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還沒亮,我便早早地跪在了林簡的遺照前。
遺照放在大廳中央,來來往往的傭人們看著我議論紛紛:
“她真是活該,當初為了進顧家,硬是把前夫人害死了,可就是進來了又怎么樣,顧總都不肯給她一個名份,小少爺也不待見她,還得每年在前夫人遺照前懺悔?!?/p>
“誰說不是呢,顧總留她在這,說不定就是為了折磨她,你看,梁小姐又來了,估計再過不久,她就得給梁小姐讓位了。”
我看向門口,顧宴和顧景親昵地拉著梁霜雪走了進來,讓她坐在了顧宴旁邊的位置上。
那是林簡的專屬位置。
曾經,我因為誤坐了那個位置,
被顧宴罰著給林簡磕了三天的頭,磕得頭破血流。
顧景也氣得紅了眼眶,要沖上來跟我拼命。
我生生磕得暈了過去。
一睜眼,卻對上顧宴嫌惡的眼神。
“我只是讓你磕三天的頭,又不是要你的命,你這都要裝暈躲過去嗎?”
可現在,只因為有著跟林簡一樣的聲音,顧家父子就輕易地讓梁霜雪坐了上去。
感受到我的目光,顧景笑著撲進梁霜雪的懷里撒嬌:
“霜雪阿姨,你的聲音好好聽,跟某些聲音粗啞的人完全不一樣,我好喜歡聽你說話?!?/p>
“你能不能嫁給我爸爸,把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趕出去,我想天天聽你說話?!?/p>
我恍然想起,
多年以前,我和顧景被人綁架,
為了保護他,我被綁匪割了脖子,損傷了聲帶。
顧景哭著在病床前安慰我說:
“小姨,無論你的聲音變成什么樣,在我這里都是最好聽的聲音。”
我怎么也不會想到,
不過短短幾年,他就將自己說的話忘得一干二凈。
梁霜雪溫柔地摸了摸顧景的頭,挑釁地看向我:
“方小姐別介意,阿景他還只是個孩子?!?/p>
梁霜雪是林簡的替身之一,在顧家父子心里她比我重要。
我哪里有資格去介意什么。
梁霜雪走到我面前,小聲威脅我:“你再待下去也只是兩敗俱傷,何苦霸著這個位置不放呢?”
我遮住身上被顧景暴揍的傷口,冷笑對她說:“如你所愿,這個位置讓給你,你真覺得等你坐上了這個位置,他們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對你百依百順嗎?”
更新時間:2025-04-03 15:39:02