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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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男生徹底遠去,沈矜雪手肘撞了撞蘇念,奶茶杯里的珍珠晃得厲害,“走!去問問?!?/p>

“小鹿!剛剛那男生是誰?”沈矜雪向來直爽,一把挽住鹿歲璃的胳膊,“老實交代,是不是有情況?”

鹿歲璃身子一僵,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衣角,指節泛白。她抬眸時,睫毛上還沾著未化的情緒,扯出個生硬的笑:“就一朋友,隨便聊幾句。”

“朋友?什么朋友能讓你在這兒站這么久?”蘇念不依不饒,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眼尾。

“小鹿,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啊?!?/p>

鹿歲璃別開臉,發絲擋住半張臉,蘇念瞥見她緊咬的下唇。她伸手胡亂撥了撥頭發,發梢在風中凌亂:“真沒事兒,就是聊了些事?!?/p>

沈矜雪還想追問,鹿歲璃已經加快腳步往公寓樓走,鞋跟重重磕在地面。

她背影單薄,像是被櫻花的影子困住,在暖風中微微顫抖。蘇念和沈矜雪對視,從彼此眼中看到無奈——看來,這次鹿歲璃是鐵了心要把秘密藏進這漫天櫻花里了 。

鹿歲璃將自己丟在床上,公寓窗外的櫻花在暮色中輕輕晃動,投下一片朦朧的光影,像給狹小的房間蒙上了一層薄紗。她盯著天花板,思緒飄回到小時候。

老家的庭院里,兩棟并排的別墅被爬滿薔薇的圍墻隔開,中間那扇小小的鐵門永遠不上鎖。春日,兩家院子里的櫻花同時盛開,粉色花瓣在風中交織,落在蜿蜒的鵝卵石小徑上。

那時,她和那個男生,總在櫻花樹下嬉戲。他們會用花瓣堆砌城堡,也會追逐著飛舞的花瓣奔跑。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在他們身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他們一起上學,現在還一起考進了同一所大學。

鹿歲璃一想到前幾天看到他和一個漂亮女生有說有笑,舉止親密。心里就悶得慌,她捶了捶床,用被子捂住腦袋。

回憶還在蔓延,手機突然震動,是男生發來的消息。鹿歲璃猶豫片刻點開,看到他說下周末一起去個吃飯。

鹿歲璃看著屏幕沉默一陣,手指在鍵盤上輸上一串神秘的字符。

……

“今晚上的比賽不知道哪些精英能闖進決賽?!碧K郁暖看著剛剛接到的參賽成員名單,歪頭看向蘇念。

“不知道?!碧K念一張一張的掃視著,梳理著人物關系。

“呀!”蘇郁暖突然尖叫起來。她手里拿著一張名單,鋪到我面前,“有你家陸淮!”她聲音里透露著興奮。

“你……蘇郁暖,你也開始了?!”蘇念伸手往她的腰部戳去,眼里閃過一絲羞赧。

“哈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啦~”蘇郁暖歪著身子匆匆跑開?!拔覀兛熳甙?!時間不早了?!?/p>

校園藝術節的舞臺上,追光燈像靈動的精靈,在背景幕布上跳躍。

作為“星辰逐夢”藝術創意大賽的決賽現場,這里匯聚了各個專業學生的才華。此刻,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聲音響起:“有請陸淮帶來數字藝術作品展示!”

臺下,蘇念抱著記錄板,和蘇郁暖一同坐在副裁判席上。她本就對數字藝術有過研究,所以擔任著這次比賽的副裁判。

燈光下,陸淮穿著一件簡約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帶著少年的不羈。

陸淮打開演示文稿,開始介紹自己的作品——一款融合法律知識與游戲互動的APP。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有條不紊地闡述著創作思路。蘇念聽得入神,手中的筆在記錄板上快速書寫。

