輕松不少。

粱姑姑即使去了永和宮，還依然為皇后做事。為她暗地里培養各宮的探子。

秋霜就是其中一個。

經過巧兒的觀察，她發現安陵容身邊的寶鵑也曾去過永和宮，因而懷疑寶鵑和秋霜一樣，都是粱姑姑培養的人。

攸寧很意外，“你連這些都查得到？”

巧兒知道現在就是看她表現的時候，故而也沒有謙虛，就道：“奴婢的姑祖母從前是圓明園膳房里的管事嬤嬤，姑祖母心善，若是見到有哪個太監宮女餓肚子就會給送些膳房不要的吃食。日子久了他們都念著姑祖母的好。后來也有不少像奴婢這樣使銀子入宮的奴才。他們有的在花房，有的在御花園，有的在內務府，有的在其他宮里。奴婢一己之力是查不到這么深的，這次也是全賴他們的幫忙?！?/p>

攸寧沒想到巧兒的人脈竟然這樣廣。

就好奇問道：“按說以你姑祖母的能耐，你想去其他人宮里應該也不難，你為何會選擇棲霞居？”

巧兒想要獲得攸寧的認可，成為她的心腹，所以也不敢有半分隱瞞，就說了她的真實想法。

“回小主，奴婢入宮時殿選已經結束，小主們的位份宮室也都定下了。奴婢知道從潛邸搬入宮的主子們那里已經有用習慣的宮人了。奴婢就是去了也不會得到重用。所以奴婢一開始就打算從新小主中選。

那時候奴婢不知道新小主們的性子如何，所以就又等了等。等到教引姑姑將小主們的情況傳出來后，奴婢從內務府的朋友口中得知——

富察貴人性子驕縱不甚聰慧。博爾濟吉特貴人漢話不通恐難受寵。沈貴人端莊有余靈氣不足。方佳常在年紀太小，入宮后近幾年不會受寵。夏常在在教引姑姑一進門就給了她下馬威，奴婢對這樣的人也不做考慮。

您的教引姑姑王姑姑說小主聰明伶俐一學就通，性子和善，待下仁慈。除此之外小主還出手大方，相比之下奴婢自然最想來小主這里?！?/p>

沒有從她口中聽到甄嬛和安陵容的名字，攸寧就問為何不提她們。

說到這個巧兒也有些疑惑，“按理來說教引姑姑都是內務府分派的人，可莞常在的教引姑姑芳若是主動找了黃總管才被分過去的。芳若姑姑是御前的人，奴婢打聽不到消息。安答應原本也該有一個教引姑姑，不過因為殿選后安答應住到了莞常在家里，芳若姑姑就一起教她們二人了。”

攸寧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一個御前的姑姑主動去給甄嬛做教引姑姑。

這是為什么？

難道就因為甄嬛是這批秀女中唯一有封號的嗎？

“對奴婢來說，一切不知道的都有風險。奴婢不想冒險，所以沒有選碎玉軒。至于安答應那里，她的家世最低，位份也最低，奴婢若是去了，定會苦熬許久。有小主這個最優之選，奴婢又怎會選擇旁人。”

不得不說巧兒這個人很聰明也很有野心。

野心并不是缺點，相反在攸寧看來這恰恰是優點。

因為她也有野心，她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所以她的人也絕不能安于現狀。

巧兒都已經推心置腹到如此地步了，攸寧還有什么理由再懷疑下去。“凝霜給巧兒拿一百兩銀子。”

巧兒聞言忙攔下凝霜，“小主，一百兩太多了……”

攸寧笑著道：“這一百兩也不是全都給你的。你留下一半，剩下的，這次調查秋霜，誰幫了你的忙，你就分給誰。從前固然有你姑祖母的恩情在，可這世道素來講究的是人走茶涼。以后這些關系也要用銀子來維系，這樣人家下次才會幫你的忙?！?/p>

緊接著攸寧又道：“我前日弄丟了一個耳墜子，是巧兒冒著寒風在雪地里幫我找了回來。映雪你去把御膳房送來的雙色馬蹄糕賞賜給巧兒。即日起，巧兒改名巧云，近身侍奉。”

一般奴才們換了新主子，就會被重新賜名。攸寧一開始對巧云等人并不信任，所以也沒有給她們改名的心思。

現在她主動提出給巧云改名，還允許她近身伺候，那就是將巧云當作自己心腹的意思。

巧云激動地跪下連連磕頭，還賭咒發誓。

“巧云謝小主賜名！巧云以后定當忠心伺候小主，若有二心，就叫奴婢不得好死！”

除了巧云，小李子和小袁子也都有了收獲。

小李子查的是小馮子。

查出小馮子之前是在延慶殿伺候端妃的。不過因為端妃不知為何惹怒了華妃，華妃不允許那么多人伺候端妃，端妃就將延慶殿除了一個叫吉祥的宮女以外的奴才全都遣散了。

小李子還查到，端妃出手大方，給了他們每人一大筆銀子，因此他們大多都記端妃的好。

小馮子的老娘年初病了一場，就是靠著端妃給的銀子才活下來的。雖然沒有什么直接的證據，但小李子懷疑小馮子是端妃的人。

小李子本以為自己沒有找到證據攸寧會不認可他查到的東西。

卻不知道很多事情不需要根本不需要證據。

“小李子，你很好！凝霜，看賞！”

小李子高高興興的接下了荷包，掂量重量的時候牙花子都快笑出來了。

攸寧忍不住被他逗笑，“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就別笑了。小馮子那里你繼續注意著，別叫他發現?！?/p>

小李子趕忙答應，“小主放心，奴才的眼睛尖著呢！定會看好他！”

巧云和小李子都有所收獲，與他們相比小袁子覺得自己的命很苦。

更新時間：2025-04-08 03:15: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