當陸淮抬起頭,目光正好與蘇念交匯。剎那間,他像被定住了一般,原本流暢的講解突然卡頓,手指在觸控屏上慌亂地劃動,差點關閉了演示文稿。

蘇郁暖敏銳地察覺到異樣,挑了挑眉,在蘇念耳邊輕聲調侃:“小學弟這是緊張,還是另有原因?”蘇念臉頰微微發燙,佯裝專注記錄,耳尖卻悄悄染上紅暈。

“你再亂說,我就把你扔出去!”蘇念懟了懟她的胳膊,剜了她一眼。蘇念轉過頭,垂眸看著記錄冊。

陸淮穩了穩心神,繼續講解,可目光始終刻意避開蘇念。每當蘇念抬頭,看到的都是他低垂的眉眼和微微顫動的睫毛。

藝術節比賽剛落下帷幕,后臺一片嘈雜,工作人員來回穿梭,搬運著道具。

陸淮背靠化妝間的墻壁,手中攥著空礦泉水瓶,指節泛白。腦海里反復播放著剛才在臺上與蘇念對視的瞬間,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蘇念和蘇郁暖拿著手里的名單往后臺走去,蘇郁暖調侃的道:“念念,總覺得你一遇到陸淮就變成縮手縮腳的小貓,這可一點不像你呀?!彼郎惤牧伺奶K念的肩膀。

蘇念昂著頭看向她,聲音透露著一絲心虛:“亂說,我會怕他。哼!搞笑呢!”

突然,一陣熟悉的笑聲傳來,陸淮渾身一僵。抬眼望去,蘇念正和蘇郁暖有說有笑地走進后臺,燈光灑在她發梢,泛起一圈柔和的光暈。

陸淮慌忙低下頭,用手胡亂抹了把發燙的臉,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蘇念眼尖,一眼就瞧見了陸淮。

她輕咳一聲,邁著輕快的步伐朝他走去?!靶W弟,在這兒干嘛呢?剛剛在臺上怎么卡殼了呀?!碧K念雙手抱胸,言語里帶著幾分調侃。

陸淮猛地抬起頭,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卻故作鎮定,語氣冷淡:“只是適當的停頓一下罷了?!痹捯怀隹冢秃蠡诹?,聲音干巴巴的,連自己都覺得生硬。

蘇念挑了挑眉,向前一步:“哦?那手忙腳亂差點關掉演示文稿呢?”她歪著頭,眼中戲謔的笑意更濃。

陸淮后退半步,別開臉,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攝影器材上:“設備不太順手?!彼焐铣褟?,耳尖卻越來越紅。

蘇念忍不住笑出聲:“嘴硬什么呀,明明就是上臺緊張了?!?/p>

陸淮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你要是沒事,不如多去點評其他選手,在我這兒浪費什么時間?!痹掚m冰冷,聲音卻微微發顫。

蘇念停下腳步,聲音帶著一絲戲謔:“我可是副裁判,小心我亂用職權!”

陸淮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反駁。這時,蘇郁暖湊近蘇念耳朵,她小聲說道:“念念,行了行了,你再說他就自閉了!”

蘇念微微一愣,被蘇郁暖拽走,她抬著下巴高傲的說:“這次我沒像縮頭縮尾的小貓吧?”

蘇郁暖失笑,捏了捏她的臉,說道:“合著你剛剛是在給我展示呢?”

……

陸淮望著蘇念的背影,久久佇立。手中的礦泉水瓶被捏得變形,他輕聲呢喃:“真是笨死了……”可嘴角不自覺揚起的弧度,泄露了他心底的秘密。

蘇念和蘇郁暖說笑著走出后臺,午后的陽光肆意傾灑,為她們披上一層淡淡的金紗。

蘇逸塵風風火火地從對面趕來,一心想著找陸淮,詢問一下比賽的事情。他腳步急切,差點和蘇念撞個滿懷。

擦肩而過瞬間,蘇逸塵猛地頓住。他記得這張臉,迎新那天,正是這位學姐?;剡^神,蘇逸塵忙轉身,抬手想喊住蘇念。

“學姐!”蘇逸塵的聲音在喧鬧的走廊里稍顯單薄。蘇念腳步匆匆,和蘇郁暖聊得熱火朝天,壓根沒聽見。蘇逸塵望著蘇念離去的背影,滿心懊惱,手指煩躁地撓了撓頭發。

“愣在這兒干嘛?”陸淮從后臺走出,看到蘇逸塵站在原地發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蘇逸塵回過神,扯著陸淮抱怨:“剛剛碰見迎新那個學姐,想跟她要聯系方式,結果人走太快沒追上?!?/p>

陸淮聽著,心口莫名一緊。表面上卻故作鎮定,挑眉道:“哪個學姐?”

他眼睛下意識地朝著蘇念離去的方向望了望。蘇逸塵嘟囔著,“你忘了?那個被你往死里懟的學姐?!?/p>

他跟在陸淮身后,慵懶的步子時快時慢 。

突然,陸淮停下了腳步,他轉過頭來,聲音冷冷道:“你要她聯系方式干什么?”雖刻意壓低,卻仍藏不住那絲絲縷縷的質問。

蘇逸塵被問得一頭霧水,語氣透露著挑逗:“你想知道?”

陸淮緊緊抿著嘴唇,腮幫子微微鼓起,原本溫和的目光此刻仿佛結了一層薄冰。蘇逸塵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告訴你!”

說完,蘇逸塵自知不妙,不再多做停留,雙腳如同裝了彈簧一般,轉身撒腿就跑。

那身影在斑駁的街道穿梭,不一會兒便消失在遠方,只留下一句遠遠飄來的 “自己猜啦!”

陸淮看著蘇逸塵那倉皇逃竄的模樣,心中明鏡似的。他太了解蘇逸塵了,這小子機靈百出,絕不是對蘇念有所企圖才問她聯系方式的,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陸淮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地上灑下一片片碎金,微風拂過,帶著幾縷櫻花的芬芳。

這是個閑適的周末,校園里人來人往,充滿著青春的氣息。圖書館被暖烘烘的陽光包裹著,空氣里彌漫著紙張與油墨混合的獨特氣息。

鹿歲璃身著淡粉色針織連衣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S型身材,裙擺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一頭黑長直柔順地垂在直角肩上,冷白皮泛著柔和的光,巴掌大的小臉上,嬰兒肥若隱若現。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社科書架,打算挑本書打發等待的時間。

另一邊,宴辭序穿過圖書館的旋轉門。他身穿一件銀灰色定制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和線條分明的脖頸,袖口挽至小臂,結實的小臂肌肉若隱若現。

下身搭配一條黑色直筒西褲,恰到好處地修飾出他修長筆直的雙腿。一米九二的身高讓他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桃花眼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明亮,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五官,宛如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主角。

他快速掃視著館內,找尋鹿歲璃的身影,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

鹿歲璃站在社科書架前,目光在一本精裝英文原著上停留許久。她踮起腳尖,白皙修長的手指努力去夠,可書還是穩穩待在高處。

就在她有些著急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過來,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后,左手輕輕撐在書架上,右手輕松拿下那本書。

鹿歲璃的心猛地一顫,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撩撥了心底那根弦。

她緩緩轉身,抬起頭的瞬間,她臉色突然暗下來,聲音有些沙啞,“謝謝?!彼难劬υ趯Ψ缴砩贤A粢凰仓?,鹿歲璃轉身準備離開。

“誒,同學,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男生追上來幾步,遠遠跟在鹿歲璃身后。

“不用了?!甭箽q璃走到另一個書架,把書塞到書架上,冷著臉準備離開時,那個男生猛然幾步走上前,聲音有些低沉道:“真的不能認識一下嗎?”

鹿歲璃背對著他,她抓著包的手用力的攥緊,正準備轉身。

“不能?!?/p>

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語氣帶著絲絲縷縷的冰寒。她倏然回頭,宴辭序已然站在她身后,他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寒霜,原本深邃明亮的眼眸此刻宛如寒潭,冷冽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對面的男生。

注意到鹿歲璃轉過身來,他垂眸看過去,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微微側身,不著痕跡拉近一點距離。

“嚇到了嗎?”宴辭序站在她面前,耳尖微微發紅,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輕輕觸碰鹿歲璃的手背。

兩人不經意的觸碰,電流般的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鹿歲璃抬頭,對上宴辭序深邃的桃花眼,四目相對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

鹿歲璃慌忙后退半步,輕聲說道:“我沒事,你先處理他吧。”鹿歲璃臉染上一絲紅暈,她低下頭盯著腳尖。

宴辭序眼睛在她身上留戀片刻,看向對面時眼睛里只剩下狠厲。“你還不走是打算讓我把你送回去?”他強壓著怒火,緩緩開口,聲音仿若從牙縫中擠出。

對方注意到宴辭序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森冷。他撓了撓后腦勺,轉身離開。

宴辭序看著男生走遠,轉過身,有些局促地撓撓頭,輕聲說:“抱歉,來晚了?!甭箽q璃抬眸,對上他滿是歉意的目光,心尖微微一顫,輕聲道:“你沒來晚,是他的問題,不需要你道歉。”

圖書館里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宴辭序深吸一口氣說道:“小鹿,其實我……”就在這時,鹿歲璃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慌亂地接起電話,是沈矜雪打的。她聊了幾句,轉身看向一旁的宴辭序?!澳莻€……我們先去吃飯吧。”鹿歲璃有些尷尬地說道。

宴辭序點點頭,兩人并肩走出圖書館。一路上,他們都有些沉默,但彼此之間的距離卻不自覺地靠近了些。

餐廳內,水晶吊燈散發柔和光芒,鋼琴曲在空氣中流淌。

服務員引兩人到靠窗位置,窗外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夕陽余暉灑在水面,宛如金色綢緞。

兩人相對而坐,氣氛還是有些拘謹。鹿歲璃猶豫了一下,決定把之前沒理會宴辭序的原因說出來:“前幾天我看到你和一個女生走得很近,所以我那段時間沒有理你。”

宴辭序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忙解釋道:“那是我們部門的部長,她來找我有點事?!?/p>

鹿歲璃微微咬唇,心里的疙瘩似乎解開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自在?!爸皇钦劜块T的事嗎?”她輕聲問道,目光有些閃躲。

宴辭序認真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真誠,“真的,咱們一起長大你不了解我嘛?!?/p>

宴辭序放下手中的酒杯,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壁,抬眸望向鹿歲璃。暖黃的燈光落在她的發梢,將黑長直鍍上一層金邊,淡粉色連衣裙隨著她細微的動作輕輕擺動,美得讓人心顫。

“歲璃,”宴辭序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下周末的訂婚儀式,你……怎么想?”他表面鎮定,可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內心的不安。

鹿歲璃手中的湯匙停在半空,聽到這話,心臟猛地一縮。她下意識地揪緊裙擺,垂眸盯著餐盤里精致的甜點,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仿佛在內心權衡著什么。

其實,他們都是商業精英的后代,兩人自幼青梅竹馬,他們兩個訂婚已經是內定的事情,只是她一直不敢確定宴辭序的心意。

“我……”鹿歲璃抬起頭,恰好對上宴辭序深邃的桃花眼,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餐廳里其他人的歡聲笑語,此刻仿佛變得十分遙遠,兩人之間彌漫著緊張又曖昧的氛圍。

宴辭序見她猶豫,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果你不想,我們可以和家族商量,取消這次訂婚。我不想勉強你?!?/p>

話雖這么說,可他緊握的拳頭,顯示出內心的掙扎。

鹿歲璃垂眸,盯著桌布上精致的紋路,試圖平復內心的慌亂,“家里安排的事,我一向尊重。訂婚儀式,我會出席?!彼曇艄首麈偠ǎ晌⑽l顫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內心的波瀾。

宴辭序心中涌起一絲失落,面上仍維持著一貫的沉穩。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掩飾眼底的情緒:“那就好。既然已經做了這樣的安排,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我們……攜手應對,也算不辜負長輩們的期望?!?/p>

餐廳里,鄰桌傳來情侶的歡聲笑語,與他們這桌的靜謐形成鮮明對比。鹿歲璃偷偷抬眼,目光掃過宴辭序深邃的側臉,燈光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線條分明的下頜,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之后的日子,我會盡全力維護你的權益,若有人為難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毖甾o序放下酒杯,目光認真地看向鹿歲璃,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鹿歲璃點點頭,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哽住,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的話聽上去竟是如此的客套?!甭箽q璃歪頭,她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如同此刻她紛亂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的態度,我又該如何表述…我喜歡你……”鹿歲璃默默地在心里畫下一個問號。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毖甾o序站起身,紳士地為鹿歲璃拉開椅子。

兩人并肩走出餐廳,晚風帶著湖水的涼意撲面而來,撩動鹿歲璃的發絲。宴辭序下意識地抬手,想要幫她捋去被風吹亂的頭發,手伸到半空,又緩緩放下。

來到鹿歲璃公寓樓下,她猶豫片刻后說道:“下周末見?!毖甾o序點頭,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公寓樓里。月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孤獨又落寞的輪廓,他不知道,這場既定的婚約,能否成為兩人愛情的起點。

更新時間:2025-04-04 21:4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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